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为王后[综]》孤桐

8、第八章[第八位英灵]

　　在监督人言峰璃正死去的教堂中，两方人马对立而峙，昏暗的教堂里空气凝涩。

　　爱丽丝菲尔同saber齐肩，舞弥站在门前时刻警戒着，三人都表情严肃，相比较下远坂时臣与他身后的言峰绮礼虽然也是一脸正色却要淡然太多。而吉尔伽美什就更闲适了。还是那身蛇皮裤金项圈的不良青年打扮的英雄王倚靠在柱子上，双手环抱斜眼盯着saber。

　　远坂时臣打破了僵局，“各位愿意接受不才的我——远坂时臣的邀请，实在让人非常感激。”三人不为所动。

　　“我来介绍一下，” 远坂时臣也不在意，他侧身说，“这位是言峰绮礼，我的门下弟子。我们曾是互相争夺圣杯的对手，然而……”
　　“如今那些都已经过去了，他失去了servant，”爱丽丝菲尔与saber听到这儿身体不禁前倾，舞弥也换了个姿势，“也不在有御主的权利。”

　　没有人注意这个短发女人，也就没人发现她手腕上的表不扣在手背面而在手心面，那是一个监听器，卫宫切嗣正通过耳机联线着教堂的情况。

　　经过电信号的转换，远坂时臣的声音微微改变，带着电磁声，“此次的圣杯之战终于要迎接最后场面了！”
　　“剩下来的果然是「始祖御三家」的御主，再加上一位外界人士。”

　　“那么大家觉得接下来的发展呢？”远坂时臣先说了自己的想法，“绝对不能让圣杯落入外界人士的手中，这一点我想大家都同意吧。”

　　“想要结盟未免太可笑了！” 爱丽丝菲尔知道远坂时臣的目的，“可是如果你希望我们优先对付谁的话，那就先看你有多少诚意，我们再来讨论吧！”

　　“也就是说？”

　　“ "必须在达到其他御主之后才将远坂视为敌人" ，如果是这样的约定，我们是可以接受。”爱丽丝菲尔眼神坚定。

　　“有条件的休战协议吗？不过你提的方式我能接受。”

　　“我们有两项要求，”在接到邀请便隐约猜到其目的的卫宫切嗣早有安排，“第一项就是不管是掌握到rider或是他的御主的相关情报，都必须公开！”

　　“可以。”

　　“第二项要求是……”爱丽丝菲尔往前踏一步，“让言峰绮礼脱离圣杯战争！！”

　　闻言，远坂时臣扭头看了身后的言峰绮礼一眼，他依旧闭着双眼，面无波澜。
　　“可以请你解释一下为什么吗？”远坂时臣问爱丽丝菲尔。

　　“哪位代行者，与我们爱因兹贝伦有些旧恨。”
　　言峰绮礼睁开了眼睛。
　　“如果远坂的阵营支持他的话，那我们是绝对不可能相信你们的！”

　　远坂时臣侧身，正对上言峰绮礼死水一般的瞳孔，“这是怎么一回事？”

　　……

　　saber骑上御主卫宫切嗣送她的哈雷先行一步，由舞弥开车送爱丽丝菲尔，离开了教堂，车里的气氛凝重起来。

　　“我这不是什么异常啦……”面对舞弥，爱丽丝菲尔卸下了强撑着的伪装，气息奄奄的靠在舞弥肩上，“这是一开始就知道会有的事，应该说一直以来可以像个正常人一样行动，对我来说是如同奇迹般的好运。”

　　“我是为了圣杯战争而设计的人造人，这一点你也知道了吧？”
　　“……是的。”舞弥一顿。

　　“亚哈德翁为了完成给予"容器"本身生存的本能，会自己避开任何危险的圣杯，给了"容器"爱丽丝菲尔这样的拟装。”
　　“那就是我……”爱丽丝菲尔眼底流露出悲哀。

　　“怎么会，那么你是……”舞弥不禁瞟了她一眼。

　　“再过不久我就会恢复原来的"物体"，或许下次就没办法跟你像这样说话了吧？”
　　“所以切嗣才把saber的剑鞘放我这里，"遗世独立的理想国"，你知道它的效果吗？”

　　“听说能让衰老停滞和无限的治愈能力。”

　　王者之剑虽强大，但其剑鞘——"遗世独立的理想国"却较其剑更为贵重，配戴王者之剑的剑鞘者将永不流血。

　　“就是它的效果能让我这个"壳"免于崩溃。”即使如此身体还是越发乏力，她可以感觉到身体里的东西，那金属的质地仿佛就要破体而出了。
　　“但是一旦离saber分开太远，效果马上就减弱。”

　　她就要死了……不，她从未活着，她的存在还未来的及在世上留下痕迹就要消失了。
　　可是……这个世界她还没有看够……
　　无论是怎样的天空，无论是怎样的人海，她都想要在看久一些、在看久一些，想要铭记于心。

