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人王[大蛇丸]》王小周

8、第8章

　　“和你这种得恐血症的家伙不一样，我可没有重要到这种程度的人。”大蛇丸漠然地，被迫地，招待着不请自来的前五代目火影千手纲手。

　　纲手以前是个赌场混混，老了还是个混混，一副混不吝的样子，除了脸和身材毫无优点——大蛇丸认为连前两点都不是优点，“这不是重要不重要的问题吧，也没有人期待你会把一个人放到比自己还重要的地位上，不过说真的，你拖了山吹半辈子，总不可能继续拖下去吧？”

　　好歹给个名分。

　　纲手的潜台词是这个。

　　大蛇丸简直想冷笑。

　　不对，他的确冷笑出声了，“她连你是谁都不知道，你叫她山吹经过她同意了吗？”

　　“哈？”依旧保持着二十几岁的美丽面容的女人瞪大了眼睛，“她怎么可能不知道我是谁？！”

　　大蛇丸话语中的嘲讽简直要糊到纲手脸上，“连她是个什么性格的人都不知道的你，居然要用那种为她好的名义来插手我和她之间的事吗？”

　　纲手嘴角一抽，额角隐隐有青筋暴起，“老娘关心同窗不行啊！”

　　直说是因为闲得无聊不就好了。

　　这样想着的大蛇丸并没有戳穿纲手的意思，一来是他不想承受实验室被纲手的怪力毁掉的后果，二来是他已经没有多余的心思在旁人身上了，那么多实验等着他去做呢。

　　“可以，不过比起我们这些已经走下历史舞台的家伙，你还是关心一下自己的后辈比较好。”

　　又吵吵闹闹了一通，大蛇丸终于在日下山吹拖着步子出现在门口的时候得以喘一口气。

　　“哟，好久不见，山吹。”纲手显然没有对方不认识她的自觉。

　　“你谁啊？”很好，没有这个自觉不要紧，反正日下山吹不是会给人面子的人。

　　纲手瞬间无语，还有点小生气。

　　“你不知道我是谁？真的假的？”

　　日下山吹做了一个明显的表达嘲讽的表情——鉴于她现在是个泥巴人，做这个表情也很是花了她一番功夫的。

　　“我为什么要知道你是谁啊，还有谁允许你叫我名字的？我是在净土待了几百年和现实的礼仪规范脱节了吗？”

　　呜哇。

　　大蛇丸稍微有些惊讶了，虽然知道日下山吹不会给纲手好脸色，但态度差劲到这种地步还是有点出人意料。

　　为什么？

　　心情不好？

　　又被什么乱七八糟的问题困扰了？

　　还是说又在最后关头把脸上的灰掉进菜里了？

　　纲手的脾气绝对和好沾不上边，即使对面的是个通俗意义上的死人也一样。

　　金发大美女拍桌站起来的时候，大蛇丸悠悠然地伸出手挡在了纲手前倾的身体之前，带着几分恶趣味的意味道：“小心点，你可是会把她弄碎掉的。再转生一次的话，祭品你来出。”

　　“嘁。”纲手翻了个硕大的白眼，懒得在这蛇窝里继续待下去了，一个两个的都没劲透了，“走了。”

　　“不送。”大蛇丸收回手，耸了耸肩。

　　门被用力摔上后，大蛇丸才看向貌似心情不好的日下山吹，“怎么了？”

　　“你烦死了。”日下山吹冷声道。

　　大蛇丸：？？？

　　“什么意思？我又怎么了？你的书我又没动，也没逼你进厨房，打扫什么的现在的你只会越忙越乱，再……”

　　“烦死了！”

