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王]致我于死地》北斗白

5、第 5 章

　　浮士德眯着眼睛打了一会儿盹，她很快就惊醒了，好像在睡梦中有只猫踩了她一脚，说不上有多疼，甚至是轻柔的感觉，却让浮士德觉得胸膛里的某个地方跳得飞快。
　　梦里发生了什么已经回忆不起来了，变成很是模糊一团。窗外的景色却平静，白土之岛的冬天凛冽而寒冷，相反夏天的时候格外温暖，没有一丝波澜，阳光均匀的铺在大地的每一个角落。浮士德慢慢的缓和下来，这样的风景在危机四伏的伟大航路是无比的珍贵，让她不愿意去破坏，小心翼翼，只想尽可能的去感受。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开始习惯了耳边随时都有海浪的声音，在会摇晃的船舱里安然入睡的呢。
　　“大概是和艾斯一起出海的时候吗……”
　　她认真的回想着。当时和挚友一起挤在一个小渔船上睡觉，因为失去方向还在茫茫大海中央差点被烤干，还有第一次登上陌生的小岛……种种画面在脑海中闪烁，碰撞之后又消失，简直是回忆的烟花秀。太乱了，浮士德想，失去的时候总是猝不及防的，收拾这些心情恐怕需要花上好一阵子。
　　但浮士德不知道再次收获的心情，要花上多久的时间去习惯。

　　她很快就把自己收拾妥当，黑色的风衣领子严严实实的遮盖住了脸上红色的痕迹，再围上围巾，盖上兜帽，这一团乌云就轻飘飘的走出房门。
　　走廊里面的光线也很充足，要不是坑坑洼洼的墙壁，很难想象这是一座隐藏在山里的基地。她沿着走廊往前，其实并没有什么目的可言，不过只是呆呆坐在房间里面也不痛快。浮士德幻想着这些墙壁里藏着眼睛，它们冷冷的注视着她，却没有能开口说话的——她向来都没有什么想象力。
　　正想着，浮士德发觉身后有人在靠近，脚步又轻又快，她甚至怀疑是梦中的猫来了，而在浮士德反应过来前，它就强硬的揽住了浮士德的脖子。

　　并不是什么小猫，是一只男人的手臂，来人自然的偏头碰了一下浮士德的头顶，让她不习惯的僵硬起了身体。萨博扬起了笑容：“你在这里啊！一大早不知道跑到哪里去，我还担心你在基地里迷路呢！”
　　“萨博。”
　　浮士德在心里暗自对自己已经习惯了把已死之人的名字安在这个只认识了一天的男人身上感到诧异。或者这就是所谓“重逢”的力量么？她想起昨天自己对着他痛哭流涕的样子，一下子就从困倦的状态中苏醒，身体更加僵硬了。
　　“怎么啦？还没有睡醒吗？”萨博用手摁住浮士德的头顶，他把手套摘了下来，好能摸到兜帽底下发丝的触感。看到浮士德和小时候一样皱起了鼻子，萨博忍不住把嘴咧的更大了：“你要吃早饭吗？我去帮你拿个烤肉什么的。”
　　“……我还以为你至少学会了喝点咖啡。”
　　“怎么可能！”
　　“说的也是。”浮士德轻笑出声：“明明穿的像个贵族一样。”
　　“你还好意思说我，明明穿的一点都不像个贵族。”萨博撇撇嘴，接着他们都笑了起来。如果有外人在这里，一定会为他们两个这种毫无顾忌他人的谈话方式大翻白眼。萨博用力揉搓了一把好友的发顶：“走吧！正好有一件事需要你来给我帮忙呢。”

