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神复活指南》祈愿QiYuan

14、第 14 章

　　苏西翻遍了背包，再找不出什么值钱的东西了，她抱着自己珍藏的故事书，想了好久才终于下定决心，去了一趟当地的旧书店。
　　其实在这个年代，故事书值不了什么钱，但苏西收藏了一整套，而且是确认不再出版的书籍，不少人在报纸上求购过，她都没舍得出售。
　　从眉开眼笑的书店老板那儿接过卖书钱，苏西心痛得都在滴血。
　　这是看在奥尔瑟雅帮了她的份上。苏西告诉自己，否则她真宁可和她一块饿死算了。
　　“这可是我的心头肉，呜~你这家伙，以后可要好好对我啊！”
　　奥尔瑟雅十分惊奇：“这种东西真的有人花钱买？”
　　“你这语气是什么意思？我的眼光可是很好的！”苏西说，“精灵族系列光有一本就很了不起了，我这可是全套！我还收藏有圣光□□列大全套，要不是你把其中一本给烧了，还能卖不少钱呢！”
　　“哦~我把什么给烧了？”奥尔瑟雅冷笑。
　　苏西这才后知后觉，自己似乎当着历史名人的面，发挥了不少关于对方的多余幻想。天哪~这真是太失礼了……但话说回来，谁发挥幻想的时候也不会想到，那个死了一千年的正主正坐在对面听吧。
　　对，这不能怪她~
　　“最多……最多我不跟你算烧书的账好了。”她语气心虚。
　　奥尔瑟雅笑眯眯的：“那我还得谢谢你了？”
　　苏西内心挣扎很久，最终还是泄了气，说：“对不起啦。”无论是否无心，她确实做了一件失礼的事。
　　奥尔瑟雅“嗯哼”了一声，并没有跟她计较的意思。
　　苏西见她没有生气，胆子又肥了起来，语带小心翼翼，问：“不过，你真的不喜欢希欧多尔吗？被史上最强骑士求爱是一种什么感觉啊？他真的很帅吗？”
　　苏西和奥尔瑟雅的初遇早已注定，圣光使者在她心目中再无法神圣起来，她无法敬畏一个如此“平易近人”的圣光使者，取而代之的，是对于她生平的好奇。
　　“如果你说的是那种恋人的感情，是没有的。”奥尔瑟雅语气淡漠，却比平时多了一丝柔和，“但无论如何，这都不影响他的英勇和高贵。”
　　苏西很困惑，因为她记得奥尔瑟雅说过，当她被追杀到无路可逃的时候，曾在希欧多尔的墓里藏了一夜，很凄惨，最后却还是被背叛者带走分尸了。
　　如果不是特别亲密的关系，为什么会在最危急的时候瑟瑟发抖，依靠着对方的墓碑？如果这是一个爱情故事，结局也太悲凉了。
　　关于这个问题，奥尔瑟雅思考很久后，给出回答：“大概因为……我是一个失败的半神吧。到了那种时刻才发现，原来真心追随我的只有一个逝去的人，除此之外，所有人的信任与忠诚，都建立在我仍然可以给人倚靠的前提下。在落难时无人追随的神不配称之为神，也许‘她’也是这么想的吧。”
　　苏西隐约觉得她话里有话，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人影忽然路过，那女人在看到她后忽然脚步一顿，眼眉一挑。
　　“嗯？是苏西吗？这可真稀罕！你怎么会到夜色城来？”那女人看了一眼苏西身后的旧书店，脸上露出了轻蔑的表情，“你还在收集那些没有营养的精神垃圾吗？”
　　苏西一愣，勉强笑了笑：“是你啊，布兰琪。”
　　今天的运气真是太糟糕了，在离家这么远的地方都能遇见观念不合的同事。不过回想起来，布兰琪确实嫁到了夜色城，上次只是回去办事兼探亲。
　　“你不是在为下一次考试复习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布兰琪目光轻蔑，看了一眼她的见习徽章，“唉，作为一个善意的同事，我不得不提醒你，你也不年轻了，亲爱的苏西，不要总是沉迷那些虚幻的东西。如果你在马尔城实在考不上正式牧师，不如来夜色城怎么样？我丈夫在教廷担任要职，帮你成为正式牧师还是没问题的。”
