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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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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宇辰煎熬着。
夏日的天亮的格外早,凌晨四点的时候,晨光从脏兮兮的玻璃窗中透进室内,让他能大致看清宿舍内的样子。
发现自己同床的室友上身离上床梯有段距离,感觉又足够空间下床的左宇辰,一边庆幸,一边开始了动作。
小心翼翼的爬起来,左宇辰努力注意着自己的动作,但不知道是他体重的问题,还是学校床的质量太过垃圾。一个轻微的动作,左宇辰明显感觉到床下的木板开始起伏,发出了吱吱的响声。而被铁丝拴在一起的铁床架,因为摩擦,也发出了刺耳的声音。
左宇辰心里一慌,以他多年的住宿经历判断,如果他不快速下床的话,这声音会随着他缓慢的动作,响荡在宿舍每个人的耳边,经久不息。为了不使自己成为宿舍公敌,左宇辰把羞涩抛掷脑后,拉住梯子,跨开大腿,快速下了床。
赤脚站在原汁原味的水泥地上,宿舍里除了有几个人不爽的翻了翻身外,没人被从睡梦中惊醒。
松了一口气的左宇辰,从床下几只一摸一样的拖鞋中,凭着记忆找出了自己的那一双。这拖鞋实在学校小商超里买的,15块钱一双,质量差的出奇。
穿上拖鞋,左宇辰放轻自己的脚步,走到自己的铁皮柜前。
昨晚刚拿过东西,此时锁和钥匙都在上面挂着,左宇辰翻找出拿出条干净的毛巾,想了想又找出了条没穿过的内裤,拿上桌子下面找出自己的香皂盒,小心翼翼的去了阳台。
这些东西都是他妈在外面超市买的,质量比学校里的强,本来所有东西都在家准备好的,结果急急忙忙的,忘了买拖鞋,最终还是没躲过挤学校超市购物的命运。
洗了把脸,端着半盆水走到厕所,左宇辰做了半天心里准备,才动作僵硬的拿着毛巾,快速的把自己的身子擦了一遍。大脑一片空白的进行完一切后,左宇辰一打开门,就看到了一具白斩鸡一样的身体。
“你结束了?”挡在门口地男生看到左宇辰手里的盆后,好奇地面孔上闪过失望,接着对方压低声音贱兮兮跟左宇辰说:“我还以为你梦游,尿到外边来了。”
左宇辰一看漫到外面地水迹,顿时感到无语。
“艹,我才没那么恶心!”下意识的笑骂出声,左宇辰抬起右手就要去拍对方的头顶,结果对方笑嘻嘻的躲了过去,钻进了厕所。
等这段简短地交谈结束,左宇辰才回过神来。刚才身体就好像有记忆一样,带动着左宇辰,自然而然的做出了谈笑嘻戏的动作。
这给了左宇辰不少信心,男女之间的差距说大也大,说小也小。他这辈子是男生,他也想当一个男生,所以融入到男生群体中去,是一个必然的选择。有这具身体的直觉反应,想必会轻松很多。
人是群体动物,这一点在寄宿学校中体现的格外明显,独来独往的,除了分秒必争的学霸,就是没人搭理的可怜虫。不想在了无生趣的日子里变态,就要交几个朋友,找点事来打发打发时间。
至于上辈子高中相熟的朋友们,除非左宇辰想被老师叫家长,否则在学校还是别走太近好。早恋,是这所中学的大忌,每年因为早恋被开除的人不在少数。
此时,考虑怎么融入男生群体中的左宇辰,没想到的是,很快他就要离开这所高中了。
左宇辰先去把学校刚发的夏季校服穿上了,肥大的白色T恤上印着学校红色的logo,黑色的运动长裤,很薄,提起来能到他胸那里,这是运动风校服的常见问题。左宇辰舍弃了这种很傻缺的穿法,裤子往下放了放,将裤腿挽了好几圈,让自己走路不至于踩到裤腿。至于垂到屁股底下的上衣,他就完全放弃治疗。
整理好之后,衣服的整体感觉还行,学校校服的料子用的还可以,起码他上辈子穿了三年,除了起球以外,还没其他问题。颜色搭配的也不错,不像他初中时那样是令人窒息的粉红和翠绿。除了他昨天拿上后没洗外,其他都还在接受范围内。
左宇辰强迫自己忽略这些小瑕疵,拿上东西,打算在其他人起床前,去水池那把自己收拾妥当。
蹲完坑的那位闫同学推开门后,看着正刷牙的他,疑惑的问了句,“你不睡了?”。
左宇辰将嘴里的泡沫吐出来,漱口后,才回了句,“睡不着,总感觉床单不干净,浑身痒。”
“谁让你昨天那么积极,新床单都铺上了。”正在洗手的闫亮听见这句话就笑了,“你忙吧,小点音。我再去睡会。”
左宇辰趁对方转身的时候,赶忙伸手将阳台的窗户打开,好臭的一股大便味!
