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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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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时辰的路程,被林墟慢悠悠地走了四个时辰,最后他扑在水邪镇前的石狮子身上,气喘吁吁地靠了半响。
此时天色已晚,街道两旁挂着各形各色的灯笼,来往人影也是不少。
林墟对地上小摊里的稀奇玩意很是好奇,对传来阵阵香味的酒楼更是垂涎三尺,不过他摸了摸空荡荡的腰间,悻悻地找了个台阶,从篮子里掏出个手心大的馒头吃了起来。
来异世的第一顿,竟然是啃馒头。
林墟心底郁闷,泄愤地大咬了口生硬的馒头,用力地嚼了嚼,忽然神情一顿,眯眼笑了下,还挺甜的。
勉强吃饱了后,他在周围逛了圈,发现有不少摆卦算命的,都聚集在一条街上,不过此时都在收摊离去。
选定地点后,林墟蹲坐在地上,盯着不远处一家名叫十里醉的酒楼,待又过了些时候,只有寥寥无几的人从里面出来时,这才起身前往。
他在酒楼老板惊讶的目光中,掏出一个土黄色的馒头,真诚道:“叔,我用它,换个厨房的黑炭怎么样?”
酒楼大叔打着算盘的手一颤,深更半夜忽然来了个模样标致的少年,用仅剩的干粮,换个取暖的东西,怕是被外面的寒风吹怕了吧。
呜,好心酸!
酒楼大叔手臂一挥,准备叫伙计给林墟搬一筐黑炭来。
林墟急忙制止:“谢了,叔,我就要一个。”
酒楼大叔一脸怪异地看着林墟,拍了下肩膀:“别担心,叔有的是黑炭!”
林墟看了眼四周,目光被排列整齐的红木桌椅所吸引,于是厚着脸皮道:“叔,送我张桌椅,再加块黑炭怎么样?”
酒楼大叔讶然,恍然间,锐利的目光已经看穿一切。
不讨要吃的,反而要这些东西,想来是另有打算。
“好小子,这酒楼也是叔当年赤手空拳闯下来的!白手起家不容易,叔送你张桌椅又何妨!”
林墟道了谢后,搬起桌椅在先前那些卜算师聚集之地占了个位置,随后捡了块破木板,竖在方桌前,用黑炭在上面写下霸气十足的四个字——天师传人!
做完一切后,林墟趴在桌面上,望了望四处逐渐熄灭的灯火,夜风刮过,地面旋起几片落叶,一切显得落寞而凄凉。
他叹了声,默默缩回伸向篮子的手。
不行,得省着吃!
次日一早,林墟便被周围各种叮当响声吵醒。
他抬起头,揉了揉酸涩不已的脖子,斜目望去,表情有瞬间的凝滞。
昨夜荒荒凉凉的街道,此时已是人声鼎沸,他的两侧,对面,坐着诸多同道中人。
他左侧第一位,一袭白袍,骨瘦如柴,却精神抖擞,目光炯炯,一派仙风道骨,浑身洋溢着蓬勃朝气。
他右侧第一位,身着道袍,面色冷漠,手指捏诀,胸膛前悬着黑白两面镜,一派高山道士模样。
白袍大师站着,手持长幡,上面写着一个大字“相”。
风吹过,白胡飘,幡旗摇,气势十足!
道袍大师坐着,盘膝于地,手指捏诀,身前地面摆放有灵签、八卦图、泛黄的古书等。
装备齐,模样像,道行深,有备而来!
林墟暗自估量完两人,心颇凉颇凉的。
这画面,一人站的高,一人坐的稳,他搁在中间,坐在椅子上,岂不是高不成低不就?
再者,一老年,一中年,一少年,祖孙三代啊!
可恶,怎么感觉自己吃亏了呢!
林墟不悦地翘起二郎腿,单手托着下巴,张望四周。
挪地方是不可能了,他昨夜看了半响,这地方,背靠大树,好乘凉,是个风水宝地啊!
“小兄弟,师承何处?”
林墟回过神,见白袍老者笑眯眯地望着他。
林墟一指前方竖起的木板,朗声道:“天师。”
老者顿时露出看破一切的眼神,浅笑道:“小兄弟,说笑了。”
林墟笑容一僵,谁说笑了?!
这时,道袍男子道:“紫薇斗数、手面相术、八卦六爻······你会哪一样?”
林墟抿嘴,干咳了声,有模有样道:“驱鬼化劫保平安,破天机,观风水,为人指点迷津!”
“呵,张狂小儿,无稽之谈。”
道袍男子一甩袖,不再理会,他们这一行,学通一门已是难如登天,这乳臭未干的小子,简直大话连篇。
林墟尴尬了,那些确实是他随口吹的,事实上,他的道行还停留在能看到鬼的地步。
他默默拿出土黄小馒头啃了口,系统倒是把“天师必备知识和技能”、“成为天师的八百零八个步骤”、“最强天师修炼手册”······统统传给他了。
但是,理论联系实践,才能真正掌握一门技能!
