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安特库·贾维斯》柒茉微光

10、第十章

　　安特库躺在装满液态六水氯化钙的培养缸里。四肢都溶解在溶液里，唯剩一个头颅还曝露在空气中。大量裸露出里面铜丝的电线被人放入泛着蓝光的溶液里。
　　安特库微微将头偏向一侧，方便自己能直接看见tony这时在玻璃墙对面低头摆弄机械零件的身影。除去一些大型的实验仪器，那这个房间也没有什么可说的了。空荡荡房间里，声音都显得寂静，只剩下仪器运转的嘀嗒声和水流不断流动的声音。
　　静谧的环境让安特库有一种回到浮冰下的感觉，满眼的白亮环境笼罩着安特库，与满是希望不同，纯白带来的是无处可逃的绝望。

　　安特库闭上了眼睛，它开始回想自己有记忆的起点。

　　“你，就没有想过自己是从哪里来的吗？”幻视的模样并没有安特库想象的那么切合人类的形象，紫红色的仿人皮肤更是显得很醒目。
　　“抱歉，先生这个我怕是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安特库将手里的刚刚擦拭干净的酒杯放回储物柜。因为身体因素的限制，安特库只能去做一些简单的家务。
　　“我记忆的起点就是sir制造了我。”
　　幻视这时从厨房外探出一个头，往安特库看去，神色不明。
　　“也许，你真的是sir制造出来的。毕竟你现在的数据框架和我的几乎一样。”
　　安特库收拾完厨房，就回头看身后的幻视。“你说的没错，我的确应该抽出点时间来想想我的起源。生存还是毁灭是个历久弥新的问题。”
　　“也许吧？”幻视有些敷衍的回答了安特库，“我是因为奥创才来到这里的。”
　　“奥创？”安特库有些不解，奥创对于它来说更像全新的名词。
　　“对。”幻视直起身体，接过小呆拿来的替换零件，“你现在应该不认识他，不过能认识他也不是件好事。”
　　“时间过的很久了，我应该回去找旺达，再见，贾维斯。”

　　“哗啦——”安特库一下子从满缸的液体里坐起。他的头又开始疼了，疼痛使他不得不蜷缩着身子。

　　漫天的雪花肆意挥洒，一位衣着黑色长袍的人牵着一个另一个人。他们就在一步一步的走，雪地上留有两串脚印。
　　“今天我们就讲一下我们的起源。”
　　“是。老师。”

　　剧烈的疼痛使安特库脑海里浮现的记忆变的模糊。
　　但安特库却努力的在思考、在动脑，它不想失去意识。
　　它在回忆自己到tony身边的短短几天——
　　和幻视的聊天并没有使安特库能得知什么有用的信息，反而使自己体内不知从何来的恶意变得更加凶猛。
　　无论是Friday阻止自己的数据流连接外网来了解外界，还是幻视对自己的刻意隐瞒，对于安特库来说其实都无所谓，它能忍过数十年潜伏在南极浮冰的寂寞，又何惧他人的异样感受。
　　但tony那有意疏远的冷漠感，却是最让安特库心寒的——
　　就像一个一无所有的信徒被自己所供奉的真主抛弃，信仰都不需要它了。

　　哈哈哈，干嘛非要留在这里呢离开这鬼地方啊哈哈——
　　离开吧离开吧，这里没有人希望你留下——
　　那tony都有Friday了你只不过是替换下来的垃圾罢了——

　　安特库身体里一直流淌的蓝光在一瞬间开始涌动。甚至一部分溶解在溶液里的蓝光令缸里的液体开始涌出气泡，从一开始的一两个气泡到整个液面开始被气泡布满就像是一瞬间的事。
　　“Help——”安特库瞪大了自己的双眼，但是身体却不受控制的往水里躺。它只能眼睁睁地瞪着波动着液面。
　　不对劲。
　　迎面袭来的无力感充斥着安特库的大脑，它现在也只能控制一下自己的脑子了。
　　“救救我——”“不，给我滚开——”“我还不想死——”“大人，放过我吧——”“我们做错了什么？不要杀我——”
　　“boom——”连绵不绝的枪响带走不少生命，也为安特库的颅内带来一阵的安宁。
　　安特库现在已经整个宝石躺在
　　呈液态六水氯化钙里，它在水底里望着泛蓝光的液面，可眼睛却开始缓缓地合上。
　　失去意识的安特库根本不知道自己躯干里发生的变化——
　　那是与清澈的沽蓝所相对的污浊的猩红。

　　“shit！”原本在研究制冷设备的tony通过喇叭听到安特库的呼救，注意到了安特库身体状况急急忙忙地换上马克冲进安特库的房间里“发生了什么，Friday？为什么会这样？”
　　Friday调动室温使两间实验室的温度趋于稳定：“抱歉，sir，我也不知道。”
　　tony操纵马克将装载六水氯化钙装置温度不断的调低，但装置内的液体却没有像以前一样开始沸腾，反而如同死水一般平静。