等左宇辰把袜子,内裤洗完晾上,就听见一阵刺耳的铃声响起,此时,宿舍楼里之前那些悉悉索索的动静变成了恨不得把楼震踏的喧闹。左宇辰低头看了一下窗台上的手表,很准时,5:45,起床铃响。
他们宿舍也开始有人爬起来,收拾了一会,发现大多数人没动静,急道:“你们怎么还不起啊!一会迟到了!”
“起个毛线,我们又不用去上早读。赶紧的,趴下再睡会!”
左宇辰暗笑他们的天真,除非他们把耳朵割了,等会肯定睡不着!
又过了一会,等到5:55,又一阵铃声响起,听见楼道里有人大喊,“你们他么快点,老班今天在学校,肯定在操场候着呢,别他么妨碍我扫地。”
再次被惊醒的众人,在床上静静的装着死尸,死活不想动。等到外面那些咚咚的下楼声停止后,本以为能安心睡觉时,6:00外面又传来了嘹亮的喊号声,同时还伴着咚咚的鼓点声。
这次,被寄宿生活锻炼多年的众人,还是控制不出的,骂出了声,“傻逼学校,还让不让人睡啊!”
“睡不着就起床吧!一会有老师来检查内务,教咱们折四方块。”左宇辰看时间差不多了,开始催促赖在床上的人起床。
上了床,一直没睡着的闫亮,哀嚎了一声,裹了裹被子,“天杀的,才六点,六点啊!”
闫亮的嚎叫没阻住人们起床的脚步,旁边宿舍也传来了动静,宿舍门被咚咚敲了几下,昨天被老师暂时任命的班长,在外面喊道:“赶紧起床,昨天老班说,六点半就过来查卫生。”喊完,就急急忙忙去敲下一个宿舍的门了。
这时,已经折好被子的一个方脸男生,感慨到:“还是女生好!老师怎么不先去看她们啊!”。
不知道谁回了一句,“废话,咱老班一个男的,要是碰上一个睡懒觉的女生,学校里还不得炸了!”
宿舍里传来一阵怪笑,气氛一下子融洽了,整个宿舍的人开始东一句,西一句的胡扯,左宇辰也插了几句话。等这群男生大都穿上了衣服,他才装作柜子整理好的样子,出来趁床上的两个人下床洗漱的功夫,开始收拾自己的被褥。
昨天他们已经将学校发的床单被单都换上了。看其他两人还在忙,闲着没事的左宇辰顺手将另外两人乱起八糟的被子,也折好窝出了边角,他们床等着老师来验收就行了。
没等一会,就听见外面走廊,传来一个女声,“开门,我来查卫生。”
旁边宿舍有个人急急忙忙的叫唤道:“等等,等等,老师,让我穿个裤子。”
顿时响起一片哄笑声,女老师也跟着一起笑,拜上辈子记忆的福,左宇辰听出了是他们化学老师的声音,也就是以后他们的副班。
意识到换人后,左宇辰赶忙催着宿舍这群完全没危机意识的傻货,“还不快点,化学老师替咱们班主任来了!”
“ 艹,真的假的。”
“真的,答话的是咱们班王凯,你赶紧让让,让我接点水。”
幸好刚开学,宿舍里杂七杂八的东西还很少,一阵手忙脚乱,等老师问完另外一个宿舍到他们宿舍时,大部分人都把自己和床收拾的人模狗样的了。
作者有话要说: 男生们:惊!化学老师,怎么是你?
班主任:小化啊,我要和学校领导们一起接待教官,查宿舍的事就交给你了!
化学老师(从没进过男生宿舍,一脸懵逼):好的,王老师,保证完成任务。
临班班主任(身经百战,一脸淡定),挎着化学老师的胳膊进了男生宿舍。
还没收拾好的众人,一脸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