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爷今年十八》伞还

5、第 5 章

　　杜习书拉上严棣的手，从正门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的。正门比角门清净的多，三间门脸气势恢宏。俩人没走一会儿就到了大街。
　　天色渐晚，街道上一片灯火阑珊之景，吆喝声从两边是茶楼，酒馆传来。
　　杜习书看着张着大伞的商贩，道：“棣棣，夜市开始了。”
　　严棣看着这热闹的夜市，远处有嬉闹的孩童，近处是卖着各种奇巧玩意的商贩，大街上一片欢乐恬逸之景。
　　严棣不由得欣然一笑，这一笑被杜习文尽收眼底，赞叹道：“美人啊……”
　　“嗯？”

　　杜习书方知自己失态，干咳两声岔开话题道：“近月阁新来了一队胡姬，出了一只舞曲。棣棣可有兴趣与我共赏。”
　　严棣看向杜习文道：“你这王爷，对这等事，倒是了解的通透。”
　　杜习书纸扇一开，避过严成棣的眼神，说道：“小王也只是道听途说，棣棣你要误会。”
　　杜习文原以为这样能遮住自己羞红的脸，不料纸扇未挡住通红的耳尖，被严棣看了个明白。心念微动，这王爷倒是纯情。于是乎，严棣开口道：“既然王爷有雅兴，那就恭敬不如从命吧。”

　　“那小王就给棣棣引路吧。”杜习书收了纸扇，脸含笑意，扭头向近月阁的方向走去。
　　严棣看着杜习书自顾自的朝远处走去，昏黄的灯影打在那一袭白衣上显得那人似不真切般，只让人觉得这白衣少年的背影是那样的孤独冷清。
　　严棣快步追上去，牵着他的手，看着杜习书略带诧异的眼神说道：“别太远。”
　　杜习书脸颊微红，颔首低声道：“嗯。”

　　近月阁，乃是皇城内数一数二的舞榭歌台。其主楼围绕着近月湖，湖中心有一方木台，轻幔垂风，朱红色雕花地毯横铺台上。那一队胡姬正随着帷幔，翩然起舞。
　　这楼分一二三层，三楼分为数个雅间。杜习书刚踏进门，一小厮垂手府首上前道：“哟，王爷今儿好兴致，正巧了王爷常待的那间秋月正空着呢，小的带路。”
　　杜习书应了一声，牵着严棣的手朝楼上走去。这秋月位置正好，正对着木台。两人刚入座，不料舞曲已然停了，各个舞姬纷纷退场。
　　杜习书把扇子在手心轻轻敲了敲，叹道：“今天可真不巧。”
　　严棣呷了口茶：“无碍，我本不敢兴趣。”

　　谈话间，一页扁舟载着一名青衣女子，驶到木台边。那女子手抱琵琶，踱到木台中间。
　　杜习书哗开纸扇，盯着严棣的侧脸，慢慢摇了两下道：“舞曲虽罢，听曲也妙。”
　　严棣偏过脸来看着杜习书，并未言语。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曲调悠长，哀伤，引的杜习书一声长叹，看向严棣道：“美人虽好，求之不得。”
　　严棣心头一紧，正色道：“王爷莫入戏太深，谨记十天之约。”
　　杜习书黯然神伤，低着头，纸扇一合，重重拍在手心。

　　台上唱了什么，杜习书再没有听进去。悻悻的听了两首，唉，打道回府吧。
　　刚走下楼梯，便遇到许学士家的小公子。许公子摇摇看见杜习书，冲他一拱手道：“王爷，好兴致呀。”
　　杜习书正准备敷衍了两句。许公子眯着眼看着杜习书的脖子道：“王爷怎么受伤了？这位公子是？”
　　杜习书侧过脸看着严棣面无表情，心里一酸，伸手揽过严棣在怀道：“这伤是我夫人……不小心留下的。”

　　许公子打量了一下严棣，促狭的笑着道：“王爷雅兴，再下不敢打扰，告辞。”王公贵族中养小倌的不少，并没有什么稀奇，图的就是兴致，只是这公子生的太过俊俏，惹的许公子不住的多看了两眼才冲杜习书拜了两拜。
　　许公子刚一走，严棣就拍开杜习文的手，迈步走出了近月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