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蒸汽时代[西幻]》莫名之名

22、转折

　　威廉来这么一出的结果的就是，乔在给他的脸上药的时候加重了力度。
　　“嗷嗷。”威廉叫着。
　　“别给我装。”乔说着，手上加大了力度，涂完之后拿起药瓶看了看说，“文森给弗里克的药还真是好用。”
　　“我真的好痛，你就不能……”威廉的脸色有些委屈。
　　乔甩了甩胳膊，说：“胳膊好痛啊。”
　　“刚刚是个意外，是个意外。”威廉笑起来，不过因为半边脸是肿的，笑起来格外滑稽。
　　“你不是要我看看你在床上的表现吗？”乔凶狠地说。
　　“你要想知道，也不是不行的。”威廉低着头，故作腼腆地说着。
　　“站起来，回你的屋子去，我要休息一会儿。”乔升了个懒腰，倒在床上。
　　“那你亲我一口。”威廉把脸凑到乔的面前。
　　“走开，不看看你的样子，猪头都比你好看，脸上还涂着药，等你消肿了再说。”乔一脚把威廉踢下床去。
　　“真扫兴。”威廉起来伸了懒腰。
　　“威廉……”乔正在犹豫要不要把马场里的事告诉威廉，“没什么事，先走吧，下午好好表现。”
　　威廉的眼神低下来说：“乔，我今天上午遇到了一个叫做克莱的家伙，他说他想要从我身边抢走我最珍贵的东西。”威廉的眼睑抬起来，“你说会是什么呢？”
　　“他抢不走的。”乔从床上站起来，朝着威廉点点头说，“他不可能抢走的。”
　　威廉突然走进两步，在乔的脸上深深地吻了一口。
　　乔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威廉就已经打开门出去了。
　　乔抹了一下自己的脸颊，上面残留有威廉脸上的药水，乔嫌弃地看了一眼自己手上那乳白色的药水，不一会儿，又傻傻地笑了。
　　这个中午过得很安静，乔在床上翻了两个身没有睡着，干脆继续完成父亲图纸的翻译。
　　乔有些不解，乔只是单纯地计算了蒸汽机涡轮的发动速率，还有容煤量，就发现这个机械核心的体积大得惊人，而且产生的热量远超过中心城区的供热量，如果算上能量的消耗，也许刚好可以供应中心城区的热量需求。
　　乔翻译到一半，发现原来的密码翻译失效了。在威廉家里的酒窖所获得的密码刚好只能完成差不多三分之一的翻译。
　　但是仅仅就是这三分之一，一台巨型的机械就已经摆在了乔的面前。
　　按照热量的损耗来说，这台机械核心放在伦敦的范围内才可以发挥最大的效果，但是按照机械的体积，恐怕只有在地下才有可能容纳。
　　乔倒在床上，翻了个身，居然睡着了。
　　醒过来的时候，差不多已经四点了，乔跳起来，快速地穿好衣服，带上面具，急急忙忙地向着马场赶去。
　　乔本来是不准备继续佩戴面具的，不过想到今天早上蕾拉的反应，乔还是决定将面具戴上，只是身上的衣服乔换上了自己的夹克。
　　等待乔到达马场的时候，四周的学生都已经伸长了脖子看着起跑线处的选手了。
　　乔也只好慢慢地挤到围栏的旁边，取下面具，带上自己的远望镜。一个个搜索过去，竟然没有发现威廉的身影。
　　“在找我？”威廉的身音在乔的旁边响了起来，威廉只是双手掌着围栏，和乔一样源源地望着起跑线。
　　“没有，我只是来这里看比赛。”乔说着，放下了远望镜，把面具重新戴上。
　　“都答应我了，能不能别那么嫌弃我了？”威廉撇撇嘴，“不能在这里抱你，真不高兴。”
　　乔把手放在额头上，无奈地摇了摇头。
　　“你怎么还把面具戴着？”威廉伸出手轻轻地碰了一下乔的脸，用自己的指尖轻轻地划过乔脸上的皮肤。
　　人们都在屏息凝神地看着起跑线的选手。没有人注意到他们。
　　乔伸手准备把面具取下来。威廉悄悄地抓住了乔的手，说：“没事，带着吧，我的人的脸可不能轻易给这些兔崽子们看。”
　　远处的枪声响了起来。
　　“这是机械部的比赛，那是他们自己制作或者改装的机械马。”威廉指了指一位一马当先的选手，“那应该是一个机械部老头的得意学生，这一组拿第一名，应该是没有悬念了。”
