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邻居是神仙》炫然琰

41、第四十一章 抉择

　　宫守铎双手托在下巴上，时间一到他拿掉碗上的盘子，他挖了一勺，奶香浓郁，胃里一阵灼热。
　　“如何？”凤云舒歪着头问了句。
　　“奶味儿正，就是姜汁有点多了，太辣。”宫守铎喝了半碗无论如何都喝不下去了，他本来是不吃姜的，但一直好奇姜丝撞奶是什么味儿，所以凤云舒问他想喝点什么的时候他顺嘴说了出来，而凤云舒也想尝试这个好久，却一直都想不起来做，要不是宫守铎说他自己指不定什么时候想起来。
　　家里的冰箱就一点姜，所以他只做了一份，本着不浪费的好习惯，姜汁就很随意了。他拿过宫守铎喝剩下的半碗撞奶，只尝了一勺就皱了眉，味道太冲了，宫守铎竟然能喝下半碗，总不能自己砸自己的场子，他硬着头皮把剩下的半碗喝完，他发誓这辈子再也不喝姜汁撞奶了，不过木瓜撞奶可以试试。

　　“哥，就是吧，你看咱俩那啥。”天啊，程匪实在不好意思开口，他一直把柴申当做好哥们，这身份转变得太突然，他现在看到柴申浑身写满了尴尬。
　　柴申叹了口气，“拿出来吧。”
　　程匪手本来就放在兜里，听柴申这么一说，手腕一嘚嗖直接把盒子丢在柴申的脸上，自己从裤兜里摸出另外一个准备戴上。
　　“头一次见送戒指送得这么别致的，还得自己戴上？”柴申手指头都没动，哼唧一声。
　　程匪的戒指推到一半直接掉了下去，他你你你半天，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被捉弄得够呛，没想到柴申这人后劲儿这么足，他认命地把戒指推了上去，弯腰摸自己的戒指直接怼到手指上，一脚油门踩了下去，一路上再也没有看柴申一眼。
　　啧，还是这么不禁逗。

　　大宝看着共工，脑袋里一片混沌，他看着自己的手不受控制地摸上共工的手掌，脑袋里一串符号，满脑袋都是，他想要张嘴喊人，可是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熟睡的共工突然睁开眼睛，在大宝看不见的地方挑了挑嘴角，他就觉得大宝有些反常，看来是有不速之客。他从凤云舒那里知道一些人类复制他们这些神仙能力的事情，看来是要复制自己的能力，也好，反正他身体有两种能力，就让他复制好了，到时候他倒是要看看哪种能力更强一些。他又把眼睛合上，装作不知。

　　实验室里，黑色的电脑屏幕上一串绿色的代码，桌子横放着的银色杯子上映着消瘦的下巴，穿着白大褂的冯威咬了咬自己的大拇指，“真是神奇的存在，你们这种能力到底怎么来的，这问题简直比人类起源还要让人痴迷。”他说着摩挲着电脑上一行行绿色的代码。他按下桌子上红色的按钮，椅子下降到地下负二层。一排排透明的玻璃器皿中是刚成型的婴儿，脐带上传输着数据，他直起身，从白大褂的口袋里拿出笔记录成长数据。
　　检查到最后一个的时候笔划破纸张，在最后一张表格上打了一个大大的红叉。“百分之百才是最完美的作品，百分之九十九点九总是差了那么一点意思。”他拔下氧气管，跳动的心脏猛烈跳动着，频率一点点慢了下来，最后停了下来，冯威转过身的那一瞬间，玻璃器皿一片血红。
　　监控室外的工作人员转过身干呕了半天，这样的事情他们并不是第一次经历，每一次看到都浑身发寒，主任经手的试验品只有百分之百才是合格，不合格的实验体就是一滩血水，实验体就算是被舍弃了，却仍以另外一种身份存在，那就是其他完美试验品的养料。这才是最为恐怖的。
　　“连着加班里一周，主任给大家加了鸭血汤。”门外的实验员打开餐盒，里面的工作人员再次怕跑到洗手间里把胃里那点存货全部吐了出去。
　　门外进来的实验员一脸莫名。

