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手控的娃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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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会议室，一排排神情肃穆的人时而奋笔疾书，时而崇拜又畏惧的看着主席台上侃侃而谈的男人。
“刚刚提到的企业违约金赔偿问题，我认为不应该以企业赔偿作为事情终结，招商引资部门的审核把关作用在哪里，财务审查、年报比对难道都没有发现问题？如果是这样，我不知道还夸企业的作弊技术高超还是我们的人蠢……”
铅笔头敲在桌面，嘟嘟的声音让那些被“点名”的人汗如雨下，然而也有胆大包天的菜鸟两眼发光，沉迷于夹着铅笔的那双白皙修长、骨节分明的手，不可自拔。
“关于聘用合同工，我建议暂缓，财政聘用人数已经远远超过在编人数，这是一笔巨大的财政负担，这是其一，其二，我们聘用的人是否真的发挥了作用，工作是否饱和，效率能否体现，我们整天嚷嚷要不够人，实质上是有人但没人干活，聘用人员众所周知大部分是领导的亲戚朋友，一般人又不敢安排他们工作，这就让部门运转陷入死循环。目前来看，再聘用人是指标不治本的，当务之急是要梳理财政聘用人员的现状，把该调整岗位的调整岗位，把解聘的解聘，不实现人力资源最大优化，就没有办法解决问题……”
推了推鼻尖的金丝眼镜，上一刻的冷酷仿佛不曾出现，现在的陆锦笙反而像一个儒雅的学者在分析教学。两种矛盾的气质在男人身上不可思议的融合，没有丝毫的违和感。
……
每周一次的常务会议基本就是陆锦笙的主场。
要钱要人要项目的，总免不了被他再三诘问。曾经被追问得哑口无言再三做好准备的仍旧应付不来他层出不穷的问题。
这到底是什么怪物，为什么有那么多的问题……但抱怨归抱怨，年轻，英俊，又博学多才的陆锦笙，真的让人是又爱又恨。
开完会的陆锦笙回去办公室，还没到门口，“不约而至”的客商就热情的涌上来。
陆锦笙冷着脸让助理把所有会见都推了，拿过桌上的咖啡抿一口，“如果这些人以后还学不会预约的话，也不用费神再教他们了。”
助理心神领会。跟了老板这么久，自然知道他不喜欢“被安排”，只能说这些客商事先没有做好功课，白白浪费了时间。
“下午的会全部推掉，让沈江准备一下，我要出去一趟。”
助理点头，转身出去安排。
得了空闲的陆锦笙闭着眼坐在舒适柔软的椅子上，在蓝山咖啡的微酸里，慢慢回忆起一张在车灯下微笑的脸，……
“小羽毛，你什么时候买了这件西服啊？怎么没见你穿过？”谢青边刷牙，边蹂躏衣服，挺括的西服很柔软，揉揉捏捏也不见什么折痕，质量很好。小羽毛基本款就是T恤加牛仔裤，没见过这么职业感的西装。
孙羽把聚餐那晚的事情讲了个大概，但没有提到那双眼睛。
他一度以为那双眼睛和那个大叔是鬼，聚餐第二天醒来看见衣服就头皮发麻。但寝室外灿烂的阳光给他壮了胆子，他里里外外检查了一遍衣服，没有恐怖电影里讲到的那些血迹照片纸条之类的，就很正常的一件衣服。他终于放下心来，只当那晚看到的眼睛是喝醉酒的幻觉。但又对那双眼睛有种很熟悉的感觉，似乎，在哪里见过。
孙羽事后很认真回想，但都如同“陆锦笙”那个名字一样，无果。于是干脆就彻底的当成了醉酒的幻觉。也许，真的是有点醉了。
说到陆锦笙，孙羽托朋友打听过，甚至在校园论坛上发过帖子，都没有人知道。
可能是大叔胡编乱造，做好事不留名的吧。孙羽这么一想，也不急着要找到这个人了。
拿了证书，毕业生们开始为吃饭赚钱的问题四处奔波。
孙羽已经通过公务员招考，但距离报到时间还有两个月，孙羽在网上投放简历，想赚点经验。
但等了好几天，投放的简历几乎石沉大海，这让孙羽感到挫败，不懂是自己的简历制作的不够精美还是本身经验就乏善可陈。
孙羽只能到招聘会现场直接应聘。
但是，谁能告诉他，为什么那个长相冒貌美的男人一直盯着他猥琐地笑。
负责招新的员工也一脸狂汗，对孙羽歉意的笑笑，似乎想说，我不认识这个羊癫疯病人。
孙羽被盯得浑身不自在，连一贯飘逸的签字都写的磕磕绊绊，填完简历表就跑到外面去等候面试。
“大魔王，你家小白兔很可爱哟～”猥琐男人捏着简历对电话笑的幸灾乐祸，“但是看起来，你的‘□□’之旅和八年抗战有的一拼哦”
那个男孩子看起来就像个乖乖仔，但越是乖巧的，越是难以突破心理防线，啧啧，直男变弯，不要太难。
男人还在暗搓搓幻想那只大魔王不久之后被爱折磨为情所困的落魄样子，电话那头不知说了什么，脸色立刻晴转阴。
“陆锦笙！我艹你全家！”
助理被吓得神情扭曲，捧着一颗脆弱的小心脏偷偷溜走了。
经过两轮面试，孙羽接到了去公司实习一个星期的电话。
兴奋有之，期待有之，还有一点忐忑。公司怎么样，同事好不好相处，领导会不会很严肃，加班严重么……忽然从懒散的学生转换成社会人，一切充满未知。
