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极系列］局外人》橘子谷多多

35、探究之旅（1）

　　这是修第一次跨世界旅行，说起来，跟他日常任务跨时空旅行并没太大不同，唯一的不同就是林牧果所说的“副作用”。这副作用的后劲儿实在是大，原本还打算强忍着装作没事人一样，但无奈强烈的眩晕感直击大脑，根本做不到假装没事。

　　林牧果倒是真的没事人，她蹲下来在修旁边关心道：“还好吗？要是不舒服的话要不要先休息，我自己去了解情况看看。”

　　“我没事。”修下意识地回答。

　　林牧果轻抚修的后背，一如既往地柔声道：“这里不是铁时空，可以暂时放下你的使命感。你这次来主要是配合我做调查的，所以有任何不适应要告诉我，什么都不说的话对我们都不好。”

　　修没有立刻回应林牧果，他习惯了一个人忍受所有，突然让他说出自己的真实感受，或多或少有些难以习惯。

　　但林牧果说得对，在陌生的环境里，只有更多的交流才能得到一定的保障，若是隐瞒下去反而会耽误事。

　　“……不是很舒服。”修没有再隐瞒下去，思考过后说道。

　　林牧果格外满意修的回答，随后又讲道：“我带你瞬移到我的房间，在那边你能更好的休息。你先暂时忍一下，很快。”

　　没等修准备“忍一下”，一眨眼功夫，修眼前的场景就发生了改变：不再是昏暗无光的仓库，而是光线充足的客厅，一眼就能看见阳台和外面绝好的天气。即使亲眼看见了，修也难以置信——穿过门的时候，明明还是晚上。

　　林牧果扶着修坐到沙发上，自己则去开了电闸，而后又转身进了厨房拿了玻璃杯准备等热水烧开后给修接一杯温水。她就没闲着，将温水递给修后又进了房间拿出可爱鸭子造型的抱枕垫在修身后。

　　做好一切后，看着修渐渐舒缓的眉头，林牧果这才在茶几旁边席地而坐，打开手机翻看。

　　在铁时空瘫痪的内部应用居然又恢复了正常，林牧果本来还打算回组织上报呢，这下直接省事了。那接下来的问题只有自己不灵活的右手、奇怪的身份和咳嗽的西装男了。

　　林牧果赶忙给火火打了一个电话，但对方仍旧没有接。

　　打给姜谷也是如此。

　　女生有些皱眉，难道还是有问题吗？

　　她又试探着打电话给程欢，这位清闲的大学生倒是很快就接通了，一开口就是掩盖不住的喜悦：“老板，想我了吗？”

　　“想你了，最近屋里有什么情况吗？”

　　修看着林牧果和电话那头的人交流，还装作一副在外出差的样子，说什么“一会还要去开会”实际上，两人安安稳稳地坐在屋中一动不动。

　　等林牧果挂断电话后修终于好了点，不想多耽误时间，他确认到：“接下来要去哪里？”

　　“再坐会儿不着急。”

　　林牧果是打算再多给修一点时间休息。

　　她一边左手刷着内部应用一边和修解释：“一会儿我们得隐身出去，不能被别人发现，这个世界大部分人没有任何的超能力，就相当于铁时空的麻瓜，所以希望你尽可能依赖我的超能力，不要贸然出手。然后我们得去找火火，还要回一趟组织办公大楼，那里外人不能进，所以要找火火的工作证给你……有时间的话我的手也得去医疗部检查一下。”

　　修点头，事情很多，但是他们的时间不多。倘若只有林牧果一个人，她是可以时间充足地慢慢调查，但是现在多带上了修，为了不妨碍修的事情与工作，他们只能在一天内高效率地弄清楚缘由。

　　“真是不好意思啊，本来想的是有机会带你来我这边放松旅游，结果却出了这种事情。”林牧果没抬头，声音中充满了可惜。

　　修一惊，她还是有把当初随口的约定放在心上。

　　“不用道歉。”

　　专注手机内容的林牧果没从中得到任何消息，任务面板上也没有任何协助任务的刷新，这样的话那个西装男绝对不是走正规安排过去铁时空的。但如果不是从组织这边得到的指派，那又怎么能去到铁时空呢……

　　虽然门能前往不同的世界，但前提是组织做了指派然后和特定的门进行绑定，若是没有绑定，未接到任务的人是不能使用自己的门去往铁时空，哪怕意外知道任务地点的坐标也没有任何用处。

　　这下林牧果就好像走进了思维的死胡同，没有人出现给他指引方向。

　　在这些事情上，没有多了解的修也给不出任何看法，他跟来只是为了做一个合格的保镖。

　　“好点了吗？我们得先去火火家看看他在不在。”林牧果将手机揣进口袋里，撑着膝盖站起来，她的右手仍旧处于一种半瘫痪状态。

　　修也闻言起身，休息够了他又变回了那位呼延觉罗家的优秀战士。

　　“胳膊。”

