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蔷薇王座》奇奇猫

45、一只小鸟

　　罗薇与艾薇已经混得很熟。刚开始罗薇还有一些拘谨戒备，人也挺客气。但等她睡着，那可就原形毕露了。

　　横着睡，竖着睡，斜着睡，蹬墙睡。作为一个前女奴，如此放飞自我的不羁画风简直清新脱俗匪夷所思。

　　而暗黑哥特风的艾薇却完全对不起属于她那黑暗属性的强势设定，罗薇进一步她退一步，很快就被赶进了墙角里。

　　艾薇不止一次的强烈怀疑她是不是故意的，她其实是在试探自己忍耐的底线。毕竟，哪怕有“同族”的理由，对于一个曾遭受过迫害没有安全感的女孩子来说，想要获得她真正的信任也还是太难了。

　　艾薇不想搞砸这次交往，只好一退再退。

　　偌大一个马车，她堂堂一个大小姐常常就抱着双膝占据一个小角角，看上去简直不能更惨。

　　然而这依旧不能摆脱罗薇。

　　哪怕她躲到了边角，小姑娘依旧以十分扭曲的姿势碰到了她。

　　艾薇：……

　　后来意识到除非自己从马车里滚出去，不然根本就不可能摆脱她的艾薇就默默放弃了治疗——就把自己当成个木头桩子！猫爬架子！管她是睡成‘S’还是L，是一还是大，我自不动如山。

　　换句话说，当自己是个死的，随她去吧。

　　眼瞅着不“活”不行了，艾薇低头望着她好半晌，那丫头依旧睡得跟头死猪似的好像毫无所觉，她不禁默默叹了一口气。

　　算了，难道还对她的自觉性抱有天真的希望吗？

　　她微微弯下纤细的腰，一条手臂小心翼翼的伸到罗薇的脖子底下，将自己那两条发麻的腿艰难的解放出来。

　　她在自己腿上揉按半天，又往车窗外看了一眼。

　　外面的侍从立刻询问道：“小姐，需要帮忙吗？”

　　艾薇精致的娃娃脸毫无表情，语气平平的冷漠道：“不必。”

　　她说着，两手绕到背后扯开蝴蝶结，松开一点紧紧缚住的束腰。

　　很快，车门打开了，护卫们看着弱不禁风的小姐怀抱着依旧呼呼大睡的小姑娘走出来，一掌可握的纤腰好似随时可能被折断般，越发的令人心惊胆战。

　　“小，小姐……”侍从们心肝乱颤。

　　艾薇高冷的睨了他们一眼，漠然道：“带路吧。”

　　侍从悄然擦了一把冷汗，忙不迭的上前带路。出奇的，他们平时恨不得一步三喘的小姐抱着那么重一个肉疙瘩，居然走的稳稳的！

　　不可思议！

　　艾薇之前在马车里耽搁的有些久了，管家已经派人订好了房间。她抱着罗薇慢慢的走在前面，一群护卫和侍从小心翼翼的跟在她的身后，浑身绷紧盯着她们，随时准备扑上去救驾。

　　楼梯上，另一位客人正准备下来。

　　瞧见楼梯下的那群人，楼上的客人脚步顿了顿，惊异温和的笑道：“薇薇？许久不见了，你家父母可好？”

　　艾薇抬头，看到他也愣了愣，似乎有些懵，“……您是，文都表舅？”

　　楼上的男人外表大约二十七八的模样，堪称风华正茂。穿着一身黑色的常服，低调帅气又不损干练。生了一头暗金色的头发，整整齐齐的梳到脑后，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和俊美英气的五官，他的身材也很高大挺拔，气质却很文雅清淡。

　　总之，是个相当有男人味儿的男人，就像一壶好茶，越品越有味道。

　　唯一煞风景的是，居然留了两撮修剪整齐的！精致的！神气的！特别碍眼的……八字胡。

　　见鬼的八字胡！

　　艾薇的目光不可遏制的在他的小胡子上顿了顿，平淡的语气没有因为对方的身份不凡而亲热半分：“多谢您的挂念，父亲母亲一切安好。文都舅舅需要帮忙吗？我们会在这里停留几天，直到节日过后才走。如果有什么需要效劳的，还请文都舅舅不必客气。”

　　文都笑了笑，点头道：“上来吧，这位是谁？”

　　艾薇的眼眸温柔了一些，淡淡道：“一位远亲家的表妹，现在跟着我。”

