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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群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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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微薄的光线出现在伦敦街道的时候,这座城市就醒了,今天的伦敦醒地特别地早,嘈杂之声从四面八方慢慢起来,周围的人都处于兴奋之中。
乔听见了四周的噪音,还有人的脚步快速踩过外面淤泥地的声音,“劈劈啪啪”就像是一场狂欢的舞曲。
约瑟夫已经起来了,他今天换上了干净的衣服,眼睛直视着窗外。
这里的空间极为狭小,木板和砖石横空突出,阴暗的地方还有着浓浆一般的绿色苔藓,阳光只能从那扇变形了的窗户艰难地爬进来,照亮一块小小的角落。
楼下发出一些声响,约瑟夫惊呼出声,然后急急忙忙地赶下楼去,扶住差点要摔倒的乔安娜。乔安娜挺着一个大肚子——她已经怀胎七个月了——肚子突出,上面甚至可以看见青色的血管。
“我的天,亲爱的,还不小心一些。”约瑟夫把乔安娜扶到一旁的座位上,乔安娜喘着气说:“怀上了还真是给你添麻烦了呢。”
外面有人在大声吼叫,既像是兴奋的猴子,也像是快速工作的齿轮传动发出来的声音。
“乔,快下来,我给你们两个弄了鸡蛋饼。”乔安娜朝着楼顶上高呼。
乔坐起来,脑袋一不小心碰到了楼顶上垂下来的一根木椽,“噢,嘶——”乔咬牙叫道。
“小心些。”乔安娜忍俊不禁地笑了。
昨天晚上乔几乎是辗转难眠,破窗户无法完全关上,来自不远处江面的凉风就向着里面倒灌,窗户也随着风呜咽尖啸着,潮湿与寒冷成了乔一晚上所有的感受。
由于罢工的原因,外面的雾气已经不像是原来那样浓厚,几缕不算清澈的阳光破开雾气照到了乔的手上。
“乔安娜,我们家没有鸡蛋,怎么……”约瑟夫问乔安娜。乔安娜微微一笑说:“我用我这几个月缝制的衣服和周围的人换的。”
乔看着下面的两个人,一二楼的地板并没有完全隔离,中间有一些破开的大洞。约瑟夫正一脸心疼地握着乔安娜的手,抚摸着,轻轻吻了一口。
用过了早餐,乔安娜想要拥抱约瑟夫,不过由于肚子的缘故没有办法,约瑟夫就站起来在她的额头上轻轻一点。乔安娜笑起来:“再不离开的话,恐怕我也想去游行了。”
“你可不能,在家做好,等我把工人胜利的消息给你带回家里,到时我们的孩子就可以生活在一个人人平等的世界里了。”约瑟夫温柔的看着乔安娜鼓胀起来的肚子,似乎那里面的那个小家伙也在看着他。
乔不忍心打扰这一对恩爱鸳鸯,于是走出房子,面前仍然是昏黑色的地面,上面覆盖满了淤泥,通道极小,有时候头顶上会有露水滴在人的头上。远处的街道喧闹起来,人们走出屋子,开始慢慢地向着中心的街道靠近,他们走得很慢,但是每一步都坚定而有力,也全然不顾溅起的污泥附在他们的裤腿上。
还有少女们,她们穿上了最简易的装束,一步一步地随着男人们去往既定的地点。
风吹过来,带着煤炭燃烧后刺鼻的气味。
远处的喧闹越来越大声了,就像是一壶烧开的开水,它里面的蒸汽无法变为动力,就会汇聚在一起,准备炸开一条生路。
“走了。”约瑟夫的表情凝重。
“嗯。”乔向后望了一眼,阴暗处的乔安娜眼神温柔,她看着自己的尚未出世的孩子,说:“我的天使,保佑保佑。”
乔回过头,迈开步子,坚定地朝着街道上走去。
……
一天前。
约瑟夫和乔听完了工人代表激情慷慨的演讲。周围的码头工人全部都沸腾了,不少的男人都拿起来了铁棍,恨不得现在就冲到议院的门前,当着那些可恶的资本家把议院给砸碎。
年轻的工人代表很满意下面的人的反应,但是他高声说:“同志们,同志们,我们要有组织,会团结,明天早上我们就出发,推翻压迫人民的制度,推翻那些可恶资本家的黄金战车!”