　　修不理解，但还是将自己的胳膊抬至林牧果面前，被她一把抓住后，女生低温的手掌让修不由得一激灵。

　　林牧果却没时间去管那么多，她准备带着修瞬间移动到火火家。要是平常的话她绝对不会这样，而是老老实实地去打车，但现在时间紧任务重，林牧果只能冒险。

　　为了不让瞬移中途被人发现凭空出现两个人，林牧果需要在瞬移后分毫不差地使用隐身，然后再继续瞬移，这种方式她只是有过预想却没实际演练过，毕竟不能百分百保证即使是0.5倍的监控都拍不到到她的闪现。

　　当然，她也不会完全去赌自己的反应，仍旧是保险地选择了人流量相对少的地方瞬移，所以很顺利地在三次瞬间移动后出现在了火火家的门口。

　　在自己的世界使用超能力似乎比在铁时空更顺手，移动的距离都大大增加了……

　　“在铁时空我的超能力被压制了吗?”林牧果轻声喃喃。

　　修也听见了女生的低语，心想：这情况倒是和跨时空压制很像。

　　到达目的地后林牧果松开了修的手，顺势在门上敲了敲，却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林牧果蹙眉，也不知道是在问谁：“今天不是周三公休吗……”

　　又重新拿出了手机，结果下一秒没拿稳手机直接摔落在地，清晰地撞击声听得林牧果心跳差点就骤停。

　　原本还在四处查看的修也被这一声吓到，回望过去林牧果呆呆地站在原地，眼睛紧盯着地上的手机。

　　修立刻从地上捡起手机，没有摔坏，只是屏幕裂开了一道痕，关心地问道：“怎么了？”

　　“我……我的左手好像也拿不住东西了。”

　　林牧果一脸茫然地望着修，她举起双手，却发现自己的十指根本不听使唤，左手指尖传来的酥麻感让她害怕——右手也是这样，先是发麻不住地颤抖，而后就不能握住任何东西了。

　　修注意到林牧果的脸色唰的一下白了，甚至嘴唇都变得有些发白，他只能安慰道：“拿到火火的工作证后先去检查手。”

　　女生依旧没从突如其来的变故之中缓过神来，但还是下意识点头，同意了修的提议，做不了精细动作的她只能说道：“手机密码是1547，再给火火打个电话。”

　　解开手机锁的修并不是很熟悉如何使用林牧果的手机，但好在她能准确地说出点左下角还有第一排中间的语音通话。

　　电话还是没拨通。长时间的铃声后，林牧果摇头说道：“挂掉吧。”

　　修像是林牧果的助手，一步步执行着林牧果的命令。

　　“点下面那个输入框，你就说：我需要你的工作证带修进公司，你不在家我就先进你家拿了。”

　　一字不落地输入完后，修点击了发送，下一秒林牧果凭空消失在他的眼前，应该是瞬移进屋中了，没两分钟她就哭丧着脸重新出现在修的面前。

　　“怎么了？”修问。

　　林牧果一脸欲哭无泪地说：“我手指头拿不起来……”

　　修：“……”

　　没办法，修只好握住林牧果的胳膊，跟着她瞬移进了屋中。两人只是瞬移到了门的另一面，站在下陷玄关处林牧果冲修说：“地上地上，那个工作牌就是。”

　　修捡起来，工作证上是火火的证件照，以及“张克轩”的名字，还有些工号什么的，修没仔细看。

　　“本来是在这个钩子上挂着，我没拿住就掉了……”

　　抬起头，正好看见林牧果所说的钩子，这是一排错落有致的挂钩，上面挂了串钥匙还有香包和中国结。

　　“这个就可以了吗？”

　　林牧果点点头，回答道：“这个是火火的备用工作证，一般工作证我们都是要随身戴在胸前的，不用的时候我的存在第四口袋，火火的另一个应该也带着呢。”

　　修关心道：“那火火呢？”

　　“不知道，如果不在家的话应该就是在公司了吧。”林牧果答，“你戴上，然后再帮我把我的拿出来。”

　　将火火的工作证挂在脖子上后，修有些别扭地看着林牧果抬起掌心面对他的右手：“我怎么样才能从中拿到你的工作证……”

　　林牧果的掌心已经出现了一个黑色的长方形，这应该就是第四口袋的“入口”，入口不大，或者说因为林牧果的胳膊纤细所以入口不大，修有些想象不到自己居然要把手伸进去从漆黑一片的空间中寻找一个工作证。

　　“我想想，右边有个绳子，你抓住它拿出来就好。”林牧果尽可能给修描述地详细些，“没关系，就当是个口袋。”

