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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贼子 ...

  •   第二日清晨,果然不出段怀简的所料,吴氏听说昨晚之事后将他叫了过去,看着面前大义凛然的段怀简,好似昨晚闹出那事的主角不是他一样。
      吴氏气骂道:“你倒是翅膀硬了,连母亲的人都可以赶出去了。”
      碧竹是吴氏娘家的家生子,吴氏出嫁时碧竹才几个月大,彼时她和她的娘亲林娘一起陪嫁了过来,比段怀简大了两岁,吴氏一直待那两母女很好,所以才将碧竹指给段怀简作通房丫头,如今被自家儿子“嫌弃”地赶了出来,怎能不气。
      “母亲息怒,儿子只是不想委屈了碧竹,让她一生只能做个上不了桌的妾,甚至可能是连妾都不如的通房,所以儿子昨晚才赶了她出去。”
      哪知吴氏听了以后,一惊:“怎地?你还想让她做正室,你可是国公府的世子,身份高贵,日后的正室必是要从勋贵家族里的小姐中选的,你得给我打消这个念头,莫要让外人笑话!”
      段怀简心里哎呦了一声,他这个老娘脑洞怎么那么大,无奈道:“母亲,您误会了,我没有要纳碧竹的意思,实话和您说了吧,儿子这一生只想有一个女人,不想三妻四妾的,求母亲成全,以后不要再给我安排这些了。”

      “你身为国公府世子怎么可能只有一个女人,就是你父亲那种不近女色的人,也有个小妾,成婚前还有个通房,也是我当年生你亏了身子,不然这么多年也不会再无所出,你父亲子息单薄,你万不能这样,家大业才会大。”吴氏叹了口气,语重心长的对段怀简说道。
      说起他父亲几年前纳的那个小妾,若不是母亲提起,他都要忘了这么个人了,他小娘是叔祖帐下将领的庶出女儿,后来叔祖做主给段瓒纳进了后院,没多久就生了个儿子,可惜他小娘福薄,儿子不满一岁便夭折了,他小娘心灰意冷,对生活也没了期待,日日在后院吃斋念佛,渐渐地在国公府也没了存在感。想起他那个没能长大就一命呜呼的庶弟,心里不免一阵唏嘘。
      若是这样硬犟着,他那固执母亲在这件事上定不会罢手,随作出乖巧状,说道:“母亲,儿子现在只想着专心读书,不想那么早就纳人进房中,这可会让儿子在学业上分心的。”
      吴氏好笑的看着面前的段怀简,笑骂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脑瓜子里再想些什么,好了,现在我也不逼你收了她,但以后你是定要纳她的,到时可不能推了。”

      段怀简心里吐槽,以后也不要!但是面上还是嘿嘿一笑混了过去。

      ..........

