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前传之王家嫡女》求不得

58、第 58 章

　　日子在熙鸾养胎，两个多月开始吃了吐吐了吃中度过，熙鸾最近消息不大灵通了，冯紫英自从熙鸾开始孕吐的时候，就不大跟她说外头的事情，却请了岳母过来住，府里的内务，史氏已经交给了孙媳上官氏，上官氏跟着祖母，学到的管家能力也算不错，在二叔家里住着，二婶是继室，老太太还管着二叔家里的家务，所以上官氏管家也就是一开始有些手忙脚乱，这一两个月已经好多了，这回史氏听说女儿怀孕，也很是紧张，原来是隔一天就送点东西过来，只是不好意思本人总是过来，后来女婿开了口，自然忙不迭的应了。

　　一直到四个多月，熙鸾因为偶然吃到两口王狗儿家刘姥姥送来的泡菜，居然就着喝了三碗粥也没吐，还是史氏怕一下子吃多了受不了，给夺下了筷子。

　　王管事现在管着熙鸾手底下的海货铺子和两个杂货铺，算是个大掌柜了，板儿也十五六岁了，前几天中了秀才，刘姥姥带着狗儿家的、青儿和自家的礼物过来报喜，并感谢主家，听说熙鸾吐得厉害，回家就送了两坛子泡菜来，熙鸾吃了居然就不吐了，也是缘分。

　　“女婿这两天忙起来了，你也不吐了，我过几天就回去看看，也不知道家里如何了，上官氏到期还年轻，就怕傅氏给他下绊子。”熙鸾不吐了，史氏开始有时间担心家里的耀先和上官氏了。

　　“娘只管回去看看，等紫英那里忙完这一阵，您就回去住吧，我没事，虽然舍不得娘，但是家里不能乱，他们小夫妻年纪还小，大哥又是个指望不上的，娘还得操心着呢。”熙鸾知道史氏这操心的毛病，可以说，虽然熙鸾严格上不能算是史氏的亲闺女，但是这些年，熙鸾的性子，跟史氏却是越来越像了。

　　晚上冯紫英很晚才回，熙鸾已经睡了一觉了，因为要起夜好几次，所以被憋醒的熙鸾看着进门来的冯紫英，还是风尘仆仆的，便让厨下做了面上来，待冯紫英洗漱完，和冯紫英一起吃了碗茄丁面。

　　“最近忙什么去了？也不跟我说外头的事了，我总有点担心。”熙鸾吃了饭也不困，看冯紫英吃的八分饱了，便顺嘴问起冯紫英外头的事情。

　　“算了，本来不想告诉你，这回动静有点大，怕瞒不住，还是先跟你说一声，贾家那头怕是要抄家了，圣人今日发了好大一通火，许是不止贾家，还有几家勋贵，知道你担心二姨那边，主要还是宁国府和荣府二房的事，二姨应该不会有什么牢狱之灾的。”冯紫英刚说一半，见熙鸾瞪大眼看着自己，“你别急，真没事，明天声势可能有些大，怕吓着你，还是先跟你说一声，我估摸着明晚回不来，你也别着急，和岳母早点睡，我后日抽空回家一趟。”

　　“有点突然，我原没想到这么快的。也罢，该来的逃不了，后日你不回来也让跟着的人回来给我报个信，免得我担心，办差要紧。”熙鸾过了四个月之后，烦躁的感觉减轻了不少，可能是天不那么热了，也可能是不吐了吧。若是两个月前，现在早就跳起来了，不过两个月前的状态，冯紫英也未必敢跟熙鸾说这些。

　　“知道了，睡吧，明天不必早起，我起来就先走了。”熙鸾和冯紫英躺下，后背在冯紫英手掌轻轻的抚摸下很快便睡着了。

　　第二天果然在四进的家里都能听到外头喧哗的声音，下人们也有些慌，熙鸾赶紧让管家安抚，跟咱们府里不相干，才好一些。熙鸾又安抚了好一阵史氏，跟娘家也没什么关联，就是贾家怕是要倒霉。史氏在闺女再三保证下，才放弃趁乱出门的想法。

　　晚上冯紫英果然未归，底下跟着个回来报信的，道衙门里今天事情有些多，明日抽空便回。熙鸾派了人出门打听，道是有三家被围住了，只许进不许出，贾家那里东西二府是西平王带着人围的，肃郡王府和北静王府都有人去看了，家产抄没，两家女眷孩童都在一个院子里集中看着，下人锁在下人房看管，男丁大老爷二老爷贾珍贾琏贾蓉贾宝玉带去了京兆府大牢，刑部大理寺督察院三司会审，跟其他几家一起。

　　第三日冯紫英在午后进门急匆匆的喝了口水，说了点案件进展就又出门了。一直忙到十月初才稍微慢下来。熙鸾这几日也派人去贾家看了熙凤和外甥女外甥们，来人回来说二姑奶奶看着精神还好，姑娘和哥儿都好，没吃什么苦头，肃郡王府和北静王府都派人照看着呢，就是老太太看着有些不大好，病倒了。

　　几家勋贵的案子，三司审理了一个月，终于有了结果，贾家算是好些的，其他两个家男丁有砍头的，有流放的，未成年的子女，没入官奴籍。贾家贾珍被判了秋后处斩，荣府这里没什么大罪过，确是二太太的高利贷买卖官职之事包揽诉讼之事被揭发，被判和丈夫因贪墨被判流放的二老爷一起流放三千里，贾赦因管家不利，被削去世职，贾琏和贾蓉、贾宝玉未有劣迹，被无罪释放，贾琏恢复原品级，仍在工部任郎中。