“明天?”乔问约瑟夫。约瑟夫点点头说:“同志们修改了游行的时间,就是希望那些想要阻止我们的人没有做好充足的准备。怎么了?”
“没怎么,明天就明天吧。”乔的心里突然一空,威廉去往女王的府邸似乎应爱德华的要求,要住上一天,所以明天威廉仍然还在白金汉宫。乔的心里突然一空,威廉离开了自己,一种安全感就随之而去,但是乔还是毅然决然地参加游行。
莫名地还有一种心安,其实乔从心底来说是不愿意威廉参加这一次的游行的,现在威廉身处白金汉宫,那也就保证了他不会为乔做出什么傻事。
工人们散去,有些人坐在码头上吸着极为劣质的香烟,香烟发出的刺鼻的气味让乔很不舒服。约瑟夫带着乔去往一个厂棚里,里面拥挤不堪地摆放了近百张上下单人床,几乎没有让人移动的空间,空气中充斥的男人的汗味,还有一些其他的刺鼻的气味,让人感觉十分不好。
约瑟夫就像是没有闻到一样,朝着每一个跟自己打招呼的人微笑,他们知道这个人应该是个工人代表,是那个要带领他们逃出狭小的地狱的人。
他们每个人都十分地精瘦,手臂上有着健壮的肌肉,根据约瑟夫所说他们是码头上卸货工人。
乔感到惊奇,他清楚地记得机械师公会曾经研制过自动卸货的齿轮传送带,为什么还有这么多的工人每天没日没夜地搬运货物。
约瑟夫沉吟一声说:“因为工厂主们不愿意使用,机械比人的价值很高,伦敦湿气重,金属易生锈,而人不会,只要给一点工钱,就会有人来干,这里大多数都是远道而来没有家室的人,若是累死了,向着江下面一丢,下面的鱼群就会解决,一点赔付金都不用给。”
约瑟夫叹气说:“我所工作的矿场也是,通风系统和齿轮轨道都没有安装,万全就靠一台老旧的升降机把我们运进矿井。”
机械师,难道救不了这些工人吗?乔第一次对自己所热爱的机械事业产生了怀疑。
地面上满是烟头,还有各种各样的垃圾。空气中都漂浮了一层黏人的水汽,让人的胸口压抑。不过还是有工人在一旁拿着一把破吉他演奏一首不知道来自哪里的小调,周围的人们仔细地听着。
演奏的工人精瘦,眼眶鼓出,周围是一大圈黑色的眼袋,但是眼睛里却是冒着光芒的。
演奏结束,所有的人开始欢呼鼓掌,用各种带着脏话的语句赞美他的乐声,在他们词汇量不足几千的嘴里,脏话是他们唯一可以当作强调的句式。
乔低着眼睛,默默地离开了。约瑟夫似乎没有准备结束这场参观,他又把乔带往码头一旁的一家工厂,这里是家纺织厂,两排陈旧的纺织机杂乱地摆放着,这已经没有工人了,在宣布罢工之后,工人们已经离开,但是仍然可以看到被遗留在纺织机上的棉线。
空气中漂浮着鹅黄色的棉絮,因为吸水,这些棉絮也懒洋洋地,飞得不高,无数的尘埃飘浮在空气里,被不算明亮的光打得闪闪发亮。
以前这里工作的时候,应该和乔安娜她们的工厂一样,四面八方都是尘埃,几乎让人无法脱逃,纺织机呕哑,发出难听刺耳的运作声,乔这样想到。
“纺织厂的老板经常打人,只要每天的产量不能让那些资本家满意,抓住头发就在工厂里打上一顿是常有的一些事情。”约瑟夫面露厌恶的神色,“他们把这叫做杀鸡儆猴。”
乔捂着脸说:“别说了,约瑟夫。”
约瑟夫点点头,露出比较轻松的语气说:“你现在回去吗?”
