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极系列］局外人》橘子谷多多

62、林家历史

　　林牧果本来计划吃完晚饭后绕远去找一趟黠谷医仙，但是因为双手都不能施力，所以原本简单的吃饭对她来说也变得尤为艰辛。

　　她双手放在桌面上，十指自然地微微弯曲，依赖超能力使用着勺子一口一口喂自己。

　　雄哥见林牧果这副模样不由得感到心酸，叹息道：“怎么会这样呢……”

　　林牧果嘴巴里刚塞了一口饭，懒得去管什么“食不言”的教养了，含糊不清地说：“没事啦雄哥，你看我还能自己吃饭。”说完还露出得意的小表情，一副等待被夸的样子。

　　夏宇看着林牧果的样子也不好受，将嘴唇抿成一条线，尤其是她强装没事一样的态度。

　　“你的手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上次不是已经治好了吗？”夏美急躁地问道。

　　林牧果这才想起来，她没有和其他人提过自己是林栖谷隐家的人，知道这件事的似乎只有雄哥。

　　“就是一些遗传病啦，”林牧果云淡风轻地说，“不用担心，我早就做好准备了，不会影响到生活。”又是一张口吃尽勺子中的食物。

　　“没有办法根治吗？”一直没说话的夏宇问道。

　　这一口塞得满满当当，林牧果没办法接话，于是抬起手臂，表示等自己吃完嘴里的东西。

　　夏宇了然，于是也安静地等着。

　　终于将食物咽下，林牧果才回答：“实际上有办法，但我不想用，代价太大了划不来。”

　　“什么办法？”夏宇追问。

　　林牧果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这也恰好打断了话题。

　　她继续专心干饭，还有意识地加快了速度，同时又动用超能力让手机从口袋里飞出来落在夏宇面前。夏宇心领神会帮她关掉了闹钟，又将恢复平静的手机给她递回去。

　　火急火燎地吃掉最后一口饭，林牧果满意地望着干干净净的碗，起身向客厅的众人道别：“来不及了，我先去异能转换所交班了。雄哥夏宇夏美，拜拜。还有刀疤杰森，我看见了，快把兜里的玩具掏出来。a chord已经被你耗得进医院吊点滴了，你最好老老实实地在夏家呆着，不然把你做掉拖去后山埋可不是开玩笑的话。”

　　偷小玩具被发现的刀疤杰森只好尴尬地拿出玩具重新摆回架子上。

　　……

　　林牧果正巧踏着十点的钟声进入异能转换所，出现在夏天和灸舞面前。

　　夏天正欲开口，却被林牧果抢先。

　　“我有两个事情要告诉你们，”林牧果一路上都在权衡利弊做思考，此时说道，“第一，a chord累到进医院打点滴了，但是刀疤杰森没任何事还在夏家。第二，我的双手丧失活动能力了，目前不确定情况会不会更加糟糕，所以你们最好尽快恢复过来，以防过两天我没办法帮上任何忙。”

　　林牧果说完，举起自己的双手展示给两人，白皙的双手处于一种自然的弯曲状态，十指微不可见地在轻颤，或许是因为手部温度过低，手背泛白透露出清晰的青色血管。

　　“你怎么会这样？”灸舞难得神情严肃，身体没有完全恢复过来以至于嗓音还是有些沙哑。

　　女生垂下双臂无奈耸肩，认命地解释：“简单来讲就是一些操作失误导致的家族遗传病啦。所以，在我更严重之前，异能防护磁场完全交由我负责。虽然极阴之日在一天天到来，你们的异能依旧在减弱，但还是希望你和夏天能尽可能地休息和恢复。别等到极阴之日那天，我们三个都倒下了……说出去蛮逊的。”

　　“林牧果，异能防护磁场还是暂时交给我和夏天，眼下你最重要的是去找办法治疗自己。”灸舞并没有认同林牧果的方案，他不悦地扭紧眉头，重新安排道，“等一下我让灸莱把异能医生还有神奇小护士都找来看看有没有办法。”

　　林牧果倒是坦然一笑，摆头婉拒：“不用了，我知道解决办法。而且黠谷医仙也有帮我找治疗方法，只是似乎很棘手。”

　　“什么解决办法？有就用啊！”夏天焦急地催促。

　　“不是什么上得了台面的办法，倒有些像旁门左道。”林牧果回忆着呼延觉罗家前辈的话，自己也难以接受地皱眉。

　　夏天不明白，办法有用就好，还分什么上不上得了台面干什么！

　　见两人都在等自己继续说下去，林牧果只好继续道：“部分异能行者都有属于自己的原位异能嘛，只要杀两个拥有火的原位异能的异能行者与我换血就好。”

　　林牧果的话让灸舞和夏天都沉默了，她说的都算委婉了，这不是旁门左道，而是歪门邪道。

　　杀人为己这种事情她不可能做的出来。

　　夏天：“这……”

　　灸舞察觉到什么，直白地问道：“你是林栖谷隐家族的人？不对，我换个问法，你意外成为了林栖谷隐家族的人？”

