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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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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燕渡想起了维克托的话————别看他这样，其实他是一个拥有完美人生的人。
一个受人敬仰、学识渊博的教授，的确是完美人生。
可这位教授竟然在自己家里做那么疯狂的事，要是被他的学生知道……
燕渡看了一眼特里癫狂的脸，觉得可能被知道，特里这种小伙子会觉得更加带感，
“从后面将作业传上来。”清晰的嗓音从讲台穿过众人直达耳边，让燕渡被震得酥麻，回到现实。
燕渡将特里帮自己瞎写的论文拿出来，有些心虚地传了上去。
有位胆大的学生笑着发问：“文森特先生，这些不计入学分吧？”
低着头看什么的他突然抬起头，“你可以试试不交。”
场内立刻响起了一大阵的嘘声。
“他……就是那个美学教授？”燕渡不甘心地问。
“如假包换，我听说现在好多学生想要申请旁听，都被他拒绝，特别的冷酷无情……”
这位教授信息神秘，特里并没有太多的八卦，这个花痴已经陷入了粉红泡泡中。
可不一会，特里突然拍了拍胸压惊，露出心有余悸的表情。
“总觉得被他看穿花痴本质……刚刚对视了一眼，我鸡儿都吓软了！这位教授好可怕……”
连特里都被吓到，燕渡觉得自己也不算太胆小。
“你用词文明一点好不……”燕渡小声地说。
等等，刚刚他看过来了？
燕渡立刻警觉地抬头瞄了一眼，刚好看到男人转过身去。松了一口气后，他有意识地压低自己的身形，埋头在桌面。
从特里的角度看，燕渡露出了大片白净的后颈，黑色碎发在皮肤和发尾交界处卷曲，肤色和黑发颜色分明，特里情不自禁用手指挠了一下看起来有些发粉的边界线。
特里忍不住地说：“燕，不如我们内部消化吧……你的话，我觉得我可以含泪做1。”
燕渡瞪了他一眼：“……你走开。”
被瞪了一眼的特里愣了一下，突然说：“燕，你以后不要乱瞪别人，别人会以为你对他抛媚眼。”
“……”他拒绝和这位花痴说话。
他将自己埋得很低，企图让自己淹没在众人里。
让他松一口气的是，这位疯子教授并没有察觉到他的存在，因为他再也没有把目光扫过来。
在燕渡的想象中，这位疯子教授上课应该十分冷酷，留一个后脑勺给他们，疯狂写板书，也不会和学生全无互动，一个人冷言冷语地讲完一节课，而来上课的学生全都困得快睡觉。
可意外的是，他竟然脸上带着些许笑意，亲和力十足地讲完这节课。
他用很标准的英腔，英腔大多带一些强调，抑扬顿挫，突出一句话的重点。
当他优雅地将一些看起来十分费解的哲学思想说出来后，竟然让燕渡几乎没有障碍地听懂。
有那么一瞬间，燕渡很认真地听课，就像是高中初中那样，汲取新的知识。
而“疯子”这个印象，也似乎一点点抹去。
直到那冰绿色眸子和抬起头看黑板的燕渡相交在一起。
对视那一刻，燕渡感觉自己没有丝毫胜算，明明他们没有在比什么，而自己像是被钉子钉在原地，喉头干涩，感觉浑身都被对方扫描了。
他脑中闪过无数窘迫的画面，也只是一瞬间，燕渡立刻把视线移开，低下头去，根本无法对视。
为什么他的眼神里有一丝愉悦？
燕渡不解的同时，也十分慌张，是认出他来了吗？
认出他，并且想到那天的事，所以露出愉悦的嘲笑？
他抓挠自己的头发，纠结起来，接下来的部分都没有怎么听。
到了后半节课，讲台上的男人拿起了收上来的论文，一份一份仔细的翻阅，让他们自主消化前面教学的内容。
他修长的指骨一页一页缓慢地翻着论文，动作自然优雅，燕渡却一下子紧张了起来。
“别紧张，他不会看得那么仔细的，”特里安慰燕渡。
就在特里这话刚说完，燕渡眼角瞥到的那个身影顿了一下，他抬起头来了。
“我不知道埃利亚教授和艾洛克女士的教学风格是怎样，总之，我要求完美。”
“所以，你们有一次珍贵的反悔机会。”
“下一节课，我会来统计最终人数。”
什么意思？燕渡有点没听懂，好一会，后知后觉才体会到他话的意思——————一节课都不准旷，否则没学分，自己考虑清楚，别到时候来找我。
所有学会都在抱怨的时候，他放下了手下的论文，轻轻啪的一声，让小声的抱怨声统统消失。
没人再敢抱怨什么，连坐在最后面的燕渡都不敢太大声的喘气。
他们全场被压制住，丝毫没有反手的余地，就像是那天晚上一样。
一直到下课，课堂气氛一直这样保持着。
等到最后一分钟，燕渡总算长出一口气。
学生们陆续的往外散去，整理着论文的男人突然对着还没走的学生们说。
“论文里有两份论文重合率很高，希望你亲自向我解释，我会免去一个人扣学分的处罚。”
什么？
话落音，他就收拾东西往外走。燕渡还没有反应过来，他的身影就已经消失在教室。
燕渡问特里：“他是在说我们对吧……？”
“大概……”特里也有点没回过神。
“先生，等一下！”燕渡立刻收拾了东西追了出去，那身影已经消失在拐角处。
外头下起了丝丝小雨，这个阴冷的城市，无时无刻不在彰显自己的威力。
地上湿哒哒，燕渡踩上去的时候，溅起了水花。
前方的身影撑起雨伞已经离开了教学楼，燕渡一路追了过去，冰冷的雨水打到他的肩膀和头顶。