　　啊，这种感觉确实很像萨博。
　　浮士德跟在萨博身后，盲目跟从着的样子仿佛是一只小动物，听着这个男人絮絮叨叨的说着：“实际上前段时间我们一个分部接到了一个消息，一个自称是‘恶魔之子’的女人在一个我们的同志活动的小岛上突然出现，那个地方的管制非常复杂，目前没有人知道她是用什么方法上岛的，不过消息确真，那确实是一个不得了的事情，毕竟她最后一次出现可是在香波地群岛上……”
　　“‘恶魔之子’？”浮士德一愣，她觉得自己好像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在脑海里思索了一会儿，不太确信的说：“难道是奥哈拉的恶魔之子，妮可·罗宾吗？”
　　“阿德知道的很清楚嘛！”
　　她还在思索，头顶就又受到来自萨博的一阵揉搓，她还不知道为什么萨博突然之间就喜欢上摸别人的头了。浮士德有些烦恼的任由他揉搓着：“我记得很清楚，她还是路飞的同伴，之前在阿拉巴斯坦的时候艾……”
　　在发现接下来的话题不太适合的时候，浮士德赶紧刹住了车，尽管她接下来马上又开始恼怒为什么自己是害怕的哪一方，但浮士德还是停下了，再发现萨博依旧神色如常的时候，浮士德便转移了话题：“草帽海贼团在顶上之战之前遭遇了王下七武海的‘暴君’熊的袭击，之后成员不知去向……至少我知道的就是这样。”
　　“表面上是这样，不过实际上……”萨博顿了顿，半响：“熊先生是我们革命军的同志。”
　　“！！！……”

　　浮士德实打实的怔愣住了。暴君之熊的恐怖威名，是在新世界的海贼口中都可以称得上令人敬畏的、仿佛人间兵器的存在，他也是王下七武海中较为亲近海军的那一派，尽管神出鬼没，但传闻他掌握着海军秘密研究的毁灭武器……这样的人物，竟然也是革命军的卧底？
　　“原来如此，怪不得草帽一伙在香波地群岛被剿灭的消息一出，路飞又在顶上战争出现——原来是因为当时声称与草帽一伙交手的熊想办法帮助他们逃离，偷偷帮助么……”浮士德沉吟着：“那么妮可·罗宾的出现倒也合情合理了，她是被熊送到了那个岛上，再被人发现的，这件事恐怕连路飞他们都不清楚实情吧。”
　　世界最凶恶的大罪犯，和极恶世代的超级新星，这一对让人完全无法想象的父子，其实却在暗中保护着吗。浮士德想起龙先生的脸，反而有些无法相信。
　　“啊，这是连在革命军中都只有少数人才知道的机密情报，不过现在已经没有什么保密的必要了。”萨博说：“转回正题：现在妮可·罗宾本人已经在我们附近的一个小镇暂时藏身，龙先生的意思是让我去迎接，正好我还缺少一个帮手，所以我就想起阿德了！”

　　萨博的语气轻松愉快，让浮士德想起小的时候，在王国的深渊角落，他们还在垃圾堆里嬉耍的时光。她在梦里一丝不苟的勘察了一遍，是的，她和萨博其实从未承认过，他们是朋友。
　　“好。”浮士德听见自己缓缓说道：“我们来打个赌吧，跟那时候一样。”
　　“什么啊，你还记得这个游戏呀？”萨博笑着说：“好啊，这次你要和我赌什么？”
　　浮士德慢吞吞的在身上翻找，贝利？不，现在他们可不需要赌钱这种东西了……物品？她只有背上那根平平无奇的海楼石水管。但似乎是个命运般的巧合，她摸到了戴在脖子上的指环。

　　“嗯……就赌上这个吧。”她把链子从脖子上扯下来，金色的指环在半空中晃荡了两下，最终定格下来，露出上面的红色宝石。萨博看着那抹艳丽的光芒在阳光下闪烁，有些刺眼。浮士德将这枚指环放进萨博的手里：“萨博，我赌上我们。”
　　“什么？”
　　“我赌上我们的友情，萨博，我们再也不会是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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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咕咕作者，诈尸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