《心成》七条尾巴的猫

37、闷骚的子轩

　　常新活的像一只鸵鸟，讲脑袋深深的埋进沙子里似乎事情就可以不发生了。
　　而从某种角度而言，只要常新不想某件事情发生，那件事情发生的可能性就会变得很小很小。但楚航和傅一朗给他带来了另一个消息。这个消息可以理解为：只要有人希望这些能力者消失，当这些执念到达一定程度以后，就会有人消失。
　　常新第一个就想要质疑。
　　这种事情发生了吗？有人知道吗？有记录吗？
　　但是，如果真的有人消失，那么，会有人知道吗？
　　这个问题就如同问别人：死亡以后会有什么。
　　消失的人不可能回到这个世界告诉你他消失了，正如死亡的人不会回来告诉你死亡的对面有什么。
　　常新想到一个问题：“任何人都没法察觉吗？”再次使用能力，他感觉到，能力对于他的影响在逐渐减小。
　　傅一朗回答：“我们这些人，确实不那么容易受到影响。但是我们的同类在整个城市范围内不过百人。就算我们再强大，风险也难以估量。越强大的能力者，越不容易受到影响，这一点已经被证实……”
　　常新没有继续听下去，他打断傅一朗的话：“傅一朗，其实我是否暴露，和你并无太大关联。以现在的情况看，其他人得到真相，也不过是时间问题。”
　　楚航一听就生气，他一拍桌子站起来：“我们提醒你，你却怀疑我们？”
　　常新相信楚航会这么做，但是傅一朗不一样。常新能感觉到，他善良，但有自己的原则。这种事情，他完全可以在微信上发一个消息警告一下，告之危险，没必要特地跑一次。常新一直以来都是一个人，傅一朗背后有一个组织，他要做的事情，并不只是保护好自己。他还有自己的责任，保护自己的同伴。
　　食堂里的人纷纷侧目看向角落的那桌。
　　还好现在人不多，傅一朗压着楚航的肩让他坐下。
　　傅一朗：“常新，你想知道什么？”
　　“你们从来没有想过，这个能力究竟是什么吗？”
　　根据边子轩的记录，傅一朗来自一个能力者代代传承的家族，他们的资料说不定比小组还要齐全。而现在傅一朗特地跑来警告他，肯定不是因为大家都知道的原因。他不是这种人。
　　傅一朗似乎还没有想好怎么说。
　　常新低声说：“前段时间，我去见了狐狸，就在事情发生的前一天。”他一边说一边观察傅一朗的神情变化，“他跟我说了很多事情，大致故事就是你说的那样。故事中唯独没有他自己。如果他的存在就是为了家族昌盛，那为什么现在那个家族衰落到大宅中空无一人。”
　　那一次在狐黎家，只有这一件事常新始终没能想通。
　　傅一朗说：“这个世界上真正「成真」的造物屈指可数。他们几乎都是一片地区的王。”他停顿下，继续，“我和楚航曾经看到过一本日记，是上上个世纪的记录了。上面的字很难理解，我们也看的一知半解。大概讲的是一个成真的造物在僧侣的帮助下，获得一个普通人的身份，最后终老的故事。”
　　常新疑惑：“既然他已经成真了，那创造他的人呢？”
　　按道理，造物被创造出来以后，就算是像景涛这样的造物，也是围绕着他们的「初始」而存在的。
　　“后来我和楚航也去调查了的。”
　　楚航拍了下傅一朗，接过话头：“我们先去了寺庙。据那本日记记载，那人曾经成为寺庙的俗家弟子，在庙里住了很长一段时间。后来帮助县里设计什么东西，还被县太爷表扬了的。但等我们去的时候，找不到任何信息。在庙里的记录上，我们找遍了前后五十年的记录，都没有这个人存在。”
　　前后五十年，也就是足足百年。那个时候的人类平均寿命百年不到。
　　这件事情是很奇怪，但……
　　常新问：“你想说什么？”他简直烦死这些人说话总说一半了。
　　傅一朗认真问到：“常新，我们从来没有找到过这些已经成真的生物的记录。所有的东西都是现在存在的，比如狐黎，比如景涛。那么，以前呢？”
　　“从以前起，我就被告之，这是所有人类天生的能力。现在看来，似乎不假。既然我们天生就拥有自己梦寐以求的能力，为什么大多数人不知道？如果只有一部分人拥有，那么，我们又算是什么？
　　“常新……”
　　傅一朗说不下去了。
　　常新看得出他心里很乱，没有再多问，只是表示自己一定尽力低调。
　　谁都知道这只是暂时的。
　　所有「心成」的能力者都能感觉到对方的波动，那种感觉很隐晦，不知如何去形容。
　　凭借这种波动，越来越多的能力者会被迫暴露。
　　尤其……是没有接受训练的。他们身上细微的波动会随着主人的思想不断的影响着世界。

