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坏自己这件小事》一世执白

2、№2

　　第2章
　　古蒂在路上的时候就已经思考过了——
　　首先，他当然在试图想起来这孩子的妈妈是谁。
　　在怎么都没对上号之后，他就思考起了要怎么养这小子。

　　他并不是什么合格的爸爸，其实他是不合格的代表。
　　身为一名球员，他每年有大量的时间奔波在主场和客场之间。
　　所以他和前妻阿兰查的两个孩子，更多的时候都是前妻在养育。

　　但那是两天前的事情了。
　　是的，他退役了，哪怕一年之前他就应该宣布这条消息，但他还是拖延了一年。
　　然而他最终还是在前天发布了这一消息，为此昨天喝了一个烂醉，今天他就多了一个儿子。
　　难道是他的那个EX知道他有时间养孩子了？

　　他思考的时间不长，但他是个男人，不是个软蛋，不是娘娘腔，更不是有种做，没种负责的男人。
　　所以如同他对伊戈尔所说的那样，要么是给这孩子想要的其他的，要么就给他爱。
　　毕竟就算他对自己的子女不够负责，也从未让他们在物质上有过短缺。
　　可这个孩子呢？他有养过他一天吗？
　　他长这么大，他甚至没买过一桶奶粉！没给他换过尿布，更没把他放在脖子上，没把任何一个进球献给过他……
　　他得把欠他的，补给他。

　　面对这个儿子的“嘲讽”，古蒂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对警员笑了笑说：“我想现在问题已经解决了，我可以带他回家了吗？”

　　警员拿出来准备好的本本，围巾表示：签字，画押，你就可以带他走了。哦，以后不要让他再胡闹了，我会保密的。
　　古蒂看着皇马的围巾了然地笑了，为他签字，道谢并保证：
　　谢了伙计，我会好好照顾他，绝不会再让他胡闹了。
　　他看到了警员眼中的调侃，大约是：你也有今天啊。

　　他都想无奈地笑了，是啊，他也没想到他有今天——
　　任性妄为的他，居然会保证他的孩子不再胡闹。

　　自己人就是好办事，他们被带到特殊通道，然后才避开了那些云涌而来的记者。

　　莱昂纳多全程都在关注何塞的表情，发现这孩子虽然沉默，但在看到何塞后一张巴掌大的小脸，怎么看都鲜活了起来。

　　他像是真的在欣喜于见到古蒂，并且……
　　他皱了皱眉。

　　他们没有等卡西，毕竟此炮灰还是继续吸引火力比较方便，他们上了莱昂纳多的车。

　　律师觉得现在不是插手古蒂“家务事”的好时机，只是在离开前，他暗示他：“倘若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何塞，你知道的，我会第一时间为你分忧。”
　　古蒂给了他一个微笑，挥挥手，“谢了。”
　　律师摆摆手潇洒离开，留下他们一家相处。

　　莱昂纳多将车开出警局一段距离后，确认没有媒体在跟拍，才在后视镜中看了一眼那对“父子”。
　　他们坐得并不亲密，但是坐姿却很相似，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同样的瞳色，同样的金发，区别只是小的那个更接近于纯金，而古蒂的随着年龄增长，稍微变淡了一些。
　　他决定保持缄默。

　　古蒂留意到了他的视线，冲哥哥笑了一下，主动对盯着他看的小何塞说：“好了，我们做个自我介绍吧，我是谁你肯定知道了，那我要怎么称呼你呢？你可以喊我何塞，也可以喊我papa。”

　　何塞看着他，犹豫了一下。
　　他来到了未来，毫无疑问。
　　看着来来往往的车辆他就该想到的！
　　他被小姑娘陪着去警局的时候虽然震惊却还自我安慰，现在未来的自己就在眼前，他没办法欺骗自己。

　　小何塞也发现未来的自己是个蠢货——
　　他居然认定自己是他的儿子？
　　正常人的第一反应会是这个吗？
　　但想想自己交往过的小女朋友，以及自己现在的女友，何塞决定原谅“自己”。
　　毕竟他及时出现了，也他完成了他的梦想！这对他来说可是一个巨大的鼓舞，一个梦幻般的奖励！

　　“……你可以叫我何塞，但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还没有回答我之前的问题，你退役了吗？你要去皇马任教吗？我听说你可以去U15。”何塞问。

　　他眨着眼，兴奋地不行。
　　来到未来不可怕，有球踢就行了。
　　就算自己被发现了也没关系，他有妈妈，有莱昂，或许还有这个“自己”会保护自己……
　　他发现了不对，因为古蒂在看着他，表情严肃，完全不是兴奋地，开心地，并且炫耀地告诉他，“是的”或者“当然”。

　　他绷紧了唇线，声音有些尖锐地逼问：“俱乐部说‘我们都爱何塞——’”
　　古蒂摸了摸他的头发，已经看到了他眼中隐隐的水光，他看着眼前的儿子，犹如看到了多年前的自己。

　　他想，他的小何塞或许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才不知道这个消息，毕竟他刚刚退役没多久。倘若他的母亲将他带到了地球某个冷僻的地方，或者一个足球沙漠，没有他的消息也是应该的。
　　但最少他的孩子知道皇马，喜欢足球，并且以他是个皇马球员为傲……
　　他安慰自己，并且试图告诉他这个答案——

