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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碧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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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佼佼实在累的很了,就算有各种奇奇怪怪的昆虫围绕着他,也没把他给骚扰醒。
山洞里久没有添柴的火已经熄灭了,只剩下点点火星,在幽暗的山洞里成为了唯一的亮光。
比较起疲惫的严佼佼,高烧过后的弋闵在凌晨时分醒了,睡的太久,一清醒,肚子就迫不及待的叫了起来。
弋闵楞楞的看着面前的胸膛,杂草乱糟糟的堆在他身上,身下裸露的一小块皮肤接触到地面,就带来一股湿冷之气,外面的雨还没有停歇,仿佛争先恐后的要比个高低。
然而一旁却是温暖的,弋闵感受到严佼佼源源不断传来的热度,有些复杂的看着人半响,直到肚子又欢快的叫起来。
想了想准备拿开严佼佼搂在他腰上的手,但严佼佼楼的严实,弋闵力气没有严佼佼大,努力了半响,也没能从严佼佼的熊抱中逃出来,反而让严佼佼抱的更加用力了。
弋闵突然有些泄气的看着自己苍白无力的双手,若是以前,他何曾这般狼狈过,同是兽人幼崽,他一直是最厉害的,现在却挣脱不了另一个幼崽的怀抱,简直可笑。
严佼佼突然将壮硕的身子挤进弋闵单薄的胸膛之中,喃喃的说着弋闵听不懂的话,“怕。好怕。”
虽然听不懂,却很好的缓解了弋闵的颓废情绪,严佼佼明明比弋闵大了一圈,却要做出这么一副小鸟依人的样子,是有些可笑的,但满足了弋闵不敢与人道说的保护欲。
弋闵迟疑的抬手摸了摸严佼佼的头,不同于他粗糙的外表,他的头发却意外的柔软呢。
兽人生来强大,何人会像他这般娇气。
弋闵小心翼翼的从严佼佼的怀里出来,可能是刚刚的抚摸安抚到了他,严佼佼没在太过禁锢着弋闵。
兽人们的夜视能力都很好,等弋闵拍开身上的残留的杂草,就看见严佼佼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蜷缩着窝在湿地上,而他之前睡的位置却布满了杂草。
弋闵抿抿嘴,上前将严佼佼往草堆里推,就兽人的警觉性,弋闵也怕严佼佼会醒,推的格外小心翼翼。
而严佼佼就算被换了个位置也纹丝不动,没有一点反应。
就算他推的小心,他这警觉性也太差了吧……
弋闵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心大的,丛林危险遍布,他这样都不知道死了多少遍了,居然还好好的活到了现在。
那边残留的火星子处,用几根枝桠撑着一件皮衣。
弋闵走上前摸了摸,已经干了,就是洞穴阴冷,还有些湿润的样子。
等皮衣盖在严佼佼身上,弋闵才有空去洞口查看。
现在外面还是漆黑一片,雨还在淅淅沥沥的下,滴落在洞口的藤蔓上,溅起一片,甚至落到了弋闵的脸上。
天边那几块深灰色的云团,预示着这场大雨还没完。
这场雨来的凶猛,甚至打了所有人一场措手不及。
这里一般只分,热、寒、湿三季,除了湿季爱下雨,其他两季都只是偶尔一场,通常也不大。
这回却在热季下起了瓢盆大雨,实在不寻常。
还不待弋闵在心里想出个所以然来,严佼佼的肚子就在后面唱起交响曲来,弋闵一听,却突然露出笑意,微弯了眼角,渲染着苍白的面孔,让他整个都鲜亮了起来,漂亮的很。
手里没什么可以装东西的,他怕一会儿不好弄那个东西,好在周围草叶茂密,只好摘了一片大叶子,折合起弄成可以装东西的样子。
弋闵看着外面稍小点的雨,犹豫了一瞬,便冲出了山洞。
弋闵顾不得大雨,一个劲的在地上寻找着什么,等看见地上矮小、通体碧绿,圆润的小玩意儿时,连忙就用手去抓,抓到后随手放在叶子包里。
这小玩意儿叫碧蛙,没什么攻击力,最喜雨季,一到湿季,几乎哪里都是这些东西。
平时兽人们是不喜吃碧蛙的,瘦小的根本不够塞牙缝,更何况兽人胃口大,寻常一只角兽都不够吃,怎么会麻烦到一小口一小口的去吃碧蛙。
但是现在不同以往,大多数兽类都因为大雨躲了起来,更何况他现在……也失去了打猎的能力。