所以他现在大概是无所不知,但甚少能做的初出茅庐的······菜鸟。
这真是个令人忧伤的故事。
一上午过去了,林墟桌前无人问津,倒是两侧热闹的很。
正午之际,林墟望着两位半日进斗金的老手,嘴角微抽,难不成干这行,越老越吃香?
他掏出个馒头,纠结了下,递给左侧王老仙和右侧陈道长。
王老仙笑眯眯地接了过去,“多谢小兄弟。”
陈道长则瞟了眼,冷漠道:“不要。”
林墟翻了个白眼,不要正好,若非看在相识一上午的份上,他可舍不得所剩无几的土黄小馒头。
陈道长见即刻缩回去,塞入口中的林墟,嘴角微不可察地抽了抽。
他陡地冷哼了声,自顾自道:“贫道有灵力,别说一顿不吃,就是三天不进食也不会有丝毫不适!”
闻言,林墟侧头,双眼放光:“道长,你有灵力?这灵力有什么用啊?”
陈道长指尖一弹,林墟往街道对面一看,只见坚硬无比的石墙,瞬间多了个拳头大的洞。
他瞬间吸了口凉气,糖豆当子弹,牛上天!
“有灵力支撑,可以学各类灵术,比如印术、丹术、剑术,但是这需要资质,不是人人都可以学的。”
“那道长资质必是万里挑一,毕竟自我幼年起,你是我见过第一个有灵力的人!”
陈道长摆手,神情有些沮丧:“你是一直在这穷乡僻野里待着,才见识如此浅薄。小三天百洲十城,大能者何其多,我这点资质,也就能初窥灵道吧。”
“小三天?道长可否细与晚辈讲述一番!”
终于听到有用的信息,林墟顿时一屁股坐到陈道长身旁,托着下巴一脸期待。
陈道长见少年双眼放光,甚是激动和好奇的模样,淡笑了下:“初生牛犊不怕虎,那贫道就给你讲讲,往日游历四方的所见所闻,先从归凰洲的临洲白川讲起······”
林墟听到最后,问道:“可曾听过天渊之主?”
陈道长目露疑惑,摇了摇头:“未曾。”
林墟纳闷了,他听这名字牛哄哄的,不该很是出名吗?
这时,站在一旁的王老仙捋了捋白胡,老神在上道:“小三天之上,乃是中六天,中六天之上,还有上九天,世界之大,目光不该仅留到小三天。”
林墟与陈道长同时转过头,高声道:“请赐教!”
这姜,还是老的辣!
王老仙爽朗地笑了声,“好说,过来站着听。”
林墟立即屁颠屁颠地跑了过去,陈道长也放弃高人冷傲的模样,起身虚心聆听。
“小三天百洲十城,凡人与修灵者混杂,是相对安全之地。中六天千洲百城,则都是修灵者的地盘,那里灵气充沛,卧虎藏龙,有灵兽纵横,有世家学院坐镇。至于上九天,地域之广,无洲无城,那里有圣有魔,乃是所有修灵者最终目的地!”
林墟吸了口凉气,直觉告诉他,那人就在上九天!
“老仙长,你知道怎么去上九天吗?”
王老仙面色一尬,“别说上九天了,就是中六天我也不知晓,先前说的这些,都是我老祖还在时,讲给我听的。”
林墟点头道了谢,坐回自己的位置,心下火热,迫不及待道:“系统,我是不是也可以修灵?”
系统干咳了声,林墟忽觉有些不妙。
“不可以,你不是这个位面的人,这里的灵气会对你有排斥,所以······”
“什么?!”林墟睁大眼睛,一脸不可思议:“那我如何在这,残酷的修灵世界存活呢?”
系统小声嘟囔道:“不是有三个能力么,别人想求还求不来呢。”
林墟环顾了四周,嘴角一扯:“哇,这坐在大马路上的滋味,别人真是想求也求不来呢!”
系统:“哼,我不管,我给你的能力就是最棒的!”
林墟:“······”
过了会,林墟看了看两侧,陡然心下一惊。
“死系统出来,我不能修灵,若是过三四十年还没找到什么天渊之主,岂不是变得比我叔婶年龄还大?”
“愚蠢的宿主,竟然现在才想起这些,本系统早为你打算好了!等你长到二十三岁,就会一直保持在那,不会再长了。毕竟,我可没指望你七年内就能完成任务。”
林墟这才放心地应了声,随即道:“如果我在这世界死了的话,应该能再塑个灵体,或者让我直接回去吧。”
此言一出,系统突然陷入死一般的寂静,林墟心猛地沉了下去。
他从牙缝间挤出句话:“说话!”
系统小心翼翼道:“本系统才发现······有个漏洞,好像你在这世界死了,神魂会消散,无法回归本体,就、就真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