　　林牧果点点头，灸舞会知道林栖谷隐家族的事情在她意料之中，毕竟那可是铁时空年轻有为的盟主。

　　只有夏天不明所以，挠挠头脸不好意思地提问：“林栖谷隐家是什么啊？”

　　灸舞深吸一口气，双手抱胸开始给夏天讲起林栖谷隐家的历史：“林栖谷隐家族早在几百年前也属于优秀的白道异能行者大家族，因为异于常人又让人心生敬畏的梦境能力而遭其他家族排斥，甚至被魔界视为拉拢对象。当时的家主林栖谷隐·钰是一位高傲的女战士，人生信条就是‘以暴制暴’，但为躲避魔界对族人的骚扰，选择了屈辱地带着族人隐居山林从此不再过问铁时空异能界的事情。只是不知为何，即便是已经隐居后，觊觎林家梦境能力的魔化异能行者仍在不断找上门来。

　　“这样的压力下，再加上林栖谷隐当时处于大战后期，剩下的族人几乎是老弱病残，家主只好咬牙提出和平协议，故林栖谷隐家族自愿画地为牢，不会出山林半步，同样也不会插手任何异能界的事情，甘愿做为麻瓜安稳过一生，否则就自愿接受铁时空其他异能行者的惩罚。即使是这样还是有不少异能行者将其视为眼中钉肉中刺，觉得这样的口头承诺没有任何作用，后来记不得是哪家的魔化异能行者，提出了诅咒。”

　　灸舞讲的故事背景可比呼延觉罗家长辈讲得详细多了，林牧果目不转睛地望着灸舞，认真聆听关于林栖谷隐家族的历史。

　　灸舞顿了顿，似乎接下来要讲的话尤为重要：“那诅咒详细点说就是：若是林栖谷隐家任何人违背承诺，插手多事，离开山林，所有有林栖谷隐家血脉的人都将在成年之前，因渐冻症而死。所谓的渐冻症指的是身体里的血液会像结冰一样冻住，最开始的症状就是四肢冻到麻木，而后就是身体，最后心脏不再跳动。”

　　讲到了故事的结尾，灸舞语气中充满了可惜，他叹息道：“本来林栖谷隐家族为了安稳，也遵守了几十年和平协议，不曾踏出边界半步。不幸的是，世界上永远不缺乏热爱自由的年轻人义无反顾地想去看看广阔的世界，于是整个林栖谷隐家族受到牵连，让原本就没落的家族，更是受到了灭顶之灾……但有些人意外发现了牧果所说的那个办法，不愿意这样做的人自然没能活下来，愿意为此而赌上性命的人开始为了生存，而杀死其他拥有火的原位异能的异能行者。这也是为什么到现在，只要一提起林栖谷隐家，所有人都感到厌恶不已。”

　　“只有恶人活下来了啊，”夏天担忧地注视着林牧果，“那牧果……”

　　林牧果却好像这些事跟自己没关系一样，当做睡前故事听着，她下意识抬手想拍拍夏天安慰他，手抬到一半记起来她处于渐冻症初期，暂时没办法做手部动作，于是重新放下。

　　“没事，”林牧果摆出一副看得很开的样子，“我是觉得年轻人追求自由没有任何错，画地为牢、束缚人行动自由本就是违背了自由意志的错事，虽然代价有些大。诅咒这事，首先我拒绝用别人的命来换我的存活，极限二换一也太恐怖了吧……再说了我现在只是前期，等到后期严重了，不能动了，死前最后一口气了，再想要怎么办吧。”

　　夏天很惊讶林牧果居然会为当初逃出山林的年轻人说话。

　　“我很好奇你的想法……你都不会生气那个不守规则出逃的年轻人吗？”夏天问道。

　　林牧果解释：“百年前的事情了，现在生气也没用，而且相信他也受到了相应的处罚。况且这不能算‘不守规则’，这种规矩本就是有问题的。黑暗掩盖不了黑暗，疾病掩盖不了疾病，错误的事情本就应该需要有人去发声，这不是任何主义，而是人的本性。”

　　她的一番话让夏天沉默地点头，将其默默记在了心里。

　　灸舞及时拉扯回越跑越偏的话题，说道：“现在重要的是，你的身体开始被林栖谷隐家渐冻症的诅咒侵蚀了。”

　　“我在想啊，兵器禁管局里——那个卖很多稀奇古怪东西的地方，有没有什么带点火属性的道具？”林牧果记起了之前暖水袋的微弱作用，或许保持温暖可以渐渐恢复，但这也是一个猜测，毕竟如果真的有神兵利器可以结束渐冻症的诅咒，那林栖谷隐家族也不会到今天为止没几个人活着。

　　林牧果的提议并不是没可能，灸舞沉思片刻，立刻回应：“好，我会让灸莱去寻寻看。”

　　一想到自己又平白无故给十四岁的灸莱增加了任务，林牧果心里又有点过意不去，但此刻其他人铁克禁卫军都忙得要命，甚至是a chord都忙着在医院尽快打完点滴回夏家，继续执行保护key man的任务。

　　太辛苦了，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