　　乔看着那个人，那个人的脸色有些黝黑，在英国这可一点都不常见，能来到军事学院就肯定不会是作奴隶的那种黑奴。不过那个人的体格比较雄健，比威廉还有弗里克都要稍稍打了一圈。
　　刚才的那个人第一个冲线。周围爆发了尖叫声。
　　第一组的比赛太过于迅速，乔都没有来得及观察军事学院的机械动物技术到底如何。
　　第二组，乔在参赛选手中看到了两个熟人，李德华还有蕾拉，他们两个人在一起相互寒暄了几句，就直直地去向了自己的马匹，仿佛两个人都没有将其他人放在眼里。
　　枪声响起，李德华还有蕾拉的马遥遥领先于其他选手。
　　李德华的马在后面明显增加了一个推进器，可以让马匹在行进时有明显的推动力。
　　然而蕾拉的马却没有这个设计，但是速度却明显没有低于李德华的马。
　　乔仔细地看着蕾拉的马，蕾拉今天穿着很简便的衣服，在奔跑的过程中，的确是可以看见一抹春光，周围的男生窃窃私语起来，在普通学生中几乎是不存在女学生的，在机械部中女孩子也是寥寥无几，乔相信凭借着蕾拉具有亲和力的笑容，还有平易近人的气质，肯定是这里许多男生女神级的人物。
　　威廉看着乔，乔看着蕾拉目不转睛。威廉撇撇嘴，说：“还不认识吧，蕾拉，好像是机械部的女神，曾经和我说上过几句。”
　　乔把远望镜取下来，眨巴着眼睛看着威廉：“说什么？”威廉看着乔有点像吃醋一样的表情，不禁地笑了：“没什么，没什么，看你那样，她问我到了战场上要不要她给我作机械师。”
　　“那你呢？”乔问。
　　威廉眯起眼睛：“当然答应了，别人又漂亮，又温柔。唉，唉，乔，别不理我……”
　　乔把远望镜继续带上，完全不看威廉了。
　　乔还在研究着蕾拉的改造，他总是感觉蕾拉的马奔跑的姿态比其他的马更加自然，看上去更加趋近于自然的马。
　　无论是多么高超的技术，机械马与自然的马终归会有差异，其中一项就表现在奔跑的形态上，齿轮带动腿部上下弯曲，并向前迈进，中间会显得僵硬，在面对复杂地形或者战斗时是无法应对的。
　　所以军队里基本还是使用自然的马匹，机械马可以用于物资运输。
　　“乔，别生气，我说着玩的。”威廉拉着乔的袖子，“我没有答应她，我说了我有专属机械师的。”
　　“哦，我又没生气。”乔的表情十分冷漠。
　　威廉无语，只好闷闷不乐地观看比赛。
　　乔终于发现了蕾拉在马匹身上的改造，她明显修改了关节处的一些齿轮，去除了不必要的齿轮避免了机械功的损耗，更关键的是，她修改了马腿部运动的角度，还有马蹄的形状，让它更适合于机械马的奔跑。
　　不过看她的速度，应该在锅炉的东西系统也做了强化。
　　李德华的马渐渐慢下来，这是意料之中的事，靠额外动力推动的机械，是无法适应长时间的运动的。而蕾拉的速度保持着恒定。
　　蕾拉慢慢超过了李德华，取得了小组第一名，李德华第二。
　　接下来的几组表现得中规中矩，没有人的成绩可以超过蕾拉或者李德华，还有一开始那个皮肤黝黑的青年。
　　第五组，乔看见了老熟人——克莱。克莱直直地走向自己的马匹，他的马匹看上去没有半分奇特，但是乔看着克莱的神情就觉得一定玄机深藏。
　　枪声一响，克莱的马就飞奔了出去。
　　“乔，他的马有什么改造的地方吗？”威廉也饶有兴趣地问道。
　　“他……只改造了动力系统。”乔的声音有些嘶哑，说，“但是真真正正的提升，提高了动力系统至少一半的性能，甚至说这可能是一项新发明也说不定。”
　　“不会的。”艾里突然从一旁窜出来。
　　“呀！吓死我了。你怎么在这？”乔被惊吓，下意识地向着威廉怀中一靠。威廉的脸上洋溢着幸福。
　　“我来看看自己的学生，怎么了？”艾里捋着自己的山羊胡子说，“福斯特那个老东西十年前就可以达到这样的速度了。”
　　克莱是第一名，机械部第一名，拿到了2.5的分数。乔十分不信赖地盯了威廉一眼。威廉有些委屈地盯着乔，乔摇摇脑袋。
