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行男女》圆光蔚

43、圣诞有约

　　忙碌了一天，位薇临睡时猛然想起，她开走了陈添的车，至少应该关心一下人家的行程，这个念头一泛起，她立刻打电话问他回家了没。

　　陈添声音听着挺无奈的，“不回等着自燃么？”

　　位薇吓了一跳，“人体自燃概率约等于无呀！”
　　“人体自燃概率小，可灯泡自燃概率大啊。”

　　位薇一愣，反应过来后哈哈大笑，笑完了又开始踌躇，“那……你明天肯定不想再去当灯泡了吧？你……你有其他安排没？”

　　也许是为了统一沟通风格，陈添特意调成了同款语气，“这个……取决于……你接下来的话……是请我吃饭呢，还是逼我干活？”

　　“我请你吃饭！”

　　反常即妖，陈添自觉接话，“来吧，小姑娘，大家这么熟了，不用含蓄，遇到了什么问题，需要什么资源，直说吧。”

　　“我是这么功利的人吗？”
　　“当然不是，你是怕我形单影只，寂寞凄凉，所以好心地想陪我过节，对吧？”

　　对啊，真是目光如炬！位薇心里给他喝彩，嘴上却不好意思直承其事，只好找了个幌子，“就今天在咖啡厅发现的那个项目嘛，商业模式我拿不太准，要不……你给参谋参谋？”

　　陈添颇为怨念，一副“我就知道”的语气，“我算是看透你了啊，但凡装乖，必有所图！”

　　位薇嘿嘿一笑，“那我明天去接你？”
　　“别来太早，我可不敢翘班。”

　　**

　　第二天，位薇还是比约定时间早到了一刻钟，陈添忙工作，她就坐在沙发翻书，正准备离开时，却被风风火火的海伦堵在办公室，“周末晚上的应酬我去不了啦，我妈结婚，我要请假。”

　　陈添无语，“你妈怎么又结婚？”

　　位薇也满腹疑惑，没记错的话，她当初顶岗就是因为海伦母亲新婚，那这酒是跟之前那位补办的，还是干脆就换了新对象？

　　海伦大大咧咧地说：“发现丈夫是渣男就离婚，遇到真爱再结婚，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陈添对那位独树一帜的新时代母亲很是欣赏，但眼下他有点头疼，“你这临时请假开天窗，让我到哪儿找plan-B？”

　　海伦委屈地抱怨，“亲娘办喜酒，提前两天通知我这个当女儿的，我有什么办法！”
　　“那我不管，你要缺席，就自己找人顶岗，别耽误正事。”

　　海伦几欲抓狂，眸光一扫又喜笑颜开，她迈着大长腿，两步走来抓住位薇的手，“小妹妹，帮姐姐个忙呗，回来给你带包包，你喜欢什么牌子？雕？驴？”

　　陈添打断道：“干嘛呢，走投无路抓壮丁？别谁的主意都打，这事她去不合适。”
　　“你又干嘛呢，学老母鸡护犊子？你凭什么剥夺小姑娘的成长机会？再说除了我，最了解方盛的就是她，有什么不合适？”

　　陈添竟被堵得哑口无言，位薇插口问：“这次应酬要达成什么目标？敲定出资意向？”

　　海伦手抓得更紧，笑眯眯给她宽心，“不难不难，出资意向已定，只是双方要沟通一些执行方案。那骆彬你认识的，弥勒佛似的，至于方浩丞，他就是个蠢货，业务一问三不知，唯二的优点就是长得帅和会投胎，你陪他聊聊明星八卦、社会热点就行。”

　　似乎就是走个过场，位薇觉得自己可以胜任，加上海伦又在旁边娇声软语地哀求，她更觉得义不容辞，“那我去吧，不过你要跟我讲一下合作进展，万一方董问起来，我也不至于抓瞎，咱们明天加班做个交接？”

　　“现在就交接，来来来你坐。”海伦一把将她按回座位，趁热打铁以免她反悔。

　　位薇左右为难，先吃饭还是先交接？脑袋里两个小人儿剧烈打架，打着打着，居然冒出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来，“要不一起去吃晚饭，顺便做交接？”

　　不等海伦回答，一直被晾在旁边的陈添电话响了。

　　三人距离很近，刚一接通位薇就听出是杨瑞，声音相当高亢，“哥，江城会，你确定不来？今儿，那叫一个燕瘦环肥，百花齐放，纯的娇的，媚的骚的，就不信没你看上的款！”说着一口气报了好几个名字，都是国内小有名气的年轻女星，果真争妍斗艳，各有擅场。

　　“来，马上到！”陈添没有半分犹豫，抬腿就走。

　　位薇忙道：“喂，不是说好一块儿吃饭吗？”

　　陈添停步，装模作样地欠身致意，“姑娘们，圣诞节加班快乐，我为你们感到骄傲。”转头步履生风地走出办公室。

　　位薇舌桥不下，她和海伦饿着肚子对接工作，而他却去会所和狐朋狗友逍遥快活？她到底是吃错了什么药，才会萌生“陈添孤家寡人，每逢佳节会倍寂寞”这种离奇念头！

　　**

　　周日晚餐定在小雅馆，地处老城区某个不起眼的小胡同里，路很不好走，陈添没得懒偷，只能自己当司机，顺便给位薇做科普。

　　这是一家极为小众的私人会所，以古玩字画的投资与收藏为主题。馆主是文物收藏界的大拿，曾创办过两家私有博物馆，在业内举足轻重，而小雅馆则相当于他为同好们建立的情报中枢和交易沙龙，里面养了不少古玩探马，一旦在市场上发现什么有价值的宝贝，就会立刻传回小雅馆，通告给所有会员，以供他们优先品鉴与购买。

　　位薇没料到海伦嘴里除了长相与出身之外别无所长的方浩丞，居然有这样阳春白雪的品味，正要对他刮目相看，却猛地想起一种可能，字画古玩单价高，又因为其文化属性具有天然优势，不那么明目张胆，他该不会是想以此为幌子，变相索要好处？

　　想到这里她浑身一凛，“今天小雅馆是不是有文物展览会、拍卖会啊什么的？”

　　陈添对她的心思了如指掌，“你是怕他买古董找我付账，然后演变成商业贿赂？”

　　他直接点明，倒让位薇有些不好意思，可兹事体大，容不得一丝马虎，她坦然承认，“我是挺担心这个的。”
　　“放心吧，他对艺术品毫无兴致，来这儿只是因为看上了某个香艺师。”

　　位薇哑然失笑，原来是公子哥的风月事，“那还有没有其他需要留意的？”
　　“就一点，别砸他脑袋。”

　　“可我为什么要砸人家？”
　　“因为他是个神经病，开车喜欢像地鼠一样乱蹿，还总是逆行。”

　　位薇总算听懂了，原来那一晚差点撞上的概念车是这位金主开的。当时天色很暗，她又吓得魂飞魄散，根本没看清，可坐在副驾位的陈添和对向的方浩丞都看清了彼此，并在之后的商业会见中一眼认出了对方，还以此为乐相互打趣。

　　真真是个二世祖！这样也好，至少不会跟她进行深奥的专业交流，她临时抱佛脚补课学的东西也就够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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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陈老师OS：放鸽子谁不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