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无良篇牛牛调教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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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没有过去和记忆的牛，就像一张纯白的纸，承载的第一滴墨汁，决定了他的未来；然而，古语早有云“对牛弹琴”，言下之意，想要让一头牛开窍会是多么艰难。此时此刻，能令三界为之变色的玉鼎真人，也不得不向眼前这头小牛甘拜下风了。
“不行！阿牛这把钥匙完全把自己反锁在里面了，加上他本身强大的法力，强行攻入怕会伤了他。”心魂归位，玉鼎真人缓缓睁开双眸，长叹一声。
“那，那让主人的天眼试试！”在哮天犬单纯的思维里，主人的天眼是无所不能的。
“若是天眼可以，又何必劳烦师父动用心魂阵？天眼可以看破幻想、傲视三界、甚至毁灭一切，却无法看透人心。”杨戬摸摸哮天犬的头，微笑着摇摇头。
“可这是牛心啊？主人可以看透哮天犬的心思，就可以看透这头小牛的心吧？”哮天犬认真分析着。
“哦？哈哈哈哈，哮天犬，就你那点儿心思，别说是你家鬼精鬼精的二郎小圣了，连俺老孙都猜得到，哈哈——”孙悟空在一旁捂着肚皮笑得开怀。
李寻欢与卓东来默契地对视一眼，神情颇为无奈好笑，猴子这张嘴果然够损，竟能把自己也捎带着一起损了。
“严，严肃点！这儿说正事儿呢！就知道笑，有本事用你那火眼金睛啊！”哮天犬一脸严肃义正言辞道。
“俺老孙那火眼金睛也就能看个妖儿什么的，功能还不及天眼的三分之一呢，还是算了吧。”猴头儿难得谦虚一回。
“你们什么时候带我去找夔？”已经在这间屋里闷了一天了，不许我动，还不许我睡觉，要是夔在就好了。阿牛委屈得望着众人，小嘴撅得老高。
“那就交给我吧。”终于，卓东来略带慵懒阴沉的声音打破了沉静。
“徒儿啊，这头小牛的法力不在你师兄之下，你又没有法力，要用什么方法？”玉鼎真人话虽这么说，眼神中却流露出激赏和鼓励。
“越复杂的问题，答案往往越简单。法力解决不了的问题，不代表人力也办不到。”卓东来笑得很自信，灵异的眸光竟也透出几分笑意，“没有过去，就如同初生的婴儿一般，来到这世界时，身心都是赤*裸的，他所展示的永远是最真的一面，而且，毫无保留。”
“哦？东来，你倒说说看，要如何让这小牛展现展现？”即便成佛，灵长类动物固有的好奇心也是有增无减。
“东来，需要我们做什么？”看着卓东来但笑不语，一直悠闲品酒的李寻欢这才开口问道。
“师父和师兄回避，猴子帮忙，至于寻欢，可以旁听，但不可以插手。”卓东来显然早有安排，成竹在胸。
“为什么？！”这一次，连李寻欢也加入了疑问大军，众神佛异口同声道。
“沉香和小云已经说明问题了，还需要解释吗？教育要从娃娃抓起，我们先从基础开始吧。”事实证明，师兄和前辈在教育孩子方面是失败的，师父的火爆个性，又容易吓到小牛。
“那孙猴子是刘沉香的师傅，也没把孩子教好啊！”哮天犬替自家主人不平道。
“让他帮忙是一起参加再教育，不妨事的。”卓东来的回答永远是无懈可击的。
“嗯？”一时之间，成了重点教育的焦点，阿牛只觉得喉咙发紧，后背发凉，身形往孙悟空身后缩了又缩。
“既然如此，有劳东来师弟了，师父，徒儿好久没有陪您下棋了。”杨戬会意一笑。
“好！为师云游这千年，日日钻研棋艺，这一次，为师一定要赢一局！”玉鼎真人对下棋的痴迷完全源于杨戬，因为与旁人下棋，永远是没有悬念的胜，而与宝贝徒儿下棋，却是一如既往的负，毫无意外可言，却极具挑战性。
师父啊，敢情您下棋从来没有赢过师兄啊！？以后还是跟着师兄混吧！欢卓二人再一次达成共识。
“那就不打扰师父和师兄了，我们走吧。”
“汪汪——哮天犬也要去。”哮天犬舍得离开杨戬的唯一时段便是师徒二人下棋之时，至于为什么，下回详解。
一出门，就看到被逼到角落里，可怜兮兮的五只娃。“一起来吧。”卓东来温柔的一声召唤，五颗耷拉的小脑袋，齐齐扬了起来。
