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极系列］局外人》橘子谷多多

108、良心作怪

　　救不救冰心的事情并没有讨论出一个大家都赞同的结果，虽然似乎只有夏流一个人在反对，但时间永远不等人。

　　短暂的阴雨天后，又重新迎来了阳光明媚的好天气。

　　第二天上午，夏流本打算喊林牧果一起去见灸莱和斩魔猎士，像是上班打卡一样来夏家的姜谷和火火都没什么想法，准备随她去了。

　　夏宇却厉声制止：“不可以去！”

　　他有些过激的反应让所有人都不解，目光齐刷刷的向他聚集，想看看他有什么理由限制林牧果的出行自由。

　　“不是那个意思，牧果跟阿公他们去会喝酒啦！”夏宇向其他人解释道，林牧果喝完酒就哭的酒品让人头疼。

　　记起来这茬的林牧果有些好笑，谁说和阿公他们一起开茶话会就一定会喝酒啊？

　　火火也瞬间明白了夏宇的意思，点点头瞬间就站定了立场：“那还是别去了，在家喝茶吧。”

　　“今天不喝酒啦！”林牧果忍不住喊道，“而且哭就哭啊，干嘛讲得我好像很不堪一样？”

　　听到林牧果的话，一旁安静刷手机的姜谷倒是难得露出一丝笑容，瞬间又垮了下去，保持着酷姐的模样，不动声色的在心里记下这件事。

　　火火欲言又止，差点就说出“确实很不堪啊！”这种话。

　　她最终还是没去，留在家里和夏宇、姜谷、火火一起。

　　林牧果有些担心应响，一直以来她的想法就是带应响回去，现在倒好，不仅没能带他走，反而还把火火顺过来了。

　　不用问就知道，火火也是通过违规操作来铁时空。

　　这让她有些愧疚，但凡她可以强势一点，不给应响拒绝的余地把他带回去超保协会把事情说清楚就好了。

　　可她也深知，自己没办法做出如此强硬地事情。

　　尤其，考虑到应响与应雨雯的关系。

　　如果约定的时间到了，自己不得不乖乖地跟着稽查组离开，那应响要怎么办？应雨雯又要怎么办？

　　火火和姜谷又会怎么样？

　　女生担忧地抬眸看向自己的两位前辈，最先注意到她视线的是姜谷，警觉的女人几乎是下一秒就察觉到了林牧果投来的目光，开口问道：“怎么了？”

　　“……感觉很抱歉。”林牧果如实回答，她很难清楚地说出自己的感受，各种情绪交杂让她分辨不出，只觉得心口闷闷的。

　　“没事，”火火随性地摆摆手，习以为常般安抚着林牧果，“酒后失态嘛，很正常，哭很大声也没关系，我可以假装听不见，我最会了。”

　　林牧果忍不住翻了一个不明显的白眼。

　　火火还以为她在继续之前喝酒的话题，一点没放在心上，还靠在沙发上翘起了二郎腿。

　　“你小心我无差别攻击所有人。”

　　火火：“……好嘛。”

　　唯有姜谷坐直了身体，一副准备和林牧果谈谈的态度开了口：“果宝，我知道你想帮寒和冰心，但是我们时间不多，比起她们我觉得你更需要帮自己。”

　　林牧果还在奇怪姜谷对自己的称呼时，已经被人抢去了话语权。

　　“是指稽查组的事情吗？”夏宇试探着开口问道。

　　姜谷点了点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当事人林牧果却爽朗地表示：“没事啦，我好像没那么担心自己，应该不会怎么样。”

　　“稽查组带回去的人都没有再出现过……这样也没事吗？”提到这个话题夏宇显得有些不安，他甚至难以理解为什么林牧果可以这么轻松。

　　夏宇的提醒让林牧果在心里偷偷猜想了一下自己的后果，影视剧里瘆人的死状不受控制地出现在她的脑海里。

　　嘴上却是硬得要死：“无所谓，是我应得的。”

　　“没事，我跟你一起死。”火火道。

　　“我不要。”林牧果毫不留情地拒绝了，“同时我还希望你把所有事情推给我，能保一个是一个。”

　　“……为什么你能这么轻松地说出这些话？”

　　林牧果的话在夏宇听来有些来气，不知道她在高尚什么，总打算牺牲自己保护别人，这样的“情操”让他不悦。

　　夏宇语气的转变很容易被察觉，林牧果注意到了却没放在心上，依旧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嬉笑道：“人嘛，能活活，不能活就死。”

　　虽然确实这个道理，但她所谓的“不能活”到底是什么程度的不能活？

　　明明两人是同龄人，为什么林牧果可以直面死亡的话题？甚至是直面自己的死亡结果。

　　“不要笑了！”