　　她显然是不想别人探听怀中女孩儿的来历，文都也只是随口一问，闻言也不再多话，看着那弱不禁风的纤弱少女抱着小姑娘上来。

　　然而当艾薇抱着罗薇经过他身边的时候，文都看到了那怀中少女的脸。

　　熟悉的脸庞让他的心脏陡然一缩。

　　他下意识的一把抓住了艾薇的肩膀：“——她是谁？！”

　　“啊！”艾薇低叫了一声，痛的变了脸色，差点直接把罗薇扔了。

　　文都急忙放开了她，一瞬间的慌乱已经恢复镇定，他抚了抚艾薇肩上被自己抓皱的衣服，敷衍的说了句“抱歉”，便迫不及待的询问了自己所关心的事：“……她是你的表妹？哪家的？”

　　艾薇冷眼看着他故作淡定，虽然不知发生了何事，但那不自觉频频胶着到罗薇脸上的目光却让她生出一种所有物被窥觊的排斥与戒备。

　　她微微侧身挡住了文都的视线，冷冷淡淡道：“谁家没有两门穷亲戚？我这表妹就是乡下来的，说了表舅大概也不知道。

　　我们一路坐了很久的马车，身体十分疲累，就不打扰表舅了。”

　　艾薇点头告辞，直到进入房间，还能感受到背后那久久注视的目光。

　　一进门，罗薇就像活鱼一样从她怀里跳出来，拍着胸口仿若劫后余生：“妈呀刚才真是吓死宝宝了！感觉那人要把我吞了似的！”

　　艾薇没有丝毫意外，到沙发上座下倒了两杯水：“对于文都将军这个人，你了解多少？”

　　罗薇其实非常敏感警觉，她自己睡的四肢八叉，但别人稍微一动就可能惊醒她。区别只在于别人会睁开眼而她保持原状继续睡而已。将她抱下马车那么大的事，周围又是吵吵闹闹的的环境，怎么可能没醒。

　　罗薇翻了个白眼，坐在她身边：“我根本不认识好吗！刚刚鸡皮疙瘩都差点起来了！我早就听说你们贵族老爷私底下一堆破毛病，难道他也有玩弄小孩子的变态爱好？”

　　被嫌弃诋毁的“贵族老爷”无语的看了她一眼，道：“虽然文都将军今天做了奇怪的事，但有一件事我要向你声明——贵族阶层并不是所有人都是变态，事实上洁身自好者更多，不过是太低调了被那些不知收敛的连累了名声，而那位文都将军更是如此。

　　他不仅没有那些令人作呕的可耻爱好，连身边的女性也极少。除了刚成年的时候长辈们赠送的女奴，就没听说过他跟谁有暧昧。很多人私底下都在猜测，说文都将军是不是身体有毛病……”

　　罗薇：“……”

　　哪怕不喜欢那个文都将军，罗薇的心里也不禁浮现了几分同情。

　　艾薇看着她，平静的询问道：“所以，你真的不认识文都将军吗？”

　　一位不爱美色的贵公子忽然对一个小女孩表现出了这么异常的反应，里面一定有原因。

　　罗薇摇头，认真的道：“我保证，我真的不认识他。我之前跟着谁你也知道，罗伯特是个外国人，怎么可能有机会认识星火的将军？

　　……说起来，文都将军究竟是谁啊？听起来有点耳熟啊。”

　　艾薇莞尔，失笑道：“如果换成天枪文都，也许你就知道了。”

　　“啊！”罗薇瞪圆了大大的猫眼掩唇惊呼，错愕震惊的道：“天枪文都？！——邪灵天枪神剑的天枪？”

　　艾薇点头。

　　罗薇顿时卧槽一声，闭着嘴不说话了，表情那叫一个一言难尽。

　　艾薇淡淡道：“看来你确实听说过他，现在答案依旧是不认识吗？”

　　罗薇：“……当然，人族三武圣之一的天枪阁下谁不知道啊？可又有几个人认识？”

　　所谓的人族三武圣是指人族上一代最优秀的三位武者，出身也特别匀称——出身草根的神剑洛特，出生后被敌国小将偷偷抱养的亡国太子邪灵塔克斯，还有根正苗红的王孙公子天枪文都。可以说是作为整个人族面对世界各族武斗派新生力量的代表。

　　年龄不算大，但全部都是八阶巅峰

　　而九阶的神级强者就算是放眼整个世界都没多少，多数作为战略武器坐镇后方威慑他人了，除了教学生，轻易不能出手。

　　在这种情况下，可以跟隐世条约擦边过、却依旧可以活跃于舞台的八阶圣者们带来的影响力可想而知。

　　而这三人成为整个人族的代表当然也不仅仅是因为他们实力卓绝，更因为年龄——罗伯特是个公认的天才，如今不过三十来岁，却已经是六阶法师。但这所谓的三武圣却伊然超出了天才的范畴。