　　几乎……可以被称作是吼了。

　　大蛇丸沉默了下来。

　　短暂的沉默，空气渐渐蔓延。

　　“如果你只会说这句话的话就不用继续说了。”大蛇丸淡淡道。

　　日下山吹微微一僵，猛地转身拉开门摔门走了。

　　短时间内被两个女人摔门的大蛇丸表示今天真是奇葩的一天，特别是在他做完这项实验后发现已经有二十七天没看到日下山吹的时候。

　　所以说这家伙哪来的资格说烦？

　　一直以来先服软的都是他吧？

　　要烦也是他烦。

　　如果说大蛇丸的内心里曾经有任何一瞬间是坚定了远离女人的话，那么那一瞬间肯定和日下山吹有关。

　　女人这种生物，身边有一个已经够得不能再够了，他完全！完全不想再多一个伺候的对象！

　　所以绝对不要喜欢上任何人。

　　很早以前，被日下山吹烦得要死的时候大蛇丸就下定了决心。

　　绝对，绝对不要再被另一个女人烦得想死。

　　说起来，即使是他也是有那么一段青涩的时期的啊……会困扰这种问题的时期。

　　脸色阴沉的大蛇丸独自一人在实验室里，面对着架子上各种各样的人体器官，脑海里是画风崩坏——不，平心而论，画风崩坏的分明是现实的画面——的过去。

　　时间地点记不太清了，只依稀记得不应该是晚上，天应该还亮着。

　　嘛，从这个角度来说，他的记性和日下山吹比也好不到哪儿去。

　　好像是被自来也那家伙称作勇士的一个女孩子，好像不是一个班的，好像后来也悄无声息地死在了三战。

　　就记得应该是一个害羞的时候脸会红得很厉害的女孩子。

　　拒绝的话也说得很官方，不，实际是很敷衍。

　　那几天那家伙不知道发什么疯硬要找一本书，还是从一本拿起来就会散架的古书的角落里看到的书名，翻遍了木叶图书馆也没看见结果自顾自地生气也不知道生气给谁看，饭也不好好做，连按时睡觉都做不到了，更讨厌的是说好的晨起在院子里散步五圈也不做了，总而言之就是让人生气。

　　气得连周围的事也没怎么注意，那个女孩子说了什么更是没往耳朵里进，就随口地敷衍过去了。

　　好像最后被讨厌了来着？

　　记不清了。

　　所以，自顾自地说什么喜欢结果又要对方回应自己的心意什么的……完全就是无聊透顶吧？

　　已经有一个日下山吹搞乱他的生活了，他才不想要加一个人。

　　而且日下山吹这家伙完全就是正常人的烦人程度的二次方。

　　优点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地步……不对！完全没有优点！

　　哪来的优点！

　　没他看着这么多年她早死了！

　　就算有他看着一不注意还真死了啊！

　　大蛇丸越想越气，特别是这次日下山吹的发火完全给了他一种没头没脑的感觉，这种毫无缘由的发泄让他有一种焦躁感。

　　不合常理。

　　日下山吹不是那种会无故生气的人。

　　所以说……发生了什么？

　　好的，一想到这点，大蛇丸的思维就开始无止境地发散了。

　　也不是没有变成泥巴人（日下山吹的自我形容）后无法接受的可能性。

　　不过这又不是他的错。

　　明明是她随随便便就死掉的关系。

　　就算他说了会复活结果没做到好了，她又不是不知道不只有宇智波佐助一个人有咒印，脑子不清楚……不对她好像的确不知道……

　　这就有点尴尬了。

　　大蛇丸兀自站在原地，自己尴尬了一会儿，然后走出门，关门的时候还特地放轻了动作安抚这扇二十七天前命途有点多舛的门，来到了日下山吹的房间。

　　日下山吹正坐在背对着门的椅子上，没靠着椅背，曾经乌黑发亮的长发是干燥而没有光泽的。

　　大蛇丸刻意放重了脚步声。

　　日下山吹回头，看到是大蛇丸，冷着脸又扭过头，一言不发。

　　大蛇丸有种心虚之下的无奈感。

　　“所以，你在气什么？”

　　“什么叫我在气什么，这是我的台词吧？”背对着大蛇丸的日下山吹死板地说。

　　大蛇丸沉默了一会儿，又重新捋了一遍，最后才勉强得出一个结论，于是试探性地说：“纲手又不是我用来气你的对象。”

　　果然。

　　“哦。”

　　哦什么哦，变成死人以后思维越发叫人搞不懂了。

　　大蛇丸腹诽着，面上难免有些漫不经心，“所以你是做了什么让你觉得我在生你的气？把我的实验材料当成食材了？先说好，如果答案是这个的话你自己吃，我挺满意兵粮丸的口感的。”

　　“我没有。”

　　习以为常地对上脑电波。

　　“没有什么？”
　　“那时候，没有嘲讽的意思。”

　　“嗯？”
　　“应该就是顺口一说，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那么说，反正没有嘲讽的意思。你忘了就算了。”

　　（等等等等，自顾自地在那里说什么啊……）

　　大蛇丸又开始了回忆之旅。

　　会被认为是嘲讽，但实际没有嘲讽的话……

　　想不出来。

　　“的确忘了，完全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骗人。”日下山吹极其肯定地吐出了这两个字。

　　大蛇丸有些烦了，“没有，我根本想不起来，或者你弄错了，我没有理解错你的意思，如果你确实没有嘲讽的意思，那么在我的记忆里你没有说过嘲讽的话这个结论就是正确的。”

　　“哦。”

　　这回就不是那种一听就知道在生闷气的回应了。

　　大蛇丸见事情终于解决了，无声地松了口气，“好了，我回实验室。”

　　刚走到门口。

　　“不对，所以为什么在你的认知里纲手是让你生气的对象？你应该连她是谁都不知道吧？”

　　肉眼不可见的，模糊感知到的名为“气氛”的东西又变得险恶起来了。

　　“烦死了！”

　　日下山吹捂着耳朵大叫道。

　　被吼得感觉有一股灰扑面而来的大蛇丸黑着脸摔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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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描写蛇叔被气得摔门的情节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