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成橘猫也秃顶[综]》大公海堂

11、统一战线

　　作为马尔福家族出生的魔法师，德拉科这一生都没有去过麻瓜的动物园。他一点都不为此感到可惜，他的父亲带他去过英国各地的巫师集聚地，在那里，德拉科见过很多神奇的魔法动物。
　　卢修斯是个性格严肃的人，德拉科通常不能从和父亲一起旅行这件事中获得乐趣。
　　因此他对去麻瓜的动物园不感兴趣。
　　可哈利和林黛玉不同，那个中华姑娘无比期待能见到大熊猫和海獭，这导致麻瓜家庭长大的哈利也变得跃跃欲试。
　　他们兴致勃勃地开始为明天的出行做准备。哈利作为哈士奇犬，是四个人里负重能力最强的动物，他在身上背了个双肩包，看上去颇为童趣。
　　他的包里装有四个动物一天所需的食物罐头和水，魔杖则和德拉科一样收进了腰带里。

　　看着哈利和林黛玉积极清点罐头的样子，马尔福懒懒地打了个哈欠。
　　“真搞不懂这有什么可兴奋的。”橘猫不屑地说道：“林黛玉就算了，波特，你又跟凑什么热闹？你不是在普通麻瓜家庭长大的吗？难道那些人没带你去过动物园？”
　　“……”哈利听到这话，想起了一些住在姨夫家的回忆。
　　林黛玉能从哈利突然的沉默中察觉到他的情绪不佳。
　　三花猫关切地拍了拍哈士奇的前腿：
　　“怎么了？波特先生？”
　　“没什么，想起以前发生过的一些事情。”哈利苦笑了一下，他不是特别愿意谈这个，尤其是马尔福一脸看戏的模样，让他倍加反感。
　　可林黛玉是没有恶意的，她只是被哈利支支吾吾的言语勾起了浓厚的兴趣。
　　他瞟了一旁的橘猫一眼。
　　马尔福一副看戏吃瓜的样子，毛耳朵蠢蠢欲动地抖着，倒是比他平时那种见面就争锋相对的样子要友善些。

　　“我父母死得早，我小时候是在姨夫姨妈家长大的，他们对我并不好，可我没得选，那时我还是小孩，我只能依附着他们过活，处处都得忍着。哈……你们可能不懂吧？这种寄人篱下的感觉。”
　　马尔福沉默不语，但林黛玉却感触很深。
　　“我明白的，我爹娘死得也早，我在姥姥家长大，家中虽然有钱，有丫鬟伺候，但没了爹娘就没了主心骨，怎么都觉得无依无靠。”
　　哈利看待这个小姑娘的眼神多了一丝理解和同情。
　　他原地坐下，压低头，尽量不给这只小猫制造压迫感，继续将自己的过去潺潺道来。
　　“有一次我表哥过生日，姨夫姨妈带他去动物园，他们担心我在家里偷吃东西，或者别的什么想当然的愚蠢原因，总之，他们决定带上我。虽然是给我表哥过生日，但能沾到光，看到各种各样的动物、吃到柠檬冰棍，我还是挺开心的。然后，怪事就发生了。”
　　哈利说着，快速地苦笑了一下。一直专心听讲的林黛玉注意到了这个苦涩的笑容，知道他说道难过的地方了。她双手搭在哈利的前爪上，鼓励他说下去。
　　“我们来到爬行动物馆区，我表哥为了看一条大蛇把我推倒了。我当时非常生气，就让那面挡住他和大蛇的玻璃消失了……”哈利有些羞涩地低下头。
　　“消失了？”林黛玉歪着头，她这会已经把哈利看作跟自己遭遇类似的人了，一时间又忘了他是巫师。
　　“失控反应。”马尔福默默地插了句嘴，态度自然地为哈利的行为做了补充。
　　他这一句话，惹得林黛玉和哈利都齐刷刷地看向他，后者显然表现得更为意外。
　　因为……那个毒舌的马尔福，居然没有嘲笑自己，而是很理性地帮了他。
　　“看着我干嘛？波特？”马尔福满不在乎地说道：“几乎所有的巫师在幼年时都有过这样的经历，这不奇怪，对于巫师家庭出生的孩子来说，从小就像麻瓜一样展现不出丝毫的巫师特质反而更糟糕，会被当成哑炮的。”
　　马尔福说到这一点的时候，微微垂下眼睛，躲闪着众人的目光。
　　他的行为太古怪了，就连在感情上一向不怎么心细的哈利也看出了端倪。
　　“你有过被当作哑炮的经历？”这话脱口而出，但一说出来，哈利自己就觉得不太妥当，这是马尔福的私人问题。
　　就算他们现在看起来关系缓和了些，但也不意味着哈利就可以随意探索马尔福的过去。
　　但出乎哈利的意料，马尔福只是深叹了一口气，他没有回避也没有否认哈利的话。
　　“我直到八岁才展现出我有做巫师的特质，在那之前，即使我想，也没法施展魔法。我的父亲曾经因为怀疑我是哑炮而想把我送走，但我母亲不同意，我父母没少为此吵过架……”
　　马尔福说到这里的时候，摇了摇头：
　　“我跟你们说这些干嘛，我一定是疯了。”
　　林黛玉安慰道：“没关系，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
　　“不说这个了，扯太远了。”马尔福还是觉得有点尴尬，他假咳嗽了几声，强行转移话题：“说回你表哥的事吧，波特。你在动物园当着他的面把一面玻璃弄消失了，然后呢？”
　　“巨蟒从护栏里跑了上来，冲到大街上，把大伙儿都吓坏了。这不算可怕的，那条蛇没过几分钟就被管理员抓回去，可怕的是，我的表哥离蛇展馆太近了，他直接跌了进去……”
　　说到这里，马尔福已经反映了过来，他瞪大眼睛，你简直想象不出猫能做出这种表情。
　　“不！你不会把他关了去了吧？”猫的脸开始一点点地从震惊变成喜悦。
　　“是的，我有。”哈利扶着额头回答：“当他爬起身打算出来的时候，我把玻璃窗又重新封住了。”
　　“哈哈哈哈哈——”橘猫抱着他那肥硕的毛肚子笑得四脚朝天。
　　另一边的三花猫也好不到哪儿去，但讲究矜持的林黛玉还是试图捂住嘴，不让自己笑得太没品。
　　哈士奇摆着一张臭脸，看着眼前这对少爷小姐，等他们笑够了，才闷闷不乐地说道：
　　“好了，你们这下该知道我不喜欢去动物园的原因了吧，因为我压根就没在那里留下过什么美好的记忆。”
　　见哈利真的生气了，林黛玉便安慰道：“你别误会，我们绝没有嘲笑你的意思，只是你表哥的事太有趣了！关蛇馆里被展览～～哈哈哈哈！”
　　三花猫捂着嘴又笑了一会，然后自己对自己说道：“哎呦笑死我了，不能再多想这个画面！”
　　至此他们才停止大笑。