      河间郡王此次的寿宴办的极为盛大,宴请了不少勋贵大臣,世家子弟,门口的管家唱名嗓子都要唱哑了,而段瓒也在受邀之列,随带着段怀简一起参加寿宴去了。
      段瓒父子被王府内的长史带到了中堂,河间郡王李崇义此刻正站在中堂迎着各色宾客。
      看见段瓒父子前来,上前笑道:“段大人!好久不见了,之前听说你军中事务繁忙,本不想打扰你,没想到段大人竟来了,老夫真是荣幸至极啊!”
      段瓒也拱手回道:“郡王能邀请臣,臣岂敢不来,此次带着犬子来贺寿,希望郡王爷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这是臣托人用上好的玉打造的观音像,请郡王笑纳!”说着便把手中的玉观音给了旁边的王府长史。
      段怀简此时也拿出礼物给了长史,并揖手贺寿。
      “这人来就好,旁的不过虚礼而已--”复又看向段瓒身旁的段怀简,此子年纪虽小,就才名颇佳,长安城中无人不知,此时看着果真是从容不迫,沉稳有度,随笑道:“早前就听闻令郎才貌一流,品性也是上佳,如今看来果真如此,生的也是器宇不凡,段国公真是教子有方啊!”
      “郡王高赞了,犬子现在还无功名在身,臣倒怕这些虚名误了他。”
      “段国公所言极是,不过令郎看着可不像那种持才自傲的人,唉,要是我那几个小子能像令郎一样优秀就好。”
      李崇义和段瓒因着许久未打交道,和着其他宾客大臣留在中堂叙旧,而段怀简则被世子李尚旦领着去了王府其他地方走动。
      一路上,李尚旦倒是极其客气地与段怀简找话题闲聊,也说到了上次击鞠比赛的事,还想着什么时候几人去长安城郊的球场私下再玩一回,段怀简看这世子也颇为亲和,想着多结交总是没坏处,便笑着点了点头。
      “之前父王还想邀请去义兄一家,不过夔国公前几日害了病,不能前来寿宴了,不然我们三人聊着肯定更加欢乐自在。”
      说起刘去义,这几日因着他祖父病倒,随时都在身边侍疾,看来要想约这厮出来还得再过几日,等他祖父病好才是。
      走到一处别苑时,听到一阵琴声,婉转绕耳,听着就是附近之人在弹奏,不知是何人在这王府抚琴,这琴音透出一股相思之意。
      李尚旦听到琴声后,说道:“看来妹妹又在抚琴了——” 转头看到段怀简疑问的眼神,开口道:“刚这抚琴之人是我的嫡妹,邯郸县主。”
      “原是县主在抚琴,不过今日郡王爷寿辰,县主怎会在此弹奏?”
      李尚旦听到后,看了眼段怀简,盯得好生不自在,那眼神怎么有些怒意,刚刚明明还好好的,自己没做什么对不起他的事吧。
      却听见琴音在此刻消失了,后方传来一句熟悉的女声。
      “哥哥,还有怀简!你也来了?” 李云今抚完一曲后,从后院与丫鬟走出,便看到段怀简与自家哥哥在一处,看到段怀简,心中一阵欣喜。
      李尚旦看着自家妹妹这神情,知她情根深种,叹了口气,看向段怀简心中又是一怒,此人就是只花蝴蝶,长安城中那么多女子惦记着他,偏生他这最疼爱的妹妹,也着了他的道。但终不忍妹妹日日抚琴寄托相思之情。
      看了片刻,叹了口气,说道:“我看前厅还有事,父王也忙不过来,倒不如去帮衬一下,云今,你好生招待一下怀简吧。”说完,也不看向二人,就直这么走了。
      段怀简此刻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留他一个外男和他妹妹在这真的好吗,这位世子竟然这么不注重礼法教义,虽然还有一个丫鬟在这,但着实尴尬不已。
      可哪知,这兄妹俩一个比一个更甚,李云今竟打发了边上的丫鬟,此时真正是孤男寡女了.....
      段怀简此时扭捏的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和李云今见面不过几次,谈不上朋友,还顾着她县主的身份,男女有别,所以并未深交过,这二人呆在这,他竟不知该如何自处了。
      倒是李云今首先打破了这静谧的场景,可这开头的称呼,吓得段怀简一哆嗦,“段郎怎么见到云今连话都不说了,可是嫌了云今?” 说着抬头看向段怀简,那眼神似透着哀怨,仿佛段怀简是个负心薄幸,抛妻弃子之人一般。
      段......段郎,还有大小姐您这是什么眼神,什么语气,怎么感觉自己像个负心汉一样,喏道:"县主多虑了,怀简怎会嫌了县主,只是许久不见,不知该如何开口,刚刚县主可是在抚琴"
      李云今看着段怀简,眼中情意肆意,柔声道:"刚刚怀简可知我为何抚琴,又可听出这琴意"
      段怀简虽然感情方面有些迟钝,但也不至于到了此还会不明白,之前还想知道李云今为何抚琴,现在却不想了,只怕那其中的深意如他所想一般棘手。
      但段怀简不想挑明,不代表李云今不想,她看着眼前俊朗无双的意中人,眼波温柔,藏不住的情意绵绵,开口道:"我抚琴是因为你,这琴意也是因为你,云今早已倾心于段郎––"想起他送自己的玉佩,从脖间取出,轻声道:"段郎那日送这玉佩予我,云今一直当作宝贝一样珍爱,来寄托我对段郎的相思之情。"
      段怀简看着眼前对自己情根深种的李云今,眼中深色复杂,自己从未想过有这么一日,一名女子对自己这么大胆的表白心意,也从未想过自己日后会对怎样的女子心动,脑中霎地闪过一片场景,那日花宴那抹柔影...
      但是李云今不是,对她,并没有那刻心动,自己终究要负了她的情,知道自己之后的话会对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造成什么样的打击,但还是不想白白耽误了人家,刚想开口就听到一片嘈杂声。

      "走水了!走水了,东苑走水了!"

      段怀简和李云今二人听到动静后,忙赶到东苑查看情况,只听李云今焦急的声音传来:"不好,这东苑里有圣上赏赐给父王的墨宝,极其贵重,这该如何是好。"
      段怀简看这火势来的有些蹊跷,今日寿宴,王府上下都在前厅迎客,这时走水,必然有问题!
      眼睛四下打看,果然,那东苑西厢房的窗户是开着的,回头问向李云今:"县主,郡王爷的墨宝可是在西厢房"李云今点了点头,说道:"正是在西厢房。"
      "县主,那西厢房的窗户是开着的,我看此时走水必是有人蓄意而为,目的就是为了盗取墨宝,这墨宝乃圣上所赐,失窃之事不可走漏,我先去查看,您赶快告知郡王爷。"
      李云今一听,心下一惊,但从小的处事让她迅速镇定了下来,点了点头,又嘱咐段怀简小心行事,便赶忙去告知她的父王去了。
      段怀简跑到那窗户边,撵了一抷土,嗅了一下,这脚印浅在,那贼子走了没多久,忙提起气,使了轻功,追出了王府。
      出了王府后,段怀简沿着贼子可能行去的路线查看,一路来到东市定眼一望,一名男子形迹可疑,正在小摊旁四处观望防备,随追了上去,那贼子见段怀简追了过来,眼中慌乱不已,忙打翻了摊子往前跑了去。
      那贼子跑到一个巷口便不知了踪影,段怀简进了巷道,左右没有人,便回身走出,突地察觉有异,往右一瞧,心道不好,便被一棒打晕了过去。

      "老大,这可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拖回去再说!"

      .........

  • 作者有话要说:  咳,怀简遇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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