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送上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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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霍思用了午膳，阿果回了自己的屋子，闭上门打了个哈切，她脱下外衫叠好，又拉开薄被，整个人缩进被里。
每日，艳姑姑都允许她们小睡半个时辰，养足精神，下午再练，可今日阿果刚刚闭眼，就被艳姑姑拧着耳朵拽醒了。
“睡睡睡！光知道睡！”，艳娘一把抓过阿果放在床尾的外衫，快速抖落开，胡乱披在阿果身上，拧身又去翻衣柜。
“娘的！不是说好五日后才到吗？怎的今晚就到了！这晋王也...娘的！”艳娘一边骂着，一边从从衣柜里抽出一件朱红地妆花纱蟒裙。
拧身看见阿果去穿早上的旧衣，又气的上去拧阿果的耳朵，“胡穿什么！穿这件！”
疼的阿果直嘶气，也不辩解，只是往后敏捷躲着，护着耳朵直点头。
阿果穿好衣服，就被艳娘一路拽着去了前厅，霍思已经在那里候着了，同她一起的，是另一个被发卖进来的丫头，叫魏雨，据说舞跳的极美。
三人都着了新裁的衣裳，霍思一袭白玉兰散花纱裙，气质更显清冷如仙，裙裾处的银线的莲花，让她行至间都有种步步生莲的味道。
魏雨则是一身潋滟的翠，琵琶襟的上衣，下身则是翡翠烟罗迤云裙，小腰细的盈盈可握，她赤着脚，脚踝处坠着一颗银铃铛，美艳非常。
她们三人所学不同，霍思抚琴，魏雨善舞，而阿果也是舞，只不过她舞的是剑，原因很简单，人家前面两个都是打小儿的功底，而她什么也不会，一问三不知，艳娘无奈，见她力气大，抡的起剑，就教她舞剑了。
“晋王今晚就会到知州府，”艳娘眉头紧皱，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也就是说今晚你们当中的一个就要被送到晋王榻上。”
艳娘说的简单粗暴，阿果听懂了，微微皱眉，心下有些慌。
“现在我要从你们三个中择出来一个，晚间去宴上献艺，”艳娘扫了下面三人，“霍思，你先来。”
前面两人一个跳的，一个弹的，个个都美，只是轮到阿果了，她还没舞完剑，艳娘就已择出了夜间宴上献艺的人选，是魏雨。
阿果坐在床上，看着自己小腿处的那一片乌青，疼的眼泪在眼睛里打转，心里却长舒一口气。
“呵，那个小浪蹄子倒是会算计！”艳娘一屁股坐在榻边，从匣里挖了一层厚厚的油膏就往阿果小腿上按，阿果痛的直皱眉，却不喊疼。
“你倒是能忍！”艳娘恶狠狠的瞪了一眼阿果，手下的劲儿更大了，“我倒是没想到，她竟有这样的本事，往衣服上动手脚，玩儿你倒是顺带把我也玩儿进去了！”
阿果心里也气，今日自己穿的那件朱红地妆花纱蟒裙是艳娘给她挑的，时间匆忙，没有细细查看，不想竟被人在裙摆处松松的缝了好几颗珠子。
适才她正舞着，脚下就蹦出了几颗，她眼尖看见了，急忙去避，不想避开了珠子，人还是摔倒了，伤在了小腿，筋骨没事，却落了一大片青紫。
阿果知道是谁做的，这几日只有魏雨来过她屋子，问她借剪子，阿果弯腰在小几的抽屉里给她找，借给她了，她现在也没还。
艳娘当然也知道，她下着狠劲儿把阿果小腿上的淤青揉开，“先让她高兴高兴，晋王的床哪儿有那么容易爬，今儿晚有她看的！”
听到这句话，阿果默默松了握紧的拳头，本来刚刚都在心里计划好了，等小腿不痛了，就去扯个麻布袋子，把魏雨套了，狠狠揍一顿。
可现下艳娘开了口，她立刻就放心了，艳娘拧起耳朵来劲儿比她还大，保准揍的魏雨她爹妈也认不出她。
......