　　算了，大不了自己再喊公会众人一起做一把枪，反正自己给威廉的礼物还是会给的。
　　威廉去马场做准备了。艾里和乔站在围栏旁，旁边的学生们叽叽喳喳地讨论着刚才的比赛，有一两个学生凑到艾里的旁边：“艾里老师，今年机械部的表现如何。”
　　“不错不错。”艾里点点头，“你要是问我谁表现得好，我是不会说的，我才不要得罪你们其他几个老师。”
　　周围的学生一下子沉默了。果然跟艾里说话时用不着回答的。
　　普通场的比赛开始了。
　　第一轮的比赛，乔看见弗里克骑着自己的高头大马缓缓地出现在了起跑线上，马匹马神情冷漠，乔大概可以响起这是马场里自己检修的时候，最“高冷”的一匹马了，没有想到是弗里克的。
　　弗里克却没有那么冷漠，他向着周围给他加油的同学们不停地招手。
　　然后他看到了乔。乔表情冷漠地看着弗里克，弗里克一下子缩起了脖子。
　　乔无奈地摇摇头，还是给了弗里克一个暖暖的微笑。
　　一枪响起，普通组的比赛就比较快了，几匹马扬蹄而去，留下一片沙尘，烟尘散尽，马匹就已经离开起点很远了。
　　弗里克第一组第一名。
　　弗里克翻身下马，乔看见威廉使劲地拍拍弗里克，又打趣上两句，两个人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乔悠闲地看着比赛。威廉在最后一组，现在来说还是有些早。
　　乔发现看着一群知耻而后勇的学生轮番去找艾里要不快，还是莫名挺爽的。
　　“那个，乔，我那个是……”一个胆怯的声音从乔的背后传来了。乔捂着自己的心脏转过身去，看着满脸是汗的弗里克站在自己背后，脑袋低着浑身有些发抖地说：“威廉自己猜到的啊。”
　　“喂，我说，你一个大男人的，用怕你姐那么厉害吗？”乔看着弗里克像犯了错的孩子一样手足无措的样子不禁就有些想笑。
　　“那个，你知道我姐的战绩不？”弗里克悄悄地问。“不知道，但是……”
　　弗里克说：“上次有两个想约她出去吃个饭，因为眼光不太对，被她悄悄解决了。”
　　乔说：“这不是很正常吗？你姐的战斗力……”
　　弗里克偏着头靠近乔，用手指指了指那边一个观赛的非常非常健壮的学生，目测应该有两米左右，说：“那样的，两个，同时解决的。”
　　“额……这，就不太正常了。”乔用手摸摸后脑勺，忽然想起来那天马斯逃跑时的狼狈神情，他现在差不多可以理解了。
　　“那个，乔，我有个问题想要问你。”弗里克的声音突然变小，显得有些心虚。
　　“两个男生到底可不可以在一起？”弗里克看看四周，像是一下确定没有人注意他们。
　　“可以吧，你看看我和威廉，不是挺好的吗？”乔冲着弗里克哈哈一笑，想到那天弗里克嘲笑自己的神态，于是他决定反攻一局，于是他就问：“你喜欢上谁了？”
　　“文森。”弗里克的声音比蚊子还要小。
　　“谁？”乔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
　　“文森。文森·亚历克斯。”弗里克的整张脸都已经羞红了。
　　“他还是个孩子！”乔说。乔想到文森今年才13岁，虽然已经长开了，确实有一副英伦小帅哥的模子了，可是他的魅力也大不到让大他四岁的弗里克来喜欢他的地步吧。
　　“我也不要清楚，不过……”弗里克说着，一张脸就像是快要胀破的气球，“算了，算了，别说这个了。”
　　“这个，我也做不了主啊，你看文森吧，你们两个高兴就行了。”乔想起来，威廉似乎是在七岁就对自己下手了，看来自己也确实没有办法说弗里克啊。不过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喜欢上威廉的，他也说不清楚，反正就是喜欢上，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喜欢这种事情，只要是有感情，想和对方在一起就行了，哪里要去管什么性别，或者其他的那些什么呢？
