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上了我》蓝若轩

15、第十五章、这个江湖，杀戮永无止境

　　第十五章、这个江湖，杀戮永无止境

　　秦钰和莫凌又在那个小村落附近停留了数日，每一日都会偷偷去收养君灏的夫妻家里暗中观察，确保那夫妻俩是真的将君灏当成是自己的孩子，她们才安心离去。

　　临走的那一日，天色很好，微风无雨，可天上的云彩却不少，它不曾遮住悬在空中的太阳，却在风的推动下变幻成不同的形状。

　　莫凌眯着眼睛朝天空中的云彩望去，她应该没有看错吧，那云彩，好像变成了龙的形状。她又忍不住朝村子看了看，或许君灏的未来，不会像她们所期盼的那样简单。不过每个人生来，都有他注定的宿命，按照自己既定的路走下去，谁都不要尝试去改变别人的人生。

　　“我们走吧。”莫凌朝秦钰说了一句。

　　秦钰点了点头，最后看了一眼那村子：“我们走吧，如果有缘，或许还会再见。”

　　... ...

　　曙光城是方圆几百里之内最大的一座城，秦钰和莫凌已经在城中修养了三日。今日她们不打算再留在这里虚度光阴，毕竟还有更好的河山等待她们前往。

　　“我已经收拾好了，你呢？”莫凌早早地将自己的行李归整好，“要不我帮你收拾一下？”

　　“不用了，我自己能行。”秦钰手上的速度也不满，她比莫凌还要适应现在的生活，说走就走，绝不拖泥带水。

　　她不需要，莫凌便也没有强求。“那我先下去退房。”

　　“好！”

　　莫凌拿着桌子上的房牌匆匆下楼，可一楼与二楼的拐角处却突然出现了一个人。莫凌跑得太急，她想要收住步子的时候已经来不及。可莫凌又怕自己把人撞坏了，便往旁边闪了一下，自己撞到了楼梯旁的扶手上。

　　“姑娘没事吧？”

　　莫凌听到耳边传来的声音，整个人僵在了原处。这个声音，是沈御天的... ...在出来之前，她就想过，自己这辈子还有没有可能遇到他，假如再遇到他，自己又该怎么去面对他。

　　她微微垂下眼眸，深深地出了一口气，说：“我没事。”她说完，转身继续往楼下走去。

　　说来也奇怪，莫凌本以为自己对沈御天的恨意太浓，只要在他出现的时候，自己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可现在看来好像并非如此，除了刚听到沈御天声音的时候她心中有些憋闷，好似再无其他的感觉。那些曾经以为放不下的仇恨，可能都随着当初这些人的死亡而消失殆尽了，沈御天于如今的莫凌来说只能算一个比较讨厌的陌生人而已。现在，莫凌才可以说一句，她是真的放下了。

　　莫凌将房牌退还给客栈的账房，又将住在这里三日的费用结算清楚的时候，秦钰也收拾好下了楼。

　　“接下来我们去哪儿？”秦钰问了一句。

　　莫凌想了想，说：“继续往南走吧，我们之前在曙光城买了一幅地图，发现我们从离开明华剑派之后一直都在往南走，现在按照原来的路线走也完全没有问题。”

　　“哦——”秦钰明显有些兴致缺缺。

　　莫凌感到十分奇怪：“你又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感觉我们行走江湖到底是为了什么？吃吃喝喝看风景吗？这么久了，不要说惩恶扬善了，我连除我们之外的江湖人都没见到一个。”其实没什么大事，只是走的地方多了，难免会让人产生倦怠之情，加上这一切又跟秦钰想象的江湖完全不一样，没有那么多的厮杀与恩仇。

　　她没有说得太明白，可莫凌实在太了解她，一下子便明白了她的意思。她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你确定，那样的江湖真的就是你想看到的吗？无尽的杀戮，压不住的血海深仇，今天你灭我满门，明日便有人杀你全家... ...甚至有人因为芝麻蒜皮的小事便要夺了别人的脑袋，仇家多了，晚上连觉都不敢睡，生怕你前脚睡熟了，后脚就有人把你的脑袋割了去。”

　　莫凌说完顿了顿，又继续道：“不过即便你不想看到，再往南走一走，人会越来越多，江湖之人也会越来越多，那些场景，你会日复一日地看到。”

　　... ...