　　“吐完了没？”凤云舒背靠在洗手间外，宫守铎太不给自己面子了。
　　宫守铎漱了漱口，洗了把脸，从里面出来，脸色惨白，“一年之内请不要让我闻到姜味儿，谢谢！”
　　跟姜半毛钱关系都没有，是牛奶过期了，宫守铎乳糖不耐受，越是纯的牛奶越是如此，更何况还是过了保鲜期的牛奶。
　　凤云舒刚想说他就没事，门铃响了。
　　“财神？”宫守铎走过去开门看到的确实一张陌生的脸，不会又是哪个神仙吧。
　　“守铎。”柴申从程匪的身后探出头，朝宫守铎比了个剪刀手。
　　想到凤云舒说的献身，宫守铎悄悄打量着财神，看样子献身的程度不太惨烈。
　　程匪知道来到这就是掉进了神仙窝了，可是没有想到这么快就见到了东皇太一。他不知道怎么想起了游戏里背着卦盘的人了。神界的最高存在，竟然这么年轻，还这么帅气，他心生孺慕，这样的人竟然让人不敢有半点亵渎。一举一动都极为养眼，现在程匪的眼睛里全是粉红色的小心心。
　　宫守铎在心里叹了一口气，非常想告诉这单纯的少年，看人别看表面，等下再下定论也不迟。
　　“献身给他了？”凤云舒扬着头恨不得声音从鼻子里哼出来。
　　听听这声音，什么让人想嫁的声优男神统统忘记吧，这个才是本命啊！程匪是个声控，听到凤云舒声音的时候就想跪下膜拜，悄悄这嘲讽的语调都那么让人着迷，非常不屑，不屑？不屑！说的是他！一盆冷水从浇到头上，心里刚兴起来的那点火苗冒出一缕青烟，似乎在祭奠他的天真无邪。
　　宫守铎欣慰地看着程匪，迷途未远，少年还没有弥足深陷，有救。
　　“这事有时间我和你细说。”柴申晃了晃自己手上的戒指，抵过千言万语。“你不是怀疑寻回来的大宝魂魄有些反常么，先让程匪去看看。”
　　心里有千万个不愿意，可关乎大宝的事情凤云舒还是点了头，载着他俩回了父母家中。从程匪走进来的后，凤母脸上一惯的慈祥被厌恶所取代，凤父罕见地摆了冷脸。程匪心里发寒，愣在门外，怎么这么多神仙，而且一个比一个法力值高，敌意并非毫无缘由，他是研究院里的人，很多款限制神仙能力的产品正是出自他之手，这些人没把他碎尸万段都算仁慈了。他大气都不敢喘，像影子似的跟在柴申的后面。
　　许是感觉到了程匪的害怕，走在前面的柴申拉住程匪的手腕，手心一片冰凉。

　　“爸妈，那个项目不是他发起的。”凤云舒给二老住了杯茶。
　　“哼，那些个玩意儿和他也脱不了干系，研究院里的人就没有一个好东西。”凤母转身去了厨房，凤父了解自己的儿子，不想听他的劝解。他无法原谅研究院的那些人，把他们族人逼迫到海底万里，搅得他们不得安宁，这样的深仇大恨让他如何能不气。
　　“爸妈似乎对研究院的人很有成见，这是？”宫守铎被凝滞的气氛弄得说话都小心翼翼，他还真没见过两个老人黑脸，心里惴惴。
　　“势不两立，研究院的人对龙族和凤族的人‘赶尽杀绝’，人类对于龙凤的传说痴迷程度让人费解，其实龙族与凤族和人类半点关系都没有，从一开始就是敌对的两方。龙族生活在深海里，本来和人类没有太多交集，但是随着人类的发展，船只的出现，龙族的活动范围就在不断地缩小。当人类把目光投向海里的时候，龙族餐桌上的东西也越来越少，龙族的虾兵蟹将青黄不接，龙宫的下人少了一半。龙族举族向深海迁移，但是研究院发明潜得更加深的工具，他们只能继续向深海前行，你可知深海是一片漆黑，半点光亮也无，龙族可以说是过得暗无天日。不知道哪个专家说人类是龙族的后裔，众多的学者为了证实这点，四处寻找证据。可笑至极，龙族本是天地灵气凝结而成的种族，和人类有什么关系。凤族的命运也差不多，家园被侵占，被人类搅得不得安宁，而且研究院里有位带头人曾经捕获一只凤凰雏鸟，无论凤族的人如何交涉都没有将雏鸟换回来。他们为小雏鸟打造了富丽堂皇的生态环境，可凤凰是非清露不饮，心中本就有恨，任凭研究院的人如何投喂都不吃一口，最后啼叫而亡，惨死在研究院编制的金丝笼里。”
　　宫守铎作为曾经的人类不知道说什么好，难怪凤云舒的父母对研究院的人深恶痛绝。
　　“其实万事万物都有劫数，这都是无法避免的。人类也有人类的劫数，受到的惩罚并不少。”凤云舒曲指弹了宫守铎的手背。胡乱想什么，力挽狂澜是英雄的事情，他们只是维持天地平衡的神仙而已。

　　程匪从兜里掏出喷雾朝大宝喷了几下，这是暂时麻痹人神经的药物。他轻轻把被子堆到一旁。从箱子里掏出检测仪来，熟练地把药剂涂抹在大宝太阳穴和脚底上。屏幕上出现了十根跳动的曲线，那是大宝的三魂七魄。程匪抿着嘴贴在屏幕上用手指描绘着起伏的曲线，他找到了魂魄跳动的规律，一根一根观察。
　　柴申很少能见过程匪认真工作的样子，俩人聚在一起多数是互怼。屋子里的灯光耀眼，可他却觉得程匪比灯光还晃眼睛。下颚线和屏幕上起伏不定的曲线重合在一起，他看得有些痴了。程匪眼里精光闪过，好像那年校园湖上掠过的春燕，心田里也荡起一点涟漪。
　　“找到了！不过把它剥离出来势必会打草惊蛇，可若让这东西一直留在大宝的体内，大宝的灵魂迟早会被啃噬殆尽，到时候大宝就是剩一副躯壳。”程匪收起仪器皱着眉回头说道。
　　这件事还要和宫守铎商量才行，凤云舒想放长线钓大鱼，可这饵太过特殊了些。

作者有话说

　　不好意思，今天回来晚了，食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