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花开》雪落华亭

12、代言

　　这天中午，沈绰突发奇想地要去吃过桥米线，问慕潼那家的好，慕潼仔细想了一家味道十分正宗的老字号，秦已陌也想试试，三个人就一起去吃了，秦已陌居然吃得津津有味，沈绰笑话他有做云南女婿的资本，秦已陌回他说：彼此，彼此。
　　正在这时李卓玺打电话给慕潼说，过了今天减肥期就结束了，要她下午去制药厂集中。秦已陌听见了就说，他也想去一趟，正好可以送慕潼过去。因为怕不好停车，沈绰没有开车，就打车回学校去了，嘱咐秦已陌待会去接他一起回去。
　　　下了车，秦已陌去了实验室，慕潼找了一圈也不见半个人影，问了人，才知道黄总叫全部人都去了会议室，慕潼去了见会议室熙熙攘攘都是人，还有几个领导模样的端正坐着，好像有什么表演？最后找到龙小红问了才知道是公司准备在这期减肥的学员中挑选一个来做代言人，这样宣传的效果会更有说服力，但也有人反对，觉得还是用名人好，最后还是决定先选一选再说。

　　　　所有学员在模特老师的简单指导下，认真地走着台步，慕潼一出场，走的端庄优雅，面容身材俱佳，众人眼前一亮，参加评选的几个高层都点了头，一致推选她报给了公司，只等明天一早开例会决定。
　　　大家都围在慕潼身边祝贺她，还嚷着要她请客，最后，慕潼请了晚饭，大家还不放过她，又请了大家去唱K，一直玩到夜深，许多人都喝高了，慕潼也喝了不少，还是龙小红一直送她到她老妈家小区门口，躺在床上，慕潼才想起来忘记和秦已陌说一声了，不知他回去了没有。
　　　以至慕潼第二天早上一觉就睡到快九点了才醒来，头昏昏沉沉地揉着眼睛爬起来，拿出手机一看时间，急忙打开房门冲到客厅，老妈正在打扫卫生，见她一脸焦急的样子，连忙说：“甜甜你爸爸已经送去学校了”
　　　“哦，那爸爸回来了吗？” 　
　　“还没有，我让他把菜也买了，昨天你遇到什么开心事了，那么高兴，喝了多少酒？，醉成那样？”
　　“妈，你怎么知道我是高兴，不是难过？”
　　“能不知道吗，你一进门就搂着我说‘妈，我今天真开心，我终于活过来了，妈，我真高兴’听得我心都酸了，快和妈说说，到底遇到了什么事？”
　　慕潼眉眼俱笑地说：“真是好事，不过，现在还没有最后确定下来”老妈看着她默默地不作声，慕潼继续把昨天发生的事原原本本的和老妈讲了一遍。
　　“可妈妈听来听去，没觉得有多好呀，什么是形象代言人，像那些明星做的那样的吗，你做得来吗？”
　　“妈，你既然知道是明星才做的，怎么还不明白好在哪里呀”
　　“我不明白？”老妈的表情认真极了
　　“一句话，工资高”
　　“那能有多少，五万？十万？”
　　“可能还更多，到时候真有了这笔钱，我和甜甜就租你们楼下那间房，搬过来和你和爸一起过”
　　“那你不要吴有健了？”
　　“要不要的，现在说还为时过早，到时候在说”虽然这些事在慕潼心了过了许多遍了，她早已经做了决定，但面对老妈时她还是不敢把话说死，有些事说了她也未必会懂，反而麻烦。 　　慕潼洗了把脸就向茴香道赶去，她认真想过，她能不能做代言人最后肯定是秦已陌来决定的。
　　　一进门，秦已陌居然做在客厅里拿着手机翻看着，就问：“秦总你怎么在家，不是说今天早上有例会吗？”
　　“例会，我什么时候参加过？我想喝茶，等了你好一会了”
　　　“对不起，我来晚了，昨晚喝多了”
　　“我知道”秦已陌一边说一边走进书房，慕潼追上去说：“等我泡茶？”
　　　“当然，他们都不在，我又不会”
　　心姐做的菜实在是好吃就跟着学一下。不就是泡个茶吗，你即敢喝，我还不敢泡了。
　　　　慕潼坐下来，回想着沈绰泡茶时的步骤，一步一步慢慢的来。一时泡好了，双手端至秦已陌面前，他喝了一口，慕潼问：“可还好？”秦已陌细细品了品，点头微笑“嗯”了一声，两人静静地喝着茶。
　　吃饭时，慕潼一改往日的拘谨，不停地把好吃的菜摆在他面前，秦已陌看着全部菜都堆在了自己面前，饭碗都快没地方放了，用手把盘子往外推了推，一语道破地说：“你真的很想做代言人？”
　　慕潼羞红了脸，低头答了一声“嗯”眼睛看着秦已陌修长的手指把菜盘推回到她面前。 　　“为什么？”秦已陌问，慕潼心里叹了口气，还能为什么，像秦已陌和沈绰这样的人，要是在过去，那就是锦衣玉食的公子哥，用现代的话来说，就是不识人间疾苦，恐怕就是和他们说上一天她的情况，也是白说。
　　“为了名，为了利？”秦已陌继续追问，看来他是真的很疑惑了。
　　可慕潼应该怎么跟他说呢，说她想离开丈夫，离开家，想靠自己的能力养活女儿，还是说自己需要钱，很多很多的钱。
　　“为了名？可我看你没有那样的心思，那就是为了利，可我看你也不像那么爱慕虚荣的人，到底是为了什么？”秦已陌抱着手臂静静看着她，看来今天慕潼是非得说出个四五六了。

