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白菊·成长（网王手冢BG）》暗尘明月

26、part 26

　　因为已经是夏天了，虽然还没有放假，但是对于艺术学院的学生来说，期末考试的成绩远不及考试结束之后的轻松重要，所以，休息的时候，总能听见一些人在议论暑假活动的声音。

　　于是，拿着书埋头看的玖兰的努力样就与这悠哉的气氛显得那么得格格不入了。

　　“小月，你会不会太努力了啊？”坐在边上的白鸟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一脸的倦怠。

　　因为临近期末考试，学生们就基本上呆在教室里复习，一些专业课也在一场简单的小测试后，暂时停了下来。专业方面玖兰是没有问题的，倒是白鸟，作品比起刚进来时，已经有了不小的进步。当然这其中有一半功劳要归于玖兰，如果不是玖兰教会白鸟该如何正确地概括出形体，恐怕白鸟到现在还要被柚木老师批评没长进。

　　“啊？”玖兰闻声抬头，顺手将因抬头的动作而从肩上滑落的长发绕到而后，“可是，不是要期末考试了吗？”既然要考试了，当然要稍微看一下书啦。

　　白鸟指了指一旁的其他学生：“这个教室除了你，根本就没人这么用功。”

　　“但是，也没别的事可做啊。”只有星期天才能回家一趟的圣玛利亚，其实与那些全封闭的住宿学校没多大区别，原本就不爱到处走的玖兰在来圣玛利亚之前就只是在家、画院和学校之间来回，除了画画，最大的爱好就是看书了，这在白鸟眼里看起来相当无趣的生活，玖兰早已习惯。或许正是因为这样，玖兰才有了那么多时间去用全心思考一部作品。

　　“这倒也是。”白鸟仔细想想，也确实是这样。根本就无事可做嘛！就算是憋不住的自己，也无法像那些个女生那样总是有很多方法打发时间。讨论明星、讨论服装、讨论化妆品，或者是讨论学校里有那些男生长得帅、讨论有谁成为情侣了、讨论最近学校里的新八卦，这比一整天无聊还让白鸟觉得讨厌。大概是因为这一点，白鸟才喜欢和玖兰待在一起吧。

　　每次看玖兰的画，白鸟就觉得自己的内心平静了许多。就像是有一阵温柔的风，将她心头的浮躁拂去了；就像是一枝开在秋风中的白菊花，朴素无华，那淡淡的香气，令她倍感神清气爽。

　　同样的一支笔，为什么在不同人的手中就能画出不一样的画呢？

　　因为，心不同。

　　“小叶？”难得看见白鸟愣神，玖兰好奇地伸手在白鸟的眼前晃了晃。

　　“啊，我都快无聊得睡着了。”白鸟装作要使自己清醒的样子，甩了甩头，黑色齐肩短发随着这一动作飞了起来。

　　“小叶，你是不是生病了？”玖兰有些担心地问着好友。那个一向精神头十足的白鸟突然像打了焉的树叶一样萎靡不振，换作是旁人，也会这样认为的。

　　“我像是会生病的人吗？”为了不让玖兰过分担心，白鸟咧开嘴大大地笑着，只是写了心事的眼神无法传达出笑意，这样的笑，还不如不笑。

　　而玖兰一眼看穿了白鸟眼中隐藏的神色：“那就是有心事了？”

　　“唔？”白鸟挑了挑细长的眉毛，观察着那双紫隐隐约约透露出来的敏锐，“小月，你知道我和小优一直觉得你是个怎样的人吗？”

　　“怎样？”突然被白鸟这样反问，玖兰有些不知所措，睁大了眼睛看着白鸟。

　　“单纯到没大脑的粗神经。”虽是很犀利的话，但一针见血。

　　这样的话要是换作别人来说，玖兰一定觉得很受伤，不过此话出自白鸟之口，她也只是承认般低下了头，黑色长发再一次阻断了她与外界的视线。

　　“不过，”白鸟忽然话锋一转，令玖兰诧异地抬起了头，“其实小月有着意想不到的细心哦。”