　　这个时候整理好武器装备的蝙蝠侠也回来了，见到孩子们脸红气喘的样子，微微一挑眉：“你们在干什么？行李收拾完了吗？”
　　他们中只有哈士奇才算得上需要整理行李，所以哈利是唯一一个回答：“都整理完了。”的人。
　　“都去睡觉吧，明天有好长的路要走呢。”
　　几只猫按照生物本能的习惯，各自找到了位高狭窄有软垫的猫窝睡下了。
　　哈利这些日子以来都被关笼子里，只能睡铁板。夏雪的咖啡馆对他来说是个完全陌生的新环境，这里很舒适，但狗毕竟不是人，他也无法像马尔福那样有着能被猫窝容纳的体型。
　　夏雪已经睡了，他不想去打扰他。
　　就在哈利准备去沙发上将就一晚的时候，布鲁斯叫住了他。
　　“哈利，你来一下。”
　　“有什么吩咐吗？韦恩先生。”哈士奇好奇地跟了上去。
　　布鲁斯没有回答，而是领着他重新回到地下室，在蝙蝠侠专用但操作台旁边，摆着一个大小与大型犬身体匹配的四柱宠物床。
　　“夏雪的地下室也没有多余的地方了，不光是你，黛玉和马尔福在这里也没有什么私人空间。虽然不能为你单独留出一间空屋，但睡床上这点小事，我还是办得到的。”布鲁斯表情温和地笑道，简直令人无法想象他是那个黑暗骑士蝙蝠侠。
　　“韦恩先生？这是……这是哪儿来的？”哈利瞪大眼睛，该不会是手造的吧？
　　“某宝上买的。”布鲁斯回答，他当然不指望哈利这样的魔法师能理解计算机网络，便追加解释道：“网络购物，当日达服务。”
　　“这……韦恩先生，真是……”谢谢两个字还没说出口，布鲁斯就打断了他。
　　“这没什么，小事一桩。还有哈利，不用叫我先生，跟林黛玉他们一样，叫我布鲁斯就好。”
　　“是！”哈利的眼里冒着名为憧憬的星光。
　　“早点睡吧，哈利。晚安。”
　　“晚安，布鲁斯！”

