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极系列］局外人》橘子谷多多

14、枯叶寻人

　　餐桌前，灸舞和林牧果对视不语，林牧果紧抿着嘴唇盯着对面的人。

　　灸舞却是一脸轻松面带笑意还优哉游哉地用右手撑住脸旁，但林牧果看得出来，男生的眼睛里充满了内容：或许是已经知道了什么，又或许是在套路她，等着林牧果自己露出狐狸尾巴。

　　“今天这饭要是吃不了就算了，那我先离开了。”林牧果起身欲走，虽然这家的饭看起来是真的香，但这种压抑的环境很难吃得舒心。

　　没想到灸舞根本没打算放她离开，无所谓地语气却说出最掐住林牧果死穴的话：“离开去哪里？回你原本的地方吗？你的门已经安置好了吗？”

　　原本林牧果对比她年纪小的人是格外包容，但灸舞这语气让她格外不舒服，右手一掌拍在桌面上，发出不小的声响，整个人站起来弯腰拉近与对面的距离，探到灸舞面前，摆出了她认为最不屑的表情，冷笑道：“在这等我呢？说吧，想怎么样。”

　　灸舞能说出门的事确实让她吓一跳，除了修她没和任何人详细说过，哪怕是雄哥或者夏宇，只是闲聊的时候提过一嘴，但她始终相信无论是夏家人还是修都不会拿着她的事情去到处说，更何况是安置门方便她回到自己世界的这种事情。

　　因为看灸舞长得可爱就没太防备他，林牧果在心里狠狠懊恼一把。

　　真是色字头上一把刀。

　　“我没打算怎么样，只是听到你的名字想到能不能给你些帮助。”

　　灸舞依旧笑的灿烂，不过现在在林牧果看来，这笑容多少有点笑里藏刀的意味。

　　“用不着。”林牧果站直了身体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双手插兜语气并不友善地回应道，“别在背后打你那算盘了，对我没用。有招你就使，有活你就亮，我还怕你个弟弟不成。”

　　灸舞一脸坏笑，事情发展好像有点控制不住了，但他从来也不是多循规蹈矩的人，说道：“你不需要帮助，那夏家……”

　　“！”
　　林牧果是真真没想到这小鬼居然连夏家这种德高望重的异能大家族也敢惹，抱着不给其他人添麻烦的想法林牧果立刻打断了他接下来的话：“针对我就针对我，关夏家什么事。”

　　夏家现在正处于和叶赫那啦家的争斗之中，而且兰陵王的事情也没解决，林牧果不想再给他们添麻烦。

　　“别拐弯抹角的，有话直说，你的诉求是什么。”林牧果脸上挂满了不耐烦，原本还觉得这小鬼不错，真是美色蒙蔽了双眼，还是押兰陵王靠谱。

　　“我还没想好~”

　　林牧果有点脾气上来了，原本就没睡好没吃好，有些情绪被积压着，现在又被一个小鬼遛得团团转，女生摔下一句：“等你想。但是你要是去沾惹其他人试试。”就离开了。

　　灸舞的那几句话莫名让林牧果想起了她恼人的上司，说话拐弯抹角的，还在背后给她穿小鞋搞针对。

　　留在店内的男生却是后悔地挠挠头：完蛋，玩笑开大了！

　　虽然最后离开的时候很硬气，但现在林牧果被饿的只能在便利店买了一碗泡面，抱着纸碗蹲在便利店门口等店内的热水烧开……脑子里不断复盘灸舞到底是什么人。

　　但无论怎么想都没个结果，只因为她对这边的异能家族完全不了解，唯一的知识来源就是各家族认识的人……这几天偶尔有去夏家，认识了任晨文还有寒，也听任晨文讲了很多关于夏天和寒的事情，只是在她来这之前的那段时间里发生的事情太多了，一个小时内任晨文都没讲完，两人还约好下次再去接着讲。

　　说起来林牧果还问到了a chord的本名是：谢夕直勒·和弦，谢家原本姓姜，支系改姓谢，里面一些具体的缘故任晨文也讲不清楚，比起a chord的年轻叛逆，他更乐意讲夏天的情感八卦。

　　林牧果也听得津津有味，就着夏美递过来的洋芋片边吃边听，颇有当年熬夜看小说磕cp的劲头，虽然这对cp结局是亲兄妹这点让林牧果不停叹息，苦了这对有情人……任晨文其他的优点林牧果说不好，但讲故事真的绘声绘色。

　　吃完泡面林牧果又买了些面包饼干带回家，在夜晚来临之前迅速洗了个热水澡，还美美地泡了会儿脚，一夜好梦甚至忘记了灸舞的事情，梦里她回到了自己的世界，回到了后勤部，和熟悉的同事在打网球——虽然她二十年的生活中根本没打过网球，还有火火和程欢在给她买烤肠，围绕着烧烤炉的还有夏宇夏美和a chord。

