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晓》不二澄

2、第 2 章

　　何然经过高二一班的时候，不经意往教室里看了一眼。数学课，一个瘦高身影亭亭立着，思路清晰地回答者问题，讲台上的老师带着笑容微微颔首。周围同学纷纷投来佩服的目光，女孩旁若无人地回答完坐下，脸上的表情都不曾变过。
　　何然心里嘀咕一声“这姑娘真可怕”就快步走回自己班上，体育课还没下，班上几乎只有女生。何然从抽屉里拿出水杯和语文课本，走到走廊里边喝水边背课文。
　　“余家贫，耕植不足以自给。幼稚盈室……啊！”没合上盖子的水杯里还有大半杯水，在背后的人一推一搡之下全部倒在何然手里的课本上，课本上的笔记被水晕染得一塌糊涂。何然看了眼一旁带着点幸灾乐祸的男孩，薄唇微启。
　　“李程羽同学，你知道这本书其实是林大魔头的吗？”
　　手里拎着还在滴水的课本——因为晕染了笔记水还泛着黑——李程羽感觉耳朵炸了一下，颤抖地掀开课本的扉页。“林晓溪”三个字潇潇洒洒地占了大半张纸。
　　下课铃回荡在整个校园里，像在安静地空气里撕开一个口子，慢慢同学们都从各自班里走出，空气里多了几分活跃。
　　“那就拜托你拿去还给她咯。”何然看着李程羽憋了半天没说出一个字，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走进班里。

　　李程羽一直拖到第二天上午的大课间。
　　因为大课间之后一节是林晓溪班上的语文课。
　　大课间刚跑完圈，李程羽磨磨蹭蹭地走到一班的女生队列旁，手里拿着本明显被水泡过干后的语文书。林晓溪对李程羽充满愧疚的表情有着极其不祥的预感。
　　“咳，我不小心把大何借你的语文书弄湿了。嗯……嗯那个，笔记有点糊了。啊！同学你没事吧，我还是赶紧送你去医务室吧！”
　　队列中有个女孩适时候忽然低血糖，嘴唇发白，差点摔倒。李程羽在不认识的女孩和快要暴走的林大魔头之间权衡了一下，果断背起女孩就往医务室跑。
　　“李程羽你慢点，别把张希池摔下来了！”身后传来林晓溪吼得半个校园都能听到的声音，李程羽松了口气，估摸着林晓溪这关是过了。
　　把张希池送到学校医务室后，医师给女孩打了点葡萄糖，整个过程中李程羽都安静地坐在旁边陪着。本来拿人家姑娘当挡箭牌就已经十分过分了，总不能留病号一个人。女孩好几次示意他先走都被李程羽无视了，一直到点滴打完，把张希池安全送回班上才回到自己的教室。上课铃已经打了好一会儿，免不了下课后被班主任抓去狠批了一顿，但李程羽一直没有提起送女孩去医务室的事情为自己开脱。
　　事情好像变得有些不同了呢，班主任谆谆教导的时候李程羽一直在走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