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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迷凤 ...

  •   仙道学院里,有两个人让老师无比头疼。

      一个是西海龙王家的小儿子,一个是我。

      西海龙王家的小儿子留级几十年不肯毕业,而我几乎给班上的每位仙君都写了情书。

      我们两个是整个天界的笑柄。仙界传言百岁龙王开裆裤,稚龄玄霜动春心。自然而然我们成为了好友,时常在一起把酒言欢,各抒烦恼。

      这日我们又如往常一样逃了仙界历史课,躲进了百花仙子的万花园中。

      敖沁是个纨绔,随身而带的皆是人界最好的酒,早十几年我出生之前,在仙界还是禁品。

      今日他拿出的是据说已经炒到了万金的中华茅台,传闻倒过此酒的杯子,倘若扣住,隔日还是那般的香醇。

      我慢饮一杯,当真酱香悠长,甘而不苦,算的上好酒。不过我一介女流,始终还是更喜欢味淡香清的百花酿。

      只是仙界之酒虽好,却无法醉人,为求一醉,只能寄望人界。

      “嗯,此酒尚可!虽不比二十年前,却也算是人界一众酒中不错的了。”敖沁一口饮尽杯中酒,总结到。

      “与你前几日寻来的红酒相比,确实大不相同。”我赞同到。

      接连喝了两杯,敖沁将酒杯放下,叹了一口气。

      我问他发生了什么事,他未答,只是一个人喝酒像是没我这个陪衬。

      我也未再多问,慢慢的饮我那份,马上就要十五岁了,我的内心特别的忧伤,因为我还没找到道侣。

      想到回家又要见我娘那张得意洋洋的脸,就有些不爽。

      仙界之人,无人不说我娘命好。

      我爹宠我娘,仙界无人不知。自我懂事,一直试图和她争夺我爹的宠爱,从来没赢过。

      我娘防天防地防男人防女人,连自己女儿都防着。概因我娘嫁我爹的时候年纪实在是小,我爹把我娘当女儿养着,到了我这没什么新鲜的了,将我一路散养长大。

      我娘是个惯会作的,她有两个名字,当我爹叫她修罗的时候,她就唤我爹夫君,若我爹唤她眠情的时候,她就叫我爹为爹...

      强行把我的角色抢走,在我面前无时无刻不刷着恩爱,还跟我说,父母不会陪我一辈子,让我早日找到自己的夫君嫁出去,说这话的时候我都不到十岁。

      我的童年因为我娘的错误引导一直是歪着走的,到了现在已经扭不回来了。想着再过几天我就要十五岁了,而我的夫君还毫无着落,我就难过的无以复加。

      我娘大概又要得意(她十四岁就嫁给了我爹),还是不要回家了,就醉在这百花园中算了,左右他们也不会来寻我。

      敖沁醉的比我还快,百花园中,花香沁脾,闻着花香配着酒醉,眠在花影下,好像什么样的烦恼都没有了。

      我与敖沁诉说,仙界虽大,我的夫君却不知在何处,想着想着竟呜呜咽咽的开始哭,万分委屈。

      凭什么我娘十四岁就遇见了爱她至深之人,而我爹活了两千多年才能遇上,而我,大抵是要步我爹的后尘了。想着我的小丈夫怕是还要两千年后才能娶我,我就觉得人生漫长寂寂无望。

      敖沁大概是没有睡熟,也或者只是在梦呓。我听见他低低的笑,笑了好久。

      我是有些生气的,毕竟我视他为知己,而此时他竟也嘲笑于我。

      他果然是没睡,笑够了,从衣襟中拿出一颗蛋,举在面前,不转睛的看。从蛋的审美角度来说,这该是一枚挺标致的蛋了,蛋壳光滑流畅,线条弧度优美。然而,改变不了这是一颗蛋的事实。

      天界中除了我,无人知晓敖沁的秘密,他手中这枚蛋乃是凤凰所出,不知怎地落入他手,从我认识他起,直到现在十几年仍未孵化。

      上古神兽就是这般麻烦,生育率本就低下,孵化期和生长期又及其漫长。

      敖沁把那枚蛋高高的举起,透过阳光能看到里面雏鸟的形状,他用手指点了点雏鸟头部所在之处,那雏鸟随即转了个身,在蛋壳里就知道躲闪。敖沁随即低低的笑,看起来极为的弱智,我一脸嫌弃难怪他总被人叫做天界纨绔第一人。

