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治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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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不要你死，你只要活着，我就陪你一生，与你归隐江湖。”
在他怀中的天如罂心如刀割，她从他怀中挣脱，在他胸口锤了几下，恶声恶气:
“你撒谎骗骗我会怎么样，你就非要这样膈应我。”
被捶胸口的玉自寒是真的感受到她用力打他，加上她这会的声音不似方才虚弱无力，而是中气十足，一下子间便知她方才是装作快死的模样。
他哭笑不得，悲痛渐渐散去，终于感觉到些许希冀，他心中却无比庆幸，他道:
“下回不准，不准再骗我。”
天如罂委屈，酸道:“放心，那一掌还不至于要我的命！让你失望了，真是很抱歉，我要继续挡你姻缘。”
暗夜罗以为她的暗河心法练到第七重，却不知她早已练到第八重，与他一样。
所以他重伤她的那一掌，也就没那么重了。
伤她最重的人是眼前这个……混蛋！
玉自寒摸着她脸，他的唇挪到她的耳畔，她耳垂不禁一红，他低沉沙哑的声音轻轻地传入她耳里。
“我与歌儿是清白的。”
一句话解释那日房内发生的状况。
天如罂抓了抓他柔滑的衣服，她点头示意知道。她当时心酸跑出去后，她才稍微冷静下来，知道玉自寒的性子绝对不会趁机对如歌不轨。
所以她知道他们之间是清白的，可就算身体清白，玉自寒对如歌的感情可不清白。
“呵，说不定你现在一个劲地后悔。”
玉自寒听她酸涩的口气，就知道她心里在想啥，他勾唇一笑。
“没有歌儿，没有其他人，我现在谁都不爱。”
天如罂被他的话给惊一惊，她欣喜若狂瞧着他，她杏目莹润发亮，似乎将星辰都纳入其中。
“你谁都不爱，那谁更重要？”
玉自寒已经不想再让她误会伤心了，他们错过太多。
“罂儿，我不骗你。我对歌儿已无情爱，对你同样没有男女之间的情意，但是你比歌儿重要，比其他人都重要。”
这是她这段日子以来，听过最动听的话了。
天如罂被他真挚的情话迷惑了，忍不住吻上他的薄唇。
温软熟悉的味道，轻触便松开了。
玉自寒唇边笑意绽开，鼻翼间皆是她的味道，他温柔道:
“暗河宫一事后，诅咒是否解开，我们都归隐江湖，从此不问朝堂不问江湖可好。”
天如罂埋入他的怀里，蹭了蹭，眼神微黯，“好，听你的。”
她知道，他是在弥补。
玉自寒明明没有了眼睛，明明置身在地牢中，可玉自寒却感受到了安心与祥和，仿佛飘荡许久的浮木终于到岸。
玉自寒忽而想到一个问题，他曾经问过她，但她始终没有回复过他，他低声再次问：
“你喜欢木屋，还是竹屋？”
天如罂闻言，鼻头一酸，想起她在竹院画过的灯笼，想起他求她不要走的狼狈模样……
“竹屋，我喜欢竹屋。”她哽咽道，她一直想亲口告诉他，她喜欢竹屋。
蹉跎这么久，才能如愿亲口说出来。
“好，听你的。”
*
在地牢一瞎一瘸的两个人，小日子不知过得多惬意，仿佛外面的不幸皆与他们无关。
外面的暗夜罗疯狂，他不管烈如歌是不是暗夜冥的孩子，都要杀了她，在准备杀她的时候，银雪告诉他，可以利用烈如歌让暗夜冥复活。
银雪说这是缥缈秘术，普天之下，只有他师父，天如罂以及他会这个秘术。
暗夜罗对暗夜冥的偏执让他魔怔，让他不禁想要去相信，相信那个美好的女子会重新喊他一声，啊罗。
银雪成功骗了他，甚至烈如歌都骗了，如歌误会银雪从头到尾都在骗她，原来他将他爱的女子记忆封存在她体内。
银雪没有解释，那个人就是如歌，从头到尾都是她一个人。银雪趁机让暗夜罗放了天如罂，只有和天如罂合力，才能在一个月内成功让暗夜冥活过来。
暗夜罗确实放了天如罂，但仍旧将玉自寒和战枫给关着，作为要挟。
玉自寒担忧地攥着她的手腕不让她走，他怕，他一刻都不想与她分开。
