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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Chapter 010 ...

  •   陆兮何被问的一脸无措,悻悻笑道:“算是完了吧,你说呢?柳儿。”柳夫人赶忙点头,实则内心是抗拒的,毕竟方才走那一遭,她二人不过是吃了点小吃,买了一些小玩意,正经的花灯倒真没看几盏。

      顾蘅并未追问,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天色不早,逛完便随本王回府吧。”

      陆兮何面色郁郁,“夜色刚落不过一个时辰,此刻回去,怕不是太早。”

      顾蘅道:“本王不在时,你们也如此晚归?”

      陆兮何由衷道:“这个时辰,当真不算晚。”

      正值顾蘅要再说,一声娇俏的女音如锒铛翠玉碎在陆兮何耳畔,“陆公子,今个真是巧啊,竟在此处碰见,您上个月点的那名姑娘还给您留着呢,妈妈我可一根手指头都没动。”

      陆兮何登即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这醉春楼的李妈妈来的忒不是时候,也不知是不是人老了,就连说话也不分场合,不仅不分场合,还歧义满满。就连一旁的柳夫人见状,也慌的心颤,暗自偷瞟着顾蘅。

      李妈妈素日爱凑热闹,记人还准,自然认得顾蘅,乍一见,还觉是梦,揉了两下铺满各色脂粉的绿豆眼,惊喜万分的山呼作揖,“见过临安王。”

      顾蘅睨了她一眼,不知是瞧不上老鸨这个行当,还是李妈妈的语气太过阿谀,左右顾蘅并未呈出什么好脸色,仔细瞧来,反倒显得十分鄙夷。

      李妈妈这般穿金戴银,恨不得把满屋子首饰挂在身上的人本就少见,暴露的穿着再加上那糊满脸的胭脂水粉和夸张的妆容,不消他人多说,自然知道她是做什么的。顾廷西诧异的看着陆兮何,似是想问些什么,但碍于面子,又缄口看向顾蘅。

      顾蘅朝陆兮何蹙眉道:“你,经常去那种地方?”

      单是听,陆兮何也从他方才的问题里听出了满腹的反感,觑向顾蘅那张阴气沉沉的脸,心叫不好,堂堂王妃出入风月场合,若传了出去,连云京接下来三年的笑料怕是要被她陆兮何一人承包了。

      早先并未与李妈妈串口供,此刻若是撒谎,必然被抓个正着,陆兮何无奈,只好肯定作答,果然,顾蘅这厮一听,当场就要发作,得亏身边还有个脑子清明的顾廷西,及时将其拉住,陆兮何才免遭一难。李妈妈站在原地,一头雾水的瞧着四人,颇是不解,但也不打算走,就那样干站着,陆兮何面上强作镇定,心里早就叫苦连天,这李妈妈好歹身为一楼之主,日日得需与客人周旋,怎得今日就如此没眼力见儿。

      就在状况僵持之时,远处人群忽然似咆哮的野兽,大开一口,霎时惊慌声迭迭而起,尔后惨叫冲天,众人皆作鸟兽散,就连李妈妈也慌了神,顺着涌动的人流跑的不见踪影,原本在编织摊前的四人也被人流冲出老远。

      待人群退避之后,陆兮何循声望去,见一名蓝衣女子满口鲜血的朝他们的方向狂奔而来,张牙舞爪,恰似发狂的野人。脚下的两只绣花鞋也不止在何时绊掉了一只,就这样一高一底的朝前疯狂奔跑着,无人敢近,将其放任终不是办法,陆兮何正欲阻挠,岂料顾蘅先她一步,将其朝后搡了一把,不善道:“给本王好生呆着,”道完此话,便迭步冲上,距其尚有一丈远时,那女子忽然反扑,挥爪朝顾蘅挠来。

      此事若换做别人,第一想法想必是在不伤女子的情形下将其擒获,力求两全。毕竟那女子如今虽处于狂躁状态,但仔细辨其面容,不乏清秀俏丽,如此美人,但凡有怜香之心的男子都舍不得伤,但顾蘅哪管这么多,几经躲闪不及,便要将其打晕,奈何用手刀朝其颈部狠劈几下,女子好若榆木,无甚反应,反而愈加狂躁,此刻,顾蘅直接摸出随身携带的小型弯刀朝其肩窝刺了进去。

