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为王后[综]》孤桐

1、第一章[第八位英灵]

　　浩大的宇宙中有一颗蓝色的星球，数千年前，它的名字叫地球，而现在已经无人记得它的名字。
　　这是一颗死掉的星球，没有大陆，没有生灵，只有一片幽幽暝海，和沉睡在海水中的一个人。
　　她在这星球还是人类唯一居宿地的时候就在这里长眠，而今天一向平和的流水却起了波澜。

　　她的发丝在水中飘散开，在这幽暗的深海她的红唇是唯一的艳色，无形的水流将她包围，托着她的身躯向上浮，慢慢的上升，不期而遇几缕微光，耳边有什么声音在响，像是个男人在说话……
　　她睫羽微动，朱唇轻启，意识从一片黑暗中被拖拽出来。

　　“其基为银与铁……基础为石与契约之大公……修拜因奥古，门开四方尽皆闭之，自王冠而出，于前往王国之三岔路上循环往复……”
　　是谁？
　　“周而复始……其次为五。”
　　“然，满盈之时便是废弃之机。”
　　“汝身听吾号令……吾命与汝剑同在……”
　　不管是谁……
　　“应圣杯之召，若愿顺此意志、此义理便给予回应吧……”

　　她要离开这里！
　　那声音远不足以穿透海洋，在她耳边只是一片朦胧的糊音，但却让她的意识苏醒过来。
　　要离开…要离开…要去杀一个人……

　　……

　　“我们赢了！绮礼……这场战争，是我们赢了！”英雄王吉尔伽美什一临世就听到穿着红色西装的男人如此说，那势在必得的语气令人生厌。

　　就在吉尔伽美什发怒之前，他脚下的法阵突发异常，一股自上寒气弥漫而出，像是有着什么东西就要降临。
　　他直觉有异，当即灵体化闪到地下室的一角。
　　与寒气出现的同时，远坂时臣右手传来熟悉的炙烧感，这是怎么回事？远坂时臣有些迷茫，但随之一个大胆的想法在心中如潮水般涌上来——会不会是……第二位英灵……
　　等到令咒完全浮现，远坂时臣感受到了契约的联系，几乎是欣喜若狂！
　　第二位英灵！
　　真是上天注定要让远坂家取得胜利吗！

　　室内出现了第五个人的气息，除去言峰绮礼竟无人察觉到，因为此人的魔力气息实在是虚弱到……宛如将死之人！吉尔伽美什和远坂时臣的体术都不如言峰绮礼，因此即使他也同英雄王和师傅一样，很难感应到来人的魔力气息，却能凭借呼吸发现她。
　　这是一个掩藏魔力堪比assassin的servant，即使她的其他技艺无法达到assassin的水平，但是身为其他职阶的servant却拥有assassin的特性，这将会是作弊器的存在。
　　如果‘她’是saber或者lancer的话，那就接近无敌了！
　　言峰绮礼这么想，眼前的雾气已然散去不少，他往法阵上看了一眼，顿时一怔。
　　四人入目皆是翻飞的裙袂，女子以‘天鹅之死’的姿势躺在法阵上，紫色的绣裙和她乌黑的长发纠缠在一起，凌乱的散落在地上，裙摆的起伏褶皱之间，用银丝勾勒的暗纹随昏暗的灯光闪现，隐约可见是凤鸟的形状。
　　然而最夺目的是那两袭水袖上的绣纹，浅的深的，亮的暗的蓝、紫两色的丝络层层叠叠，交错密织，水袖上的纹路仿佛黑夜中幽幽划过湖面，在波光中留下一抹剪影的蝴蝶的羽翼，闪着星星点点的微光。

　　此等工艺，饶是吉尔伽美什也只在古老的遗迹之中才有所耳闻。

　　那繁琐厚重的华服无法遮掩女子妙曼的身姿，两朵紫水晶雕琢的花镶嵌在刻着金枝细叶的黄金冠上，指甲大小的圆润的珍珠连成串，系着一只巴掌大小的水晶蝴蝶，也不知是内里是什么构造，一有光线的变化，那水晶蝴蝶便如同真正的蝴蝶那般缓缓煽动羽翼。
　　如同落入凡尘的黑色精灵，美轮美奂。
　　就连对美色没什么观念的言峰绮礼也如此清晰的认识到，而吉尔伽美什对这种美有着更深的体会。
　　《吉尔伽美什史诗》保存完好的三分之二写到，吉尔伽美什是乌鲁克的君主，但是他暴虐无度，他的父亲是人类，母亲是宁孙女神，三分之一的人格，三分之二的神格，使吉尔伽美什的力量强大，也使他无所畏惧。
　　他搜刮无数奇珍异宝堆积于他的王库，召集远负盛名的美女在他的宫殿中侍奉，迫使城中百姓为他构建城桓，修建神庙。

　　这种情况直到《吉尔伽美什史诗》中的另一大人物，吉尔伽美什一生唯一的挚友——恩奇都的出现才有所改善。

　　如此，普通的美色对于吉尔伽美什而言也不过尔尔。吉尔伽美什也许久不曾体会"惊艳"是何感了，但是今天却……
　　多么稀奇的美人胚子啊。
　　只有纯度最高，最精致的黄金饰品才配的上她的容颜。
　　吉尔伽美什想，不知为何，他的心被似曾相识的熟悉感包围着，会是错觉吗？

