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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个人利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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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流有点借酒浇愁的意思，到后面也不顾林牧果的年纪了，拉着她和斩魔烈士就哐哐喝酒，甚至有了愁更愁的意味，到后面林牧果不得不和灸莱主持着大局。
看着灸莱扶走了步子漂浮的斩魔烈士，她才晃晃早已趴睡在石桌上的夏流，试图让他清醒一些。
但却无果，夏流似乎已经进入了梦乡，嘴里还喃喃念叨着雄哥。
叹息过后，林牧果也察觉到一丝醉意，勉强扶起阿公就消失在原地。
消失的两人回到了夏家，夏宇和夏天正在沙发上等两人回来。
因为依靠着超能力，林牧果也没费多大体力，把夏流递出去之后她还叮嘱夏天小心不要磕到阿公了。
没什么好交代的，林牧果自己也有些困倦了，向两人打了招呼就上楼回了练团室，屁股还没坐到床边就有人随着她的步子跟上来敲响了她的门。
意料之中。
她注意到自己上楼时夏宇也起身了。
“有什么事吗？”她顺势坐下，用超能力打开房门。
夏宇也像是进自己屋一样，甚至不客气地脱了拖鞋盘腿坐在屋内唯一的床上，问道：“你喝酒了？”
“很臭吗？那我现在去洗个澡。”过度解读了意思的林牧果自己自然是闻不到，但是既然夏宇这样问了，还是洗洗好。
看女生马上就要起身了，夏宇连忙制止：“不是那个意思！我是好奇……”
不放心的林牧果又扯起自己的衣领，凑到鼻子前闻了闻，好像是有点味道，但还是优先回答了夏宇的问题：“陪阿公和斩魔猎士喝了一点，阿公睡醒可能需要醒酒茶，到时候麻烦你了。”
“你需要吗？”
林牧果摇摇头，她没少喝但她的酒量似乎不错，醉得慢，而且醒酒后的反应也不大，唯有一点，火火说过她酒品不行，喝多后会不停地哭。
当然这只是火火的一面之词罢了，她不承认，也没听其他人说起过类似事情。
“你……以后要不少喝点酒吧？”夏宇突然道。
林牧果不解，望着他没有接话的打算，只是眼前的人逐渐模糊了起来，一眨眼就有东西落下。
抬掌抹去，居然是眼泪。
林牧果现在的状态很奇怪，她自认情绪稳定，没有任何波动，也没有想哭的感觉，但是眼泪就是一滴接一滴地往下流，也不凶猛，反倒是像永远关不上的水龙头，她没办法，仅凭粗暴的方式拭去泪水。
夏宇早就注意到了林牧果不受控制的眼泪，目标明确地抽了好几张卫生纸给她递过去。
“怎样啊？我没讲你什么啊，为什么哭起来了？”
林牧果没法解释，也不想说什么，只是接过卫生纸一个劲地擦起来。
“你是想起来什么了才哭吗？”夏宇询问道。
正是这一问，林牧果脑海中记起来只言片语，声调都变了，她道：“……火火说我是爱哭佬。”
虽然很想认同火火的话，但此刻夏宇还是本着安慰和哄的目标，继续道：“想哭就哭啊，憋着才不好咧！”
“我不想哭，但眼泪就是止不住……”林牧果如实回答，“不用管我，眼泪流一流就好，我没事。”
林牧果的话和她的表现完全像是八竿子打不着，似乎嘴和眼睛完全不在一个地方。
夏宇没离开，他重新盘腿坐回柔软的床上，骨节分明的十指交叉紧握，眉头也是紧紧拧着不曾松开，他问出声：“你还是打算去灭吗？带回应响就那么重要吗？”
“重要，但也不重要。”林牧果一边擦眼泪一边回答，试图讲道理又把到嘴边的话憋了回去，重新组织了语言，“……应响做了错事就应该承担后果。”
“他被魔抓走这就是惩罚，说不定他已经死了，这样就够了！”夏宇提出了自己的歪理，听得林牧果连连摇头。
“他会受到什么惩罚不是我说的算，就算他付出了生命又怎样？其他被蒙在鼓里被处处针对的人依旧什么也不知道，应响并不是凭一己之力做的这些事，组织里还有其他人在帮他，我想要的是找出这些人，让他们一起得到应有的结果……