“放心，我会平安的。歌儿也会平安的。”天如罂将所有的温柔，烙在他的唇角，这一吻，是她的保证。
玉自寒心里也非常清楚，如今能除掉暗夜罗只有银雪和如罂了，而失明的他只是个累赘。
思及此，他不禁黯然松开她。
“放心，我会护着她。”银雪道。
银雪带着些许笑容鄙视被断了双腿的天如罂，他将她抱起走出地牢，天如罂的目光紧紧地贴在孤寂瘦弱的身影上。
银雪将她抱到了一间屋子一边给她治疗脚伤，一边给她说一下目前的状况。
她的腿伤大概半个月就能好，或许她能趁这个月的时间继续修炼暗河心法，并且将…他的眼睛治好。
“雪，把他的眼睛给我。”
银雪微叹，从怀里拿出两个竹筒，递给了她，道：“一个是玉自寒的，另一个是姬惊雷的。当时你剜了他的眼睛，是熏衣小心护养着。”
天如罂小心翼翼地接过两个竹筒，这是她的两份罪，她摸索着竹筒，悲凉从心扉流出。
“银雪，答应我，不要修炼暗河心法，你身上的寒毒已经拖太久，若你再练暗河心法就必死无疑了。暗夜罗我自有办法对付。”
“你何苦呢，暗河心法第九重，是绝情灭爱。”
银雪看透她，知道她想要修炼第九重来对付暗夜罗，见她神色不改，不禁道：
“那他该如何？”
天如罂神情松动，笑意清浅平和，“他虽然对我许诺要与我归隐江湖，可我知道他是因为愧疚才待我百般温柔，他已经累了，我也累了。”
“我们已经累得恨不得赶紧找个安静地方度过余生，可银雪，这样的安宁真的对吗？”
“我答应过师父，还他一个天下太平，我不悔约。若他最后仍旧要我伴他余生，我便伴他护他，做一对相知不相恋的夫妻。”
天如罂唇边笑意加深，在潮湿阴暗的地下，她的笑容如蔷薇盛放，艳丽妖娆，可她眼神确是那般清透。
银雪明白她长大了，情这一字，他也是深陷不可自拔，他无从可劝，只能任由她去了。
一切如计划进行，天如罂和银雪一同假意骗暗夜罗，烈如歌每日心伤饮药，因为她误会了银雪把她当成了他昔日爱人的替身。
天如罂没有多说什么，她只是每日趁机偷偷地告诉烈如歌一些关于暗夜冥的事情，让她好骗暗夜罗。
“师姐，你和我娘的关系很好？”烈如歌问。
如罂一顿，点头，“很好，你很像她，一样心善。你娘她是我见过最美的女子，其次便是你了。”
烈如歌终于明白天如罂以往看她的眼神，原来她是透过自己看着娘亲的影子。
“如罂师姐，我…我没有怪你，那日在树林里的那一刀，你不要放在心上，好不好？”
如歌何其敏锐，怕她独自神伤。
天如罂由心地噗嗤一笑，“你和你娘真的是一个样，歌儿，不管如何，我希望你活得自由。”
烈如歌展颜，如同以往地挨在她的怀里撒娇，如歌真的好怕失去如罂师姐的，她已经失去太多了。
天如罂离开了如歌房间后，便去了地牢看玉自寒。
玉自寒听见脚步声，温柔一笑，“罂儿，你来了。”
“对啊，来看看眼瞎的玉公子。”
天如罂走进去，站在他面前，轻柔地抚摸他脸上的白布。
“我来给你治眼睛，你若是瞎了，我这张明艳动人的脸，没人欣赏就太可惜了。”
玉自寒抓住她乱动的手，将她拉到自己怀里，“你总是在为我治病。”
他该如何待你，欠你太多了。
天如罂扶着他坐下，道：“有病，就得治。堂堂一个玉公子竟然是柔弱多病，得让多少女子心伤。”
“你就爱胡闹。”
天如罂不逗他，她小心翼翼地解开他的白布带，当看到他双眼附近的伤，浑身一颤，眼睛蒙上一层水雾。
他当时是有多决绝，多痛。
她忍住所有酸涩，她不敢出声，怕让他难过。她将竹筒里的眼睛拿出，用缥缈仙术来治疗。
花了三个时辰，才将眼睛还给他，她已经额头冒汗了。
“再休养一段时间，就能好了。”
天如罂给他敷药，再用白布给他裹着，玉自寒这一生多灾多难，从他出生到如今，似乎都与她息息相关。
看来，她是他的诅咒。
“……那姬师弟，是不是也可以恢复？”玉自寒略带急切地问。
天如罂手上动作顿了顿，道：“多亏了熏衣，若不是熏衣护着他的眼睛，怕是我仙术再高也是无用。”
玉自寒能感觉到她的压抑，所以没有再出声，毕竟姬惊雷，是他们之间的伤。
作者有话说第30章 治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