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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国王 ...


  •   “办正事。”这么一来一去,长空那份回味当年的情感,已强行被他用正事压下,唤来店小二,点了几盘菜,仿照当年逍遥作为,将一颗贝珠塞给店小二,“听闻平昌城中,遭遇水患,但我们方才自城西过来,看中泽水位并不高,城中洪水似乎也止得极快,是怎么一回事?”

      店小二道:“两位公子,你们不是我永昼国人吧?”

      “永昼国?”长空问,怎么平昌城成了永昼国。

      “我们是西尼的修士,在山中清修千年。”逍遥又给了店小二一颗贝珠,“山中无日月,也不知现下四境是何变迁,可否给我们讲你们永昼国由来。”

      收了两颗贝珠,店小二知无不言,将永昼国历史娓娓道来。

      约莫五百年前,平昌城中来了两名修为极高的修者,在城中主持正义,惩治了数名作奸犯科之人,百姓对这二人十分拥戴,一来二往,将他们奉上了城主之位。

      两名修者也不尸位素餐,坐城主之位,便行城主之事,颁布政令,修订律法,拓展商路,且体恤民生,平昌城在二人带领下,迅速发展起来。周边小城镇,听闻平昌城百姓日子越过越好,许多前来投靠,城主忧虑小小平昌城,负荷不下大量人口,便干脆立国,名为永昼,将周边愿意归属的城镇并拢入国土,同样实行城中策令。

      得民心则得天下,永昼国迅速崛起,短短不过百年,便并拢了东岱几乎所有城镇,超越晨曦国,摇身一变,成为四境之中领土最多的国家。

      这番说辞,听来振奋人心,凡间有如此君主,实属百姓之幸,然而长空听了前一段,不知怎的,竟莫名想到当年永和镇中,被奉为天罚的万弈一事,他摒除自己不切实际的联想,问道:“那水患又是怎么一回事?”

      “中泽多雨水,三天两头倾盆大雨的,水位越来越高,国师便移来山,挡在中泽畔。”店小二道,“前些日子,一座山塌了,大水冲过西城门涌了进来,不过刚一进门,洪水就被国师收走了,倒塌的山也马上垒高。”

      “国师?”凡修竟有如此神通,长空猜测,说不定是哪一方新生的灵妖。

      “当年那两名修者,一名现下是我永昼国国王陛下,另一名则是国师大人。”店小二面露崇敬之色,国王威望可见一斑。

      逍遥问:“既然国王国师如此神通,为何还有那么多百姓,逃难离开平昌城?”

      店小二道:“国师刚把大水收走的时候,说城中可能还会有水患来,让大家先行撤离。然而第二日,国王陛下颁布告示,说中泽水患已由国师镇压,无虞了。那些人应该是第一批走的人,水患只波及了平昌城,告示也只颁在城内,他们应该没来得及收到消息吧。”

      这便很奇怪了,前一日国师还让百姓逃命,后一日又说没事了,也未免儿戏了点。

      不多时,店小二端了膳食上来,长空心不在焉地吃起来。

      从前中泽从来都不多雨水,雨乃雨神按天之道指示所布,为何这数百年,忽然就多雨了。倘若那雨水有异,中泽中那么多灵蛟,不可能数百年过去,仍未解决。难道这一次,真是自己想太多了?

      长空拿起酒盏要饮,到了嘴边才发现是空的,烦躁地自己斟满。

      “少爷,这酒恐怕不合你口味。”逍遥道。

      不过是酒,有什么合不合口味,长空喝了一口,皱了皱眉,不是沧海醉,又涩又苦,难喝至极。逍遥离了瀚海,这沧海醉,恐怕是再也喝不上了。

      正这么想着,逍遥故作神秘地从广袖中取出白玉酒壶,长空再熟悉不过,看着逍遥笑意盈盈地斟满,推到自己面前:“这是沧海醉,你哪里来的?”

      “少爷想喝,我自是要有的。”逍遥接着把一块糖醋排骨夹到长空碗里,“少爷,有何打算?”

      长空饮了沧海醉,吃了糖醋排骨,被店中酒倒掉的胃口彻底恢复,思绪也清晰了几分:“我总觉得,这国王与国师,有些奇怪。”

      “不如我们去王宫走一遭。”逍遥道。

      “凡界的王宫,等同于天神界的云銮殿,这国王还是修为不低的修者,应当设有禁制防卫。”长空记起入道枢山时,重华带来的云銮令,早知该向帝神要两面……

      逍遥从袖中一摸,取出三枚金灿灿的令牌,不是云銮令又是什么:“有这个,我想他们应当会让我们入宫。”

      “你怎么有云銮令。”长空欣喜接过,依逍遥身份,这东西绝不可能是最近问帝神要的,难道是之前他下界办事时留下的。

      逍遥却推翻长空猜想:“少爷忘了我会炼器。”

      “你何时学的这些凡修之术。”长空问。

      “事不宜迟,我们尽早出发吧。”逍遥起身。

      长空知道他又不愿说了,随之起身不再追问。

      摇光正大快朵颐,还想再点上几盘鱼肉,见长空与逍遥起身,只得放下筷子,不情不愿地取出竹简,跟了上来。

      永昼国王宫宫门前,四名侍卫两两而立,见来了人,立时横过长|枪阻拦:“来者何人?”

