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 1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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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层呈现铁锈般的颜色，触目所及的一切都在颠覆李若菡的认知。
“那是什么……”她忍不住抱紧了巫棋的脖子，轻声细语，生怕惊动了什么东西。“感觉好恶心。”
巫棋回答：“血肉工坊。”
说着他迈步朝那座令人毛骨悚然，在一般人最可怕的噩梦中都不曾出现过的建筑。无数狰狞的尖刺从建筑表面支棱出来，上面凝结了一层厚厚的、如同伤口愈合残留下的痂。
蜿蜒铺向血肉工坊的道路，造型和被打开的胸腔一模一样，甚至能够看到上面突出的筋膜和纵横交错的血管。
李若菡浑身发冷，她感觉自己的体温似乎正在不断流逝，耳畔那些忽远忽近的声音变得嘈杂，像一个小锤子不断地敲击她的大脑。
“你还好吗？”巫棋低声问李若菡，“我感觉你一直在发抖。”
李若菡本来想要说点什么，但一张嘴只听到牙齿互相打架的声响。她竭尽全力令自己冷静，可越是想要恢复平常心，她就抖得越厉害。
当巫棋把她打横抱在怀里的时候，她的手脚都在不受控制地乱动抽搐。
第一次面对卡帕虫的时候，李若菡并没有表现得如此失态。现在仅仅是多看了两眼周围的环境，她竟怯弱至此吗？
李若菡又羞又恼，咬紧牙关想要克制住不听话的四肢。她太过用力，脸颊上的咬肌都狠狠地凸了出来。
看到李若菡憋得脸都红了，巫棋轻柔地抬手把她的胳膊和腿都捋了一遍。当他的手指触碰过李若菡后，她渐渐地恢复了平静。
“这，这到底是……”李若菡大口喘气，汗水从胸口渗出。“刚才……”
巫棋用手摸了摸她的头，将她抱得更紧了点：“刚才你的反应很正常，没什么好羞耻的。这里是卡帕虫族的诞生巢穴之一，虽然现在已经完全废弃，可依然残留着它们那种令人厌恶的气息。”
“你作为‘门之主’，在这里会感到生理不适是很正常的。倒不如说你第一次抵达这种地方，仅仅是出现一点点肢体抽搐，已经很了不起了。”
听到巫棋话语里的称赞意味，李若菡心中的羞耻感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她咳嗽两声掩饰自己的心情，又抬头小心翼翼地观察这座血肉工坊。
这栋建筑的造型十分古怪，她看不出来究竟像什么。唯一能够确认的是，那些造型可怖的卡帕虫族都是从这里诞生，然后撕开位面的屏障入侵到她的世界。
巫棋的目的地是血肉工坊中的一个中枢控制室，他轻车熟路地顺着骨头构成的道路往前走。李若菡胆战心惊地伏趴在他背上，悬着一颗心左顾右盼。
“你说，这里真的什么东西都没有了吗？”
在转过一道弯后，李若菡被什么东西断裂的声音给吓到了。她脸色发白，手指紧紧地抠在巫棋的肩膀上。这种幽暗可怖的环境里突然冒出来个怪物什么的，不是很正常很显而易见的事吗？
“没关系。”巫棋一遍一遍地安抚李若菡此刻无比脆弱的神经，他没有丝毫不耐烦。“不用怕，这里除了我和你之外什么都没有。”
“我向你保证，不会有任何危险的。相信我，好吗？”
巫棋的声音再一次安抚了李若菡，当她全神贯注去听巫棋说话时，萦绕在耳畔的那些杂音就逐渐离她远去。她闷声不吭地抱紧他的脖子，将脸埋在他的头发上。
巫棋的头发并不长，发质也很粗硬。当脸就这样埋在上面时，娇嫩的皮肤会有些奇妙的刺痒感，令她有些着迷。
很快，巫棋便抵达了血肉工坊的控制中枢。这里是整个巢穴的总控台，有许许多多看不出用途的拉栓和摇杆。这些东西无一例外全是骨质构造，生怕别人不知道这些都是所谓的血肉科技。
巫棋将李若菡放下来：“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去总控台弄点东西，很快就好。”
“好。”李若菡站在骨血地板上，好奇地打量总控室里的一切。
突然有一个东西深深地吸引了李若菡的注意力，让她不由自主走向了总控台最边缘的区域，那边有一面可以看向外面的透明遮罩。
她努力透过遮罩凝视外面的东西，一开始她并没有完全理解那个构造，结果当李若菡换了个角度再去观察，她瞬间明白了那是什么东西。
“嗯？”巫棋弄好了他需要的东西后，看到李若菡捂着嘴一脸震惊。“你看到了什么？”
李若菡面红耳赤地指了指她看到的东西，然后下意识瞄了一眼巫棋的身体。
顺着她的手指，巫棋看到了一根粗壮的，半弯的管道从墙壁上的圆盘中伸出来。这根弯管的构造是两截延伸式，看起来像极了某种生物的身体器官。
一开始巫棋只是觉得这个造型没什么特别，但很快那根弯管中又流淌出什么粘稠的液体后，他便明白李若菡为什么会脸红。
“这很正常。”巫棋对李若菡解释，“血肉工坊是创造卡帕虫族生命的地方，到处都充斥着这些异形搜罗来的生殖崇拜特征。尽管它们自己没有性别可言，但对于生存本能是杀戮、吞噬和繁衍的它们来说，任何生殖行为都值得被崇拜。”
“原，原来是这样……”李若菡又看了几眼那个弯管，但其实让她脸红的并不是弯管本身，而是弯管下方巫棋没看到的外侧鼓包的圆形孔洞。
巫棋对李若菡招了招手，让她到自己身边来。
“这是什么？”巫棋拿起一个造型古怪的头盔递给李若菡，她带着一丝畏惧和好奇，打量着这个东西。“这东西是做什么用的？”
巫棋解释道：“这是总控装置，把这个戴上你就可以把自己的意识投射到血肉工坊的任何角落。同时这个装置也能够增强佩戴者的精神承受力，这就是目前你需要进行的抗压训练。”
李若菡接过这个冰冷的头盔，她其实很抵触直接触碰这里的任何物品。但为了让自己的能力得到提升，她必须得忍住这微不足道的反感。
咔的一声，头盔稳稳地戴在了李若菡的头上，她眼前陷入一片漆黑，很快又亮了起来。
她有种感觉，自己好像和这座原本无比排斥的血肉工坊……融为了一体。
作者有话说第15章 第 15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