      如此这般,女子再是嚣张不得,好似丧尸一般嘶吼了两下,便怏怏委地。不多时,连云京府衙的人赶到,潦草的为其止血后,便五花大绑带走了。

      这时,原本哄散到远处的人群又活跃起来,几个壮实的青年担着块凹凸不平的板子飞快打四人面前经过,木板上躺着一位衣衫破烂的婢女,裸|露的皮肤全是被啃咬的牙印,陆兮何心头拔凉,下意识摸了把自己的手腕,后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顾蘅眉头紧锁,冷冷道:“还看不出来嘛,方才那女子是中蛊了,若本王记的不错,此蛊应为南疆一个人丁稀少的小部落所独有。”

      话音刚落,顾廷西便焦急道:“不会又是“柝柝”吧?”

      陆兮何抢问道:“柝柝?这名字好生奇怪,那是何物?”

      顾蘅解释道:“柝柝是一种白色蛊虫,长于南疆,体型极其微小,肉眼难辨,只知当年杜渊将军扫荡南疆十三蛮夷部落时,军中曾有人受此所扰,具体症状便如方才那名女子那般,疯癫狂躁,泯失人性,好比一具有血有肉的丧尸,至于再详细的,就不得而知了,此蛊为何有此姓名,本王就更不知道了,唯一明了的是,此蛊饲养极其耗心费力,养活一只便斥资千金。”

      陆兮何饶有所思道:“我记得自打十年前南疆被平之后,大齐便出了一条禁令,凡入境蛮人杀无赦,既如此,他们是如何将蛊虫放进连云京的?”

      顾蘅负手转身,便回王府边道:“别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

      陆兮何拉起惊魂未定的柳夫人快步跟上,“今日是河神祭,有何不妥?”

      顾廷西跟在陆兮何一边,插嘴解释,“对,正是因为今日是河神祭,所以才不妥,若那蛊虫当真是柝柝,那今日这场盛会便是他们投虫的契机。”

      对于河神祭,陆兮何了解也不过表面,具体如何如何并不通晓,遂又发疑,“什么契机?”

      顾蘅鲜有的耐心道:“王妃有所不知,连云京的护城河与大齐四处的大型河道相连通,大齐虽地处中原,是不少江河发源地,但并不是终结地,河流分支四通八达,遍及边疆各处,也包括南疆,河神祭当日,护城河河阀大开,当河水在护城河轮换进出之时,便是这些居心不良者的契机。”

      陆兮何恍然,但一想又觉得奇怪,“各处河阀都有人把守,他们不该进的来啊!”

      顾廷西叹了口气,接道:“嫂嫂不知,护城河的河阀共有三大处,两处明河,一处暗河,明河是有人把守不假,但暗河可就说不定了,且不说把守难度较大,单是这管理暗河守卫的人就不靠谱。”

      陆兮何狐疑道:“何人?”

      顾廷西道:“陈冲,陈尚书!”

      此名一经报出,陆兮何当下便了然,自她将眼线安插进陈冲的商贾之路后,便发现这厮与南疆沟通密切,原以为他只是贪图南疆布匹或其他物料便宜,想从中谋取暴利,熟料,竟还有这一层打算,果真是不折不扣的老狐狸。

      陆兮何道:“那如今怎么办?”

      顾蘅道:“敌在暗,我在明,无法可办。”

      顾廷西又道:“哥,再过五日便是宗族大猎,届时皇上也必会参与,我怕到时会生事端。”

      陆兮何拍了拍顾廷西的肩,一脸笃定道:“不用怕,既如你们方才所言,那到大猎之时,是必然会生事端的。”

      宗族大猎,顾名思义,便是整个大齐的名门望族、达官贵胄所参加的猎游活动,一年一次。表面上说是权当欢聚、增进和睦,实则是暗地里较劲,谁也不服谁,都想借此机会,在皇上面前崭露头角。那时诸人只想夺取猎物来争强好胜,哪里还记得什么防备心,尤其是一些偏远的宗族,一年也就只能见皇上这一次,若不好好表现,岂不是错失良机。

