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可愿嫁我为妻》一树清霜

29、长昭一直在齐小虎身边

　　马车一路载着长昭和齐威向更北的方向进发，等到外面风沙越来越大，漫天飞舞的时候，长昭拉着齐威问道：“齐小虎，我们这是要到沙漠中去吗？”

　　“嗯。”齐威看了一眼长昭，难得的心底有了一丝后怕，因为珍藏在心底要守护她一生周全的珍宝就在身边，总怕自己会不够小心磕着碰着了她。

　　齐威将长昭的头埋在怀里，万般呵护地在耳边轻轻问她：“我们将要去的地方恐怕你很难想象它有多少荆棘在等着，你跟着我怕不怕？若是现在送你回去还来得及。”

　　长昭摇了摇头，绽放出一个笑脸，紧紧地回抱住齐威，脸埋在他的胸口深深地呼吸一口气，指尖点着齐威的心脏处言笑晏晏道：“此心安处是吾乡。”

　　齐威全身一颤，紧紧将长昭拥在怀里，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

　　马车载着二人一路往北，在一条荆棘小路处停下。

　　长昭伸手掀开车帘，看见满目的青山翠绿，原来望城之地也不止有黄沙遍地的，还有青山妩媚。

　　“这是……？”长昭心中疑惑，眼前的车到山前并没有路，而这时长昭才注意到一直在外面辕座上帮忙赶车的是一位哑巴老人。

　　在长昭探出头来向外看得时候，老人一直打着手势，口中咿咿呀呀地却发不出声来。

　　“他在说什么？”长昭既看不懂老人打得飞快的手势也听不懂他咿咿呀呀话语中含糊的意思，只好回头问齐威。

　　齐威因着身上负有重伤，一直坐在那里闭目养神，长昭不知道他看未看清楚那些手势。

　　齐威睁开双眸，冷冽地瞧了老人一眼，哑巴便停止了打手势，垂头丧气地立在那里。

　　“无碍。”齐威翻身下了马车，顺手将长昭抱下来，“他说里面太危险，让我不要带你进去。”是在解释刚刚哑巴老人的意思。

　　长昭朝老人点了点头，接着便跟着齐威向青山进发，齐威一挥手示意老人架着马车回去。

　　长昭回首看了一会儿马车倾轧在官道上，卷起一片尘土飞扬，连带着人和马慢慢都模糊不见了，长昭知道，这又是一个齐威暗中安排的棋子。

　　齐威伸手拨开盘根错节的灌木丛，领着长昭一路往里走，一边道：“从这条小路可以出城，翻过这座山，那边就是黄沙遍地的沙漠不毛之地。”

　　长昭跟在齐威身后，忍不住问出心底的疑惑，“不过出个城而已，齐小虎你怎么不直接去和柳充当面对质，拿回该属于你的将军权力呢？”

　　“不急。”齐威沉声道，“该拿回来的时候那些东西别人夺不走，我不过暂且寄存在那里一下，就让他多自鸣得意一些时候吧！”

　　“该属于那些牺牲在沙漠中的将士们的，我会为他们加倍讨回来。”齐威驻立在一片深山树影里，面色悲切微凉，对于那段沙漠腹地的失败过往，第一次在长昭面前提起来，终究是义愤填膺的，“该还债的人一个都跑不了！”

　　长昭走近他，伸手掰开他紧紧捏成铁块一般坚硬的拳头，轻轻将小手一团放在他的掌心里。

　　“别怕。”齐威伸手揉了揉长昭的发顶安抚道。长昭抬起燦如星目的眸子深深地看着齐威，道：“我陪你一起，长昭会一直陪在小虎身边，不离不弃。”

　　两人所处的这座山，是横亘在望城和关外最高的一座山。若是没有这座山的阻隔，关外黄沙早就将望城覆盖浸没了，更会一步步向内地蔓延。

　　因带着长昭，齐威又身负重伤，这一次爬的速度很慢，直至深夜两人都没能翻过这座山去。

　　齐威准备找一个山坳处，搭个窝和长昭晚上休息一晚，第二天早上再继续赶路。

　　长昭早已体力不足，齐威将她背在背上行进，步履艰难。长昭拍了拍齐威的肩膀，劝慰道：“小虎，别找了。咱们停下来休息吧，明天再走，你身上的伤会受不住的。”

　　“哼。”齐威闷哼一声竟在这时候倒下了。

　　长昭一下子慌了神，推了推齐威，他却倒在地上一动不动，呼吸沉重。

　　长昭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又对比自己的，滚烫一片，这样下去不行，齐威不能这么躺在地上过夜，否则会有性命之忧。

　　长昭举目四顾，看见不远处似有一团火光，隐隐听见有人声。总算有了一线希望，若是在这种荒山野岭，仅靠长昭一个人，她的生活经验恐怕面对现在的情况只能束手无策，但只要有人就好办了。

　　长昭松了一口气，半扶半拖着齐威急急就往有火光的地方找去。

　　也不知道那些是什么人，长昭猜测能到这种深山老林里来的人不是采药的药农就是打猎的猎人了。

　　“小虎，我们有救了。”长昭欣喜地叫了一声。她相信有极大的概率遇到药农，这样的话，齐威的伤势就有草药可以敷一下了。

　　心底的石头落地，长昭连步伐都轻快了许多，抬头看见火光确定了方向便闷着头一路往前行进。

　　等越走越近时，长昭突然发觉眼前的光亮似乎熄灭了，只有月光照耀在齐威的脸上，只看见他脸上黑气越发明显。

　　“难不成是走错了？”长昭自我怀疑地嘀咕了一声，轻轻将齐威放在一颗大树底下坐好，长昭飞快地跑出去看了一下四周的情况。

　　“嘭！”长昭踢动脚下一颗石子，不知道撞到什么东西发出一阵火光。

　　长昭定睛看去，那分明是一堆燃烧未尽的火堆，许是人离开得匆忙，掩盖得不够彻底，石子砸上去又冒出了火光。

　　“谁？出来！”长昭大吼一声，她猜测刚刚在这里燃起火堆的人一定就在附近还未走远。

　　没有回应，没有动静。长昭眸中寒光一闪，既然不出来就只能把人揪出来了。长昭屏住呼吸面色一沉，随着耳蜗一阵鸣动，“咯吱～”长昭一个健步跨过去，躲在树桠处的两人被她随手揪了出来。

　　“老实点。”长昭将两人扔到地上，不客气地踢了一脚，“快烧点热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