　　以天枪为例，十年前的天枪不过也是三十来岁，三武圣的名头却已经响遍大陆。

　　那是……最有可能进阶为武神、庇护整个人族的人之一。

　　没想到一转眼自己就跟这样的传奇人物擦肩而过了，还把他当成了变态QAQ！

　　当然，对于艾薇口中对方洁身自好的事儿罗薇绝对是相信的，因为无论是武系代表的三武圣还是法系代表的三贤者，人设全特么是丧心病狂的武痴法痴啊。

　　没事就闭关，除了吃喝拉撒轻易不出门。千娇百媚皆是红颜枯骨，功名利禄尽是过眼云烟。

　　各个都是别打扰道爷飞升那种！

　　贪财好色？不存在的！来点掌握他人生死的权利心还差不多。

　　所以：“……天枪阁下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按照传说中他们那今人发指的武痴人设，不是该猫在什么地方好好修炼争取早日突破神级打开新世界的大门吗？

　　艾薇微微一笑，温声细气的说：“你还记得你们之前为什么会留在蒂娜港吗？”

　　罗薇恍然大悟：“——那个命令海港总督拦下罗伯特的人，就是天枪阁下？”

　　艾薇点头又摇头：“确切的说是摄政大臣文涛公爵。虽然做这些事文都将军大约也是不愿，但身为人子，总有不得已的时候。”

　　她讽刺的翘了翘嘴角，说：“更何况那个人是文都将军。”

　　罗薇心说这次你可猜错了，莱特遗迹别说是圣阶，搞不好神级的老家伙们都会动心。

　　不过：“文都将军有什么问题吗？”

　　“没问题，就是他爹是个疯子。”艾薇优雅的抿了一口茶，淡定的说：“那个人所有的孩子都是他手中的提线木偶，一举一动都要受到他的摆布，容不得丝毫自我意志。哪怕那个儿子是武圣。

　　所以大家都猜测他也离疯狂不远了。”

　　罗薇的神色微妙起来：“……怎么会？他们不会反抗吗？那可是武圣啊，真不想做又有谁能够真正逼他？”

　　更何况罗伯特说过，星火帝国那斗争性极强的奇葩属性。难道不该更爱反抗吗？

　　艾薇道：“大概是因为从小如此，习惯了吧。就像驯兽一样，从刚刚出生的幼崽开始驯养，哪怕它成为恐怖的巨兽也不敢对自己的主人伸爪子。

　　或者说，它根本没有自己可以反抗的意识。不过，假如它真的被逼到了极限，反噬主人，是肯定的。到时候，也许没有几个人能控制他。

　　所以，为了避免摄政王那个疯子也把天枪彻底玩疯，造成不可控的灾难性严重后果，上面的那些大人物们似乎已经打算改朝换代顺便送摄政王去死了。”

　　罗薇：“……”

　　原来改朝换代是这么随便的吗？

　　想起罗伯特曾经说过的星火帝国皇室更迭的频率，罗薇不禁心情复杂。

　　她不禁询问道：“那个摄政王究竟干什么了？”

　　能让热衷内斗的星火贵族联手要弄死他，怎么也称的上一句天怒人怨了吧？

　　艾薇说：“听家里的长辈们说，帝国在数十年前出现了一位绝世美人，被世人尊称为明月姬，生的花容月貌倾国倾城，引得大陆无数英雄人物为之倾倒，当年还很年轻的文涛公爵就是其一。

　　他本只是一个喜欢玩乐的花花公子，明月姬神秘失踪后就成了心机深沉冷酷残暴的阴谋家。先是干掉了几位兄长继任了公爵，后来又架空了皇座上的白痴成了摄政王。

　　他有很多女人，也有不少孩子，但他的孩子除了尊贵的身份与丰富的物质，感觉跟其他人家训练的死士差不多。”

　　她顿了顿，若有所思的轻声说：“好像听我父亲说，他有一个儿子就曾担任暗杀者的首领，专门负责清理他的敌对者，但后来那个儿子却想要摆脱这种血腥灰暗的生活，还偷偷的在外面娶妻生子了……”

　　“结果呢？”罗薇问：“你们这些外人都知道了，恐怕那个儿子坏事儿了吧？”