男人步伐很大，已经走了很远，燕渡追出去好一会，才跑到他的身后。
燕渡跟在教授后面，“先生，等等，我有话说。”
男人突然停下了脚步，燕渡没有提防，直直冲撞了过去，一脑袋冲到了对方的胸膛。
穿着直挺挺大衣看起来优美的身材，意外的健硕。
燕渡感觉自己撞到了硬邦邦的肌肉上，而当他连忙推开一部时，碰上的下巴红了一块，有些微疼。
一双冰凉的手突然碰上了燕渡的下巴，掰着左右转动了几下，冰凉的目光在他的脸上打量，十分具压迫感，燕渡被惊得一瞬间没有做出反应。
指尖甚至还在他的下巴皮肤上稍稍摁压了一下，他在这一瞬间下意识颤抖了一下。
“真像是一朵娇嫩的玫瑰花呀。”闲散的语气，尖锐的评语。
燕渡猛然往后缩去，去用手捧着自己的下巴，这指尖的温度让他瞬间回忆到那天的事，“你……你做什么？”
“你找我，想说什么？”很快，男人就将手收回，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那个……先生，是关于论文的事情。”
听到燕渡的话，对方的脸色立刻变了，燕渡心一紧，连忙说：“这件事是我一个人的责任，不关特里的事。”
男人撑着伞微微倾斜到了燕渡头顶，低着头微微俯视他：“我想我刚刚说得很清楚了。”
燕渡立刻产生了巨大的压迫感，这是根本不给他一点点余地。
但是这节课的学分很高，六分，对他来说很重要。
“教授，不知道有没有能让你回心转意的办法，我都可以，是我做错事，和特里没关系，拜托您给一次机会，接下来我都会认真面对这门课。”
他咬着牙，捏紧缩在袖子里的手，话说得磕磕巴巴的，他很少有求人的体验。
在读研究生之前，他就知道，带研究生的导师有些十分变态，会折磨手下带的几个学生，请吃饭、粗活累活那是小意思，过分的报道他也听说过。
所以当他说出这话的时候，整个人一种毅然决然的样子。
眼前的青年抿着嘴，漆黑的眸子瞪得老大，那种吉野樱般的唇色被他抿成草莓红，像是被人强制做了什么似得，一脸屈辱。
凯斯嗤笑出声，他顺着青年的想法：“既然如此，跟我来。”
被嗤笑，燕渡只觉得格外的憋闷，不过对方答应了，他还是露出了一丝欣喜的表情，伸手想去接过对方的雨伞。
“我一定会努力的，先生。”
当燕渡接过对方的雨伞，有些惊讶，好沉！
低头仔细看伞饼，他才发现这伞并不是普通的伞，应该是一个昂贵的意大利手工定制的牌子。
看来这位教授，赚得也很多。
但是他还是不明白，为什么这个男人那晚会那样……
当然，既然对方都不提，他肯定不会傻到自己提起来。
他并肩撑着伞与对方一起往前走。
站在一块，身高的对比就尤为明显，燕渡撑伞的手需要抬得更加的高，如果从侧面看，他几乎被对方完全的遮住了。
这种差距让他有些受挫，而且一靠近对方，燕渡就感觉浑身紧张，就会想到那晚的事情，这让他无法集中注意力。
雨，突然大了起来，倾盆大雨，时间变成白茫茫的一片只用了三分钟。
他和对方似乎被困在了雨中，雨水隔绝了其他的世界，而这把黑伞下，像是独立的个人空间。
有一种很微妙的感觉。
鞋子里又灌满了水，走得很艰难。
“先生，我们还是先避一下雨吧。”
他的手也有点撑不住了，雨太大，伞太沉，风太大，雨太凉。
“马上就到车库了。”凯斯说，迈开大长腿快步走，燕渡也一阵小跑跟上，牛仔裤已经全都湿透。
走出校门时，燕渡还没发现什么，因为男人将他的视线全都挡掉了，一直到他们走到校外停车场，稍微停下来时，燕渡刚好侧头看了一眼侧边。
那个刺青男！
在他们即将转过弯时，燕渡看到了在停车场一边，停了一辆看起来很拉风的车，有人站在车外，靠着车门。
那个人即使穿着外套也能看到脖子上有一圈诡异的青色刺青。
他怎么会在这里，燕渡一下子紧张起来，吓得差点拔腿就走。
自己很担心的事情似乎发生了。
难道刺青男对自己特别感兴趣，然后打听到了学校来，他要做什么？
因为雨很大，他暂时还没有看到在雨中的燕渡。
男人还在快速走着，燕渡突然拉住了他的胳膊，“教授，我有一个小小的请求，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凯斯稍微一侧头，就能看到那刺青男，立刻了然，他露出有些厌恶的表情，冷冷地说：“我为什么要为一个不做作业的学生而惹上麻烦？”
“就……不能帮帮我吗？这关乎我的清白……”燕渡咬着牙，躲在凯斯后面，用他身高挡住。
“清白？”然而，这位土著教授，似乎不太理解清白的意思。
此刻，燕渡看到那刺青男似乎看向了这边。
“就是……就是……”燕渡一时间居然找不到合适的英文单词，掐了自己一把，竟然下手太重，逼出了自己眼角的生理盐水，着急地脱口而出：“那个人他惦记我的屁股！”
时间有一瞬间的停顿。
燕渡觉得，凯斯因为他这句话，头歪歪斜了一下，把目光停留在了他的身后……屁股上？
似乎在估量燕渡这话的真实性。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道明天会不会请假一天，总觉得不太对自己的味，想大修一下。
前面几张修了一些，这张明天也会再修修，可能是节奏不太对。
苦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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