      上古神兽,生而化形生而知之,并不是什么新鲜的事情,我看那雏鸟也不怎么待见敖沁,不然干嘛背过身去,定是也对他嫌弃至极了。

      只是凤凰一族及其爱惜血脉,这里却又一只任由龙族之人揣着四处走,着实有些不同寻常。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敖沁忽然起身,一手托着蛋,一手拉着我的衣袖就往下界坠去。

      我俩时常兴致所到,无往不至,所以我任由敖沁拉着我,去了——地府。

      敖沁知我娘当年问了三生石才得了我爹这一夫君,遂与我说,不若往前世里找找,说不定也有个隔世姻缘什么的。

      我自是心动,却又有点怕这石头,毕竟我娘乃是剑中精魄本体乃是一把修罗剑,而我为她所生,器物有魄无魂,入不了轮回修不得来世,想若是人人皆有过往,唯我一片清清,那多么让人悲伤。

      现今地府当家的阎小君乃敖沁与我娘旧时好友,三两句听了敖沁所言,便任由敖沁带着我往三生石去了,未曾将这三界皆重的宝物半点放在心上。

      敖沁割破了我的手指,血从我指端飞起成线,汇于三生石上,那石头仿若妖物将血吞下丝毫不剩,状若兴奋的浮起道道血纹。

      三生石上,一片燎原之火,荒芜的无半点人烟。我等了大半天,火势似乎没有停歇的意思,原来竟真如我想,我不过是个器物、一件东西,寻不得半点前尘往事。

      我一路奔回天界,敖沁连声的呼唤,我置若罔闻,他用他的前世今生来诱我,我却再生不出什么兴致,索性断了他的传音,把自己关在了房内。

      屋外传来了打斗声,我不用去看便知,是凤族的长老烈唯,多年来如季风一般准时来找我爹要账。

      我爹与我娘,当真是六界之内的奇葩,我爹明明富甲天下,六界之内也多有布施,却独独赖了人家凤族三十年的账,凤族子孙每每见我,总是你那强盗爹娘如何,让我好生羞愧,抬不起头来。

      往日遇见这事我都躲得远远的,但是今日,我心中烦闷,对我爹娘多有怨愤,于是我推门而出,闯进战局。

      高手过招,如我这般投石而入,与自杀无异。我被烈唯一掌击飞的时候,我见到一片红纱从天而降,是我娘,她将我抱在怀里,看着烈唯的眼里燃着滔天怒火。

      我想跟她说,你这脾气发的没道理,我完全是不自量力,但是我娘从来不是个讲道理的人。

      “烈唯你找死!”她将我抛到我爹怀里,闪身上前夺了我爹的位置,招招狠辣,我想多看一会,却觉得有点稳不住身形,热,焚心化骨的热包围了我,我这时候居然还在想,自己的原型是什么,是剑还是人,难不成是剑人?

      意识逐渐离我远去,再醒来的时候,我已经躺在了自己的床上,屋里飞了百八十个的纸鹤,看标志乃是敖沁所传,叽叽喳喳吵得的我头疼,丢了个火球过去,纸鹤簌簌而落,耳畔终回宁静。

      我起身寻了遍,屋里院外,均不见我爹娘身影,窗棂处停着一只迷路的纸鹤,蠢笨的撞着朱红的窗子,我觉得有些可怜,这纸鹤莫名有些像是我自己,我阻了它的前路,让它停在手心里,它还是呆呆傻傻,不见半分的机灵,一眛的挣着想进到屋子里去。

      “玄霜,速来阎罗殿!”