“真的——可以吗？！”
“卓爷说行，那就是行了，要来就快点跟上吧！”哮天犬吆喝一声。
不愧是俺老爹选定的接班人，果然有大家风范，猴子心中感慨道；不知这些孩子们够不够皮实？李寻欢心中感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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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静别院，集训进行时
“这里有三道题目，阿牛全部都要回答，你们三个，一人一题，答错的，就要接受惩罚。”卓东来写完考题，在孙悟空耳边低语一句，这才将考卷交其分发。
题目一：何为慈父之爱？
沉香拿到考卷一看，便呵呵傻笑起来，这也算是考试吗？大笔一挥便答道：不逼我念书，不逼我练武，有房子有地，给我娶房好媳妇儿。
题目二：何为手足之情？
哪吒拿着考卷上下端详三遍，也没看出有什么古怪，手足兄弟？！我哪吒的手足兄弟可多了去了，答：最看不惯以强凌弱的事了，只要让我哪吒遇到，绝不会袖手旁观，曾经并肩而战，自然是手足之情！
题目三：何为真情永恒？
龙八不看考卷还好，一看题目，顿时勾起对丁香的无限思念，哪里还有心思答题，兀自沉浸在黯然神伤之中，龙族落泪，连带整个房间的湿度都明显提高起来——
阿牛低头盯着试卷，一双灵动的眸子眨了又眨之后，开始渐露迷茫，最终眯成一条细缝，只听“咚”的一声，打破了考场的宁静——
“玩什么呢？阿牛——”卓东来闭目养神的雅兴也被打断了。
“阿牛，怎么了？”从李寻欢的角度刚好可以看到阿牛趴在桌上的神情，不会是——“阿牛，你还好吧？”
“唔——嗯？困——”真的是睡着了啊？
“现在不是休息的时候，先把考题做完再睡，乖。”敢给东来交白卷？那不仅是不想活了，怕是连死都甭想善了。
“可是一看这些圈圈虫虫，眼皮就往一起够啊！”阿牛委屈道。
圈圈？虫虫？是在说紫气东来引以为傲的书法吗？！“这个评价倒是十分特别。”居然忘了，失忆的牛牛，不识字儿。“教这头小牛读书识字，还是交给我们的探花郎吧。”寻欢的文采、修养、耐性都是超乎一般人的想象，应该不会有“对牛说教”的障碍吧，卓东来如是想。
“(⊙o⊙)…”也许，是时候重新面对孩子了。李寻欢略一思索，这才应道，“好吧，阿牛，我先帮你念题目，你将答案口述给我，我帮你记录，等考完试，我再慢慢教你。”
“不要！”阿牛坚定地拒绝道。
“为什么？”卓东来与李寻欢异口同声道。
“阿牛不要特殊照顾，阿牛要自己答题！”牛，永远是牛，脾气就是一个字儿——牛！“探花哥哥，教阿牛认识这些圈圈虫虫吧。”虔诚认真的目光让人无法拒绝，于是，三界有史以来最长久最具互动色彩的考试正式开始了——
“喂喂喂，你们三个有闲情看阿牛，题目都答好了，是不是？”孙悟空挨个敲着三个小家伙的脑袋。
“这么简单的题目，当然都答好啦！”沉香忽然有种优越感，舅舅逼我看了五千本书耶，我要去参加科举考试，一定是个状元。
“我要表示强烈的抗议，猴子，不许再敲我哪吒的头！”哪吒哪里受过着这等轻视欺负，立时火气上撞。
“……”依旧沉默的，只有龙八太子了。
“猴子，收考卷。”卓东来轻啜一口清茶，下令道。
“好咧！都停笔啊，卷子拿来！呃？咦？啊！”就这答案？死定了，死定了，你们三个小子死定了！摇头叹息着将卷子放到卓东来面前，孙悟空已经开始默哀。
卓东来的神色心情本是悠闲的晴天白云，一张张考卷看下来，晴转多云，最终归于暴风雨前的平静，“八太子——”卓东来笑得很温柔，语声更是温柔，“跟我来内室。——猴子，让哪吒和沉香也依次单独进来。”
“哦，龙八，叫你呢，先进去吧。”这是交白卷的那位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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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室的陈设，简约而神秘，最最醒目的，便是一面一人多高的镜子，镜子里面的那个人是谁？眼睛红得像兔子，肿得像核桃，身形委顿，面色难看，哪里还有半点人样儿？