　　曙光城以东有座山叫做眉山，眉山顶上天然形成了数百石洞。大约在一百多年前，有人在这一处风水宝地创建了一个门派，取名浮云派，创派祖师希望自己的徒子徒孙将一切名利富贵皆看做浮云。

　　熟料一百年过去了，浮云派的弟子们愈发追逐名利，如今的掌门人越明深更是野心勃勃。他一心夺取天下第一的名头，秘密派遣门中弟子去各大门派偷学武功，集天下武学之精华，练成了绝世高手。

　　只是武功路数太多，内息便会过于驳杂，连日来，越明深隐隐有走火入魔的迹象。

　　“啊——！”越明深控制不住自己体内一股乱窜的内力，整个人开始咆哮起来，他难受地扯着自己的衣服，将自己身上抓出了道道红痕。

　　门外小弟子听到了动静，忙进来查看他的情况：“师父！”

　　越明深正挣扎在痛苦的深渊，听到一点儿动静，便猛地抬起了头。他双目赤红，吓得那弟子后退半步。

　　“师... ...师父，您... ...您没事吧？不... ...不要过来... ....啊——”一声惊叫过后，这里又渐渐安静下来，本来趋近走火入魔的越明深也安静下来，他平静地起身，慢慢地走了出去，看起来和往常没有任何不同。

　　可是在他房间的一角，却出现了一具干尸... ...

　　... ...

　　三日之后，秦钰和莫凌到了眉山脚下。

　　她们两个都未曾来过这个地方，照着地图对了一遍又一遍，才终于确信这里是眉山，上头有个浮云派。

　　“这一处真的是浮云派那山脚怎么如此荒凉？”秦钰发出了这样一个疑问。

　　江湖上人人能说得出口的门派也就那几个，明华剑派算一个，无忧宫算一个，浮云派也算一个。可明华剑派山下和无忧宫附近有不少的普通人，他们借着这两个大门派的庇护也算安居乐业，没道理浮云派这里没人来啊。

　　莫凌眉头微微皱着，一直以来好像有什么事被她忽略了，来到眉山她才突然想起来，浮云派百年基业，却毁在了如今的浮云派掌门人越明深手上。而越明深到底做了什么没有人知道，只知道这个门派的人越来越少，后来掌门人越明深一夜暴毙，曾经如此辉煌的一个门派便这么在江湖上消失了。

　　“你怎么不说话？”秦钰问完，许久没得到回应，她一回头才发现莫凌的目光一直盯着眉山，好像完全没有听到自己在说话。

　　莫凌这才回过神来，她朝秦钰笑一笑，说：“没什么，我只是在想你刚才说的问题，事出反常必定有妖，就看你想不想亲自去查证。”

　　“你让我去？”秦钰惊讶极了，“你怎么转性了？”她还以为莫凌又要带着自己远离这些是非。

　　“你是无忧宫的少宫主，我是明华剑派的少门主，我们两个到了眉山的地界，不去浮云派拜访拜访，传出去旁人要笑话我们两个门派了。”莫凌这意思，是打算要去浮云派看看。

　　秦钰本来就喜欢凑热闹，闻言当然也不会拒绝。

　　两个人顺着山脚绕了一会儿，在另一侧发现了浮云派的石碑，石碑一旁还有守山弟子在。那守山弟子看到她二人打扮，知晓她们两个是过往的游侠，见她们想上山去，便问了一句：“二位从何处而来，上山去做什么？”

　　莫凌递上了拜帖，说：“我们是从明华剑派过来的，出门的时候门主嘱咐我们来了浮云派，一定要上山拜访一下越前辈。还请少侠代为通传。”

　　守山弟子接过拜帖看了一会儿，道：“原来二位女侠是明华剑派来的，二位请随我来。”

　　守山弟子与一旁休息的人交接了工作，带着莫凌与秦钰往山上走去。掌门曾嘱咐过，若有其他名门正派的弟子过来，无须通报，直接带人上去便是。

　　莫凌和秦钰也没再多说话，跟着守山弟子上了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