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水银行志》沈水知鱼

7、新开始

　　曲姐将带宁微走向一楼的安全门安全门，门口按铃，屋内会响起音乐并能看到人脸，确认是自己人，就按下按钮，外面的门打开，然后人进去，这里是个半平米左右的空间，勉强容纳两个人，墙壁上有个秘密盘，按下密码，里面的们才能开，这种门能有效防止尾随。
　　宁为第一次进入玻璃窗口里面的世界，觉得无比神奇，大家都非常忙碌，大概有6个窗口，但是只开放了三个，另外三个卷帘放下了，在紧里面坐着一个平头戴眼镜的年轻瘦高男子，正在拿一个饭岗喝水。
　　曲姐把宁微推过去：“大壮，给你新配一个人。”
　　简单寒暄了几句，曲姐就离开了，宁微简单了解到，眼前这个叫于大壮的男人是负责一楼的主任，于大壮让宁微拿本子记下主要的外汇货币符号和代码，指了指墙上的员工守则叮嘱宁微一定要背好，明天抽查，宁微点点头，拿笔认真记录起来。
　　随后，于大壮翻出一把练功券，开始教宁微点钞，说这是基本功。
　　“两手指卡住，先一弹，一过，就一张。”于大壮演示了两遍，宁微眼见她的手像装了弹簧一样，速度跟点钞机似的，不由得目瞪口呆，心生崇拜，她想起电视上看的花式点钞，忍不住问：“大壮哥，你会不会那样一下子点好多张那种？”
　　于大壮推了推眼镜，有点得意的说：“都跟你说这是基本功了。”然后把练功券捻成扇形，右手掐五张，再一翻又五张，噼里啪啦几下就点完了一把钱。把宁微看得眼花缭乱。
　　“这都小意思，你得跟着多学，比我厉害的人多去了。一会我给你找个师傅，你就跟着他学业务。”
　　“你当我的师傅不行吗？”宁微恳切地说，她觉得大壮就很厉害了。
　　“我不行，我太忙了。”大壮很干脆的拒绝，后来宁微明白了是自己小白了，人家是主任，怎么能当自己的师傅呢！
　　此时来办业务的人不是很多，于大壮搬了把椅子走到中间的窗口，示意宁微坐下，拍拍坐在这个窗口的小伙子：“宁微，以后你就跟小刘学业务。”
　　小伙子看起来也像刚毕业的学生，很腼腆的样子，脸一下涨得通红，对宁微说：“我也刚上柜不久，我办业务的时候你可别问我东西啊，要不然我容易办错。”
　　接下来的时间宁微就坐在小刘后面，小刘做业务的时候会告诉宁微业务代码，像存款、取款、转账这样的简单业务，一会的工夫就已经敲了多次，可是电脑上的操作很快，宁微看不清，当着顾客的面，小刘又不好说的详细，看的宁微一头雾水，在后面练习点钞，可是就好像天生手不好使似的，受伤的练功券根本捻不开，点了好几遍，每次数都不一样，真令人灰心。
　　中午吃饭的时候，由于一楼要营业，柜员都是换班吃饭的，每个人只有半个小时，大壮让宁微可以多休息一会，一点钟再回来。
　　宁微去领了餐具，发短信给小凡，她的师傅在三楼理财室，所以她现在在三楼学业务。宁微抱着饭缸走到三楼理财中心，觉得无比高达上，不但大厅里铺着红毯，茶几上摆着看着很高档的茶具，墙上挂着裱装的书画，更有一个超大鱼缸养着金龙鱼，而且跟楼下的嘈杂不同，这里特别安静，有几个单独的理财室，看样子每个理财经理都有自己的办公室，不像楼下，连自己的桌子都没有，理财经理在里面喝着咖啡，加湿器呼呼地冒着凉风，宁微很羡慕，这好像才是白领的生活么！
　　走过一排摆放着金融期刊的杂志架，宁微转进营业区，可能因为是中午，一个办业务的人都没有，小凡正在里面跟她的师傅聊天，宁微敲敲窗户，两人一起下楼去找郑健了。
　　郑健没有被安排学习办业务，他被安排在一楼站大堂，下楼的时候他正在跟一个外国人说话，由于对面就是酒店，常有外国旅人来办理结售汇业务，看得出来郑健跟这老外交流毫不费力，这小子穿得奇奇怪怪的，头上还抹着发蜡，没想到还挺厉害的，宁微撇了撇嘴。
　　今天是周三，午饭是包子和粥，包子很大个，有两种馅儿——韭菜鸡蛋和猪肉白菜。宁微一向爱吃面食，她一样拿了一个，小凡嘟囔了一句：“怎么又是包子？”
　　“昨天也是？”
　　“昨天倒没有，上周也有包子。”
　　后来宁微才知道，原来每周三都是包子和粥，再后来他发现，每周一都是面条，只不过有时是过水面，有时是打卤面，有时是炒面，夏天了就是冷面，但是只要做了面条，那周一就只有这么一道菜，所以每到周一和周三，吃食堂的人都会少一些。
　　看来银行的伙食也不怎么样么！
　　宁微才第一天来，小凡他们已经来了一周，吃饭的时候聊起工作，听小凡的意思，理财室说白了就是给有钱人办业务的vip窗口，清闲是清闲，但是学不到什么业务，闲着的时候师傅已经把所有常用的业务都给讲了一遍，但是一周了出了存取、转、汇和购买理财的相关业务，一个复杂点的都没遇到，小凡的师傅俊哥想让她尽快熟悉操作，有天就让小凡坐在窗口办业务，自己在后面指导，结果被曲姐看到，严厉批评了一顿。
　　“这是为什么啊？”宁微不解。
　　“可能一方面怕我服务不好大客户，另一方面主要是我们还没有自己的柜员号，用别人的不合规吧。员工条例不是写着呢么！”
　　宁微想起好像是有这么一条，想起自己连代码都没记全，虚心的想借小凡的笔记。
　　“哪还用借我的啊，都让你跟小刘学了？你看看他的笔记，他可是全行有名的三好学生。”小凡狡黠地笑了起来。
　　“郑健，你呢，你都做什么？”
　　“本少爷站在那就是一道风景，接客呗，陪聊。”郑健戏谑地说。
　　正聊着，旁边桌子坐下一位个子很高，齐耳短发，看起来很和善的女性，“孙姐！”小凡和郑健热情地打招呼。
　　然而孙姐似乎很疲惫，只微微点了下头。
　　“那个是大堂经理”小凡小声说“好像他们对我们都不是很热情啊，打招呼都爱答不理的。”
　　“哎呀，你想多啦！”宁微拍拍她。
　　午饭后离下午上班还有一段时间，他们去旁边的商场坐坐，在这里，离开360度无死角的监控，似乎说话都变得更自由了，这是一家奢侈品商场，小凡随手指了一个品牌问宁微：“哎你说咱们什么时候能买得起这里的一个包啊，咱们工资能有多少啊？”
　　“我正要问呢，听说七八百！”宁微想起早上窦主任的话，心里一寒。
　　“别听他扯吧，那都得是哪年的事了，八零年吧！”小凡不屑一顾，认为是危言耸听。
　　“真的吗？”
　　“我听说我们主要靠绩效呢。不是说开发区绩效挺好嘛，听说一直第二。”
　　“我听说去年是倒第二。”郑健凉凉地说了一句。
　　宁微和小凡的下巴都要掉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