　　“这就不用了，谢谢啊。”苏西连忙拒绝，扯开话题，“这是你的孩子们吗？都这么大了。”
　　布兰琪也不让几个孩子叫人，只是昂着头，露出得意的表情，说：“是啊，最大的都三岁了。你看看，孩子没出生的时候你就是见习牧师，三年了还是见习牧师，如果实在考不上，不如找个人嫁了吧，趁你还年轻找个有钱的男人。像我，随便在教廷挂个闲职领薪水，安心在家里生孩子就足够了，女人这辈子不就是丈夫孩子吗？”
　　苏西正想要说些什么，忽然眼前一黑，被奥尔瑟雅掌控了身体，她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她听到奥尔瑟雅也用皮笑肉不笑的声音说：“是啊，像你这种资质的人，能随便嫁个勉勉强强的男人，获得像母猪一样产子的资格已经很了不起了。真是恭喜你啊布兰琪，余生就这么死水一般过着吧，等到了七十岁再埋入土里，完成你那平庸无奇的一生。”
　　“你……你怎么说话这么难听，我也是为了你好！”布兰琪没想到软弱的苏西会忽然变得尖锐，气势都弱了下来，但又忍不住气急败坏，“你有资质又怎么样？还不是连圣光能量都不会用，以后除了玩泥巴还妄想有什么成就？你最好把话收回去再仔细想想自己该说点什么！”
　　“啊，那就不劳你操心了，”奥尔瑟雅脸色不变，“我会成为一名满载荣光的牧师，看在咱们的交情上，你以后的葬礼我可以考虑主持，让你也分享一些我的荣光。”
　　布兰琪被堵得哑口无言，怒气冲冲掉头走了。
　　“喂！你干嘛那样说话！”苏西气急。
　　“呵，你对待圣光使者的时候嚣张得不得了，怎么对一个小官员的妻子却这么卑微？”
　　“那……那是因为，她哥哥是玛利亚婶婶的上司啊，我总不能拖累她。”苏西嘀咕。
　　“在你们这个时代，一份好工作也并不是那么难找。但是苏西，作为一个优秀牧师的品质却是难以培养的，丢掉你的正直和骄傲向这种人低头，还不如来讨好我，你觉得怎么样？”
　　“呸！”苏西没好气，“我可不相信你这么好心只为了帮我出一口气，你到底想干嘛？”
　　奥尔瑟雅笑了笑，回答：“毕竟我现在也是‘苏西·艾德蒙’呢。虽然那女人说的没错，你总是把时间浪费在精神废料上，但相比起在精神废料上浪费时间，一个毫无志向、以嫁人生孩子为荣的平庸者也并没有好到哪里去，有什么资格对别人评头论足。 ”
　　苏西震惊了：“……我以为你们古代人的观念都比较以嫁人为荣。”
　　奥尔瑟雅‘呵呵’假笑一声，说话却毫不客气：“以嫁人为荣，也得看嫁的是什么男人。嫁给英雄，冒着被敌人报复的危险，为英雄生下优秀的后代，那当然是光荣。哪怕是风评最差的艾理斯，都因为成了恶魔猎手而备受女性青睐，连他为了获取力量而生吃恶魔这种重口味的事，都可以美化为他是食物链顶端的男人，你觉得这是为什么？当然是因为他是人类认可的英雄，作为英雄的妻子可以共享他拯救人类的荣光，相比之下，嫁了个普通人有什么好光荣的。”
　　苏西觉得她说得挺对的，但又有哪里不对：“照你这么说，女人都该为英雄生孩子，而女人没有嫁给英雄就没有价值吗？那普通男人连繁殖权都没有了吗？”
　　“我可没说过那种话，”奥尔瑟雅说，“英雄就那么几个，绝大多数人都会跟平凡人结婚，平凡人认真谦虚、踏实生活，也值得人敬佩，毕竟世界还是由绝大多数平凡人创造出来的。但我看你那位前同事也并不是什么谦虚的人，听描述，丈夫还是一名并不正直的的官员，她那语气却光荣得不得了，你认为那是正确的吗？”
　　苏西不禁感慨，奥尔瑟雅确实还是个古代人。在她们这个时代，普通女人能嫁给一位小有权势的官员，那确实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否则布兰琪也不会这么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