“八太子，莫愁若是看到了镜中之人，会做何感想？”卓东来的身影出现在镜中，眼神别有深意的望着那人。
“我，我不知道。”那个人就是我吗？我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会吓到莫愁的！
“看着镜中，我的眼睛。”卓东来的话有着不可抗拒的魔力，“闭上眼睛，用心去听。”
“你这个样子也算条龙啊？我看不过是只虫罢了！我是洞悉之眼又怎样？我回到了魔域又怎样？你若是真得喜欢我，就不该在乎这些！是个男子汉，是条真正的龙，是我洞悉的真命天子，就证明给我看，来找我，带我离开这里，大声地对我说，你喜欢我！听明白就给我清醒清醒！”“哗——”一阵淋漓剔透，从头凉到脚，龙八打了个冷战，慌忙睁开双眼，才发现卓东来刚把一个木桶放到地上。
“下次再交白卷，就让你变烤龙，出去吧。”
“谢谢卓爷，我这就去救洞悉。”
“慢着，有勇无谋，兵家大忌，老婆没娶成，别再把小命搭上，这本兵书，拿回去看。”
“哦，‘玉子’？！”这是什么书，怎么从没有听说过。
“此乃天机，还不快去换件干净衣服。——下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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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什么呀？这么神秘兮兮的。”哪吒一进屋，就好奇的东张西望起来，八太子是湿淋淋的出去的，不过精神好了很多，总算不是半死不活的了，看来他题目答得不错，不知道我的奖励会是什么呢？
“来了？”卓东来斜倚在软榻上，眼帘低垂，专注于自己手中的精致的酒杯。
“嗯，来了，你一个大男人，屋里摆这么个大镜子干嘛？嘻嘻！”哪吒在镜子面前做着鬼脸。
“到底还是个孩子，活了千余岁，还是这么不开窍，真是令师的悲哀。”
“喂，你说谁是悲哀啊？我哪吒顶天立地，做得都是锄强扶弱的义举，师父以我为骄傲呢！”哪吒双手叉腰，不服气道。
“哦？紫气东来最敬重真英雄，卓东来敬你。”酒杯递到哪吒眼前，不等哪吒伸手去接，已经有节奏的晃动起来，哪吒的眼神跟着晃啊晃的，渐露不满，“你到底要不要敬我啊？我说你——”
咦，这里是哪里啊？“老先生，您在做什么呢？”不知何时，哪吒已来到了一条山林小路，路边一老者正蹲在那里，好似将什么东西揣入怀中。
“哦，冬天刚刚过去，这条蛇都冻僵了，我把它放入怀中，暖一暖，唉？你这娃娃哪里来的？”老者站起身，笑容可掬的答道。
“老先生，您真是个好人。我也不知道怎么到了这里，好像迷路了。”真是个善良的老人家。
“这样啊，这山林不安全，你一个孩子可不要乱跑，不如先去我家吧，我帮你找回去的路。”
“嗯，谢谢老先生。”
“二位留步！汪汪汪——”一猎人带着猎狗阻住了两人的去路，“这位老先生，您身上是不是带了什么野兽？”留意到猎狗强烈的反应，猎人知道自己的直觉没有错。
“哦，它不是什么野兽，只是一条冻僵的蛇，不伤人的。”老者摆手道。
“冻僵的？它不过是一时冬眠罢了，这春暖之时，等它醒来，就会伤人的，老人家，您快把它拿出来。”猎人一脸焦急道。
“你要打猎，去找那些凶猛的野兽吧，它不过是条可怜的小蛇，为什么不放过它呢？”老者苦苦劝说道。
“就是啊，它现在连动都不能动，你却要杀了它，你这样也太不英雄了！我哪吒绝不会坐视不理的！”哪吒挡在老者身前道。
“你——你这样会害死人的，你知不知道！”猎人焦急道。
“哼，你唬谁啊？”“啊——”老者的一声惨叫打断了哪吒的英雄之举。“老先生，您怎么啦？”
从老者怀中滑出的毒蛇吐着信子，老者则痛苦得倒在地上抽搐不已，一切已经不需要言语的回答了。
“老先生，老先生，你，你坚持住！”