      是敖沁的声音,急切而焦躁,夹杂着兵铁相接的乒乓,可以想象情形是如何的危急,我和敖沁乃是知己相交,我自是不能不管不顾。

      开了窗子,将敖沁的纸鹤放了进去,它傻乎乎的停在床头,连屋内有人没人都分不清,我摇了摇头,但愿我加的话,能带到我爹娘面前。

      也许,根本就不用带话,爹娘,可能一段时间都发现不了我不在,简直是多此一举。

      早一千年的阎罗殿还是百鬼森森,阴暗冰冷的炼狱之地,一路走过时凄风阵阵,悲鸣不止,后来新天君即位,觉得和平年代再立酷刑有损文明,将地府整个翻新重建,酷刑变劳役,炼狱变制作间,牢房更是从健身房到图书馆一应俱全。

      不仅直接改善了地府工作人员的工作环境,还提高了整个冥界的GDP,毕竟以前这是个纯劳力输出部门,没啥进账,现在可是有产值了。

      富起来的最大好处就是,地府再也不是三界光棍最多的部门了。

      如今牛头马面也是西装革履,黑白无常也不在终日吐着舌头,钟馗干脆剃了须,听说已经快成亲了,一片喜气洋洋人人笑脸相迎,除了阎小君,他家是祖传面瘫,大概没得治。

      我冲进地府的时候,这里正在办婚事,只是烈火之下,这红未免太浓烈了些,染的奈何桥下的忘川河都变了色,四处分散而逃的大小鬼,从空中不断掉落的火星子,还有噼啪噼啪偶尔塌落的木制横梁,连阎罗殿主殿的牌匾都烧弯了,摇摇欲坠的,仿佛随时会掉下来。

      要不是看见了一片红光中的烈唯,我真以为斗战胜佛又来闹了一次地府。

      大殿上,张灯结彩,大红色的锦缎从房梁铺到了地面,这会借着火势,旺盛的烧着,阎小君一身红衣,铁青着脸,怒视着白衣凤羽的烈唯,他手里挟持着一个人,面色白皙一身红衣,竟是与阎小君一般打扮,莫非,这是来抢亲的?

      烈唯一身凤凰羽翼所化的衣服相当的有辨识度,在火光中微微颤动,白衣下摆的红色凤羽灼灼光亮,像是有生命一般光华流转。

      “他在哪?”烈唯扼住了怀中之人的喉咙,逼问阎小君。

      我觉得他此举有点笨,地府之人生机早断,就是把喉骨捏碎,对鬼来说也不会有任何伤痛,鬼的身体犹如橡皮,可以任意搓扁揉圆,弹性极佳。

      但是阎小君神色慌张,紧张至极,万年冰封的铁面,寸寸崩裂,连声音都似是有些颤抖。

      “本君早已言明,六道之内并无此人下落,若他不是身陨道消,便说明此人原本就不在六道之内,你一而再的闯我地府,我可曾与你深究,你切莫伤了正南,他前几日的伤还未曾痊愈。”

      正南?那白脸书生一般的人物竟是地府赫赫有名的钟馗将军?我大感意外,去年敖沁还拿过此人画像,说要给我介绍道侣,分明是一个黑脸大胡子的汉子啊!

      后来虽听人言,钟馗去了须,想起那幅画像,我还是出言婉拒了。此刻我哀怨的看着烈唯手里的俊雅男子,像是被人挖去了心头肉一般的难受。我痛心疾首,敖沁这小子,忒不靠谱,招我来又不见人影,难道就只为了让我后悔顿胸垂足来的?

      再让我见到,非得把他捉住,暴打一通,才能消我心头之恨。

      “阎君,那日有人在你殿上见过他,你却一再告诉我不知他下落,究竟还想欺瞒我到何时?”烈唯厉声喝道,姣好的容貌现出了几许的狰狞。

      “我!”阎小君大概是百口莫辩,气的已经顾不上端王者的威严,他手指烈唯,怒道“你有病了不起啊,这三十年来,你不时跑来我殿中撒泼,我一再容忍,你口中之人,我哪知道是谁!阎罗殿每天千千万万进进出出,我何来的本事一一记得!”

      烈唯并不为他所动,目光渐冷。

      这是要动手啊!前几日与烈唯交手的惨痛记忆还停留在我脑中,得赶紧找个地躲起来,四顾之下,唯有殿门口还算安全,我提起裙子就往那边奔逃,路上撞见了敖沁的纸鹤便停了下来。

      敖沁留在纸鹤身上的话,连缀起来就是,那枚蛋破壳了,懒惰的上古神兽终于肯出来了。他特别激动,但是又很怂,纸鹤上全是他语无伦次的惊呼,裂了裂了,啊啊我看到嘴了,它不动了,为什么不动了?不会没力气了吧,要不要把壳剥一剥啊?我不敢上手怎么办啊!