　　艾薇笑了笑，说：“不错，那个儿子后来被他杀了。这件事据说当年闹的还挺大，因为那个被处死的暗杀者首领在外面偷偷生的一对女儿。

　　据说那是一对双胞胎姐妹花，生的十分美丽，对父亲的真实身份也不是很了解，傻呼呼的跑来调查父亲死因。为了这个，跟穿花蝴蝶似的勾引了不少权贵，也是因为这个，她们出事后才会闹出声响来。”

　　罗薇道：“死了？”

　　“她们查出了自己父亲的死因，想要刺杀文涛公爵报仇，然后失败了。姐姐死在了文都将军枪下，妹妹逃走了。

　　暗杀者首领的惨剧不是个例，而文都将军作为他天赋最优秀的儿子，受到的控制当然也是最苛刻的。”

　　“……真惨啊。”罗薇轻声说。

　　艾薇想了想，安慰道：“别难过，其实很多实力超凡脱俗之辈在人生际遇中都很惨的。他们的成就不平凡，也难以获得常人所说的幸福。

　　不是有个说法嘛，正是那常人难以忍受的折磨，成就了他们。”

　　罗薇：“……”感觉更惨了。

　　“再以邪灵塔克斯为例——邪灵的故事很多人都知道。塔克斯原本是一个小国王子，然而生不逢时被灭国了，这种情况下，无论他是被杀死还是逃走日后报复，都是正常的人生。偏偏他那时还是个襁褓中的婴儿，杀入王宫的敌国将领心软了，将他偷偷带走，对外声称是自己的儿子，悉心教导疼爱。

　　邪灵的少年期可以说是极其幸福，衣食无忧，天资出众，还有名师教导父母宠爱，据说那时他最大的苦恼就是追求他的女孩太多，大大的影响了他修炼的时间。

　　可惜前面有多甜，后面就有多惨。

　　他的幸福在他知道自己的身世时戛然而止。他被故国旧部找到，告诉他抚养他长大的父亲其实是他亡国灭族的仇人，当年天真的塔克斯少爷不肯相信，跑去向养父求证。没有人知道他们说了些什么，总之等他从房间里出来，他的养父已经死了，而塔克斯也随着曾经的王国旧部离开，投奔到另一个国家。

　　之后，性情大变的塔克斯便有了‘邪灵’的称号。他的武学天资极高，实力非凡，同时还精通兵法战术，作为一个实力强大的战士在胧月皇朝的定位居然是军师幕僚，真是让很多人大跌眼睛。

　　后来护送一位胧月皇子出使星火，机缘巧合救下了一个姑娘，并渐渐被那位姑娘打动，交付了真心……”

　　罗薇：“……那姑娘有问题吧？”

　　“差不多吧。”艾薇说，“那姑娘给他生了一个孩子，然后刺杀了邪灵效忠的对象。那女人失败了，想带儿子逃走时被射杀。之后的邪灵就更加邪异了。”

　　罗薇问：“那他那个儿子呢？”

　　艾薇想了想说：“听说比文都将军还惨。”

　　罗薇：“……那确实够惨的。”

　　不过这事儿到底跟她没关系，当故事听听就算了，表达了一番对全民偶像们的同情惋惜，又说好了跟艾薇一起逛街，她就摘掉了头上红色的假发滚到床上去睡了。

　　之前两人混在同一个马车里，艾薇给她折腾的不轻，罗薇自己也很不舒服，如今可算是解放了。

　　一番酣眠，正睡的香甜的时候，罗薇迷迷糊糊感觉到一股强烈的视线在注视着她，甚至是小心翼翼的触碰她的脸颊。她陡然惊醒，若无其事的继续装睡，长长睫毛下，眼睛悄咪咪的露出一条细缝。

　　空无一人。

　　罗薇：“……”

　　后半夜再无事情发生，然而罗薇却已经不敢睡死了。

　　第二天吃了早饭，罗薇就跟着大小姐乐颠颠的上街了。

　　人们载歌载舞芳菲满城，十分热闹。罗薇看着热闹，多数时候都把目光放在路边小吃上。

　　艾薇参加过节日盛会吗？当然是参加过的！但多数时候是贵族阶层举办呢宴会，哪怕是会出来看热闹，也是选一个视野良好的酒楼俯瞰下方的花车游行。

　　亲身参与其中？不存在的！

　　无论是人挤人的拥挤环境，还是肯定不干净的路边小吃，都让艾薇发自内心的抗拒。然而面对罗薇乐淘淘分享过来的“宝贝”，她只能僵着脸默默的接过来。

　　她并不想扫兴。

　　人潮涌动，两个小姑娘游鱼一样钻来钻去，不知不觉中甩开了紧随的侍从，很快没了影子。

　　路边摆放的漂亮花朵首饰，精美的令人眼花缭乱，罗薇高兴的放开艾薇的手，兴致勃勃挑起了花朵。

　　“薇薇，你看这朵……薇薇？”