得知晚间晋王的大驾就会到，先下的知州府忙成了一团，好在早早就备好了一切，院子也早早就收拾出来了，也算是忙中有序。
刘知州将往日纵欲过度的样子收起来，早早就穿上了官服，候在正厅，喝了一盏又一盏的茶，擦汗的帕子湿了又湿。
临近酉时，晋王的大驾到了。
除去刘知州及其家眷，剩下的人都没资格去接驾，府里的小丫鬟激动的一个个面红耳赤，成群结队的趴在院角树后掩着脸偷偷看。
阿果不爱凑热闹，小腿也疼的厉害，于是老老实实的睡了一觉，待醒来时天色已晚，算着时间差不多了，她挺身，拾掇拾掇，准备去小厨房领晚膳。
刚穿好外衫，便听见有人在敲门，阿果一瘸一拐的上前，一开门发现来人是霍思，手里还提着一个大大的食盒。
看见阿果，霍思扬起一个和暖的笑，“来给你送饭。”
阿果惊讶霍思这时候来，扒着门，她转头看了看自己的屋子，又看了看提着颇大食盒的霍思，顿了顿，须臾拉开门，低声道“谢谢，进来吧。”
一进门，阿果才注意到霍思原来比自己高了一头不止，她行动不便，许是看出她的戒备，霍思只跟在她身后，没有扶她。
“小厨房的人都被调去了大膳房，这是我做的，你尝尝。”霍思打开食盒，将碟碗往外摆，她眼睫低垂着，遮住略深邃的眼窝，阿果不自觉捏捏自己鼻尖，总觉得霍思鼻子也比自己高挺。
“谢谢，”低声道谢，阿果接过饭碗，才发现竟是冒着山尖的一大碗，再看看一旁霍思的，她的饭量竟和自己一样，也是一大碗。
阿果讶异，自己的饭量比寻常女子大，在青州时就和庶弟吃的一样多，没少遭庶母白眼，不想这霍思也同自己一样能吃。
用完晚膳，霍思给了阿果一小瓶药膏才告辞了，闭门，阿果犹豫了一会，才扒了那瓶子，就着烛细细涂了小腿处的青紫，将药膏收好，早早睡了。
阿果一向睡的浅，瞌睡也少，是以天未亮，就被急促的叩门声叫醒了。
披衣开了门，迎面就见一身红衣的艳娘，胸前的两团高耸着，差点儿没把阿果顶开。
她身后还跟着两个挽着双丫髻低眉顺眼的小丫头，艳娘指了指阿果，那两个丫头就上前开始扒阿果衣服。
艳娘坐在绣墩上，扣着自己的指甲，“速度麻利些，一会子晋王就该起了。”
“姑姑，姑姑”阿果挡不急，索性张开了手，任她们折腾，心里却有些慌了。
艳娘抬头，乜了她一眼“莫怕，一会子就送你去晋王房里。”
阿果更怕了，又收回手，忙不迭的去拉自己的领口，艳娘嫌弃两个丫头动作太慢，起身，轻而易举的就扒开了阿果的手。
“一会子换上着丫鬟衣，你就乖乖给我去屋里伺候晋王洗漱更衣去，这些我都教过你，还记得不？”
阿果想摇头说自己忘了，可看见艳娘一副如果你敢说忘了，老娘就把你的头砸扁的架势，又生生改了口，只得乖巧道：“记得。”
艳娘满意的捏了捏她的脸，给她系好腰间的丝绦，又将她推坐在妆台边。
利落的挽了两个双丫髻，艳娘满意的拧着阿果的下巴四下看，“你哪儿用的着上妆？这样清清纯纯的样子就勾人的很”又将阿果拉了起来，上下打量“不错，身量刚好，够入怀，胸也大，腰也细，我就不信他晋王不动心！”
言罢，就扯着阿果出了分花拂柳。
跟着艳娘，又是一阵子的弯弯绕绕，一行人走的极快，身侧艳娘身上的香风一直往阿果脸上糊，熏的她有些头晕。
艳娘一直压着声，语速极快叮嘱她，阿果嗯嗯啊啊的应着，根本就没听进去，气的艳娘一直掐她的腰，阿果倒是没叫，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前面就是晋王下榻的园子了，大门口整整齐齐竖着两列铁甲兵衣手持利刃的护卫，围墙下也是满当当的一圈，守着园子固若金汤。
阿果隐隐瞥见了，有些胆寒，却又瞥见路尽头的树林边上立着正一个急的跳脚一身江水抱涯的小公公。
“怎的这般慢？！”见人来了，那小公公急急上前。
“公公，实在对不住，是奴家来迟了。”艳娘魅惑一笑，一开口的声音就教人软了半边身子。
那小公公跟着晋王，多半也没见过多少美色，见到艳娘这样的祸水，一下就涨红了脸，还故作镇静,“罢了，罢了，谁让这原本伺候爷洗漱的宫女把脚给崴了呢？咱家也就不追究了，是她吧”
艳娘眨巴眨巴眼，连忙点头，把身侧的阿果推上前。
“行了，进去以后长个心眼儿，跟着咱家走吧。”匆匆扫了一眼阿果，阿果连忙乖巧低头，跟着那公公身后，察觉那公公给了大门口守卫一个腰牌，两人便顺利进去了。
估计黄知州是把他老母住的园子给腾出来了，园子里头铺设精致，住个天神也不为过，阿果跟在公公身后，心底暗暗咋舌。
一个转角，路边的竹林没了，面前就是颇大的堂屋，屋外已经站了一溜子与她同样打扮的丫鬟，垂着头，手上整整齐齐的托着一色呈盘。
先前带路的公公不知道从那里摸出来一个呈盘，里面整整齐齐叠着六方锦帕，是用来拭脸的。
阿果接过，站在队尾，依葫芦画瓢的低垂着头，双臂托着呈盘，额顶着托盘边缘。
不知大概过去了多长时间，怕是有一炷香了吧，别说屋里了，屋外都是静的落一根针都能听见，轻轻吸一口气，阿果手痛的厉害，忽地，只听吱呀一声，接着队伍就动了，阿果反映过来，看着自己前头那宫女的裙裾，稳步跟上。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送上榻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