“姜谷前辈突然殉职保不齐也是因为他们，退一万步说，只有应响，应响也只针对了我一个人，没有牵连其他人，也没做任何我不知道的坏事，这种情况下哪怕是为了我自己，也要把他带回去，这次为了来铁时空，我可是做了很多违规操作，严重的话被抓到可能就不只是被辞退这么简单，只要讲清楚了应响的事情，说不定我就能酌情处理。”
“所以……你是为了自己？”夏宇难以置信地问，在他记忆里，林牧果的形象好像有些开始扭曲，讲了那么多冠冕堂皇的话，到头来只是为了用应响的事情做功，抵过自己的违规操作。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林牧果表情冷淡地说出这么一句话，配合上她的哭包脸一点说服力也没有，实际上她的脑子已经有些混乱了，酒精的影响下她眼泪不停，人也有些不清醒。
夏宇沉默了许久，这才缓缓开口道：“你跟我想的不太一样……”
“没什么不一样，”林牧果干脆闭上了眼睛，任由眼泪流下，随口说道，“你的想法和我的打算不一样，谁又能说你的对我的错呢，包括你对我的印象。”
不打算继续这个话题的夏宇有些急促地想找其他话，支支吾吾半天也说不出什么。在林牧果记忆里能言善辩，偶尔还有些毒舌的夏宇居然也会出现这种情况。
“有找到雄哥的线索吗？”林牧果率先递出话题，她记得叶思仁带着三兄妹很早就出门了，灸舞盟主也通知了各大禁卫军寻找雄哥的下落。
其实问出话之前林牧果心里早已有了答案，她只是下意识关心一下，顺便找个话题而已。
如她所料，没有任何收获的男生摇摇头倍感失望。
安慰的话这段时间说了太多，林牧果此时已经没什么好说的，只能擦干自己的眼泪，轻轻发出一个单音节表示自己听到了，这也算是作出了回应。
她就呆坐着，眼泪擦了又流，流了又擦，像极了受了莫大的委屈，一个人躲在角落里消化情绪的年轻人。
本来不打算对此说什么的夏宇，一直在偷摸地瞥一眼，收回视线，再瞥一眼，忍不住了才问：“你真的没事吗？有事别憋着啊……”
“有事。”
“你说，需要帮忙的话说出来。”
林牧果抬眸看着夏宇，一字一句地说清楚了自己的诉求：“我现在特别想去那个角落里坐着。”
说完转移了视线望向房间最角落的位置，哪里本来是有一张桌子，自从林牧果住进来练团室后，桌子就被搬去了阳台，现在这个角落里正好空出来。
女生莫名其妙的话让夏宇不知道该作何反应，但提到那个角落他又回忆起来，林牧果失忆的时候，有一次他和兰陵王一起上来房间找她时，她就蜷缩在那个角落里。
“……想去就去。”
夏宇不理解林牧果的生活中的怪异的小习惯，但这不是什么难以实现的事情，自然是随她去。
既然夏宇都这样说了，那林牧果就点点头，沉默又轻手轻脚地走到房间的角落，学着夏宇的样子盘腿而坐，背靠在墙角的墙面上，恨不得把自己挤成适合的形状没有缝隙地卡在墙边。
像是什么行为艺术，林牧果也不在乎自己一直流眼泪的模样，歪头靠在墙上，阖上了眼睛没有再发出任何声响。
过了许久，久到夏宇都以为她睡着了，她又幽幽发声：“我打算明天偷偷进去灭里，希望你能帮我骗过阿公。”
“我不同意。”
夏宇斩钉截铁地说，坚决的态度却没换来林牧果的妥协，她像是预料到对方会反对。
“我的事情我自己同意就可以。”女生声音都有些闷闷的，但吐字清晰，像是有优秀的普通话素养一样。
听到这话夏宇不乐意了，他迅速站在林牧果面前，也不管女生也没有睁开眼睛看他，苦口婆心地劝她：“灭里有多危险你又不是不知道，阿公不让你去也是为了你好，干嘛总要把自己置身危险之中啊？”
“……自从应响被魔君带走之后，我时不时会记起来一些事情，比如那面盾，比如我的那套武器，只是记忆都是很破碎的，甚至没办法称之为记忆。”
“那这跟你要去灭里有什么关系？”
林牧果终于抬起了眼皮，注视着眼前的夏宇，继续道：“在意识到我忘记了什么事情之后，第一反应就是应响对我做了什么，虽然没有任何依据，但是只要找到了应响，他应该会告诉我，毕竟他……之前救过我的命，还把吉祥海云盾送给我了。”
提起这茬，夏宇也不是忘恩负义的人，应响最后确实帮了他们大忙。
“可是……”夏宇还想说些什么来劝住林牧果。
“有点困了，之后再说吧，我想睡一会。”林牧果也不动，好像就打算睡在角落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