“还我命来，还我命来——”老者抓着哪吒的肩膀，痛苦不甘地哀号着，不知是向毒蛇、向哪吒、还是向自己讨命，但，一切为时已晚。
“不该这样的，不该这样的，啊——”拼命晃着头，睁开眼，总算逃离了那丛林，“那位老先生——”
“那卷纸和笔墨都是猴子施过法的，答案永远来自不加掩饰的内心深处——毒蛇那一口，就像你对兄弟的伤害，很深很毒，现在，你还坚持自己的答案吗？”卓东来略一仰首，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
“我，我以后不会了，不会再是非不分，伤害兄弟了。”良久，哪吒低着头认错道。
“去吧，后花园似乎许久没人打理了，看你精力挺旺盛的，这段时间，照顾花草修身养性吧。”卓东来轻轻挥手，算是告一段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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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爷好！”沉香十分乖巧礼貌，显然对自己的待遇不是很有信心，当时脑袋被门夹了吗？怎么就把老爹的德行和自己的老样儿照实写上了呢？明明是希望有个爹像舅舅一样，对自己严加管教的嘛！
“人，都有惰性，神，也不例外，看看天上那帮游手好闲的老神仙就知道了。所以，在你的内心深处，依旧希望惬意安闲的生活，这并不奇怪。”
“我知道我答错了，我一直努力再改了。”沉香垂首揪着自己的衣角，嘀咕道。
“还不够彻底醒悟，你看，现在，你就越来越懒，越来越困了——”卓东来的声音渐渐飘远，沉香真的昏昏欲睡中。
“娘，这人好脏啊！”睁开眼睛，就看到一个小娃娃牵着母亲的手，对自己指指点点。
“你呀，以后可要好好念书，刻苦努力！千万不要学这个人，以为老爹给留了房子和地，就好吃懒做，把自己养得像猪，把家也败光了，媳妇跑了，现在连糊口的一技之长都没有，只能沿街乞讨了。”孩子的母亲现场说教道。
谁？再说我吗？好臭啊！这是哪里？我——沉香忽然意识到恶臭来自自己身上，不能蔽体的破烂衣服遮不住肥嘟嘟的肚子，头发杂乱的快要遮住眼睛了，而且——浑身上下痒得要命啊！！！这难道就是我内心希望的未来吗？！不要啊——
“不要，不要，不要啊——”
“身临其境，应该可以记得牢一些了，不要再想贪图安逸，更别再想你那个废物老爹，明白了吗？”
“嗯，明白了！以后还请卓爷监督管教！”沉香点头如捣蒜。
“已经娶了媳妇了，就算是真正的男子汉了，不能总是靠别人管，自己鞭策自己吧。”
“是，明白！”
“警戒任务交给你了，把‘差不多’和‘抽懒筋’的毛病先改掉。”毕竟是大师兄的宝贝外甥，还是悠着点吧。
“是，一定排除万难，保证完成任务！”一时之间，沉香动力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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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欢，阿牛能看懂题目了吗？”带着沉香走出内室，卓东来开始关注阿牛的进度。
“可以了，卷子也答完了，不过——”李寻欢笑得有些古怪，一旁的孙悟空捂着嘴儿直抽筋。
“给我看看，(⊙o⊙)！！！！！！”能令紫气东来彻底无语的，三界仅此一牛。
答案一：阿牛的自画像（幼稚园简笔画风）
答案二：神牛夔的画像（印象派画风）
答案三：两只牛在月下草地吃草（写实派画风）
望着阿牛神采奕奕，热切期盼的眼神，卓东来深吸一口气，伸手拍拍阿牛的头，苦笑道：“这孩子真有绘画天份，考试结束——”
作者有话说
第98章 无良篇牛牛调教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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