　　　“我…”慕潼张了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她能告诉他，她的丈夫是如何无视她，曾经是如何嘲笑她的身材，嘲笑她的一切的吗？她能告诉他，她有多么渴望有一天能够离开那个不知所谓的人和他的不知所谓的父母。可这些话她连她的父母都没有说过，唯一说过的只有素真，想到这里才发现自己有多久没有和素真联系了，每天上班在不停的查资料，下了班也在查资料，还有减肥，还有甜甜，忙得昏天暗地的。
　　正在这时，慕潼听见开门的声音，转头向外看去，李卓玺急匆匆地走进来，一直走到秦已陌身边说；“四川的种植基地出了点事，我得立刻赶过去一趟”
　　“哦，这么严重，什么时候的事？”
　　“昨天晚上”
　　“那你什么时候走？”
　　“晚上的飞机，这边的事还要交待一下”
　　秦已陌拿起了碗筷，继续吃饭，又看了慕潼一眼，慕潼连忙夹了一筷子菜迅速放进嘴里，因咽的急了些，呛得咳嗽了几下，捂着嘴，扑在桌上，秦已陌微微皱眉，李卓玺说：“看你这个样子，你也注意注意形象，你现在可快要成为我们集团今年重磅推出的减肥产品的形象代言人了” 　　“真的？”慕潼有些喜出望外了，不注意又被呛得咳嗽了几声
　　“唔，等秦总这边的事结束，模特老师从广州回来就要对你进行训练了，如果训练结果满意就签定合同，你就是本集团名正言顺的形象代言人了”李卓玺说完又对着秦已陌说：“这样安排可好？”
　　“我不管，随你们高兴”秦已陌继续静静地吃饭，慕潼一拍脑袋说：“我还是不吃了，我要赶快去把书弄好”说完就一溜烟跑进书房，李卓玺在后面嚷：“我走后有什么事就找小何，啊？听见了没有”
　　“知道了”慕潼也喊了一嗓子，这些天她尽跟着他们胡闹了，喝茶，闲聊的耽误了她多少时间了，不然早该弄好了，出版社催了两次了，都是秦已陌说：“不急”现在可好了，他不急她急了。
　　　这天慕潼在书房和李思瑶忙了一下午，连按摩都忘记了，李思瑶被秦总叫了出去，进来的时候端着一个小碗，碗里装着一些粉白粉白的像是用面粉调的东西，慕潼问：“什么东东？” 　　“秦教授给你弄的，说是用来敷面膜，能让皮肤红润有光泽，还说要趁新鲜用，不然功效可就减半了”
　　“是吗？秦总给我弄的？”
　　“嗯”
　　　慕潼听了就放心了，原来以为秦已陌会反对她做代言人，现在看是她多想了，这不，怕她砸了他的招牌，急急给她开小灶了。慕潼躺在了沙发上，让李思瑶给她涂在脸上，李思瑶一边涂一边说：“余姐，真香，味道好闻极了，秦教授对你真好”
　　　　“是，真够哥们！”
　　“啊？”
　　　慕潼忘了秦已陌在许多人的心里是大神级的存在，自己岂能和他称兄道弟，就补了一句：“我是说他这事做的真够意思”
　　　“听说，秦教授从来对女人，特别是未婚女性都是敬而远之的，这些年来，喜欢他对他示好的女子有不少，可从来没有听说有谁如了愿，你别看他平时温文儒雅的样子，对女人一点也不怜香惜玉，不高兴就一点面子也不给，更没有听说他会主动对某女子示好了”