      长空出示云銮令:“我们是云銮派使者,想拜会贵国国王。”

      逍遥接道:“我们初来平昌城,听闻城中水患一事,想问问有什么能帮上忙的。”

      侍卫们并非修者,对什么云銮派并不了解,但看来者三人气度容貌,绝非泛泛,一时不知该如何决断,面面相觑。

      长空道:“你们将这令给国王看过,他自然知道我们身份。”

      一名侍卫接过云銮令:“请各位稍事等待。”

      王宫主殿中,岳晦一席黑斗篷,只露出半张脸,坐在案前翻看卷宗。

      御前侍卫将宫门侍卫送来的令牌呈上:“陛下,宫门口有三人,自称是云銮派使者,想拜会您。”

      “云銮派?”岳晦脸上闪过一丝阴仄,随即压下,平和地对侍卫道,“带他们进来吧。”

      侍卫退下,岳晦广袖一摆,黑色魔气游移而出,将边上一面山水屏风展开,挡在案前。

      长空三人在侍卫的引领下,进入王宫。

      永昼国王宫城墙虽高,但宫中建筑显然不比晨曦国富丽堂皇,所用方砖梁柱材料,与醉仙楼的也差不了多少,只是屋顶挑得高了些,凸显几分地位高于其他建筑的意思。

      进入主殿,只见殿前一方大大的屏风,将后头的人遮得只留一个朦胧的影子。

      “退下吧。”永昼国国王嗓音沙哑。

      侍卫全数退下。

      无法视物,岳晦认人全凭对气息的感知,在屏风后,感知到来者是海神与中泽蛟,而另一名是人之七政摇光,他也在神魔大战中识得,一手紧握成拳,按在王座扶手上,压低声音道:“不知各位大能此来我永昼国,有何指教?”

      避而不见,实在诡异,长空直白道:“不知国王为何以屏风遮挡?”

      岳晦道:“既是云銮派修者,我也无需隐瞒了。入平昌城前,我只是名小小的散修,自习入道,因而修为不济,在一次对敌中被伤了脸,容貌可怖,这才以屏风遮挡,唯恐唐突了贵客。”

      话说到这份上,不管真假,长空若让他移开屏风,倒显得自己无理了,只能揭过这一桩,问道:“平昌城毗邻中泽,中泽连年大雨的缘由,国王可知晓?”

      “雨乃天降,因由为何,我不知道。”岳晦说,“不过大能们请放心,我国国师神通广大,能搬山移海,只要有他在,定然不会再让水患波及永昼国。”

      “既然国师神通广大,几日前,为何会让大水冲进城门,冲毁房屋?”长空问。

      大殿中,静了片刻,屏风后的国王仿佛在斟酌言辞。

      逍遥道:“听闻国师说水患许还会再来,让城中人尽快撤离,国王又为何说水患已除?”

      “大水来时,国师恰好闭关,当时修为不稳,才会出此言。”岳晦在屏风后咬牙切齿,勉强让语调听上去平稳温和,“当晚,我从西尼游商处获得一枚灵药,让国师服下,借药石之福,他修为稳定,因而翌日,我们便让百姓们无需担心了。”

      这番话乍一听,似乎没有什么破绽,但长空总下意识觉得这国王有异。国王与国师四百年前来到平昌城,而中泽多雨水又是从何时开始的,这雨水的缘由,会不会和他们的到来有关?

      长空环视殿中,侍卫侍女都被屏退,屏风后也只有一人身影:“国师何在?”

      “国师去中泽畔,巩固堤坝了。”岳晦道,“云銮派是四境众派之首,此次为我国水患操心,朕感激不尽,只是现下水患已除,只能让诸位大能白跑一趟了。”

      这话听着恭敬,却是逐客的意思,长空看向逍遥,两人交流了一个眼神。

      长空道:“既然如此,那我们便告辞了。”

      “来人。”岳晦道。

      一队侍卫入殿。

      岳晦挥手:“送诸位大能出宫。”

      离开王宫,长空再三检视手中云銮令,也没看出手中这块,和当年木灵神所出,有何区别:“难道他如此有眼识,看出云銮令是假的了?”

      摇光拿着云銮令翻看,赞叹道:“这炼器手艺,恐怕我们不说,让帝神看也辨不出真假。”

      那这国王区区一名凡修,怎么可能能看出真假来,再者若国王发现云銮令是假,为何还要让他们入宫。而如果他认云銮令,对待云銮派弟子,却并不恭敬,这有违上次木灵神所说,除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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