　　“何塞在皇马效力15个赛季，出场542次，打进77球，夺得15座冠军奖杯，包括3个欧冠。”莱昂纳多说。
　　他踩下了刹车，在等待红灯。

　　他转过身，看向小何塞：“他期间有无数次机会前往其他的球队，但他没有一次同意。他的经纪人就是我，而我的工作就是完成他的心愿。但我没能让他留在皇马，他还是离开了。”

　　小何塞瞪圆了眼睛，他像是在消化着这一切，又像是太过惊讶古蒂会离开效力了15年的皇马。

　　莱昂看着他说：“何塞不是被扫地出门的，他拒绝了最后那份合同，一份大合同。”
　　“为什么——”小何塞不可置信地问。

　　“因为劳尔——”
　　“莱昂！”何塞打断了莱昂纳多，但他看向莱昂的眼神多了一抹无奈，更多的却是感谢。
　　他的哥哥不想让他难堪，他应该为此心存感激，但他也知道，莱昂并不需要这些。

　　他摸了摸小何塞的头发，缓缓地说：“因为皇马不再需要我，倘若没有我能让它更好，我会选择离开。”

　　小何塞蔫哒哒地低着头。

　　劳尔？
　　他知道一个叫劳尔的家伙，但那是表妹家的。
　　难道是那家伙在比赛的时候伤了“自己”？或许是无意的，因为那小子和他比赛的时候，球风并不脏……
　　所以还有一个劳尔？一个俱乐部的管理层吗？

　　古蒂看他这模样忍不住摸了摸他的头发。
　　说起来他看小何塞这发型有点不顺眼，但是对方穿这一身却让他有一种微妙感——

　　他的那位EX把儿子装扮成这样丢给他，可能是用这种方式提醒他，我是在你这个年龄有了他。
　　噢，即使是对他来说，那个年龄当爸爸也太早了。
　　让她当妈妈也是，他的错。

　　他没再说什么，只是给他顺着毛，小何塞显然喜欢这个。
　　喜欢到渐渐栽在了他的怀里，然后沉沉睡着。

　　莱昂没有把他带到马德里的住所，而是开车一个多小时，到了他们的家。
　　玛利亚显然希望第一时间见到这个孩子，她身为这孩子的祖母，理应得到这样的待遇。

　　莱昂将车开得尽量平缓，在到了之后先为古蒂打开车门，帮古蒂在尽量不惊醒小家伙的时候将他抱下车。

　　玛利亚听到声音走了出来，在看到小何塞的那一刻已经喊起了“耶稣基督啊！这孩子居然真的长成了这样，不是化妆的！”
　　莱昂差点笑了，而古蒂真的被自己的妈妈逗笑了。

　　玛利亚生气地看了他一眼，她几乎没有生过他的气，她最爱的就是她的何塞小宝贝，而此刻她真的生气了。
　　她放低声音，却用无比愤怒地语气责怪他：“何塞！你怎么能让我现在才知道他的存在呢？”

　　莱昂却拍了拍她的肩膀：“妈妈，我想他自己都不知道。”
　　古蒂连连点头，接着就发现玛利亚更愤怒了，正当她想说什么的时候，莱昂说：“这孩子的衣服，你辨认一下，我怎么觉得不像是仿造的？”

　　玛利亚和古蒂都惊讶地看着他，又看向衣服。
　　身为一名女士，而且还是一位深爱小儿子的母亲，玛利亚没少给儿子洗过衣服，包括不局限于内裤、袜子、球衣、球裤、各种外套……
　　但一种无疑是特殊的，这种额外缝球员名字以及U15的运动外套。

　　小何塞被放在了古蒂的床上，然后他和莱昂以及玛利亚在客厅里坐下。

　　“……U15？”
　　“他说他是皇马的球员，所以才被闹大了。原本记者以为是小球迷恶搞，结果发现长得像你，你懂的。”

　　古蒂点了点头，这个过程他已经在卡西那儿知道了。
　　玛利亚回忆了一下说：“我以为是你，你知道的声音还是有点区别的，但我发现不对是因为他跟我说他踢完比赛不知道怎么就出现在了一个陌生的地方，包被抢走了……”

　　“警员说，他是去报警的，主要目的是自己的包被抢走了。但是警员想帮他联系家人。”莱昂接了一句，“但他当时坚持说玛利亚是他的妈妈。”

　　古蒂：“……”
　　他有点艰难地说：“我告诉我自己，是我电影看多了，但他……”

　　“何塞，你知道的，你有个胎记在——”
　　“妈妈！”古蒂打断她。“我知道了，我去检查。但是跟我保证，无论结果是什么，都不要担心好吗？”

　　玛利亚沉默了下，看着他说：“当然。”
　　莱昂在她身后对古蒂比了个手势，表示自己会照顾妈妈，古蒂这才转身，重新上楼。
　　几分钟后，他下楼的步伐沉重无比，但他还是挤出了一句话：“你们跟我保证——不许爱他比我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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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的十四在我眼里，就是这样的家伙，摊手。
让我们同情下伊戈尔，┓(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