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个烦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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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岁的孩子正是自我意识开始觉醒的时候，或许有的孩子要更早，但达米安和黛西从小就习惯了受母亲的摆布。
塔利亚的控制欲很强，她总是希望孩子能完美无缺地长成她想要的样子。
然而养孩子毕竟不是捏泥人，没有人能完全预测一个人的成长，即使是刺客联盟也做不到。达米安就没能成功长成塔利亚想要的那种样子，来自父亲的基因之强大超出了塔利亚的预料。小的时候达米安还会听她的话，可长大之后塔利亚就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儿子了。
不过她对黛西的教育和控制一向是比较成功的，比起难以控制的达米安，黛西要听话得多。
这或许是因为她给黛西的自由更多。
刺客联盟内部没有性别歧视，决定达米安继承人地位的是他的天赋和能力。
小的时候黛西与达米安接受一样的教育。塔利亚还不至于为难两个孩子，当她发现黛西完全跟不上达米安能轻松跟上的课程进度时，她就没再让黛西与达米安一起上课了。
当然，黛西也是要上课的，她的课程比达米安轻松得多，塔利亚对她的要求也不那么严格。也许因为是女孩的缘故，在黛西面前塔利亚有时会展露出母亲的一面。她允许黛西拥有自己的活动时间，去做她自己想做的事情。达米安就根本没有，他所有的时间都被各种各样的课程占满了。
为此达米安曾有一段时间恨黛西恨得牙痒痒。
或许这也是达米安小小年纪如此叛逆的原因吧。他被压制得太狠了，可他又是天生高傲自大的性格。即使是他的母亲，也不能让他俯首听话。
黛西就不同了，既然塔利亚愿意给她自由，那么大事方面听一听母亲的也无所谓。塔利亚习惯事事为黛西和达米安做主，黛西也就习惯了什么事情都听大人的。
所以在收到入学通知书的时候，她是真的没有考虑过去不去的问题。她以为爸爸会为她做好决定，最后通知她是否要去英国念那个魔法学校。
这可能是黛西人生中第一次自己决定这样的大事。
她有些发愁了。
她还从没有这样烦恼过……毕竟以前事事都不需要她自己考虑，她只要听话去做就好。
现在竟然让她一个人决定这样的大事——这可不是哥谭随便一所中学，那可是个魔法学校！它在英国！
黛西发愁得连连叹气。
距离第一封信被送到韦恩家已经过去了一整个月，黛西和达米安终于要小学毕业了。
全家人都为此感到高兴，当然，最高兴的还是他们本人。
达米安比黛西还要高兴一百倍，因为他终于不需要忍受那个愚蠢学校里的愚蠢课程以及愚蠢同学了。天知道他到底是怎么在学校里面忍到现在的。要不是他收敛了脾气，学校里的同学早就被他揍到怀疑人生了。
但黛西没有达米安那么开心，因为她现在满脑子都是魔法学校。
一直到毕业典礼的时候，黛西都没能想清楚到底去不去英国。要说她对那里一点好奇都没有那是不可能的，可她不知道就算她去了并且学会了魔法，又能做什么呢？
难道她学会了魔法之后要回来加入蝙蝠侠的队伍吗？
或者她可以加入少年泰坦？
她不能。如果她想加入少年泰坦那她早就加了。虽然没有达米安那么有天赋，她也是从小接受严格训练的女刺客，只要她愿意，少年泰坦是欢迎她的。
可她一直没有去那里，因为她没有达米安那种埋藏在骨子里的正义感。她对于拯救世界或保护某一个城市一点兴趣也没有。
正在黛西发呆之际，台上的校长念了她的名字。
“黛西·韦恩。”他念道。
被念到名字的孩子要上台去领取自己的毕业证书。达米安刚刚下来，与上台的黛西擦肩而过。
他看起来面无表情，但难掩神情雀跃，目光在黛西身上稍稍停留，便转向了人群后方家长们的位置。
作为韦恩家代表出席这次毕业典礼的，是阿尔弗雷德。老管家西装笔挺，一丝不苟，站在人群中间仿佛都优雅得像是随时可以领舞一样。虽然他身边的人都在一边打量他一边窃窃私语，可他一点也没有受到那些人的影响，而是愉快地看着两个孩子各自上台领了自己的证书又下来。
这是他服务的韦恩家的第三代了，他很高兴看到孩子们成功迈过人生的一个小阶段——好吧可能对他们两个孩子来说，这个阶段有点太小了。
