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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3、万蚁攻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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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谷神情严肃地坐在夏家沙发上，看到从厨房走出来的女人后一改表情，笑着和对方打招呼：“雄哥！好久不见啊！欢迎回来。”
雄哥简单地回应后，姜谷又迅速变脸进入思考的状态，一副别人欠她几百万的模样，灸舞在一旁感叹，女人翻脸就是比翻书还快。
楼上突然传来敲击声，这已经是她到夏家一个小时内听见的第二声了，她也清楚为什么会有这声音。
“你考虑的怎么样了？”灸舞也是愁眉不展的样子。
姜谷垂下眼眸，再三向他确认：“真的只有弹奏《洗魂曲》才能清除果果体内的魔性吗？”
“眼下来说只有这个办法，”灸舞向她解释道，“魔尊在很早之前就想拉牧果入魔，一直以来都没机会得逞，现在好不容易让她成为魔斗士了，自然不会收回她的魔性，那只能依靠《洗魂曲》强行洗掉了，不然时间久了，说不定魔君会召她入麾下。”
红发女人环视一圈周围的人，大家脸上都没什么好表情，说是愁云惨淡也不为过，但都心照不宣地用相似的表情等着姜谷作出决定。
“可以是可以，但是你们几个的异能够吗？”姜谷担心地问，若是异能不够，弹到一半断掉，那就会造成两方的重伤。
异能方面也确实是个问题，短短一天，大家的异能都没恢复多少，更别谈林牧果可以用超能力转换成异能，入魔后的她上限难以估计，如果不能做到异能指数旗鼓相当，那必定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但是如果不尽快的话，恐怕阿公也难压制住牧果的魔性了……”夏天有些担忧，说完恰巧看见阿公扶着自己的一把老骨头下楼，连忙起身让开位置，请老人家坐下。
“不行了……牧果有意识控制的时候还好，敲太多次剋魔跋会敲得她失去自己身体控制权的。”阿公精疲力尽地靠在沙发上，夏天立马到他身后帮他捶捶背，揉揉肩。
姜谷诚心诚意地向夏流道谢：“阿公辛苦你了。”
兰陵王说道：“异能不够也得试试啊，总不能什么也不做吧！”
“我上去看看。”
姜谷说完就起身离开，独自上了二楼去往夏宇的房间，剩下铁时空的众人不知道如何是好。
她轻轻敲了门，得到回应后这才推门进入，林牧果正盖好被子在床上躺着，夏宇安静地坐在一旁，见姜谷进来了，忙着问她们的讨论结果。
“没结果，他们的异能加在一起不一定能压过果果，暂时还没决定。”姜谷说，可惜她没有异能帮不上忙，不然她高低也能给林牧果用二胡拉一个《洗魂曲》。
或者用唢呐吹。
“怎么样了？”姜谷问，即使没有主语，一旁的人也能意识到在问谁。
夏宇说：“时好时坏，一切全看她的状况。”
“你要不要去休息一下？我在旁边就好。”姜谷说，听夏天说，夏宇从昨天开始就一直守在林牧果床边，连吃饭都只用了不到十分钟。
夏宇本来想拒绝，思考后还是答应了，他站起来说道：“那我下去看看，马上就回来。”
姜谷点点头，目送夏宇离开。她扯过椅子坐在床边，凝视着林牧果的睡脸，她似乎睡得很不安稳，额前眉头紧锁，一直没舒展过。
如果说昨天见到她时，额前那对黑色的角看起来可爱的话，那今天已经长到六厘米左右的角就有些恐怖了。
或许是她体质的原因，在南城卫这么久，姜谷没见过有人魔化速度这么快，还真是印证了应响那句话：她很容易被控制。
夏宇并没有马上回来，反倒是林牧果醒了过来，一脸痛苦地说：“我的耳膜好痛……脑瓜子也嗡嗡的……”
姜谷叹了一口气：“阿公可是费了不小劲呢。”
听到这里，林牧果有些抱歉，她下意识抬手摸了摸额前，那对尺寸夸张的角让她有些无奈，提起精神开玩笑地问道：“这个可以撅掉吗？”
“撅掉干嘛？多可爱。”
“别阴阳怪气了前辈……”林牧果头疼得狠，试图撑着身体坐起来，结果掌心传来的刺痛再次袭击了她的大脑，抬手看去，左右手都包了几层的纱布。