　　梦的内容太过理想化，但确实清晰地让林牧果睡醒后也对梦到的场景念念不忘。

　　林牧果正在外喝着咖啡享受一天中最悠闲的早餐时光，夏美的电话打过来，电话那头的女生上来就劈头盖脸的说了一长串，在林牧果调整注意力准备仔细听的时候电话那头已经换了人，听声音是夏天。

　　夏天跟夏美不同，讲话能抓住重点：“牧果我是夏天，一大早给你打电话没吵到你吧？”

　　“有什么事情吗？”林牧果没和这几个小孩客气，而且夏天虽然有礼貌地询问，但是作用不大。如果说吵到的话你们会赔给我睡觉时间吗？

　　“兰陵王昨天回叶赫那啦家，晚上的时候阿公听说他负伤逃了出来现在正在被通缉……你也知道兰陵王之前做任务得罪过很多人，现在那些人正虎视眈眈地想要除掉他。妹就很担心，希望说多喊些人能来一起找兰陵王！”

　　听到是兰陵王的事林牧果认真了起来，答应了夏天夏美的请求，三分钟解决面前的早餐，端起只喝了一口的咖啡就匆匆赶去约定好的广场。

　　等林牧果赶到时，广场前已经聚集了好几个人，除了夏天夏美、修和a chord ，还有任晨文和他的两个跟班。林牧果没多打招呼，大家这几天混得都挺熟悉了，而且作为在场最大的成年人之一，林牧果在他们面前永远保持着“靠谱”。

　　“牧果啊，每次见你都拿着杯咖啡噢，很爱不睡觉的折磨感哈？”a chord率先开口打招呼，他可是直接被修从被子里拉出来的，为的还是去找几天前砍他十几剑的那个疯子兰陵王，命运还真是奇妙。

　　“就爱靠咖啡续命然后来为你们白道异能行者拼命的感觉，让我沉迷。”林牧果随口接话，她最大的优点之一可能就是只要有她在场，大部分的时间话都不会掉地上，自封接话大王。

　　“果果姐啊，这就是你说错了，兰陵王可不是白道异能行者，”任晨文揪住了林牧果话中的漏洞，脑中不停计划着，“但是万一一个不小心被我抓到兰陵王的话，我就可以把他抓到新任盟主面前领赏诶哈哈哈哈！”

　　新任盟主？林牧果听修提过几次，新任盟主上任得也太慢了，我门都安置好了才上任。

　　林牧果脑子里满是一位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端着个保温杯四处逛，偶尔坐在办公室里批改文件，给角落的君子兰浇浇花，更多的是坐在高档酒店的餐桌前与其它人共饮，裤腰的皮带上挂着一大串的钥匙，细框眼睛后看到的是人情世故、是清廉与腐败。

　　当然，这只是对林牧果那个世界里中年上司的刻板印象——不过铁时空应该也八九不离十。

　　在场的人约好时间后就准备分头去找，林牧果跟着夏美，基本上就是夏美焦急地向每一个路过的路人描述兰陵王的样子询问对方有没有见过，中途还抓到了没好好找人反而撩妹给粉丝签名的a chord。

　　“夏美，”林牧果觉得这样无异于大海捞针，于是拉住了像无头苍蝇一样的夏美，安慰道，“你这样找作用不大，我有个办法，但不确定有没有效果。”

　　“有办法就用啦！”

　　林牧果走到树边，在树底下捡了好些完整的叶片递给夏美让她帮自己拿着，林牧果从夏美手心拿了一片，双手合十叶片就被夹在手心之间，再打开时，带着一点绿色的叶片宛若有了生命一般，叶片小幅度扇动，而后像蝴蝶一样翩翩起舞，飞离了她的手心。

　　“就这小东西能带着我们去找兰陵王，但是它是按兰陵王走过的轨迹一点点拉近和目标的距离，然后找到人。”林牧果边在手心变出更多的枯叶蝶边向夏美解释道，“我多放几只，这样比较能看清不容易跟丢。”

　　夏美欣喜极了，这让她对林牧果更加崇拜：“太厉害了！那我们快跟上！”

　　跟着枯叶蝶在大街小巷弯弯绕绕，终于在夏美快要不信任面前扑腾的大飞蛾子一样的树叶前见到了兰陵王。

　　此时天色已经慢慢暗了下来，除了夕阳所剩无几的余光，路边昏暗的顶灯难以照亮小巷子，用黑夜做掩护，一切犯罪的事情都显得格外习以为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