　　远坂时臣正试图确认该名女子的身份，他凝视着右手上属于她的令咒，心里的震动不露于面上。
　　令咒的纹路其实很有限，从两百多年前开始的第一次圣杯战争起，所有的令咒纹路都被负责监督圣杯战争的教堂记录在案，翻来覆去也就那几种，远坂时臣很确定，这个怪异的纹路不在其中！
　　那红色的刻印上最醒目的是一只红色的蝴蝶，它的翅膀妖异而狰狞的扭曲，有大片火焰包围着它，看起来已到末路，但却给人以飞蛾扑火的错觉。
　　三枚令咒，分别为红色的蝴蝶，和包围着它的两片火焰。
　　再来就是这个英灵居然是在无意识的状况下响应召唤的，这是前所未有、闻所未闻的啊！

　　“唔……好冷……”黑发女人指尖动了动，若有所思的吉尔伽美什循声望去，就看见一双晶莹剔透的眸子中映出的自己。
　　那双眼睛自成一个小世界就像寒绯樱在天空下飞散开来的水晶球，而当与她对视之时，吉尔伽美什仿佛置身于漫天飘零的樱花中。
　　然后女人别过头，看着远坂时臣，吉尔伽美什这才恍然清醒。

　　“ma、master？”她睡眼朦胧，是不是点着脑袋，将睡不睡、浑浑噩噩的困乏模样实在难以与强大一词沾边。

　　即使如此，远坂时臣还是躬身对她行了一个标准的绅士礼，「随时保持游刃有余的优雅」是远坂家自上代起不成文的家训，“正是在下，请问阁下尊姓大名？”
　　但是远坂时臣心中也有忧虑，万一这多余的servant不仅排不上用场，还消耗大量魔力的资源该怎么办……必须舍弃弱小的那个。
　　远坂时臣已有打算，不管是谁，在最古之王吉尔伽美什面前都毫无挣扎的余地。

　　女人迟疑了许久，“……阿卡莉娅，阿卡莉娅·D·德兰，我的名字……”

　　阿卡莉娅·D·德兰，没听说过，兴许是那个小国的英雄吧，远坂时臣这么想着，谁也没有注意到吉尔伽美什本来毫无反应，又好像突然记起了什么怔住，神情复杂，以一种晦涩的眼神看着黑发女人，然后悄无声息的灵体化离开。

　　远坂时臣还想再问，却见黑发从者已然睡去，心有不虞，但他还记着对方是他的servant，“绮礼，”角落穿着神父装的男人向前走数步站定，“把servant带到二楼客房安置，顺便查一下她的身份。”
　　“是。”言峰绮礼看了看黑发的servant，有些不知从何下手的窘迫，最终犹豫着拦腰抱起她离开。
　　她的体重就如纤细的身形一样，轻的不可思议，像抱着一个女孩而不是成年女性，她的腰肢虽细如柳，却不骨感，手上的触感柔软的像陷入云中。
　　走着走着，他看到她那一头长发微卷的发尾在地上拖拽，乌黑发亮的发丝沾染上尘土，他顿住脚步，犹豫着用手挽起她的长发，手上传来凉意。

　　“Archer能单独行动还真是有些麻烦呢……”远坂时臣寻不到吉尔伽美什的踪迹，皱眉沉思。英雄王性格傲岸孤高，身为archer又拥有‘单兵作战’的能力不受控制，日后绝对会影响到他的计划，而能命令其的令咒他却至多只能用两次，必须剩下一枚来达到"根源"。

　　……

　　言峰绮礼来到远坂家数代人流传的巨大藏书库中，正统魔术师不屑于现代科技，因此言峰绮礼完全是用双手翻阅了远坂家的所有藏书，一无所获，就连摩纳哥和梵蒂冈这样的小国的英雄都有粗略记载的藏书库可就是找不到黑发servant的名字。
　　“阿卡莉娅·D·德兰……”言峰绮礼低声念着这个名字，他刚想离开，一本砖头厚的落了重灰的书自己掉落在地上。
　　他捡起那本书打开，可是除了最中间的那一页，其他的书页全都打不开，而且能打开的书页也是一片空白。
　　他合上擦拭掉封面的灰尘，书名也是模糊不清的，只隐约看到一排小字中的禁忌二字，使用的是德文。
　　他在打开来看，还是一片空白，可是这本书它是自己掉下来的，当时他……在读servant的名字！难道说……
　　“阿卡莉娅·D·德兰！”
　　白纸上金光乍现，分散聚集成字，字迹现示到哪，言峰绮礼就读到哪。
　　“阿卡莉娅·D·德兰，古巴比伦野史记载的第三任国王的宠后，少女时期恶名远扬，善骑射，曾数里外射杀海中巨兽；”
　　“容颜艳丽，性格傲慢，被古巴比伦人称为——「太阳神的光辉」，传说中盘踞于深海的无人能见的黑龙因为她的美貌甘愿成为她的坐骑，从此不在危害四方；”

　　那条黑龙言峰绮礼听闻过，据说没有人能平安经过黑龙统治的海域，它所言皆为烈焰，呼吸即为死亡。

　　“后来国王向她示爱，少女当众拒绝，一年后她嫁入王宫为后，数十年再没有出来过，直到国王为阿卡莉娅搜集无数财宝，压迫百姓建造行宫，最终被推翻，祸国媚君的王后被架上火刑架烧死。”
　　“王后死后，在黑龙的诅咒下，古巴比伦逐步走向灭亡。”
　　至此再也没有新的字迹出现了。

　　傲慢？媚君？言峰绮礼根本无法将这些形容词与黑发的servant联系在一起，当他再去看那本书，字迹已经全部消失，无论怎么喊那servant的名字都没有变化，一合上书就打不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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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0:小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