　　她选了一朵和艾薇眸色一样的海蓝葵，兴趣高涨的想要推荐给艾薇戴上，没想到一回头却见自己背后空空如也——身高腿长的大人们如丛林般一条条拥挤的大腿和装点着花朵的腰肢，密密麻麻的挡住了她的视野，完全不见了艾薇纤细的身影。

　　罗薇慌了，丢掉手中的花大声呼喊着艾薇的名字钻进了人群。

　　“艾薇！艾薇姐姐！你在哪里？！”

　　“艾薇！”

　　她不敢信任艾薇，但也不想那位对自己很好的小姐姐出事。而她则见过太多原本出身很好的漂亮奴隶……

　　如果艾薇也被拐走了呢？

　　她惊慌的呼喊着，推开挡着自己的人们没头苍蝇似的乱窜。心中弥漫着巨大的恐慌，种种恐怖的猜测让她几乎崩溃的哭出来。

　　“艾薇？”一位被她推开的女人说，拉住了她的肩膀，好奇的问道：“你找的是一位金色头发蓝裙子的女孩吗？”

　　罗薇连忙点头，满怀希冀的询问道：“是的，您看到她了吗？”

　　那正在参加活动的女人给她指了一个方向说：“我刚才好像看到她跟着一个紫头发的随从走了，那家伙好像称呼她为艾薇小姐。”

　　“多谢您了！”罗薇匆匆道谢，擦擦眼泪急急忙忙的向那边找去。

　　那是一间酒楼，里面颇为热闹，罗薇冲进酒楼里，对前台记账的老板焦急的询问道，“请问老板，您看到一个金色双马尾蓝裙子的女孩过来吗？她还带了一个紫色短发的侍从！”

　　老板坐在柜台里，头也不抬的说：“二楼3号房间。”

　　“多谢！”

　　罗薇跑到二楼，三号房间静悄悄的，房门虚掩着。她想也不想推开房门：“艾薇姐——唔！！”

　　一双大手捂住了她的口鼻，快若闪电的将她拽了进来，房门“啪”的一声在她身后关上了。

　　到了这时候，罗薇哪里还不知道自己是被骗了！

　　她在那人手中拼命挣扎，却完全无法脱开对方的钳制。屋子里一个满脸凶恶的男人冷笑连连，疤眼里满是贪婪残忍的光，沙哑的说：“是个好货，能卖个好价钱。”

　　他解开腰间的小包，从中掏出一支金色的药剂，扳开罗薇的嘴巴按住她的手脚强硬的给她灌了下去。

　　很快，罗薇便全身滚烫手脚发软的倒了下去，变成了一只巴掌大的黑色小鸟。

　　那小鸟只有巴掌大小，全身羽毛黝黑发亮。那羽毛色泽实在是纯粹，哪怕一团漆黑也显得十分漂亮尊贵。

　　绑架者拿出一个鸟笼，嘿嘿笑着将她塞了进去，黑布往下一罩，大摇大摆的出了门。

　　罗薇晕乎的时间并没有太久，她清醒过来直接跳了起来，可惜还没熟悉鸟类的身体，险些栽倒。她气愤的破口大骂，发出的却是“叽叽叽”一阵细嫩动听的鸟类啼鸣。

　　提着鸟笼的人屈指弹了弹笼子，乐呵呵的温和道：“乖一点小宝贝儿，我知道你饿了，咱们很快就回家了。到了地方，你就能见到你姐姐了。”

　　他晃了晃笼子，跌的里头笨拙的小鸟一阵晕头转向。

　　姐姐？难道艾薇也在他们手里？

　　罗薇头晕目眩的爬起来，再一次恢复安静。她凑到笼子边，透过偶尔被风吹起的黑布缝隙观察着外面的坏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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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为防止大家说我都是套路，我保证，这次小罗薇绝对不会再次被拐卖了。她去认识新的可攻略小哥哥了。
第二，小姐姐一点都不虚弱。她只不过是束缚系——束腰裹胸太紧，喘不上来……
穿着裙子是娇喘微微的法师小姐姐，绷带一扯剑术轻松殴打一众小朋友。所以，病弱白莲花是假的。
第三，罗薇心中天赋高绝者都是武痴这个认知，是道听途说来的误解……现在她这个想法多坚定，未来脸就有多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