　　她有时也会悲叹命运多舛，还好有切嗣在……是他带她看着世间，是他教她活着，并且要活下去……所以他的夙愿，也是她的心愿，一定要……

　　“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些？”舞弥其实并不了解爱丽丝菲尔这个人。

　　“大概是因为久宇舞弥，如果是你绝对不会怜悯我吧。”身体越来越……爱丽丝菲尔额头上溢出豆大的汗珠，“你一定会、认同我……我才会这、这样做。”

　　“夫人，我一直认为你这个人是遥不可及的。”
　　“没那会事儿，”爱丽丝菲尔也不曾理解过舞弥，“这样你、能谅解我了吗？”

　　“是。我就算搭上这条生命，也要守护爱丽丝菲尔，你，直到最后！”舞弥眼神一凝，“所以请你……”
　　“为了卫宫切嗣而死吧。”
　　当然。爱丽丝菲尔笑了。
　　“都是为了实现那个人的愿望。”
　　也是为了实现自己的愿望……

　　伊莉雅……绝对不让你陷入这样的命运……

　　.

　　.
　　暗淡的月光撒在圣女像的裙摆下，那张貌似慈蔼的面孔隐匿于黑暗中。教堂里，吉尔伽美什早在谈话之时就已经悄无声息地离开，送走了爱因兹贝伦家的御主，师徒两人沉默了许久。

　　远坂时臣负手站在窗前，东方的教堂很大部分吸取了西方的特征，例如拱形穹顶、繁式尖塔等，不过日本却没多少教堂采用彩绘玻璃，并且日本人并不像西方那样对圣经推崇备至。比起圣经，他们更尊崇福音书。

　　依然是远坂时臣打破沉默，“关于与爱因兹贝伦之间的纠葛，我也很想帮你说句话。”

　　“很遗憾的是这也没有办法，”远坂时臣转身，“就请退出这场战争吧，绮礼。”

　　.

　　.
　　言峰绮礼正在收拾文件，在这个昏暗的密室里，他为远坂家做了数不清的腌臜事，包括此次圣杯战争，他几乎三分之一的时间呆在这里收集整理情报，剩下三分之二则外出为远坂家行动。

　　现在他要退出这场战争了，心底的那么一丝不甘对于身为代行者的他而言如同惊雷落地，将这陌生的情绪放大无数倍。

　　他微微抿唇，桌上的文件杂七杂八的堆放，忽然他无意一撇看到了一样东西，是一只红色的蝴蝶，是那个晚上……
　　他不知为何走到窗边，一只早已死去风干的蝴蝶落在窗台上，它的翅膀早已失去了光泽，不再似燃着的火焰般明媚，那暗沉的红，如同女子唇上的一点朱砂。
　　鬼使神差的，他收起了那蝴蝶，后来因为其他事情，也就渐渐忘记了好好保存，没想到会在这里。

　　他拿起蝴蝶，露出了下方的照片，顿时呼吸一滞，是卫宫切嗣。

　　卫宫切嗣，你这家伙究竟是什么人？
　　我要在得不到答案的情况下离开这里吗？

　　!

　　有别人的气息！
　　言峰绮礼一抬头就看到不知所踪的英雄王站在角落，靠着红皮沙发。
　　“到了这个地步还在思考吗？绮礼，再迟钝也有个程度。”
　　“现在圣杯还是在对你招手，而你自己也在渴望着……”吉尔伽美什斜眼看着绮礼。

　　“自我懂事以来就是为了唯一的探索而活着，”言峰绮礼并非回答英雄王的问题，他只是……像个旁观者那样描述过去的半生，“一心一意的荒废光阴，忍受痛苦，现在一切都徒劳无功，然而我却感觉没有比现在更接近‘答案’的时候了。”

　　“既然都自省到这个地步了，还有什么迷惘的？”吉尔伽美什边说边灵闪到沙发上，化为金色灵子的那一刻，声音飘渺同神祗。

　　“我有预感，”室内唯一一盏台灯放置在比男人矮了半个身子的桌上，灯光从下往上，言峰绮礼上半张脸都被黑暗笼罩，他看起来像个即将溺死的人，“等知道全部答案时，我将会走向灭亡……”他单手捂住脸，明知死路也想要走进去窥探真相。

　　“哈哈哈哈！这表明你决心继续下去了吧？”

　　“我还有迷惑，也有停下来的方法，不过从结果来看……”言峰绮礼绕过办公桌，走到英雄王前。
　　“英雄王，就照你说的，”他左手撸起右手的袖子，露出了满满一胳膊的数不清的令咒，“像我这样的人只知道一直追问下去的处方。”

　　“那是什么？”吉尔伽美什问。

　　他眼底滑过一丝讥讽，“没什么，父亲给我的礼物。”

　　“哈哈哈，可是绮礼，我就直说了，有个严重的问题，”英雄王原本躺在沙发上，一抬腿又坐起来，一只手搭在靠背上，“如果你是自愿参加圣杯战争的，那远坂时臣终于是你的敌人了。”

　　“也就是说你现在毫无防备的和敌对方的从者同处一室，这不就是无路可逃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