　　“是吗？”慕潼回忆起和秦已陌初见时，他的飘逸出尘，的确有点不沾世俗的样子，还真是想像不出他和女人站在一起会是什么样的风景。可最近一个月相处下来，他各方面都挺好，挺正常的，要说有那里不好，也就是稍微有那么一点老气横秋的作风，用现在的词来说，就是所谓的：老干部。
　　“我还听说，秦教授有个青梅竹马的未婚妻，是他妈妈十分中意的，钟情了他许多年了，一直等着他，年前才刚定了的婚事，但不知为何年后就解除了婚约，你知道是怎么会事吗？” 　　慕潼听她说完心里惊讶得不得了，这件事她曾经听龙小红讲过，要是今天不提，她都快忘记了，莫非真有其事，但看秦已陌的为人，即定了婚，是断不会悔的，这事大有蹊跷。 　　“你别是听岔了，也许是女家要退呢？”
　　“绝对没有听错，像秦教授这样的人物，也是他人品高深，但凡他稍稍随和一点，好接触一些，身边只怕是没有一个连，也有一个排，哪里有女方挑剔的道理，为这事他家老爷子发了好大的脾气呢，这才把他远远打发到我们这里来的”
　　　　算算时间，秦已陌好像是今年四月来的，难道真的是因为这事才？可平时他们一起吃饭也好，爬山也好，从来没有听李卓玺和沈绰说过一字半句的，虽然男人之间不像女人什么都会说，可也不至于一点影子也没有。何况，慕潼偶尔和心姐学厨聊天时，心姐也讲过许多秦已陌不同年龄段的趣事，在这些事件中也没有提起过任何女孩的名字，更别说是未婚妻了。
　　　　可李思瑶今天突如其来的说了这么一通，慕潼的思绪越来越乱。一时涂完了，慕潼静静地躺着，心里早过了千山万水，一慕一慕地青梅竹马的各种桥段。恍惚中感觉有人在推她：“潼姐，面膜都干透了，可以洗了”是李思瑶，原来慕潼迷迷糊糊竟睡着了。
　　她“哦”了一声连忙坐起来去卫生间洗脸，洗好出来却迎头碰上秦已陌：“弄完了？” 　　“嗯”
　　“以后天天用，皮肤会有很大改变的”
　　“嗯”慕潼又嗯了一声，天天用？她马上就要离开这儿了。想着李思瑶说的那件事，慕潼心里一酸，要是受委屈的是他，他也断不会和旁人说一句的，她静静地看着他，心里千思万绪的，却说不出一个字，秦已陌眼里闪过一丝疑惑。
　　　　秦已陌摸摸自己的脸说：“我脸上有东西吗？”慕潼摇摇头，却依然说不出话来，想说声谢谢，却说不出来，此刻这两个字也好似有千斤重。

　　　　见她还是不答，秦已陌微微一笑说：“你今天怎么了？”
　　“还能怎么了，她呀，肯定是高兴过了，都傻了吧”李卓玺从后面突然冒出来说道，慕潼吓了一跳，秦已陌问他： 　　“你怎么还没有走”
　　“我不放心，再来看看”
　　“有什么不放心的，沈绰说了每天都会过来睡的，再说还有心姐呢，你几点的飞机？还不快走？”李卓玺说：“好”
　　慕潼欢快地说：“我可不是高兴得都傻了，因为你要走了”说完一溜烟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