　　常新陪着佩玉去参加考试，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感觉有奇异的视线在他和佩玉身上逡巡。但当他扫视四周，又找不到任何异常。
　　佩玉侧头低声说：“有人发现我了。”
　　常新一下就懂了。佩玉是他创造的，「造物」和真实存在的之间依然有所不同。那么，一个人对于能力的应用越好，就越容易发现「造物」和「真实」的区别。现在那个人可能只是不确定佩玉身上怪异的感觉从何而来，所以暗中观察。
　　常新不喜欢这种感觉。这让他十分不舒服，佩玉可不是用来给其他人研究观赏的。
　　旁边有同学打趣：“常新，又来陪着佩玉考试啊。这都快毕业了，你们这要不是一对儿我还真的不信哈哈哈！”
　　常新一般是不接话的，此时却答：“是啊，我也感觉我俩再不在一起都对不起观众了。”
　　一股子异样的微弱波动在空中弥散开。
　　常新突然回头，和一个矮个子女生对上了眼。
　　对方还以为自己观察的非常隐蔽，这一下把女孩下了一跳，肉眼可见的惊慌。常新只看了一眼就不在意的略过她，仿佛只是偶然回头。
　　那同学悄声说：“那妹子悄悄看你很久了，长得还不错。”
　　常新无奈：“那也快毕业了。你去哪工作？”
　　“S市。”同学道，“地大美女多。”
　　两人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直到考试结束，佩玉出来，两人才分开。
　　晚上常新犹豫了一下，敲响了对面的门。本以为是边子轩，却没想是个不认识的女孩子。她实在惹眼，一头粉色的长发，粉色洛丽塔蓬蓬裙，还有粉色的小皮鞋。一身深深浅浅的粉色，少女心爆棚！
　　“小粉，是谁？”
　　女生上下扫了一眼常新就回答：“好像是你们说的常新，我觉得不帅啊！”
　　常新：“……”
　　她这么一答，边子轩的房门立马就被打开了，立马探出一排脑袋，跟演话剧似的。
　　“那就是常新？”
　　“边子轩喜欢上的那个？”
　　其中两个人问道，然后又有一个人回答：“就是他！还是我帮子轩找的资料。”
　　常新：“……”
　　女生得到了确认，开心的笑了起来。她拉起常新的手，往边子轩的房门里拖：“走走走！子轩哥哥总跟我说你厉害，做出的东西比我有用，你给我展示展示呗。”
　　做出的东西？
　　常新打量着女孩，又想到小组用的那些诡异的道具……
　　浦新瑶用着还好，景涛那种国字脸大叔总用粉色道具就感觉很奇怪了。
　　边子轩不大的房里坐了五个人，除了常新和刚刚开门的女孩子，还有两个男人一个女人。其中一个长发男人自我介绍：“嗨！常新，你可以叫我秋。因为一些原因，不方便告之全名，见谅！”
　　常新点点头，表示无所谓。
　　然后秋指着身边短发男人和女人说：“这是春和夏，那个女孩子是冬。”然后又抱怨，“老大太懒了，看我们四个人，就直接春夏秋冬取名了。”
　　冬看起来和秦秋差不多大，只有十四、五岁的样子。
　　她一身的粉，很活泼，景涛却给她叫冬？取名能力似乎真的不咋地。
　　冬说：“老大管着两个组，我们是另一个组，刚刚休假完。别看我年纪小，我可是子轩哥哥的前辈哦！”
　　常新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冬歪着脑袋看常新：“你话好少啊，不闷吗？”
　　“还好。”常新答。
　　冬拿出一面镜。那镜子像是古代闺秀的梳妆镜，背后是银线勾勒的百灵鸟，镶着蓝色宝石眼睛。繁复的花纹，精细的做工。
　　“常新哥哥，你试试这个。”她把镜子递给常新，“做一面「遥望镜」。”
　　常新拿到手上，发现这镜子前面并不是铜，而是一种说不出的材质，非要说，有点像冰。镜子比想象的轻很多，甚至可以说是感觉不到重量。
　　这边正研究着，春和秋就开始八卦。
　　“子轩有没有跟你说他喜欢你？”
　　“他给你写报告的时候有没有给你裁剪？”
　　“他有没有欺负你？”
　　“你们平时都说什么？”
　　“……”
　　都是些莫名其妙的问题，常新对第一个问题实在不知道怎么回答，便挑了能回答地说：“不知道报告怎么写的。为什么要欺负我？平时不怎么说话。”
　　夏是个很安静的女人，面貌上看不出年龄。她有一种独特的气质模糊了岁月的感觉。
　　常新感受着镜面上残留的能力，发现这个镜子是内全是空心的，里面似乎有东西。研究片刻，决定附着上「扭曲光线」的念。把远方的镜像投射到镜面上，就现代科技来说需要复杂的计算和严苛的条件。但对于能力者来说，只是一念之间。
　　只需要制造一个「巧合」。
　　春和秋还在喋喋不休。
　　“竟然没有把报告给你看，太过分了！”
　　“是啊是啊，这就是欺负你啊。就这样把你完整的上交了啧啧。”
　　“不过你们竟然没有说什么？我还以为那个闷葫芦会跟喜欢的人说很多那种反差萌。”
　　“……”
　　冬还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就看见镜面上出现了不是这个房间里的景色。
　　缤纷的樱，翠绿的叶，精巧的楼阁。是狐黎的宅子。
　　这是冬第一次见到狐黎。画面中的人背影清秀，正在翻阅一本泛黄的古书。裸露的手腕修长有力，手指划过书页的动作都是美好的。他感受到什么，突然抬头，和镜面外的冬对上了眼。
　　冬十分夸张的捂胸，深吸一口气：“他好美！”
　　常新一抹镜面，画面就消失了。
　　但残留在镜上的念可以让任何人得以使用这面镜子。
　　边子轩带着秦秋回来，还未进门就听见春和秋的声音，心里暗道不好，一开门，就听见那个令人无比尴尬的问题：“常新，子轩对你就真的没有任何表示？那个闷骚不是这样的人啊！”
　　边子轩：“……”
　　秦秋：“……”这就是上次严肃的跟我科普“同性恋只是一个性向”的原因。
　　常新抬头看相边子轩：“据说你喜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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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有作者和我一样第一次写文就被读者寄刀片吗？感觉自己可能刷新了记录？懵……蠢作者写完你们一起快递把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