“我想去看看乔安娜。”乔走出工厂,他向后望了一眼,最顶上那幅天窗透过璀璨的金光,却惟独只照亮了工厂的上方。下面还是沉睡在阴暗之中。
“我的家太破烂了,你恐怕……”约瑟夫面露难处。
“走吧,我从来都不是矫情的人。你懂的。”乔的语气冷下来,那只凶猛的怪兽似乎又从乔眼睛里面的深潭里浮出来,乔知道他现在也恨不得推到这些资本家,或者让他们亲自来感受一下这里的工作环境,让他们在那种地方住上十天半个月。
走出来的时候,乔的耳朵里听见里了一个人的嘶喊声。
乔和约瑟夫匆匆忙忙地赶过去,看见两个警卫模样的人正在把一个小青年抓起来暴打,他们扯着他的衣领,另一个就直直地向着他的腰腹和脑袋打了两拳。
“小狗崽子,你们罢工老板说不要招惹你们,现在居然来抢我们的粮食,你偷啊,你不是偷地起劲吗?”两个警卫模样的人不断地用拳头打着青年的脑袋。
约瑟夫正想上前,周围就早已有工人看不下去了,平时的他们就只能在一旁颤颤巍巍地看着自己的工友被无情地殴打,而现在他们不知道从哪里得来了力量,一个二个撸起袖子,露出铁饼一样大的拳头,向着警卫冲过去。
两个警卫觉察到了事情的不对,放下那个被打得半死的青年,赶紧跑了。
其中一个瘦高个的警卫朝着后面聚拢的人群大喊:“你们就等着复工的那一天吧,你们都要被打死,都会被打死!”
一股怒火烧上了乔的脑袋,乔从背后逃出深夜蔷薇,假期枪管,眼睛的野兽更加张扬。瞄准镜里就只剩下了两个身影。
“你在干什么?乔。”约瑟夫看见乔的动作,想要伸出手去阻止,在约瑟夫的手碰到枪管之前,乔的枪管微微一震,一颗子弹破空而出。
枪管发出轻微的响声,似乎在质问,又似乎是在兴奋。
渴求鲜血与梦寐的蔷薇,总是在深夜开放。
一个警卫呜咽一声,倒下来了,他的小腿中弹,在脑袋里仅剩的清明里,乔还是没有一口气将那个警卫置于死地,至于他被这些愤怒的工人抓到,是会被活生生打死,还是被丢进江水里和原来他丢下去的那些人会和,已经不关乔的事,乔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他会下地狱,会下最深的地狱。
约瑟夫叹息一声,走上前抱起那个消瘦的青年,走到最近的一个厂棚里,里面所有的工人都围上来。
“可怜的孩子。”两个大汉说。
“该死的警卫,他们的母亲就应该被弄到流产。”几个大汉愤愤不平地说。
乔的眼底里闪过一丝悲哀,不得不说,乔还是听不下来这些污言秽语,他看着青年惨白的脸,想着要是死前都被这些言语所包围,恐怕也算不上一件幸事吧。
“哥哥,哥哥。”一个穿着简陋布衣的女孩从一群大汉的脚中间穿梭出来。
那个青年咳嗽两声,慢慢地睁开了眼睛,他把他满是血污的手颤颤巍巍地挪到小女孩的额头,然后他的表情变得严肃:“怎么还在发烧,哥哥不是喊你休息的吗?哥哥没用,没有拿回来粮食。”
“不要这么说,哥哥,哥哥,不要抛下我。”小女孩放声哭泣着,抓着哥哥的手不肯放开。
乔向后退两步,看着两个人,旁边的一个工人告诉他说:“那个青年才十五岁,据说是那边工厂一个人的孩子,那个人被工厂主打死了,所以才带着妹妹来这边谋条生路。”
乔没有反应,他的眼角有点湿润了。
“妹妹,你去那边睡一觉,烧退了,哥哥就好了。”那个青年抚摸着妹妹头发。
那个小女孩满眼泪花地朝着哥哥笑了一下,往旁边的床上一躺,使劲地闭着眼睛:“哥哥,我睡着了。”
没有一个人不为此动容,有的大汉用粗糙的手掌捂住脸,不忍心去看这一幕。
最后,妹妹的烧没有退,她在睡梦中被她的妈妈和爸爸带走了,那个青年的伤也没有好,在他的妹妹停止呼吸后的一会儿,他也去和一家人团聚了。
空气沉闷下来,怒气开始发酵。
乔深吸一口气,扶着栏杆慢慢地走出去,伦敦少有的晴朗的天气,天空有些许蓝色。
一片炫目。
……
人群像是漩涡一样从四面八方涌来,从每一条幽暗的小巷子里涌过来,从每一处简陋破旧的小屋子里出来,一层包围着一层。中心的工人代表正在讲话,所有人都向着中心涌去,乔和约瑟夫距离中心太远,已经实在没有办法挤进去。
人们手上拿着横幅和标语牌,还有的人紧紧地攥着手中的宪章。
“为了工人阶级的胜利!”台上的人说。
“为了工人阶级的胜利!”下面的人高呼,就像是发出了攻击命令的蜂群,所有的人面朝议院方向,浩浩荡荡地出发。
“同意宪章,否则绝不复工!”
