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欢集》五湖烟水散人

40、第 40 章

　　初中还有一道题——余光中乡愁和席慕蓉比较。
　　乡愁
　　[ 现代 ] 余光中
　　小时候，
　　乡愁是一枚小小的邮票，
　　我在这头，
　　母亲在那头。
　　长大后，
　　乡愁是一张窄窄的船票，
　　我在这头，
　　新娘在那头。
　　后来啊，
　　乡愁是一方矮矮的坟墓，
　　我在外头，
　　母亲在里头。
　　而现在，
　　乡愁是一湾浅浅的海峡，
　　我在这头，
　　大陆在那头。
　　当时倾向席慕蓉，觉得文采朦胧而优美。觉得大作家，大诗人无非如此这般。
　　多年后，看了太多言不由衷，言不及义，浮华炫技的大作。像下雨后的水泊，很长很宽。脱离真情实感，只觉得无病呻吟亦是好的。
　　人送外号“才子”
　　忽然明白了四个字
　　大道至简。
　　再看多年前一本小说。

　　我用有些发抖的手，打开自己手机上收到的那条短信。

　　短信非常简单，简单得只有三个字。

　　这三个字清楚地显示在手机屏幕上，没有抬头，没有署名，没有任何多余的话，就像他从来做事的态度，就像他从来对我的态度。

　　而我的视线渐渐模糊。

　　我看着这张照片，看着他抱着我的样子，看着我自己唇角的笑意，看着他仅有的半张脸。如果我没有带着这个箱子，如果我不再用这箱子，如果我扔掉了这箱子，或许我永远也不会知道，他做过什么。他从来不知道我偷看过他的手机，当他把手机放进暗格的时候，他也许一直想的就是，这一生永远也不要我知道，他到底做过些什么。

　　我看着手机屏幕上的那三个字，那最陌生最熟悉，那最简单最直白，我从来没有想过他会对我说出的那三个字：

　　“我爱你。”

　　我站在人来人往的航站楼，突然像孩子一般号啕大哭。

　　匪我思存得过山东文学奖，小时候觉得无非国学沾边，文学也与网络小说作家不群。

　　这是言情小说，她没法特别有思想，不过她处理明恋，特别孤勇，处理暗恋，特别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