　　最后一组了，威廉骑着他的高头大马昂扬阔步地进入了起跑线上。威廉穿着笔挺的军装，鲜艳的红色和深邃的黑色让他看起来英俊帅气，他的背打得笔直，脸上也洋溢着兴奋。他轻轻地抚摸他身下的骏马，笑嘻嘻地跟它交谈着，骏马也似乎可以听懂威廉的话，不停地答应着。
　　枪声响起，威廉身体前倾，压低重心，一抖马缰，他的骏马飞跃而出。
　　“乔，威廉恐怕会是第一。”弗里克说。
　　乔的脸上慢慢浮现出了笑容，说：“当然了。”
　　这是克莱却突然从后面走上来，他走过来看着乔，乔的眸子里冷冰冰的，看着克莱。
　　“我没想到他可以拿到第一的。”克莱的脸上居然出现了一点兴奋的微笑，“帮我祝贺他一声，哈里斯将军看好的骄子。”
　　“他本来是拿不到第一的。”乔没有给克莱好脸色，也在暗示他已经知道了克莱的所作所为。“别这么说，乔，他本来就该拿到第一的。我想要在赛场上打败他，让你看看我的优秀呢。”
　　乔的眉头皱了起来，为什么他似乎感觉克莱并不知道马鞍的事情。
　　克莱走开了。
　　同时另一边的结果也出来了，威廉以第一名的成绩拿到了2.5分，而弗里克紧接其后，却只拿到了2分。弗里克给了威廉的胸膛一拳：“好小子，一把让我降下来0.5分，不赖啊。”
　　“没办法，乔看着的呢，我能不出次风头吗？”威廉哈哈大笑起来。
　　乔在一旁看着威廉，脸上全是骄傲的神情。李德华突然从后面走上来，拉着乔的袖子示意随他走，稍微走远一点后，李德华说：“我去问了一下，克莱曾经的确是去找过这一次的参赛编号。”
　　这就代表着克莱可以知道威廉的编号和编号所对应的马匹。
　　“谢谢了。”乔对着李德华轻轻点头。
　　“嗯，先生，不用怎么谢我，我也是不希望他这样的人可以拿到冠军。”李德华点头回礼，然后一步不停地走开了。
　　“克莱。”乔轻哼了一句。
　　“乔！”威廉大喊一句，“我帅吧。”
　　“你就不会小声些？”乔嗔怪地瞪了威廉一眼，不过却没有拒绝威廉将他拥入怀中。
　　弗里克走上来说：“威廉，现在你的分数是第一名，远远超过了第二名耶。”
　　威廉说：“还不能高兴地太早。”
　　“是的，最后一项比赛是什么？”乔问。
　　弗里克的笑容一下子凝固了，然后他只能忧心忡忡地看着威廉，说：“射击。”
　　威廉目前来说领先了第二名的克莱0.9分，但是光射击这一项克莱说不定就可以扳平。
　　紧接着，射击比赛就开始了。
　　所有的选手有三次射击的机会，取三次射击中最高的一次进行比较。
　　全部的人又回到了一开始的体育场。
　　乔抓住威廉的手，把一只手套放到威廉的手上，说：“准备的时候，把它带上，转到射击那一档。”这个手套上面金银相缠，鎏金的齿轮看上去就像是一朵朵盛开的金黄色鲜花，纯白的底色让这个手套看上去优雅大方。威廉从衣服里掏出来了另一只手套，这是表白完那天早上乔亲自给威廉戴上的。这是一对儿手套，这是乔送给威廉的第一个礼物，也是乔真正的第一个发明。
　　乔走到看台上。下面的选手们已经各就各位了。
　　克莱拄着自己的枪械，悠闲地站在一旁，似乎没有任何的压力。
　　大不列颠六月璀璨的阳光大片大片地洒向大地，所有的青草上全都是金色的闪光，看上去就像是一片黄金海。
　　这样的视觉环境对于射击来说并不是一个好环境。闪光随时可能干扰选手，跟何况高温造成的视觉偏差。
　　果不其然，一开始的选手都没有一个很好的表现，打中的靶数徘徊在五和八之间。
　　直到克莱上场之后，这样的情况才有所改变。克莱直直地平稳地端起他的枪械，眯起眼睛。
　　时间仿佛停止了流动，偶尔有微风吹过草地，关起来金黄色的草末。
　　一秒，两秒。
　　当微风屏住呼吸的一瞬间，克莱的枪一声清鸣。“8.5，有效。”全部体育场的人开始鼓掌。克莱没有在意这些掌声，他甩了甩手，皱了皱眉头，极其不满意地喃喃自语道：“打偏了啊。”
　　流利地准备好了下一次射击，克莱又一次端起枪。风一下子大起来，青草们都在冲着克莱摇头，似乎是想要挑战克莱的极限。