所以只退而求次的去打它们的注意,可能鲜少有人去抓他们,这些东西笨的很,轻而易举的就将大叶子装满,碧蛙在叶子里发出一道道尖细的叫声。
弋闵抱着大叶子就往洞里跑,就这么一会儿浑身就已经湿的不成样子。
最后严佼佼是在食物的香气中醒来的,天边已经微微亮了,就是在乌云下,不怎么明显。
严佼佼坐起来看向香气的源头,皮衣从身上滑落,严佼佼下意识的接住,就有些馋的看着弋闵手中的串。
弋闵借着那点未熄灭的火星,让火重新燃了起来,然后将碧蛙串了串就烤了起来。
碧蛙小巧,熟的快,还不等弋闵去喊严佼佼,严佼佼便自发的醒了。
严佼佼穿上衣服,就跑到弋闵身边,接过他手上的碧蛙,咬下一口,才问:“你出去了?” 严佼佼下意识说的中文,弋闵听不懂,严佼佼见弋闵懵懂的样子,才恍然大悟的又说:“你,出?”去字在嘴里绕了几圈也没能吐出来。
“嗯。”弋闵听懂了。
看着弋闵身上还有些湿润的皮裙,严佼佼伸出一只手摸向弋闵的额头,确定没有再发热,才安心的吃起来。
严佼佼虽然饿极了,却吃的并不粗犷,反而有点反差的斯斯文文,拿着食物的手尾指还微微翘起。
而弋闵吃的就快多了,在严佼佼还在吃第五只的时候,十几只碧蛙就一扫而空。
严佼佼只能表示真人不露相。
“你说,慕苏,找我们?”拿着空空如也的树枝,严佼佼有点惆怅。
弋闵瞥了眼严佼佼,嗯了一声。
小心的保留火种,弋闵还在思考要不要出去再抓几只,大多却都被他吃了,不知道严佼佼饱了没有,虽然他现在也只是勉强饱了。
“你,冷?”严佼佼见弋闵光着单薄的身子,问道,就怕他再生病。这里衣服还是太贫瘠了,款式没有就算了,还少。
听严佼佼说冷,弋闵才想起自己的东西,交给了安澜,现在他是什么都没有,就身上的这块皮裙了。
弋闵不想话家常,很何况是一个话都还说不清楚的人,就摇摇头想结束话题。
然而严佼佼没有领会他的意思,这里只有他能两个人,控制不住话唠因子。
“你为什么,不变身,跟。”
弋闵停下手中的动作,没有理会严佼佼。
严佼佼见弋闵严肃的表情,还有周身落寞的样子,连忙开口,“我,不,变身。”严佼佼指了指自己,想说自己也不会变身,然而语言匮乏,有些着急。
弋闵看着严佼佼一副抓耳挠腮的样子,眼中的笑意一闪而过,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虽然奇怪严佼佼为什么也不会变身,但看严佼佼的身体素质,应该和他的原因不一样,他也不想追根究底,谁都有秘密。
严佼佼却以为弋闵算是这里唯一正常的人类了,心里悄然升起些许好感。
“你,多大?”
“二十三。”弋闵起身坐到草堆上,回答道,这个地方时他发现的,草堆,石锅也都是他的,他只能说还好有这些东西,不然这几天都不知道怎么办了。
虽然这里的人大多和他境遇相同,但面对着巨大的落差,心里难免有时候会烦闷,这时候他就会自己一个人来这里静静。
“我比你大,二十七。”这句话严佼佼说的特别标准。
弋闵奇怪的看向严佼佼,兽人二十成年,他都二十七了,亚图他们怎么还会将他认成幼崽?
这个不知道哪里来的兽人,浑身都是谜团。
可能是大雨扰人,等到了慕苏所说的山洞,要不是安澜问起,谁都没发现弋闵和严佼佼没有跟上来。
亚图一听立马就要跑出去找,是他让那两个崽子一起走,如果丢了,就是他的责任,只是一想到泗水月份大了,他胆子又小,现在外面电闪雷鸣的,如果自己不在他身边,怕他会害怕,又有些犹豫。
珧见亚图的表情,就知道他是在担心泗水,就想着自己去找,或许只是那两个崽子没跟上,在外迷了路。
只是出去在来的路上找了好几圈,也没看到人。
严佼佼他倒是不怎么担心,怕只怕弋闵生病,他身体一直就很虚弱,若是生了病,后果不敢想象。
经过这一场大雨,所有人都有些狼狈,都安安静静的收拾着自己的东西。
这时候泗水却肚子开始剧痛起来,还未干的的头发,贴在他的脸上。
亚图慌了,连忙跑去找慕苏。
慕苏这会儿正在给受伤的兽人敷药,一听亚图这么一说,脸色就严峻起来。
雌性怀孕不易,生子更是困难,每次往往都是九死一生。
更何况泗水还不到生产的时候。
亚图面色看着比泗水的面色还要苍白些,只是定定的看着泗水。
慕苏仔细诊断了下,确定不是生产,只是动了胎气引起的。
连忙去拿了安胎的药,让泗水含在嘴里。
这时候珧也回来了,雪白的狐狸出现在洞口,奇异的是,他有两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