      我回头看了一眼身后,八卦虽好,但是比不得神兽出世,两相比较我还是选择了去敖沁那里,别了我的钟晓魁,我迟到的爱恋。

      敖沁蹲在三生石上面陪着他的宝贝蛋,那石头上面并不宽敞,我要是想上去,就只能先把他踹下去了,我也果真这么做了,凤凰已经露出了它的小尖嘴,这会呼哧呼哧的喘着,好似累了在休息,我敲了敲它的蛋壳,超厚,难怪出个壳要这么多年。

      不过是敲了敲,敖沁却在下面肝胆俱裂,喊的那声都变了,他的宝贝蛋好着呢,这蛋不紧厚,还重,我敲那下,里面的小家伙理都没理我,就敖沁渣渣呼呼的如丧考妣,我看他下一秒就要上来把我踹下去了。

      敖沁没上来,但是我和蛋都被人从石头上飞了下来,其实石头自己也飞了,好在我爹毕竟是三界无人能敌的第一人,身为他闺女我虽然长的歪,但身手尚在,在蛋落地之前,我往前一扑接住了它,还连带着就地滚了三圈,完美的保住了敖沁的蛋,不,现在是鸟了,容我重说一遍,完美的保住了敖沁的鸟。

      敖沁吓得脸都变色了,看到鸟与我都没事的时候,转过身勃然大怒,挥掌就向着身后交手的两人冲了过去。

      我赶紧把眼睛闭上,敖沁那三脚猫的功夫,指不定得发生什么样的惨案呢。

      闭眼没多久,眼皮上有湿漉漉的感觉,我睁开眼,一只水淋淋的小鸡正歪着脑袋用它的黑豆子眼盯着我看,我有些嫌弃,连着它的壳和它都推的离我远了点。

      上古神兽的出世,一点霸气都无,没有什么风云色变日月颠倒的,浑身湿漉漉的,除了肥和别的普通鸡仔没有任何分别,而且也不太聪明,我想我已经表达了对它的不喜,它还是飞了过来,用它的小红嘴蹭我的。

      这么一会毛倒是干了,略一蓬松显得更是头小身子大,挥着它几乎不存在的小翅膀,停在了我鼻子前,我伸手去抓,小胖子嘴一张欢快的叫了一声就飞回了蛋壳上,咔嚓咔嚓的吃起了自己的壳来,我摸过那壳的厚度,感到一阵牙酸,到此为止,这算是这鸟最不平凡之处了。

      敖沁并没有像我想象那样在两人的掌风下被撕成碎片,相反两个打斗的人,因为他而迅速分离,这和我常见的剧本有点不同,同样是烈唯想想我上次的待遇,心中难免忿忿不平。

      敖沁被烈唯捉住,还在那负隅顽抗,烈唯那战力,也就差我爹几分,敖沁连我边角都摸不到,别说烈唯了。果然他渐渐的怂了,只剩下了纨绔本能的求生欲。

      “我爹是西海龙王,你动我一下试试!”敖沁死撑着,搬出了老爹。

      “西海龙王处处留情,儿子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我就是杀了你,他恐怕都一无所知。”烈唯说道。

      奇怪这语气不怎么凶恶啊!我头顶着肥鸟,悄悄的爬行接近,可惜这蠢鸟实在不争气,啾咪的一声叫,直接把我暴露在了众人面前。

      “嗨…”我伸出五指,打了一个迫不得已的招呼。

      不过,大家的注意力似乎不在我身上,烈唯居然眼底有泪,他放下了手里的敖沁,两手从我头上捧走了那只肥鸡。

      他用脸轻轻蹭着那团肉球,不过肉球并不买账,张着小翅膀迫不及待的往外钻,小脑袋歪向我一个劲的啾咪啾咪的叫,这个笨蛋要把烈唯的注意力吸引到我身上了。

      我连连摆手,但是烈唯还是认出了我。

      “你的他们的女儿?很好,如今人赃并获,待我提你去到你们父母面前,看他们再如何抵赖!”