　　“这是我的作品。”艾里说，“它的名字是克莱给他取的。”
　　乔被艾里的悄无声息还有神出鬼没再一次吓了一跳。“它的名字是什么呢？”乔问。
　　“克莱说，它开枪的时候的时候，很像一声叹息，所以它的名字叫做‘万物叹息’。”艾里摇摇头说，“第一个拿着枪的人会给它一种精神，和刀剑什么的，都是一样的。”
　　乔突然有种预感，连忙说：“失陪了。”
　　乔的心一下子紧张起来，他可以感觉到一场挑战正在来临，或者说有什么大事即将发生，他必须回到房间里找到自己的“深夜蔷薇”，这样才可能给自己增加一分胜算。
　　克莱把枪向下倾斜了一些，风有些厉害，对于射击来说难度太大。他瞥到了从看台上匆匆下去的乔，喃喃自语道：“怎么了，我的王子？”
　　风渐渐小了，克莱摇摇头，就在众人以为克莱因为风而无法开枪的时候，克莱说：“等不起你了。”他的枪立刻偏转了一个角度。克莱扳动了板机。
　　那声音在风里，果然是像一声从天而降的叹息声。
　　子弹朝着偏右上的方向射出，在风还有重力的双重作用下，一头扎进了靶子。
　　“9.1环，有效。”
　　全场爆发出铺天盖地的欢呼声。
　　克莱的第三枪是8.8，最终成绩是9.1环。
　　而这时，风却像是被克莱激怒了一般，竟然就不停歇地吹起来。
　　哈里斯将军做出的决定是：比赛继续，理由是别人在风中都可以击中，为什么你不行？在战场上难道就没有风了吗？
　　下面的学生有些怒意，不过想到克莱刚才的那一枪确实精彩，也只能偃旗息鼓，坐下来继续观看比赛。
　　乔大概十分钟后回来了，他拿着两颗子弹，从看台上丢给下面的弗里克。
　　“防风弹，你一颗威廉一颗，最后一颗再用。”乔大声喊着。
　　弗里克答应了一声，就匆匆去做准备了。
　　弗里克的射击一向是很准的，不过子弹在飞行的过程中受风的影响巨大，最后弗里克只拿到了8.6的成绩，暂居第二。
　　威廉上场。
　　威廉的双手是洁白的手套，上面的银丝金镂在璀璨的阳光下爆发出更耀眼的光芒。
　　威廉将枪举平，不过他的手明显在微微颤抖，这就是威廉为什么无法精准射击的原因，他不能很好地拿稳枪，这也是乔为什么给他制作了一双手套的原因。
　　威廉叹息一声，将手套拨到了射击档，手套上的齿轮一下子转动起来，银丝立刻缠上了威廉的手，将手和胳膊强行定型，同时也规范了威廉的持枪动作。
　　威廉开枪。
　　“4.5环，有效。”看来这风对威廉的影响还是有点大的。
　　威廉深呼吸一口，再一次举平了枪，银丝又一次缠上了威廉的手。威廉似乎知道了风对子弹会有所影响，所以这次射击的时候，他的枪口微微右偏。
　　“5.3环，有效。”威廉的眉头皱地更紧了。
　　他拿枪的手开始忍不住地颤抖。
　　威廉颤抖着手将乔给他的防风弹放入弹药口，按进去，上膛。
　　这时候，一只机械木鸟飞向天空，扑腾着翅膀降落在威廉的肩头。
　　“没关系，随便开一枪，回来我吻你。”乔的温柔的声音慢慢流入威廉的耳朵。
　　威廉举起了枪，屏息凝神，慢慢地瞄准。
　　金丝银扣慢慢覆上了威廉的手——最后的瞄准。
　　“砰！”威廉转过身，向着乔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
　　“7.4环，有效。”
　　威廉最终以7.4分结束比赛。
　　但是，威廉只是位于第三批次，拿到了1.6分，而克莱却以第一名的成绩拿到了2.5分。
　　威廉和克莱，总分持平。
　　而就在这时，蒸汽传音筒里冒出来浓浓的蒸汽，一个男声在里面慢条斯理地说：“对于比赛结果，我对于威廉先生还有克莱先生的成绩不服。”
　　所有人向着播音的地方看去。
　　“这是谁？”乔问。
　　“彼得·斯托克。”艾里的眉头皱起来，“那四个老家伙的四个学生中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