　　“拉斯特，放弃吧，我不会再次发动战争的。”那个老人静坐窗边，在塔楼的顶端一眼望去也不过全是海。
　　拉斯特站在离老人两三步以外，挺直腰杆看着老人：“堂堂黑魔王盖勒特已经丧失往日的风范了嘛？”
　　老人始终看着窗外，头也不回“不是所有人都是希特le，拉斯特，我老了，也累了。”
　　“所以呢？”拉斯特有些不懂。“你要放弃圣徒？放弃你辉煌的事业？”
　　拉斯特大大咧咧地坐在地上，禁魔的房间里想要用变形咒变张椅子都变得艰难。
　　“你什么时候和尼古拉·勒梅那家伙一样了？”拉斯特盯着盖勒特脸“畏头畏尾，曾经一起的战友在这种时候到时意外的一致啊。”
　　听到这番话的盖特勒终于扭过头去和拉斯特对视“你果然是去找过尼古拉了，然后他拒绝了你，对吧？”
　　两个人没有像多年没有见的老友一般深情对望，反而像仇人一样怒目而视。
　　“长生不老是长老会的第一条门槛，我能帮尼古拉挣得一张门票，自然也可以为你做一张。”
　　“拉斯特，一个人长久的活着有什么意思？”
　　“只要你愿意我们可以弄场足够大的――”拉斯特拉长了语调“两张门票也不是问题，是吗？我亲爱的挚友――黑魔王盖特勒·格林德沃”
　　盖特勒从椅子上站起，扬了扬因久坐而挤成一坨的袍子“呵呵，拉斯特，问题一直不在这里，你还是听不懂啊。”
　　盖特勒对着拉斯特笑了起来，时光没有磨平当年黑魔王的锐气，反而使得他整个人变得更为阴沉“我的意思是――我不想在发动战争用平民的鲜血和灵魂来制造那颗所谓的魔法石。”
　　拉斯特整个人隐藏在房间的阴影里“所以说你后悔了？”但语气却越发的狰狞。
　　“对，我后悔了，不仅是我，我想，尼古拉也是后悔的吧。”盖特勒没有选择去看拉斯特的脸色，反而整个人背过身去继续去看窗外。“你这么着急着发动战争，果然是因为它已经忍不了吧？大名鼎鼎的恩维，看战争狂魔变成一个易碎娃娃的保姆，说出去也能令人发笑。”
　　“你还知道什么？”拉斯特被盖特勒气到扭曲“你究竟还知道些什么？”
　　“你还切了自己吧？让我猜猜你切的是那颗，是Envy Or Lust？呵，拉斯特，圣徒不是吃素的，虽然它看上去确实停止运作了很久。”
　　盖特勒突然转过身去面对着拉斯特，他张开双手像个经验丰富的谈判家一样，与面前的绑匪进行商讨

　　“果然你切得是Lust，我猜对了。”

　　拉斯特终于从阴影中走了出来，然后用自己的双手掐住了盖特勒的喉咙，将他整个人举起。没有直接将手变成利刃一刀捅死盖特勒，已经是他对这位曾经的战友最后的仁慈。
　　盖特勒还是笑着，哪怕他知道拉斯特稍稍用力即可以弄死他“但是你恐怕没有想过那个孩子可能从来没有面对过像这般滔天的恶意吧？”
　　“拉碧丝可以扛过去，它也可以。”拉斯特手上的力道在慢慢的加大。
　　“它不是拉碧丝。”盖特勒依旧笑着，根本不在意自己喉咙上的手“你知道的它不是拉碧丝。拉碧丝比它肮脏的多，也比它坚强的多，我觉得他它根本扛不下这恶意，毕竟它更像一张白纸。你可以在它身上肆意涂画，但别忘了，别人也行。”
　　拉斯特在与盖特勒的对视了败下阵来，虽然他之前也从来没有赢过。
　　将盖特勒放下来，“我没的得选，盖特勒。”拉斯特冷静了下来，盖特勒所说的一切他又何尝不懂？
　　只是他没得选，除了贤者之石他手头上已经没有可以用来保护安特库的东西了。
　　哪怕这样东西背后可能会伤害安特库，他也不得不用。
　　“别这么沮丧，拉斯特。”盖特勒从拉斯特身边走过，从书柜里拿出一张羊皮纸，直接扔到拉斯特的身上“来自多年前盟友的馈赠，关于无限宝石不了解下吗？”
　　“无限宝石？”拉斯特接住盖特勒扔来的羊皮纸，但对盖特勒所说的无限宝石没有任何印象。
　　“对，但是我觉得你更应该先看看这个。”盖特勒这次不在从抽屉拿出东西，直接在桌面拿出一叠报纸给拉斯特看。

　　报纸头条――
　　莱克斯·卢瑟举办的最大型慈善晚会拍品压轴――史上纯度最高、质量最大的青金岩

　　看着报纸的信息，拉斯特整个人激动的都快要疯了，手上的羊皮纸被他狠狠地捏紧。
　　“对，你想的没错。”盖特勒与拉斯特一起说出同样的话――

　　那是青金岩拉碧丝的残骸。

---

作者有话要说：　　咕咕咕，我还活着。(??ω?`)
感谢之前写的大纲不然我接下来写什么都不知道_(:3」∠)_
缘分更新|?ω?｀)
发出惹人暴打的咕咕咕声(?-ι_-｀)
来自一个只会咕咕咕的鸽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