　　“细心？”回想起前田的那些话，玖兰不可思议地问着。那个总是在小优口中“没大脑”的自己，真的也有细心的一面吗？

　　“当然啦。”看着预期中的迷惘的紫色，白鸟顺手撩起玖兰的一缕长发，在指尖缠绕着，“我可不认为一个粗枝大叶的人会画出那样细腻的画。你的观察力的确在众人之上，只是你的心思花在了某个地方，所以才看起来傻傻的。”

　　“傻傻的……”难得的，玖兰有些不满地皱了眉。小叶，难道我在你们心里真的就这个样子吗？那么，在手冢心里也是了？

　　虽是皱眉，但是在白鸟看起来像是个小孩子在赌气：“偶尔也该把这种观察力用在别处啊。还是说，你是刻意不去理睬的？”

　　“想得太多的话，不是很浪费精力吗？”没有多想，玖兰直率地说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这算是真心话了吧。或许，这也跟小月的那个奇怪的“伤口论”有关。伤口，好了就不会再疼，就不会再惦记着那里有个伤口，那种痛感就不会再一次将自己淹没。“之前还不知道是谁总是想着某根木头会不会变心，结果还真是想多了。”松开指尖的长发，白鸟再一次换上了平时那恶作剧般的笑脸。

　　“小叶，你又玩我……”以为是好友又一次戏弄自己，玖兰红了脸，低头埋进手中的书中。因为一直都觉得手冢很优秀，而自己又总是被批评，所以觉得会那样也很正常啊。一只手捏住了那个护身符，紧紧的。

　　说起来那个手冢啊，第一感觉还不错，也难怪小月会那么喜欢那个人了，只可惜这两个闷蛋明明喜欢就偏偏不肯说出口，可苦了他们这帮喜欢看戏的人了。略有些口渴的白鸟从课桌里拿出饮料，抿了一口，呷呷嘴，看了一眼身边的“红苹果”，然后笑着转过头去，一手托腮，对着前方的黑板继续进入个人的思想领域。

　　“我喜欢你”这种简单的话往往是最不容易出口的话，尤其是对真心喜欢的两人来说，要说出这样的话，还真是需要勇气。那种随随便便就把“喜欢”挂在嘴上的人，白鸟是最不喜欢的，感觉上有些是在应付别人，而不是发自内心的。不过，她倒是很期待看到这两个人这样说，那个时候的小月究竟是怎么样的表情呢？还是红成一个大苹果吗？还有那个手冢，小优说他很少露出什么表情，不知道他当真说出这样的话的时候会不会有奇特的表情，上次由于角度的关系，V8拍下的并不多。

　　不过，只要是真的喜欢，说不说也是无所谓吧，只不过说了心理上会觉得安定些。就好像一直担心手冢会喜欢别人的小月在听到手冢说不用担心后露出那释怀的表情一样。

　　就当是为了守护这样的笑容，继续帮帮这两个闷蛋吧。一瞬间，白鸟的脑中又闪过某个人的身影。风见仁人，“小提琴王子”，拒绝了多少上流家的千金，拒绝了出国深造的机会，甘愿跑到圣玛利亚来，再加上他一直以来对玖兰的态度，白鸟现在已经十分确定，风见仁人就读圣玛利亚动机不纯。风见仁人究竟是怎么知道玖兰的，白鸟没有兴趣，她只知道现在要时刻堤防那只大灰狼以免身边的小白羊被叼走。

　　只是，拥有敏锐观察力的迷糊小月会不会早就发现了呢？而她又因为坚信着自己的心所以才对风见仁人那样？

　　回想同学会上玖兰所说的话语，白鸟并不否定自己的这个想法。如果真是这样，那她还真没什么好担心的，怕就怕那只可恶的大灰狼耍出什么花样来。看惯了上流之间的尔虞我诈，白鸟的顾虑比前田更深。

　　但白鸟没想到的是，自己的想法这么快就证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