孙羽情绪控制力不强，没接到实习通知时难过的半夜睡不着，接到通知了一样半夜睡不着。
“你这纯粹瞎操心。”谢青对孙羽焦躁不安的状态很无奈，安慰道，“既来之则安之，最坏的结果不就是被炒鱿鱼嘛，反正你都考了公务员，有什么好担心的，去那个……那什么公司实习又不是你一辈子的饭碗。”
“是万锦集团。”
孙羽对谢青的安慰不以为然，他是去攒经验，又不是熬日子，如果一开始就抱着“大不了辞职”的想法，那现在还那么辛苦去面试去准备干嘛。
谢青的意见实在不能作为心理建设，孙羽只好去图书馆看看书分散注意力。
走在绿树成荫的校道上，听着蝉叫，孙羽心情放松不少。原本看书的地点也变成了校道的长椅上。
捧着一本《殷商舰队玛雅征服史》，“亲王”风趣幽默的文笔让孙羽看的津津有味，时不时会心一笑。
陆锦笙原本只是公务期间的匆匆一撇，却被这幅少年夏读的美景图惊艳住了脚步。
乖巧的坐姿，低垂的头露出天鹅般柔软白皙的脖子，太阳透过树叶把斑驳的光影落在少年身上，看着像上帝恩宠的小天使。
陆锦笙不由自主想走向少年，想靠近闻闻他身上阳光的味道，想看看他眼睛盛满自己身影的样子，想碰一碰他微微上扬的嘴角。静如死水的心湖被这股热切掀起滔天巨浪，他感受到了比那晚更甚的牵引，或者说是冲击。让他满脑子只想着，娃娃，那是他的娃娃。
如果那晚还只是似曾相识的感觉，那么现在，不需要调查不需要再验证，他比任何人都确信，那就是他的娃娃这个事实。
助理顺着陆锦笙的目光，自然也看到了坐在那里看书的人，很乖巧很青春，他也是头一次看到他领导脸上出现冷酷以外的神情，目光灼灼，但脸上的线条怪异地柔和下来，竟然有点……深情！助理被自己的发现刺激到了，狠狠掐自家的掌心看是不是幻觉，但手上传来的痛感负责地告诉了他这不争的事实，同时也点醒了他助理的职责。
于是，他冒着会被眼神杀死的危险，小声地提醒他站成“望夫石”的领导。
被助理一说，陆锦笙垂下眼睛，看着地面。
他的心依旧不能平静，但少年的影响居然这么大是他始料不及的。不过，如果是他的娃娃，似乎又没什么不可能。想到这里，陆锦笙嘴角浮现几不可见的弧度。
“接下来的参观取消，你们直接去会议室，十分钟，不，半个小时后座谈。”
难得一见在决策上出现犹豫，助理愣了一下，但很快反应过来，带着一头雾水的校方领导走了。
陆锦笙没有立刻走过去。再次确认少年就是娃娃让他心潮澎湃，但他不能贸贸然去相认。少年是否还记得他？万一把他吓着了，吓跑了，他难道还要再找个十年？
天生运筹帷幄的陆锦笙就这样盯着少年，心里百转千回后，终于决定了方案。
他的娃娃，注定只能是他的。
“你好。”一道充满磁性的声音响起。
孙羽从书里抬起头，瞬间被惊艳到了。
眼前的人很高大，俯视着的时候给人无形的压力，但他的五官十分俊郎好看，金丝眼镜透出一股儒雅的气质。
“请问，去行政楼怎么走？”伸手推了推眼镜，微微一笑。陆锦笙对少年的反应很满意，尤其当他的眼睛里盛满了他的身影，这种美妙感觉不可言喻，好像又回到了小时候，小娃娃追在他屁股后面，伸手要他抱抱。
陆锦笙指间微颤，努力克制住要抱人的冲动。
“你……你说什么？”孙羽眼里只有这个好看男人的笑，没留神他说什么。而且他还有双骨节分明的手，直接吸引了他所有的注意力。
对于一个手控来说，这双手是他看见过的最恰到好处的一双手，纤细白皙，但隐约充满了力量，完美。
陆锦笙意识到他的眼光紧紧追随着自己的手，哭笑不得。
“我迷路了，想问你行政楼怎么走。”
“啊，哦，”回过神来的孙羽红了脸，羞的不敢看人，“前面直走，左拐，走到花坛，往右走，穿过一条小路，再上台阶，就到了。”
陆锦笙听的很认真，但是……“我还是不清楚要怎么走，你能带我去吗？”
孙羽想了一会，点头同意了。他也没什么事，举手之劳而已，但一想到刚才的举动，他就尴尬得要冒烟了。他居然看人家的手看入迷去，有够丢人的。于是，一路上，原本性子不急不躁的少年走的飞快，后面跟着一个大长腿男人。
陆锦笙看着前面闷头快走的人，心情愉悦，脸上的笑意要是被他的助理和客商看到，估计会觉得太阳从西边出来。唯一有点遗憾的就是，少年走太快了，他并不想就这样结束一个意外的重逢，于是一把拉住人。
“怎么了？”孙羽脸上微红，冒出几颗小汗珠。
“慢点，我胃疼。”配合的皱皱眉，陆锦笙撒谎不带心虚。
“那……我先带你去医务室。”虽然也看不出他现在是什么情况，为了预防万一，孙羽觉得还是要去医务室检查看看。
“没事，老毛病，走慢点就行。”霸道本质的陆某直接往前走。孙羽小跑跟上去，边走边观察他的脸色。
两人一路上没再说话。孙羽对这个冷着脸的男人有点畏惧，但那双手对他的吸引力实在太大，总忍不住偷瞄。
陆锦笙看着少年的小眼神，眉毛一挑，双手插兜。
孙羽失落地叹口气。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章 手控的娃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