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花开》雪落华亭

44、情断

　　秦已陌才刚下飞机，就给慕潼打电话，但一连打了几次，都是关机状态，出闸口也不见人影，李卓玺试着打了一次也是关机，又给于露打电话，说是最近都没有见面，只偶尔打过几次电话跟慕潼讲店里的事。
　　秦已陌心里有点不安，把行李交给李卓玺，转身就上了一辆出租车，李卓玺不放心他，交代来接他们的司机把行李先送回茴香道，也跟着秦已陌上了车。
　　　　秦已陌让出租车去了慕潼老妈家，李卓玺又是按门铃，又是拍门的，也没有人应声，对面住的人听见声响出来说：“别敲了，他们一家人今早都出门了，好像是去哪玩去”
　　李卓玺问：“知道去哪里去吗？”
　　“噢，这个不清楚”李卓玺再三道了谢，直觉告诉他这事不简单，李卓玺看秦已陌的脸色越来越深沉，叫了司机来接他们回了茴香道，一路上秦已陌都没有说一句话，李卓玺又打电话问沈绰，说是也好几天没见过了。
　　一进门，心姐就笑说：“可回来了，慕潼前天还来了一趟呢！”
　　秦已陌立即紧张地问：“什么时候？来干什么？”
　　“就前天呀，说是忘了点东西，上楼去拿了，没待一会就走了，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秦已陌没有回答她，几步就上了楼，李卓玺给心姐使了个眼色解释说：“慕潼手机关机了，家里也没人，不知出了什么事。”
　　跟着秦已陌去了他的房间，秦已陌下意识地拉开了床头柜的抽屉，在最下面那层里看见了他妈妈送给慕潼的手镯静静躺在那里，心里“咯噔”一下，见下面还压着一张纸，伸手拿出来打开一看，心口一阵疼痛，跌坐在床上，纸掉在地上，李卓玺捡起来一看，全明白了，垂手退至一旁，不敢出声。
　　良久，秦已陌从牙缝里吐出几个字：“打电话给韩素真”
　　“好”李卓玺赶紧把电话拨了过去，韩素真十分干脆地说，她一会就过来，李卓玺告诉了秦已陌一声，自去楼下等韩素真，关门时瞄了秦已陌一眼，见他仍静静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不一会，韩素真就来了，李卓玺刚想上楼去叫秦已陌，却见他已经下来了，脸色如常，看不出任何异样，平静地招呼她坐下，韩素真叫了声：“秦总”把过户文件一份份摆放在桌上，李卓玺拿起来看了看，又递给秦已陌看了一眼。
　　秦已陌看着韩素真说：“为什么？我不明白？”眼里的悲伤之情让人不忍直视。
　　　韩素真低下头说：“我也不明白慕潼为何会这样做，也许她觉得这样对你要好一点，她一直认为是她拖累了你，特别是这次”
　　“你知道慕潼去了那里吗？告诉我，我去追她回来”李卓玺直截了当地问
　　“我真的不知道，她什么也没有告诉我，只交代我等你们回来拿这些文件过来，连新换的电话号码都没有告诉我，说我还是不知道的好，免得为难”
　　“你显然是一早就知道这事的，怎么也不劝劝，或者告诉我一声”李卓玺不满地说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劝过？管用么？她执意要走，告诉你，哼，我和慕潼从上小学就天天在一起，我怎么能做违背她心意的事”
　　“那你就看着她这样一走了之，她走了问题就都解决啦？你就不管她这样做对已陌来说是很残忍的事吗？已陌是怎样对她的…”李卓玺
　　“好啦，别再说了”秦已陌打断他的话，又对素真说：“你走吧，让你来不是要为难你，更不是要责怪你，我只是想不明白，想要问问你，这些我不会签的，给了她的就是她的，我不会收回的”
　　又对李卓玺说：“送她回去”说完就一步一步向楼上走去，韩素真和李卓玺默默看着他的背影，直到快看不见了，素真大声喊道：“她不是想要你难过，她是怕你们没有将来！”
　　　　秦已陌听了停顿了一下，挺了挺有些僵硬的背部，并没有回头，什么也没有说就上楼去了，其实谁也没有听见他轻轻说了句：原来她始终不肯相信我。可能太小声了，也许他只是说给自己的心听的。
　　李卓玺送了素真之后就约着沈绰四处打探消息，直至夜深也毫无头绪，和沈绰一同回了茴香道，两人俱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心姐正在楼下不停地转圈：“你们可来了，从小卓走后，小陌就没有出过房间，门锁了，我敲门也不答应，我都快急死了”