　　宁国府和荣国府被圣人收回内务府，发还女眷嫁妆财物，荣国府原有财物发还大房私产，二房财物只发还除了二太太之外的女眷嫁妆，自然原来不在嫁妆单子上的，就不能算是嫁妆了，二太太这些年收敛的钱财，二房可谓是一朝回到解放前了。

　　好在老太太的嫁妆发还了，贾宝玉在大牢里受了苦，老太太因病在床上，也是无力安慰。二房父母俱都流放，老太太病在床上，也无人想起去给二老爷二太太打点一二。宁府那头尤氏没有多少陪嫁，儿媳是继室，同样也没有陪嫁的房产，又不愿意住进原配的陪嫁宅子里，于是和荣府这头熙凤邢氏商量了，和荣府一起住在老太太的一处四进的陪嫁宅子里。

　　只是和原来荣宁二府比起来，四进实在是不够看，遂处理了很多下人，自愿从良的，都赏了赎身钱，改为良民，不愿出去的，找了亲厚人家转送出去不少，又有掐尖要强的一些下人，被熙凤和尤氏一起，一同卖给了官牙。这一番整顿，主子带下人还是有小二百号人，挤在四进的宅子里，也是有些拥挤的。只荣府这里还未分家，老太太还在，也就没有分开住，一旦老太太一去，这些人，只怕是四散而去了。

　　熙鸾让人给熙凤送去五万私房银子，其实是当年从二太太那里坑来的，熙鸾这两年做庄子铺子的出息，加加减减的都给了熙凤，虽然熙凤听了建议在金陵买了祭田，京里只拿回了嫁妆，现银估摸着也不多了。

　　贾老太太的一品夫人诰封并未收回，这个家里除了老太太这一品夫人，熙凤是五品宜人，下剩就没个官身的了。而老太太撑着等宝贝孙子宝玉回来，叫来了一向看不上眼的老大夫妻和这些小辈们，把自己嫁妆的大半，留给了宝玉，一部分留作自己的身后事，其他人只分了些首饰纪念，大老爷这大孝子也没个二话，只是自己憋着生气，老太太连看自己的大儿子也没看一眼，带着对宝玉的无限眷恋，离开了人世。

　　老太太作为一品夫人，死后哀荣也算保留了，丧事在大老爷贾琏和熙凤的内外组织下，算是圆满结束了，贾琏作为承重孙，也要守孝二十七个月的，其他孙子，守孝一年即可。大老爷到底是被老太太气着了，这些年的憋屈，在老太太热孝三个月过去之后，达到了顶峰，以至于在新任族长贾蓉的见证下，将二房三个侄子一起分了出去，毕竟家产都抄没了，老太太遗产也分配完了，下人就是各家归各家，家产也没什么可分的了，各自女眷带着嫁妆就能走，也没什么可留恋的。

　　贾赦大老爷带着两个儿子住进了当年荣国府夫人，贾赦的祖母留下的嫁妆宅子里，虽也是只有四进，也算是够用了。邢氏也没什么嫁妆，主要还靠着大老爷养，自然大老爷说什么是什么。
　　贾琏和熙凤手里有先太太张氏的嫁妆和熙凤自己的嫁妆，贾琏虽守孝了，却还是官身，大房日子并不难过。

　　宁府女眷嫁妆不多，却也不是没有，加上原来贾蓉之母留下的嫁妆，也勉强够生活了，贾蓉这回没有再顾忌尤氏的想法，毕竟现在贾蓉是族长，一家之主了，带着尤氏和妻子住进了亲娘的一个三进陪嫁宅子里。

　　荣府二房这里就各找各妈了，大房李氏这里，虽然贾兰还未成家，但是也没有住在叔叔家的道理，况且又是寡妇，随带着贾兰回了娘家居住，娘家哥哥虽不开心，却也没将娘两个赶出来，李纨自己的嫁妆把的紧，日子也算过得去。

　　贾环比贾兰大一岁，眼看着交好的侄儿搬了出去，自己也一想，干脆和宝玉分家吧，自己还未成家，长兄如父，怎么也得给自己留下娶媳妇的钱，才能搬出去，否则带着赵姨娘出去也不知道如何过活了。

　　宝玉手上虽散漫，奈何夏金桂不是个慈善人，小叔子狮子大开口，想要分家，自己的嫁妆不可能给，老太太的嫁妆比自己还多，都说了留给宝玉，如何能让小叔子拿走。遂撒泼耍赖不许，宝玉经历了世情，不像原来那么不识人间烟火，却也不愿意跟金桂掰扯，便口头答应，私下与了贾环三千银子，叫他自己出去过活了。

　　贾环带着赵姨娘和几个下人出去，两眼一抹黑，还是赵姨娘找了原来的下人邻居，在南城买了一个一进的小院，京郊买了个小庄子，又拿出自己的私房，置了个绣品铺子，赵姨娘带着几个丫头做活，日子才慢慢过了起来。

　　别人如何，贾环不知，但是自己，文不成武不就，这些年算是成功被二太太养残了。便想着出去学着做些生意，又不懂生意经，便拖赵姨娘那下人朋友，找了个杂货铺子做活计，想着先学学生意经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