      “我,人赃并获?”半天我才意识到 ,烈唯指的是那只鸡,对啊,烈唯是凤凰,那鸡据说也是凤凰来着,不过我是冤枉的啊!幕后真凶在你边上。

      我终于明白为啥人家为啥每年都要来找爹娘的茬了,这要是他们的崽子我也被偷了…

      我脑中浮现的是我娘喜极而泣,我爹一脸宠溺的抱着她,“放心吧,她记性不好,这次肯定找不回来的…”

      算了,我是我爹娘恩爱路上的绊脚石,没啥可比性。

      敖沁见自己的心肝宝贝鸡落在了烈唯手里,不由得凑上前去,“你小心点,别摔着了它。”

      烈唯开心的扬起头,“君豪,我们一家终于团圆了。”

      “啊,啊?”敖沁的脸变了,“我,我们什么什么时候是一家人了!”

      这句话无疑是捅了马蜂窝,烈唯松开手,小肥鸡像小炮/弹一样向着我的脸就砸了下来,啾啾啾连串的叫着,抖成了筛子,怎么会有这么怂的凤凰?

      最惨的还是敖沁,被追着暴打了一通,最后手指被划开了一道口子,血喷了一下子三生石,。

      这场景我并不陌生,三生石上血色微动,画面渐生。

      万丈寒山上,一个年轻的男子衣履单薄,独自走在风雪中,面容与敖沁有八分相似,又不尽相同。

      他的身后坠着一队追兵,黑色蒙面,步步紧跟。修士被追上了,寡不敌众,身受重伤,幸一白衣公子路过,出手相救。

      男子乃是当朝皇子,为东宫所迫,不得已浪迹江湖,识得白衣佳卿,朝夕相处间论天下之事,思民生忧虑,情愫渐生,互许终生。

      奈何同为男子,终为世俗所弃,新帝继位,册他为后时,群臣皆跪,帝不为所动,挽其臂,踏过数百阶梯,王座与之共享,天下与其同治。

      百年匆匆而过,帝已华发苍苍,而他一如往昔,这一年水灾频起,群臣上书,妖魅祸国,直指御座一旁的他。帝又护了他一年有余,然凡人命短,大限之日他来不及为帝更衣换袍,群臣便踏入寝宫。

      他身怀有孕,打斗间腹痛如缴,不得已化为原身,去往岷山之巅,那里有天地原火,最适合凤凰生产,他费力产下蛋,却不想众臣竟请来修仙门派来对付他。

      待他勉力斗完那些人修,那枚蛋便与原火一同消失不见。而后,他查遍三界,能入原火池,当天又在场的,便只有我爹娘。

      就这样,我爹娘背了三十年盗贼的名声,未曾想这枚蛋却是在他亲爹手里。

      敖沁当年在天界惹了大麻烦,天界皆知,西海龙王儿子虽多,但事关面子还是跟天君求了情,准其入世历劫,只是神仙历劫宛若做梦,朦朦胧胧的与现实隔了一层的纱,梦里的人当了真,梦醒的人却忘了。

      敖沁起初以为这是梦,直到他某一天路过岷山,忽然想下去看看,那里面有凡人在打斗,有个蛋在中间好像和他很亲切,神仙不管烦人的事,他带着这枚蛋一走就是三十年。

      想起了过往的敖沁乐呵呵的受了烈唯一巴掌又一巴掌,小肥鸡是个老鼠胆,早吓的钻进了我头发里,阎小君和钟晓魁各自的给敖沁和烈唯披上了红衣,看起来就像是新婚一样。

      而我爹娘也如神祗一般从天而降,将地府的天花串了一连串的洞。我娘叉着腰一副干架的样子,我爹则是捋着她的头发,我忽然觉得有点感动,还有点悲戚,我把头发里面的小肥鸡抱了下来,它啾咪的叫了一声,张着小嘴眯着小眼,一副索吻的姿态。

      我亲了亲它的小嘴巴,感觉自己终于不是孤单一人。

      地府的亲事重又热热闹闹了起来,而西海不久以后也办了亲事,我没有时间去找道侣了,因为养鸡成了我的人生大事,我娘还是总嘲讽我,不过她也有了新烦恼,爹计划说要个二胎。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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