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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今朝有酒今朝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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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还有三天就是花神祭了。”
“恩,明天就走吧。”
安静地看着细小的茶根在碧绿的水里沉沉浮浮,茶叶在水里舒卷开,然后沉到杯底。
外面有很多人在找未时。
明里,暗里,基本上都是官家的人。
也许官韶言他们已经发现他往北方来了。
只是他早已决意不想让他们同行。官家的人也找不到他。
“未时,我带了好酒来。”花事了提着两坛酒晃近听风轩里。
夜色初上,正是欢楼热闹的时候,平时这时候花事了更喜欢呆在前厅。
照旧是一身炫目的红衣,花事了朝靠在软榻上看茶的未时晃了晃手上的酒坛,“六十年的花雕,外面有钱都买不到正宗的。”
看了眼酒坛,未时有点心动,嘴上却说:“你没兑水?没下毒?”
翻了个白眼,花事了把酒放在石桌上,“我是有信誉的商人。不做那等缺德事。”
“我没看出你有德誉。”
认识了这人的冷眼恶语,花事了也懒得跟他继续争。一是吵不过他,二是不想气到自己。
“在这里喝?”看着软榻上不动声色的人问道。
未时放了手中的茶,凤眼上挑看着红衣人,浅浅笑开。
叹了口气,花事了抓着未时的手臂一个纵身上了屋顶。
“红,明天应该会是个好天气吧。”未时坐在屋顶上,微仰着头淡淡地说。
排开酒坛上的印泥,花事了递了坛酒给他,“我说你就不能别那样叫我。听起来跟个女人名一样。”
未时还是淡淡地笑,“我高兴。”
花事了冷哼了声,“你高兴我不高兴。”
仰头喝了口酒,未时往后一躺,繁星璀璨的深蓝夜幕映入眼中,“很久以前有人跟我说,活在世上自己高兴就好。”
花事了就着坛口喝六十年的花雕,伸手随意擦去嘴角的酒渍。
“平时怎么不见你这么多话。”
看着天上明亮的星子,未时淡淡地开口:“明天,我就走了。”
红衣人怔了下,抬手大口灌着酒。许久才笑道:“你这小子不是说等花神祭过了才走么。怎么……”学着他的样子,花事了也躺在屋顶上,“算了,你走了也好,省得老子天天伺候你。”
“外头有人在找你,怎么,你跟官韶言有仇?”戏谑着开口问。
未时想了会,淡淡地说:“也许。”
“嘿,我倒和官韶言那个男人结过几回梁子。”顿了下,花事了接着说:“要是需要,这里还给你留着。”
“……恩。”
一时间屋顶上没有人再说话。
片刻之后,未时起身灌了口酒,转身皱着眉朝红衣人说:“你这酒真没兑水?”
花事了转手就把手中的酒坛子摔过去,“老子什么时候拿过次品给你。”
闪身躲开,酒坛在院子里摔得粉碎。
未时离他远了几米,“注意形象。你不是这楼里的红牌么。”
花事了恶狠狠地瞪着他,“什么形象,不是我想玩,那些人早被我毒死了。”
未时慢慢地喝酒,低声念叨:“如果那些男人发现你本身这副德行早就跑了。”
花事了耳力好得很,一眼瞪过去,“你说什么?”
未时扬唇笑笑,“没什么。”
也不是真跟他计较,转身想拿酒喝,才想起酒刚刚才被自己摔出去。
“喂,把你酒给我啦。”
未时淡淡看了他一眼,护着酒坛,“不要。”
花事了扑过去伸手就抢,“你小子有点良心好不好,这酒是我带来的耶。”
“谁让你自己把酒摔了。”
当然不是他抢未时就给,两人在屋顶上打成一团。
闹够了,最终未时还是不敌身手不凡的小倌楼主。
花事了压在未时身上,手上拿着抢到的酒坛。
话说花事了虽然因为好玩而去做小倌,身形却比未时要高大。
未时皱着眉推他,“下去,你好重。”
伸出沾了酒的手指轻抚着未时的五官,也许是有些醉了,花事了眼色迷蒙。
头低下去潋滟红唇强硬地堵上未时的薄唇。
不是浓烈的吻,只是嘴唇相触。
花雕没有兑水,浓郁的酒香弥漫在唇齿间。
未时睁大了凤眼,而后恼怒地推开身上人。
花事了也顺着他的手侧躺在一旁,闭了眼睡过去,也许是醉了。
未时狠狠擦着唇,“shit,要不是看在你喝醉的份上,就你调戏老子这点,我就灭了你。”
屋顶上再次陷入沉寂。
怒气消了些,未时慢慢喝着酒。
六十年的花雕,不是他喝过最好的酒,但也是难得喝上的好酒。
然后突然想起这么些年来,自己咋就不也酿些酒,别说六十年,就是六百年都成。呵,不过就是酿了也不一定记得了。
他看着遥远的星子,咽下醇厚的酒,酒精烧得肺腑都是暖热的。大半坛酒下去,却似是大半坛的水下去,有些倦意,却没有醉。
花事了侧躺在一旁,睁着眼没有动,眼神清亮并不像喝醉的人。
他缓缓勾起嘴角,笑容邪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