      听了陆兮何此言,顾廷西更是发慌,凑到顾蘅身边,拽着他的衣袖道:“完了完了,这下可完了,那些宗族的人把面子看的比命都重要,就算我们事先告知,让其有所防备,他们也不会听的,必然免不了出乱子。这次皇上让你我负责猎场把守,若是皇上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我再强,也逃不过脑袋搬家,再者,你这些年几乎把朝廷重臣得罪个遍,他们自是不会向着我们,这下好了,腹背受敌,咱们现在活脱脱就在火坑里啊。”

      顾蘅横眉一嗤,“一帮大齐蛀虫,都以为国势安定,他们大可躲在朝堂文恬武嬉,殊不知四境虎狼正眼巴巴的盯着大齐,若有一日我大齐出个什么意外,必然是由内先腐!”

      这是陆兮何第一次听顾蘅谈及朝堂,大齐国金絮其外败絮其内她早有耳闻,原本以为是坊间胡诌,毕竟茶余饭后骂两句朝廷、喷两句狗官那都是司空见惯,但如今瞧来,大齐官宦风气倒真的值得一骂。

      顾廷西问道:“那咱们怎么办?哥你可有应对之策?”

      顾蘅冷哼道:“区区几支战败的南疆部落,还敢跑我大齐撒野,真是不把他们全灭便不死心!宗族大猎之日,调集王府亲兵全数守在围猎场,若是依旧被那些杂碎混了进去,那就全杀了,让他们永远呆在那吧。”

      见顾蘅心情不佳,陆兮何也不去触他眉头。接连几日,陆兮何都安生的呆在王府,但逢与顾蘅相见,也是好言好语好相劝,生怕给这厮又添一把怒火。

      五日转眼便过,宗族大猎悄然逼至。

      此次围猎,凡参与者,皆需携家中女眷,男子入林狩猎,女眷则留于猎场总帐,其中专门设有歌舞以供娱乐,若女眷之中有懂武者,也可参与围猎。

      这日一早,顾蘅便率人来敲陆兮何的门,陆兮何向来没有早起的习惯,顾蘅来时,她尚在昏睡,听见这一通杂乱的敲门声不免心生烦躁,裹着被子在床上连连打滚,挣扎了好一阵,见门外敲门声依旧不断,便从被子里探出脑袋,朝外喝道:“一大早敲什么敲,让不让人睡觉了!”

      此一喝出口,门外登即阒无杂声。原以为就此消停,不曾想,咣当一声巨响,直接把陆兮何吓直了,蜷缩在被子里在床上打了个圈,朝门口一看,懵了!

      顾蘅那厮竟直接踹门进来了!

      陆兮何匆忙从被子里钻出,拿过衣架上的一副胡乱往身上套,边穿边朝顾蘅赔笑道:“还当时谁,原来是王爷,不知一大早便来我这,有何贵干?”

      顾蘅四下看去,见陆兮何屋内依旧窗户紧闭,床上也是一团糟,活似被猪拱过,不悦道:“你素来都这么晚起?”

      陆兮何愕然,“是啊。”

      顾蘅闻言,只是静默一阵,转了个话题,道:“今日围猎,你随本王一同去。”

      陆兮何一愣,登即惊得下巴砸地,“我?为什么?”

      顾蘅也不作解释,只是朝身后挥挥手,那几名尾随的下人便鱼贯进入陆兮何的房间,伺候她梳妆,全程,顾蘅就静静的站在一旁,直愣愣的看着陆兮何,惹得陆兮何心里发毛不止,总觉得后背都被他看出了千疮百孔。

      ……

      二人赶到猎场之时,已不算早,这是陆兮何除却大婚之外,第一次以女装示人,说不别扭,那都是假的。刚一进场,便有侍卫前来接应,将二人引致皇帝所在的总账。

      虽说在丞相府一直长到十岁,但皇帝还是没见过的,毕竟是九五之尊,今日初见,不免紧张。反观一侧身着大红色束袖轻甲的顾蘅,淡然的岂有此理,满脸都写着桀骜,纵使将要进账之时,仍旧如此。

      经公公一声抑扬顿挫的通传,陆兮何和顾廷洲才被放了进去。一通繁琐的大礼行完,陆兮何才敢抬头去瞄皇帝的模样,这一看不打紧,竟给她看出了了不得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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