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同人）属于我们的十二乐章》kiwi1699

9、第九乐章 绿袖子

　　周五的晚上，望月部活结束后再一次去了琴房。
　　似乎这段时间，每周去一两次都成为了一种习惯。确切地说，那已经不仅仅是为了练习，更早已背离了她第一次留在这里时的初衷。
　　到了三楼，望月从书包里掏出钥匙。还没走到那里便看见仁王站在门口，双手插兜，背靠着旁边的墙壁。

　　“你来了啊。”看到望月走过来，仁王向她打了声招呼。
　　“你怎么知道我会来？”望月微笑着反问道。
　　乍一看到他，望月心里有一点点惊喜。毕竟，每个人的演奏，都会希望有些听众，即便只有一个，也总比永远对着空气表演强。
　　“不知道，只是想来就来了。”仁王偏过头望着她说。
　　“今天你和幸村一起回家么？”
　　望月默然地摇了摇头，背对着他打开了琴房的门。
　　“弹一首曲子送给你吧。”
　　仁王没有说话，只是尾随着她进入了房间里。

　　听着她的弹奏，仁王的眉头越蹙越紧。
　　最后一个音落下时，他忍不住问道。
　　“这曲子怎么听起来这么悲伤？”
　　“是这样，不过我很喜欢。这曲子名叫绿袖子，本是一首英国民谣。背后的故事有两种说法，但同样都是讲述了无法得到的爱情。”
　　仁王狐疑地看了她一眼，没从她的表情中找到任何不对劲的地方。
　　望月失笑道。
　　“只是一时兴起而已，别担心。”

　　仁王依旧没有收回目光，绿色的眸子里闪烁着不明的情绪。
　　“有时间出去走走吗？”
　　望月一时间有些错愕。他们之间，轨迹由于某个她至今仍不明白的原因而有所交叉，但在她心中，却从没想过他们会给彼此带来任何深刻的痕迹。

　　“就当是陪我吧，行么？”
　　仁王此时的神情完全没有一贯的的无所谓和玩世不恭，反倒带着希冀和诚恳，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
　　但让望月最为震撼的不是他的神情，而是那句话，那句话里面的三个字，深深地触动了她心中的某个角落。
　　陪我去。
　　被需要的感觉。
　　她不禁想起了精市，那个让自己决定陪着他的男生。
　　可他太过坚强，总是告诉自己不用担心，却也让她隐隐萌生了另外一种感觉，仿佛即使没有她的陪伴，他的生活也不会有多大的改变。
　　“好，我和你一起去。”

　　两人只是慢慢地散步，穿过一条条或繁华或冷清的街。
　　“你知道为什么我会来看你弹琴么？”仁王蓦然开口。
　　“我倒一直想知道呢。”望月轻抬起眼睫。

　　“因为第一次看到你在音乐祭上表演时，就觉得你挺像一个人。”仁王的目光飘向了远方，似是在回忆着什么。
　　“以前认识的人么？”怪不得有时他的目光，似乎在通过自己，看着另一个什么人似的。
　　“恩，一个和我一起长大的女孩子。中学二年级的时候搬家离开了，从此就断了联系，再也没见过她。”仁王的语气有点悲伤。
　　“她钢琴也弹得很好，像你一样。”
　　“你们就像我和精市一样，青梅竹马？”望月笑容清浅。“看你的样子，她在你心中应该很重要吧。或者说，她是你喜欢的女生？”
　　“青梅竹马倒没错，不过要问喜欢不喜欢，就说不清了。总觉得有点像妹妹的感觉，或许也不完全是。但是现在都已经不再联系，到底是怎么样也无所谓了。”仁王摊摊手，毫不掩饰地说。

　　望月睇着他的侧脸，不由自主地打量起他的面容。碧色的眼眸，斜斜上挑的眼角，额前刘海被风拂乱，几缕垂在眉间。
　　几分邪气，几分冷静，还有点不容易发现的孩子气。
　　“总是说无所谓的人，其实应该是寂寞的吧。”望月仰起脸说道。
　　“谁知道呢。”仁王摸了摸头。“你喜欢幸村?”
　　听起来是个疑问句，却也带着几丝肯定的意味。
　　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望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仁王……也是个敏锐的人吧，看似随口而出的话语，却总能直指入自己的内心。望月甚至认为，他发现了一些自己都尚未察觉的东西，而那些问题的答案，她扪心自问也无法给他一个确定的说法，也许她还需要时间慢慢理清这些繁杂。
　　“我和精市虽然是青梅竹马，但以前的交集并不是很多。只是从前段时间开始，我们才走得比较近。不过你问的问题……我……”
　　“随便说说而已，不用太介意。”
　　看到她似乎有些尴尬，仁王接口道。
　　“只是觉得每次听你说起他的名字时，口气都异乎寻常的柔和。”
　　望月但笑不语。

　　“以后可能没时间去听你弹琴了，全国大赛要开始了。”仁王的声音仿佛隔了很远。
　　“没关系，你要加油。”望月鼓励他说。
　　像是想起了什么，望月问道。
　　“仁王ㄙㄢ……你来听我弹琴，就是因为我很像她么？”
　　仁王的表情变得促狭起来。
　　“你很在意这个？”
　　望月没有说话，只是望着他，等待着他的答案。
　　“一开始也许是这样，但后来就不是了。”

　　“天有点黑了，我送你回去吧。”仁王看了看天色，的确不早了。
　　“嗯。”
　　两人并肩走着，一直到了望月家门口。
　　“谢谢你送我回来。”
　　仁王耸了耸肩。
　　“没必要这么客气，要说谢也该我说吧？”
　　“路上小心。”敲门前，望月回过头去叮嘱道。
　　“呵，知道啦。我又不是女孩子，走喽。”

　　这边望月还没敲上去，哥哥已经把门打开了，带着一脸神秘的笑。
　　“我们的望月已经长大了啊，都有男朋友咯。”
　　她被突然打开的门吓了一跳，不免退后了两步。
　　“还没敲门就知道我回来了？”
　　“哪能听不到啊，还‘路上小心’呢。”哥哥故意捏着鼻子，学着女孩子的声音。
　　望月无奈地说。
　　“真服了你。只是个普通朋友啦，不要乱说。”
　　“咦？精市？你才从学校回来啊？”哥哥看着望月的身后说道。
　　望月转过头去，发现幸村恰好从路口走过来。
　　幸村只是微笑着礼貌地向两人打了个招呼，便与他们擦身而过。
　　望月的心情因为幸村的出现而变得有点复杂，但她又不知如何去形容心中的那种情愫。仿佛想拨去那些纷乱的思绪一般，她伸手拢了拢头发，然后默默地随着哥哥，进了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