上台拿了证书下来的黛西没有再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而是跑向了家长席，很多孩子都和自己的父母在那儿拥抱，向父母展示自己的证书。
黛西也像那些孩子一样，跑到阿尔弗雷德的身边，将自己的证书递给他。
虽然她对这个证书没什么兴趣，但她觉得阿尔弗雷德可能会想要看看。
阿尔弗雷德接过黛西的毕业证书，将它打开，正面贴着黛西的大头照，第二页写着毕业证明。老管家摸摸黛西的头：“尽管是一个很小的证书，但我会将它放进陈列室的，和你爸爸爷爷的证书奖杯放在一起。”
黛西有点不情愿，一个小学毕业的证书有什么好放的。不过既然阿尔弗雷德想放那就让他放吧。
黛西最听阿尔弗雷德的话。
达米安就坐在最前面，他自己的座位上。其实他是有点无聊的，左晃晃右摆摆之后，他回头看了一眼，黛西竟然跑到了潘尼沃斯旁边？
幼不幼稚？搞得和她身边那些弱智小孩一样！
达米安坚决不承认自己其实也有点想去找他们。他一个人坐在第一排，身边都是无聊小学生，他们叽叽喳喳的声音以及放置在舞台前侧的音响都震得他耳朵发疼。
不过他还是坚持住了。如果他现在跑去找了潘尼沃斯，在别人眼里就和那些粘着父母的小孩没差。
于是韦恩少爷坚定地盯着舞台不放，仿佛要将它盯出一个洞来。他一眼也没有往后看，便也没发现黛西和阿尔弗雷德已经悄悄从后门那儿溜出了大厅。
“太吵了，调音响的人不知道是不是在调控室里睡着了。”黛西拉着阿尔弗雷德的手，抱怨道，“还有那些学生家长，没有一个人不八卦的。”
她出色的听力可以让她听清那些家长们虚假的同情声音。
——“她父亲都没来参加毕业典礼。”
——“就派了一个管家来。”
——“听说已经让养子进公司实习了，不知道这两个孩子还能捞到点什么。”
放在韦恩家家业上的眼睛多如牛毛，黛西实在是懒得理睬那群人。
“当然，阿尔弗雷德能来我很高兴。”黛西用力握了握老管家的手，“我才不要爸爸来，他来了绝对会引起混乱。”
事实上，布鲁斯·韦恩当然想来参加孩子们的毕业典礼，只是孩子们自己不乐意。毕竟他可是哥谭的焦点，随便做点什么都能上头条。如果他来了，那明天的头条一定是“布鲁斯·韦恩参加哥谭小学毕业典礼”。
好吧，就现在这个情况来看，很可能头条会变成“韦恩家双胞胎地位尴尬，何去何从”。
反正不管他们做些什么，那群人总有话说。黛西早就习惯了。
阿尔弗雷德牵着黛西走在学校里，虽然这个破学校不怎么样，但毕竟韦恩家也有出资，校园绿化建设做得很不错。两个人走在一起，像是一对普通的祖孙。
“要再去教学楼看看吗？”阿尔弗雷德提议，“以后说不定没机会回来看看了。”
“别吧，我可一点也不想回来。”黛西摇摇头。
“我就知道你要这么说。”阿尔弗雷德说道，“我猜你和达米安少爷一点也不享受校园生活是吗？”
“显而易见。”
老管家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或许等你们成了我这样的老人，才会时不时回忆自己的过去吧。我小学上的那所学校跟你的一样，教学质量低劣，学生素质低下，每天都有打架斗殴的事件。我曾经很厌恶这段过去，可如今想来，我倒是有些怀念学校食堂里的土豆泥和薯条？”
“我连土豆泥也不会怀念，这个学校我受够了。”黛西坚持道，“我讨厌上学，达米安只会比我更讨厌。但爸爸既然要求了，我也不能违抗他。”
“你不能为了布鲁斯老爷强迫自己做不喜欢的事情，上不喜欢的学校。”老管家叹了口气，“你可以试着喜欢学校。”
黛西生硬地拒绝：“没有学校能让我喜欢。”
黛西和达米安太早熟了，同龄的孩子还稚嫩的时候，他们已经有了超出年龄的知识与心智。待在学校里他们也学不到什么……
老管家也挺发愁的，他希望孩子们能有正常的社交与成长，别和他们的爸爸似的。
这时他想到了那封来自大西洋彼岸的入学通知书。
“那么一个魔法学校如何？”他问道，“也许你会感受到不同？”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个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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