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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9、万年枝(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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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年枝》
“我是你臆想中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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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言]
无限循环的定律。
没有尽头的都将一直延续。
(四)
「付出巨大的代价,要这甘美的怨恨结出果实。」
“你也在找你的爱人吗?”
喋喋不休的少女抛出了一个突兀的问题。
他怔了怔,没回话。
刻意的沉默之下,聊天话题便很难继续下去。少女凑到他面前,睁着一双探究欲望强烈的红瞳。
“要不你也说说自己的故事呀。”
“……”
这女孩真的烦人。
兴许终是看出他的不耐,少女总算安静了一会儿。但也只有这一会儿,很快她又开始说起了别的事。
他皱眉,想打一架的欲望蠢蠢欲动。实在不清楚自己为何这么容忍她一而再的冒犯。
难道因她也是极具侵略性的赤红与火焰,使他忽有感触了么。
少女先前沉默盯着他,而后忽然小声地说:“你的战斗风格很熟悉。”
但偏就是这句话引起了他的注意:“你说什么?”
少女眨了眨眼,很无辜的表情。
“在你之前,我也曾遇到过别的轮回徘徊者。虽然我不是第一次遇见笑红尘,但唯独和你打架的这几次,无端的就让我想起来她了。”
他追问那是谁。
“金属之灵。”红莲少女说,“世间一切无生命机体的代言、代行人,是绝对的金中王者。她能凭空变出一座景阳山脉那么多的武器,也能在瞬息之间分解整座明都。”
“但她自称是魔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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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渊徘徊者是囿于无尽轮回之人的统一称谓。
他们的故事大多迥异,但命运却惊人相似,不甘不愿执念成魔,拖着腐坏的身躯在这个那个世界,重复挣扎,没有死亡也没有终结。
怎一个惨字了得。
生于红莲的少女为寻爱人踪迹,在无数世界里来回移动,追寻着百万亿分渺茫的几率。
她与「魔王」相遇在古早的斗罗大陆,那时它还被普遍叫做泛大陆,是个众生信奉神明的冷兵器时代。各国互相倾轧,连年征伐,政权混乱,时局动荡。
魔王的出世却终结了乱世。
她降世时身浴烈火被万众瞩目,因而被奉为火神使者,称不死鸟的圣女。
诸多因素的促使下,她决定守护那个弱小的公国。
基于此前提,她与魔王大战一场,打得天昏地暗日月倒转,最后打累了把武器一扔,在断崖边上排排坐吃和果子。谈天说地聊人生,一打小零食吃完俨然就像认识了八辈子。
于是圣女与魔王达成协议,友好和平共处五项原则,有事没事串门约个架,再喝个下午茶。
离开那个世界时,她们交换彼此的愿望,约定下次遇见再一起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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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在寻找爱人吗?
答案却是否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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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问起那金属之灵的模样。
少女拿自己比了比,手指横在眉梢部位:“是个大概这么高的、很可爱的女孩子。可爱到你不忍心伤害的那种可爱。”
……
那是魔王吗?捏错脸了吧!
“你别不信嘛。”少女悻悻的放下手,“如果你也见过她,你就会知道我没有说谎骗你的。”
他不想对这个充满不确定因素的命题抱有期待。
“为什么帮史莱克。”他问。
“……嗯??”少女迷茫地侧头看过来。
他二次重复了问题。这回她听清楚了,翘起嘴角轻轻地笑。她说自己欠这个世界的海神一个人情,所以答应了会帮忙照拂史莱克及唐门。
少女所说海神乃是指唐三,初代史莱克之一,唐门创始人。
他听了忽然也想笑:“这世上原来还有神。”
然后无端想起那个自称是天神的诡谲行商人,也想起他当初付出的不知名代价。
关于这个月白色的存在,他从未同任何人说过。
目光一转落在红莲少女身上,或许她会知道也说不定。
抱着这个想法,他沉声试探道:“你可知行商人?”
少女回以他惊讶的表情,眼睛睁圆:“陈司墨……”
他挑眉。看来她是知道的。
接下来他就算保持沉默一言不发,估计少女也会把知道的情报跟倒豆子似的一把倾出来。
少女说她见过那位行商人,而且是好几回。陈司墨自称行商人,那真是过分自谦的话语。其实行商人才是真正的天神,无情无性、无心无相,游乐人间,肆意妄为。这位大佬行事乖张毫无章法,全凭喜好。实在是个非常不负责任的天神。
“其恶劣程度在我所知人物里,也只有我姑姑*能与之一比了……”
说到这里时少女忽然一顿,转过头目露不可思议地看着他:“难道是、难道笑红尘你……和行商人做了交易吗?”
他淡然的承认了。
并且还将那句不知所谓的代价复述了一遍。
“……”
少女难得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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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低下头,神情似乎在踌躇。
他看着实在不耐,皱起眉头声音冷硬:
“有话就说,少摆出这么一张好像我很可怜的脸来。”
“……对不起。”
听到道歉他反而心头冒出了怒火。他向来不喜欢听到这三个字,甚至厌恶。极度的、非常的——厌恶。
“我说了别可怜我!”
他朝着少女失声低吼,不仅把她吓了一跳,连他自己也愣住了。
这股愤怒似曾相识。
伴随着没有来由的憎恨与悲哀,与剧烈的心痛。
炸裂在血肉编织的胸腔里,犹胜过恒星爆破的巨大能量。
他用力别过头。
原本两人之间先前还算和谐的氛围,顿时就生冷僵硬了起来。
他不打算挽回,也不准备做点什么补救,抬脚就准备走开。结果她又一次挡在他面前。
“你不想听,那我就不说。”少女静静注视着他,目光是一种难言的平和,以及某些说不上来的东西,居然意外地安抚住了他生起躁动的灵魂。
“……”他沉着脸没做应答。
“行商人拿走的代价,应该是你的「相」。”
少女说,“他是真正无情无性无心无相的天神,所以能以任何姿态、任何形体出现在任何一个世界中。你失去了自己的「相」,代表着你往后再不可能拥有属于自己的形体。如果我没有说错,你在每一次轮回里,都是以那个世界的「笑红尘」身份存在的,对吗?”
他没有否认,就当是默认了:“那又如何。”
少女却用一种难过的眼神看着他。
“——代表着你永远只能是「笑红尘」。”
“拥有身体的控制权,但永远不能取得归属权。你只能依附于「笑红尘」这个名字的主人。倘若心念不坚、稍有差池,说不定就会被那个「笑红尘」同化。从此往后,你就不再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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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他付出的就是这样的代价。
他并不意外。或者说,早有心理准备。
在少女说出他永远只能是笑红尘时,他好像听见颅脑内传来一声轻笑,满是讽刺,满是冰凉。
他觉得自己好像记起来了点什么。
记忆那个盘踞角落的影子在笑,既嘲笑自己也嗤笑命运。
啊、啊。
也许是可悲的命运在感慨。
终究还是成为了最不愿、也最想成为的人。
-TBC-
作者有话要说: *注:红莲少女的真身是神鸟天候毕方,这里扯到的姑姑是《天罚》里的狂拽酷炫戏精抖S女主玄墨。
所以名儿里带墨的都是剧毒大佬爱搞事用生命诠释无敌是多么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