“同意宪章,否则绝不复工!”
伦敦屋子里的市民探出头来望见浩浩荡荡从四面八方涌来的人群,要么紧闭窗帘与门户,要么也高呼着口号,与下面的人群相和,更有甚者,急冲冲地从阁楼上下来,与游行的人群融为一体。
与此同时,伦敦码头,贫民区,还有纺织钢铁工厂都变成了漩涡的中心,无数的人在这里汇聚,然后拿着标语牌,举着横幅,高呼着口号,向着伦敦城中心出发。伦敦、曼彻斯特、伯明翰的人们也都站起来了,他们向着自己的城中心出发。
大不列颠帝国陷入了狂潮。
四辆白亮的马车分别出现在伦敦的四个方向,东南西北各有一辆。马车上没有过多装饰,只有冷峻的钢铁反射着阳光的颜色,它象征了工人们的无限决心,象征了他们斗争的信念。马车里面装满了来自全国四面八方的人们的请愿书,要求下议院真正成为人民的下议院,要求工人得到应有的报偿与社会保障。
黑压压的人群向着伦敦中心靠拢,他们拥护着四辆马车,他们高呼着口号,向着统治地位的资本家们发起了冲锋!
英国宪章运动第三次游行,开始!
……
威廉从客房里醒来,床铺太软,也有着陌生的气味,让威廉十分不习惯,他喜欢闻着乔的气味而酣然入睡,一睁眼还是极尽繁华的客房,珍珠雕饰,就连摆在床头的植物上都有珠光宝气。
威廉听见伦敦有些许喧嚣声,他生感奇怪,一般来说伦敦是一座只有齿轮不停转动的机械城市,每天四处都是不停歇的齿轮声,今天的喧闹实在是过头了,更何况这里是女王的住所附近。
威廉起来,望向远处。黑压压的人群慢慢地涌来。
工人运动!怎么可能!不是安排在明天的吗!
乔,威廉的脑袋里瞬间蹦出来这个名字,他急急忙忙地穿好衣服,推开大门冲出去。
更奇怪的是,今天的白金汉宫安静地可怕。
威廉站定,看着面前的西蒙。
“威廉先生,女王还在享受睡眠,请不要打闹。”西蒙说着,转动着他的腕关节,“还请回您的房间。”
“这么说,你是要阻止我离开了?”威廉做出战斗的姿势。
“我本来在昨天的晚饭里加了一些香料,希望女王和您可以睡个好觉的。”西蒙也作出战斗的姿势。
“你打不过我,你昨天不是已经尝试过了吗?”威廉厉声质问道,同时移动脚步寻找着对方的破绽。
“在图书馆里发现你是有些惊奇,不过接下来只是一场在小王子面前的表演赛,是不能算数的。”西蒙带着淡淡的微笑,“好歹我是小王子的老师啊。”
“很快就不是了!”威廉大喝一声,以手为刀向着西蒙劈砍而去,西蒙的手一滑,直接抓住了威廉的小臂。威廉感觉到了手臂上一股巨大的力气传来,活生生破开了他的手刀,西蒙顺势抓住威廉的肩膀,紧接着就是一个过肩摔。
威廉被摔倒在地上,低吟了一声,立刻又弹起来,以脚为钩横切西蒙的下盘,西蒙没有防御,一次猛力的肘击横空袭来,威廉发现西蒙下盘稳得可怕,自己完全没有办法破坏他的重心,索性用腿一缩,连带着身体向着西蒙而去,同时用手与西蒙对碰,强行偏开了西蒙的肘击。借力站起来,威廉紧接着用拳重击西蒙的腰腹部位,西蒙也不堪示弱,直接一个手刀向着威廉的肩膀砍去。
两个人顺势下弯,朝着一边滚去。
威廉拿起一尊雕像所持宝剑,向着还没有反应过来的西蒙劈砍而去。
西蒙没有躲闪,直接用右手手臂接住了威廉的劈砍。衣服被破开了,露出来了里面暗灰色的金属。“使用武器,威廉,不公平啊!”