林牧果正准备开口吐槽这个纱布包太过分了，没料姜谷提前预判了她的话，抢先一步说：“夏宇包的。”
“……很好，很完美。”
“你觉得怎么样？”姜谷没有继续和她闲扯。
林牧果直言道：“很难受。你知道身上有数不清甲壳昆虫爬是什么感觉吗？带刺的腿每一下都能刺进皮肤里，然后在抬起的时候，有倒钩的腿就会在身上划一道……有个类似的词叫万蚁攻心。恶心的是，已经这么难受了，浑身上下都在疼，感觉一直在被揍，现在还有点反胃。”
姜谷愣住了，她注意到林牧果偶尔会有微不可见的颤抖，颈部也会迅速起满鸡皮疙瘩，随即又立马恢复正常。她体会不到这种感觉，但听林牧果的描述就觉得不好受，这样无止无休的折磨下她居然还能保持稳定的情绪来和自己对话。
“……盟主他们建议弹奏洗魂曲来清除你的魔性。”姜谷看着对方有些发白的唇边，细细解释，他们讨论半天都没得出一个结果，这个方案可不可行还是得问当事人的态度，“但是大家现在异能指数都不高，万一弹奏途中你的异能指数压过了他们，大家都会受伤。”
林牧果了然，她听说过叶赫那拉家的那几篇乐谱，当初兰陵王也是为此而来。
“所以要保证他们弹奏时的安全是吗？”林牧果有了自己的思考，合上眼她隐忍地咬牙不语，身侧的拳头越握越紧。
姜谷本来是想说，首要保证的是林牧果的安全，但考虑到她的性格，自然也没说出来自讨没趣。此时见状，赶紧出声询问：“需要我喊阿公来吗？”
“不用！”
林牧果拒绝的话像是从喉咙最深部发出来的，她背对着姜谷侧身蜷缩起来，不断地用深呼吸来平复自己的情况。
红发女人明显看到对方的周身围绕着好几层不同深浅的绿色雾气，姜谷有些担心，伸手抚上林牧果止不住发抖的背部，轻拍着她，试图将其安抚。
“别让……夏宇进来……”
林牧果指尖颤抖地指着门口的方向，姜谷心领神会走出了房间，关上门正好和夏宇迎面相撞，男生被吓了一跳。
“你要下去吗？”夏宇问。
姜谷没说话只是挡在门口寸步不离，搞得他不明就里，只好继续开口说：“让一下，我进去看看牧果。”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姜谷还是没有让开，甚至双手抱胸倚靠在门框上，摆明了不让他进。
夏宇眉头紧皱，姜谷的行为太奇怪了，他忍不住开口询问：“你干什么？”
“晚点再进去。”
“为什么？”
“少问。”
姜谷的不配合让夏宇心生疑虑，第一反应就是林牧果出事了，有了这个想法后，他不打算继续和姜谷耗在门口，甚至伸手越过挡在门口的女人，准备去推门。
夏宇抬手在门上敲敲，礼貌地询问：“牧果，你醒了吗？我能进去吗？”
门外的两人都在侧耳倾听屋内的声音，等待着答复。夏宇看了一眼姜谷，她一副到死不会让开的模样，夏宇考虑了一下硬碰硬的结果，说道：“拜托，有没有人说你很像石狮子。”
“你是有跟会讲话的石狮子僵持哦？”姜谷反问。
夏宇还准备呛声两句，屋内传出林牧果的声音：“可以进来啦——”
没管夏宇，姜谷自己打开门就率先走了进去，直径走到林牧果床边坐下，还不忘帮她整理整理被子。夏宇也跟了进去，视线落在坐起的林牧果身上，她看起来没有任何问题，甚至说从有神的双眼看起来，比他离开时还好一些。
“刚刚在做什么？”夏宇选择坐在椅子上，近距离望着林牧果，偶然注意到她额角的碎发被汗水打湿，嘴唇也发白，不夸张的说她整个脸都是惨白的状态。
林牧果故作轻松地扯扯自己的衣领：“整理衣服啊，夏美的衣服穿起来没那么合身。”
夏宇赶紧抬手帮她捂住胸口，不自然地提醒：“走光了啦，那需要我去帮你拿衣服吗？”
姜谷将一切看在眼里，不想在这里当电灯泡，于是识趣地说：“我去好了。”
“麻烦前辈了捏——”
女人离开后，夏宇犹豫半天才开口询问：“你有没有觉得不舒服？”
林牧果点点头，满脸都是抱怨：“超有！阿公震得我耳朵疼，一直在睡觉骨头也酸酸的。”
“就只是这样吗？”夏宇有些怀疑，林牧果的面部状态很不好，但她的精神状态看起来又还不错，两者之间的矛盾让他不知道该相信谁。
“这已经很严重了！我都感觉马上要戴助听器了……但是我没有说阿公不好的意思哦，阿公超好，很喜欢阿公，谢谢阿公，阿公好人一生平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