　　修的脸色也不是很好，就算再怎么说是个口袋，他也不能忽视这是要穿透林牧果掌心的口袋。

　　当林牧果和修两人大摇大摆地顺利刷了工作证走进公司后，修才调整好自己的感觉，深吸一口气准备专注眼前的事情。

　　修这才注意到，这家公司规模极大，空旷的大厅鲜少有人来往，没有任何地嘈杂声。公司大楼“口”字型的设计，让头顶上方明媚的阳光穿透顶层玻璃倾泻而下，照在正前方的招待前台处。

　　干练的前台男生正在确认手中的文件，听到这边的动静后抬头看了一眼两人又继续低头去做自己的事情。

　　林牧果抬手遮住自己的面部，悄声给身边人解释道：“前台那个小哥眼睛特别好，百米开外都能看清地上的蚂蚁，所以进公司要把工作证戴在胸口方便他确认来人。”

　　修有些惊讶，但还是点点头，想到林牧果遮住面部可能也是为了防止被前台的人看到而读出唇语。

　　他偏头，左边不远处似乎是一家便利店，只是里面看不见任何店员，他没有前台的好视力，这么远的距离他甚至看不见里面大概有些什么。

　　“那是‘小卖部’，里面会卖一些研发部发明的道具，有需要的会去那边进行内购。”林牧果不急不慢地跟修解释道，“然后右边这里是扶手电梯，这栋楼有内外两层，内层乘扶手电梯，外层是升降电梯。”

　　林牧果本来打算用手指给修看，结果即使是这样简单的动作她也没办法完成，只能抬起整只手示意修方向。

　　她继续讲解道：“再右边一点就是升降电梯和休息区了，一般休息区人会比较多。但今天周三公休，手上没有重要任务的人都没来公司，所以没什么人。”

　　说完她就迈开步子往升降电梯方向走去，修也立刻跟上，他问道：“你们组织规模这么大还没被察觉到是超能力者组织吗？”

　　“对外介绍我们是做互联网安全的，也确实有一小部分人在做这些业务，而且公司内部有人能修正普通人的认知，让他们不会过多关注我们。”林牧果说道。

　　两人运气很好，没有多等一分钟就进了电梯，修自觉地站在了电梯按键前。

　　“26楼。”林牧果双手插兜，她不希望被其他看出来自己双手的问题，像是导游一般又开始和修介绍，“26楼是后勤部，也就是火火工作的部门。”

　　修按下了数字，电梯轻微一晃后开始缓缓上升，他问道：“那你呢？”

　　林牧果还在努力将手调整姿势让自己双手插兜的动作显得没有那么违和，终于满意后她才对着电梯内的镜子点点头，回答：“我以前和火火一个部门，他是我前辈也是我搭档，在一起两年了。后来我就被调走去铁时空执行任务，没有搭档只能一个人单干，火火也就还留在后勤部。”

　　“后勤部大部分都互相认识，先把工作证遮起来吧。”没再给修提问机会，林牧果看着显示屏上不断改变的数字，正在慢慢接近26，太久没有回来后勤部她都有些陌生。

　　在来到这个世界后，修没有做出任何反驳林牧果的举动，此时也不会——他将印有火火证件照的工作证直接插进朋克马甲的内口袋，只留白色的挂绳折在胸前。

　　电梯停稳，“滴滴”两声后面前的门慢慢向两边滑动，林牧果率先走出了电梯，修也紧跟上去在她身后。

　　修从小就被作为首领培养，人生的道路永远是被家族命运安排好的，他需要做的就是锻炼自己，然后走在笔直的一条路上。所以在他这么多年的生活中，几乎没有任何的机会可以像这样走在公司的办公大楼内，更没见过这么多透明玻璃隔开的办公室。

　　但他擅长掩盖自己的情绪，表面上他装作没有任何波动。

　　“修，麻烦你开一下门。”林牧果站定在一间办公室前，磨砂的玻璃看不清里面的情况，只能隐约看见几个人影在走来走去。

　　修推开了门，林牧果首当其冲走进了办公室，轻咳一声清清嗓子开口问道：“打扰问一下，火火在吗？”

　　女生的声音不大，但却正好让整间办公室内的人都能清楚地听见，办公室三个人一同抬头望向门口，看清楚来人后都是一脸欣喜。

　　“呀！果果你怎么来了！”

　　林牧果赶紧开口制止熟悉的前组员们：“别客套了别客套了，真的在急！火火去哪里了？我有事找他。”

　　“火火好像在忙那个玻璃边红花梨木门的事情，已经好几天没回来办公室了。”戴眼镜的男生回答。

　　“昨天打电话也没有回，但你也知道他这种工作狂忙起来没时间回消息的。”