　　夏宇突然大声喊出，仿佛听见了什么不可饶恕的反叛言论。

　　他的赫然而怒吓到了林牧果，女生一下子反应不及只能愣愣地望着他。同样被吓到的还有火火，比起林牧果，火火倒是不满地开口抱怨：“怎么了突然？”

　　夏宇没有回答，一时间升起的怒气让他没办法迅速平复下来。

　　林牧果视线在火火和夏宇之间来回切换，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话确实欠考虑，现在雄哥下落不明，生死未卜，这种情况下自己还说出“能活活，不能活就死”这样轻佻的话……

　　作为夏家长子的夏宇多少是不愿意听到这类没志气的话。

　　“夏宇……抱歉，是我没顾及到雄哥的情况。”林牧果想明白后及时道歉，这件事确实是她太过心直口快了。

　　对方的急转直下的道歉态度让夏宇措手不及，他该怎么说自己生气不是因为雄哥，而是因为林牧果不珍惜自己的生命。

　　一向能言善辩的高材生此刻也只能拧眉，怒气不减，道：“没关系。”

　　这三个字似乎是从牙齿缝里生挤出来的。

　　火火一向大大咧咧不在乎无关痛痒的小打小闹，自然也是没放在心上，但姜谷不同，似乎她才是能读人心的那个超能力者，一眼看出了夏宇生气的原因。

　　但她不说。

　　只是安静地做一个旁观者。

　　因为惹到了夏宇，林牧果接下来的时间里都格外沉默，偶尔嗯嗯两句表示自己在听，唯有火火和姜谷两人讨论着直接把应响骗出来打晕带回去的可行性。

　　夏宇感觉自己像个局外人，难以插进去话题，只好收拾了东西去楼上阳台坐着看电脑。

　　留下不属于铁时空的三人。

　　在夏宇起身准备离开时，林牧果就目不转睛地盯着他，视线跟随没有任何转移，就差把“你去哪里？”问出口了。

　　可直到夏宇消失在楼梯转角，他也没回应身后人的眼神，就好似刻意无视般。

　　立马变身被落下看家的大型犬，林牧果皱起五官，脸上写满了不高兴与失落。

　　姜谷也不安慰，直接上手捏着林牧果的下巴把人转回面对自己的方向，说道：“认真听，我们在讨论怎么帮你。”

　　“在听在听，两只耳朵都听见了！”

　　林牧果夸张地双手揪起自己的耳尖，呲牙咧嘴地表示把耳朵打开了。

　　火火笑笑，继续道：“现在稽查组那几人帮我们争取到了时间，如果放弃应响，我们还有时间回去搏一搏，看能不能戴罪立功，帮组织抓应响。”

　　火火的办法确实是有一定的成功几率，但林牧果内心并不想就这样把应响交出去。

　　扭扭捏捏半天不知道用什么借口来否决这个主意。

　　“你要知道，应响做的事情就是不被认可的，他的错误决定也需要他自己承担。”姜谷道。

　　“我懂……”林牧果还在纠结，之前她也是这样想，成年人就是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可一想到他是为了应雨雯，就让林牧果不由得心软下来。

　　后辈无处安放的良心又在隐隐作怪，火火只好做个坏人，揭露残酷的现实：“你要帮应响，搭上去的可不只是你一个人，我先不说，小姜她隐藏了两年的存在就会被揭露，还有何寓呢？你让他站哪边？况且组织里还有应响的同伙，这不就给他们机会把我们一把铲除了吗？”

　　“你喊谁小姜？”姜谷挑眉，脸上表情并不好看，好像下一次张嘴就会冒出很多难听的话。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人，要在能力范围之内帮其他人，”火火生硬地转开了姜谷称呼地话题，对林牧果教育道，“活下来，才能创造价值。这话我记得在第一次见到你时就说过。”

　　林牧果没忘，虽然还是摇摆不定，但火火说得对，她不应该为了应雨雯的哥哥而背叛自己的心。

　　不对的事情就是应该被制止。

　　作出决定后，姜谷提议晚饭过后就离开，三人急匆匆的又去了疗养院，因为稽查组那几人恢复的程度并不快，讨论过后把回去的时间定在了明天。

　　正好也给林牧果一点时间来和铁时空的人好好道别，难听点讲，这次回去之后可能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再见面了。

　　感觉像做了很多事，实际上才过去了半天，三人重新坐在沙发上时已经是下午四点左右。

　　客厅里多了来看寒的盟主和修，还有一股脑准备冲进去灭了被夏流夏天两人拉住的兰陵王。

　　爷孙俩、没有下来过的夏宇、盟主和修、昏迷不醒的寒、超保协会的三人，不多不少正好十个人。

　　看看眼前的人，这几乎是林牧果在铁时空所有的牵挂了。

　　林牧果不愿和他们讲真实情况，虽然大家都心知肚明，依旧愿意相信女生所说“事情处理好就回来”的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