威廉立刻侧身,同时头部上扬。
一堆银刀从西蒙的袖子里迸射出来,其中几把扎中了威廉的右臂。西蒙把袖子取下来,里面的金属上已经露出来了无数的突起,里面藏满了刚才的小银刀,而现在这些突起又成为了近战的法宝。
威廉向后退去。
“反应很快。”西蒙说。
“承蒙夸奖。”威廉按住流血的右臂。
西蒙的右手从怀中拿出来一把餐刀,说:“你信不信,你怎么跑,我都可以扎中你。”
“我不信。”威廉露出来一个微笑。
“哦?看来你……”西蒙说着,然后旁边的玻璃瞬间爆裂,无数的玻璃渣向着西蒙的身上扎去,西蒙立刻转身,用背部扛住了这一击。
文森从弗里克身上跳下来,把白昼烈火丢给威廉。
弗里克一个翻滚跳到西蒙的身边,腿部一个横扫,却没有想到西蒙立刻跳开,同时掌住弗里克的双臂,将他举起来,不过弗里克立刻反应又是一个借力,一腿踢上西蒙的左臂。
西蒙受力,放开了弗里克。弗里克往后退两步,腿部一软,一下子单膝跪下来。
“什么手臂,那么硬。”弗里克哀嚎道。
“怪你没有用。”文森捡起地上西蒙的小银刀,把银刀安装在弹弓上,对着西蒙的脑门就是一击。
西蒙立刻抬起右手抵挡。
“就是这样。”文森微微一笑。
威廉强行控制自己的力量,自己的手上的右臂还在不停地向下渗血,拿起枪来不断地颤抖,威廉强行使用金丝银扣,稳住了自己的手臂:“给我开枪啊!”威廉咆哮着——“嘣!”
同时宫殿上方的玻璃也瞬间破裂,一个侍女被一个黑衣人丢进来,恰挡在了西蒙的面前,那个侍女失声尖叫,然后身体就被散弹贯穿,鲜血四溅。
“真没用,西蒙,走,皇家卫兵要来了。”上面的黑衣人说。这个声音,让威廉三人倍感熟悉,威廉觉得自己一定在什么地方听到过。
西蒙的右臂释放出无数的丝绳,缠绕上顶上的突出的石头,再几个跳跃,和黑衣人一起走远了。
威廉吐出来一口血,右臂的血顺着衣服流下来,威廉用左手按住了右臂,整个人瘫倒下去。
“你们怎么来了?”威廉问。
“乔在游行……”文森还没有说完,就被弗里克强行抱住了嘴,文森发出呜咽的声音。
“乔,不行。”威廉暗叹一声,强行站起来,捂着右臂向着外面跑去。
“威廉,你的伤!”弗里克大声喊道。
威廉已经跑远了。
“都怪你。”弗里克对着文森说。
“那就快追呀!”文森拉着弗里克跟着威廉向外跑去。
“慢点,我腿上还有伤!”弗里克哀嚎道。
……
“亲爱的,怎么样。”阿尔伯特和维多利亚看着从宫殿里跑出去的三人。
“已经安排好了,这次两边都不要给我起风起浪。”维多利亚女王露出一个自信而充满魅力的微笑。四个孩子在一旁看着书,爱德华抬头看见自己的父亲和母亲,皱起了眉头,喃喃了一句:“威廉哥哥。”
……
“那是什么,弗里克!”文森向着天空上一看,失声惊呼。
弗里克抬头一看,只见三四艘巨大的飞船已经在空中扬开侧翼,调整炮口的位置,用黑洞洞的炮口对准了远处的人群。
“这难道是乔图纸中的最终型飞船?”弗里克一咬牙,把文森向着自己背上一丢,说:“抓紧了!”两个人全速向着威廉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