　　沈绰担忧地看着楼上，李卓玺说：“把备用钥匙找出来，我和小绰上去看看”心姐急忙去找钥匙，两人三步两步去了已陌房间。
　　房间里一片漆黑，透过月光，隐约看见秦已陌坐在床的另一边的地上，听见有人来了也一动不动，
　　沈绰和李卓玺缓缓走了过去，一眼就看见地上散落着的一两个酒瓶，秦已陌正端着满满一杯红酒，见了他们面无表情地一饮而尽，沈绰上前半跪在他面前轻声叫了声：“小陌”
　　秦已陌怔了怔，答了句：“来啦？”又自顾自地倒了一杯酒，沈绰接过杯子：“别喝了，这么好的酒你这样喝，都给你糟蹋了”
　　秦已陌也不生气，由着他把杯子拿走，只是继续静静地坐着。
　　李卓玺走过来，收拾了地上的酒瓶，一瓶已经空了，另外一瓶也喝了大半，他把床边台灯打开，见秦已陌脸色微微有些红，
　　想了想还是说：“已陌，慕潼把江边公寓的两套房子都卖了，而且是在我们去北京前就成交了的，是韩素真偷偷帮她卖的，很明显，她是早有预谋”
　　“早有预谋？”秦已陌冷笑一声
　　李卓玺继续说：“甜甜爸爸那也去问过了，也不知道，只说慕潼前几天给了他一笔钱，说是要去外面一段时间，让他自己照顾好自己”
　　“我待她胜过这世上一切，事事为她着想，处处呵护备至，唯恐她受一点点委屈，她的女儿我视如己出，真心疼爱，却换来她如此对待，我真的是不懂”秦已陌的声音沙哑，听起来更加让人伤心
　　“已陌”李卓玺干脆盘腿坐在了地上，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
　　“想不明白就别想了，我们都不是她，谁也猜不透她的心思，依我看，要离开你，她自己得下多大的狠心呀，只怕最痛的还是她”沈绰就着已陌喝的杯子倒了一杯也一饮而尽，索性去拿了两个杯子，满满倒上酒，递给他俩个：“今晚就让我们一醉方休吧”
　　秦已陌接过酒杯来：“你不能多喝，随意吧！韩素真说，她是因为怕我们没有将来？沈绰？我竟是一个如此无用之人么”
　　李卓玺喝了一口说：“你放心，我已经四处找人打听了，等找到她，定要让你当面问个明白”
　　“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好问的，你们不用再找她，她并非扭捏之人，她如果觉得这样最好，那就这样吧！”秦已陌淡淡说道
　　“好”李卓玺答应道：“也许，过一段时间，等这场风波平复了，她就又回来了呢”
　　　　沈绰摇了摇头：“如果只是出去避避风头，慕潼她可以和已陌商量的，没有不告而别的道理，她这样偷偷的走了，很明显是不会再回来了”
　　秦已陌给了他一个赞许的眼神，苦笑着说：“所以说不用找她，就算碰巧让你找到了，她也是不会回来的”
　　“左右这里也没什么事了，那我们不如年底就回北京去吧！”李卓玺一说完就见沈绰朝他猛使眼色，意示他别这样说。
　　等他拿了酒回来时，秦已陌已经躺在了床上，沈绰正轻轻给他拉被子盖在身上。
　　李卓玺一面轻声问：“这就睡啦？”一面上前查看，见秦已陌果真沉沉睡去，“这会功夫就睡着了，可见真的是醉了”
　　“喝了快两瓶了，能不醉吗？你去睡吧，我守着他”沈绰揉着太阳穴说
　　“算了吧，你这身体，又喝了些酒，要是把你也熬坏了，谁来劝解已陌，还是我来吧，夜深了，你快去睡吧”李卓玺把靠垫往沙发扶手上移了移。
　　沈绰想了想也就没有和他争，笑笑朝门口走去，又回头说：“已经入冬了，夜里天凉，我给你去拿床被子”
　　李卓玺看了秦已陌一眼：“不用，我自己去拿”两人一起出了屋子，李卓玺不甘心地问沈绰：“真的就不找了？”
　　沈绰叹了一口气：“已陌让不找就不找吧，找到了又能如何？不过是徒增伤悲罢了，只是不知已陌挺不挺得过去？”
　　“平时没看出来，慕潼的心可真狠呀”
　　“你当她就不难过？离开已陌，只怕她比谁都要痛”
　　“既然这样，那为什么她还要走？”李卓玺不解地问道
　　“谁知道呢！”沈绰看看时间已经快12点了，想必夏无疏早已经睡了，明天在和她说吧，又催着李卓玺去睡，一时，两人各自回房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