　　“是啊，你有什么要帮忙的吗？我们可以帮你啊！”

　　“不用不用，我就找火火。”林牧果笑着开口婉拒，“我主要是想去信息部查点东西，那边没认识的人不会让我进去的。”

　　“信息部……”端着热水杯的女生皱眉提醒道，“信息部最近忙得要命，你现在去找他们帮忙会被赶回来的。”

　　林牧果和修对视一眼后，眯起眼睛继续追问：“信息部怎么了？”

　　像是要和林牧果讲什么见不得人的内幕一样，那女生放下手中的热水杯，压低声音故作神秘地说：“信息部最近损坏了二十三份内部文件，根本就恢复不回来，现在整个信息部都封锁了，只调了一小部分人出来维持正常任务运行。”

　　“怎么会这样？”修问道。

　　“你谁啊？”戴眼镜的男生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他没见过这人，自然会警惕一些。

　　林牧果立马接话，替修说道：“这是指导部的朋友，最近我们俩遇到一样的问题，所以才约着去信息部查点东西。”

　　修也迅速反应点头，希望能骗过面前的三个人，好在那三人对林牧果是及其信任，没有再多询问修的事情。

　　“不知道为什么，就很突然，也查不出原因。所以信息部最近忙得焦头烂额，应该不会同意你们去吧。”

　　“那我再想想办法吧。”

　　林牧果只得放弃依靠火火进信息部的想法，寥寥数句和办公室三人告别，临走前林牧果还看了一眼自己曾经的工位——在办公室的最里面，正对着巨大的落地窗，但很多时候刺眼的光线都被对面工位坐着的火火的身体挡住。

　　那位置似乎还没有其他人去使用，可能还在等着自己回去。

　　走出办公室，修看着身旁愁眉不展的林牧果开口问道：“不能使用超能力混进去吗？”

　　“能混进去，但是信息部后台登录不是部门人员不知道登录密码。”

　　“我可以控制他们登录后台。”修说。

　　“可以吗？！”林牧果惊喜地看着修，嘴角已经控制不住地上扬了，她在等修给她一个确切地回答。

　　修没想到林牧果变得如此快，被她急切的眼神盯着有些不自在，不着痕迹地后退一步，以此拉开距离：“咳……按理说应该可以，事后再消除他的记忆就好。”

　　“呜呜呜太好了，不愧是堂堂铁时空铁克禁卫军首席战斗团东城卫的团长，呼延觉罗·修！年轻有为！年轻有为啊！”

　　“只是呼延觉罗家的基础异能罢了……”

　　欣喜的林牧果又带着修兜兜转转去往14楼的信息部，除了为首的两间办公室，其他办公室里空无一物，再往里一点甚至拉上了黄色的警示条，拒接着所有人的侵入。

　　扒在玻璃上林牧果努力往里看去，果然如前组员所说，只有不到十台电脑安安静静地放置在办公室内，不知道是不是运气好，两间办公室里只有左边办公室里有一个人在。

　　天助我也！

　　林牧果兴奋地冲修示意：冲冲冲！

　　修也读懂了她不断朝前点脑袋的意思，尽可能不发出声音地拉开门，在被里面的人发现之前就使用异能将人控制住：“摄心术乌拉巴哈——登录你的工作后台！”

　　那位倒霉的社畜只能震惊地瞪大眼睛，看着自己的双手不受控制地在键盘上敲击，然后眼睁睁看着电脑屏幕顺利地登进去了工作后台，自己还没来得及再做出其他反应，就被闯进来的修连椅子带人推倒了一边，还被施了伏瑞斯，只能眼珠子滴溜溜地转。

　　社畜：？？？发生什么了？

　　林牧果也凑过来，两人盯着电脑屏幕，修按林牧果的指示搜寻着有哪些门和铁时空的坐标绑定了，结果显示除了林牧果的门，居然另外还有两扇门！

　　“我头疼了……”林牧果道。

　　修拿出林牧果的手机就对着电脑屏幕一通拍照，他们时间有限，重要的信息都要记录下来。

　　“SGD31这个编号是我的工号，也代表着我的门。”林牧果说，“后面这个SGD应该是指导部的另一个人，你拍一下然后查一下是谁。但这个K开头的工号……似乎没有哪个部门是K开头啊。”

　　用手机记录下另外两个工号后，修又听林牧果一步一步地指引去人员信息库搜寻工号，结果一无所获。

　　SGD的另一个工号显示“查无此人”，而K开头的工号却显示“请输入正确工号”。

　　原本以为能就此解开迷雾的林牧果又重陷泥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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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林牧果世界的风格跟《终极一家》不太搭，所以尽可能将内容集中在这一章和下一章，不喜欢的可以直接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