　　哈利爬上那张床，至少它的软实度比姨妈家的碗柜要好些，情况特殊，将就着睡吧。
　　他像其他狗一样趴在了床上，瞪着墙上的钟表，数着秒表。
　　他知道自己该补充睡眠，可偏偏怎么都睡不着。
　　至到指针移到了十二点，哈利口渴得厉害，只得起来去找水喝。
　　他路过楼梯口的时候，看到了一个令人眼熟的娇小身影。

　　“母亲……”马尔福看着床外的月色，喃喃自语道。
　　哈利注意到有液体从他琥珀色的眼珠里流淌下来。
　　他不可能是在哭吧？！！
　　哈利吓得退后了一步，然而，他现在是一只狗，而马尔福是一只听觉敏锐的猫，他发出的声响马上引起了橘猫注意。
　　“谁！！”马尔福转头问道。
　　只见到一只蠢狗因为扭到了脚而唔嗷了一声。
　　“破特～～”马尔福眯起眼睛，用了一秒的时间进入了嘲讽哈利.波特的模式：“你在这里干嘛？”
　　橘猫不怀好意地说道：“该不会是睡不惯地板吧？你之前在笼子里呆了多久？难道说，作为狗睡笼子反而很舒服？”
　　“你非得嘲讽我吗？在这种时候？”哈利的心中生出一团怒火，这家伙跟自己作对也不看时间地点的吗？
　　他打定主意要报复这个讨人嫌的大少爷。
　　“你自己呢？马尔福宝宝？大半夜不睡觉，在这里哭着喊妈妈？”
　　哈利刚说完，罪恶感就超过了爽快感。
　　马尔福的猫脸露出明显的受伤之情，在下一瞬间，他就弓起背，龇着牙齿，准备攻击哈利。
　　然而，哈利没有躲让，也没有进一步的行动。他和这个当了几年的宿敌的橘猫对视了一会，一直安静地看到马尔福炸开的毛一点点地舒缓下来。
　　见橘猫的大尾巴不再翘起，哈利叹了口气：“马尔福啊……对不起。”
　　“？？？”
　　橘猫的嘴巴变成了O型。
　　这死狗是怎么了？
　　“我不该嘲笑你想念家人。”哈利老老实实地补充道：“我们有过很多过节，但眼下的情况，你我再像学校里那样相互争斗、冷嘲热讽就没意思了。你有想见的家人，这是人之常情，我也想念我的朋友。”
　　哈利说着，脑海里浮现起那个棕发少女和红发男孩的脸，不禁一阵心酸。
　　马尔福的怒气退减了不少，哈利说的不无道理，他又不傻，分得清轻重缓急。
　　“差点忘了，你也有你的小女朋友～”马尔福冷笑了一声。
　　“我有女朋友吗？”哈士奇歪着脑袋：“我怎么不记得……等下！你说的是赫敏？”
　　“怎么？”这回轮到马尔福惊讶了：“你们天天腻在一起，居然不是男女朋友？”
　　“当然不是，我和她只是普通的好友，赫敏喜欢的是罗恩。”
　　“什么！？”马尔福大叫了一声，把哈利吓了一跳：“你小声点！大半夜的。”
　　但马尔福根本就没听进去，他继续大声叫道：
　　“格兰杰瞎了吗？放着你这么个人物不要，去喜欢卫斯莱家的那小子？”
　　“……你这算是在夸我吗？”哈利总觉得听着不是味儿。
　　“算吧，毕竟你小子够格当我的对手，而韦斯莱就是个拿不出手的小人物！”马尔福不客气地评价道。
　　“罗恩比你想的要好多了，谢谢。”哈利冷冷地说道：“当着别人的面恶评他的好友，你也是够呛。”
　　“我实话实说了，怎么着？韦斯莱又穷又没本事还那么邋遢，亏你选他做朋友！”
　　哈利眨了眨眼，犹豫了一会，还是说出了口：“马尔福……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是真心想跟我做朋友吗？”
　　他还记得那个金发的小男孩一脸得意向他伸手的情景，如果当时握住马尔福的手，又会怎么样呢？
　　令他感到意外的是，马尔福很干脆地承认了。
　　“本少爷看得起你才打算结交你的，谁知道你那么笨，还不识抬举，非要和韦斯莱那种人在一起。”
　　“罗恩是个好人。”
　　“好人有什么用？”斯莱特林的马尔福笑道：“还不是一辈子翻不了身的穷酸鬼。”
　　“你非得把人分三六九等吗？”哈利皱着眉，他本来以为马尔福是为了让他生气才说罗恩的坏话，但现在他明白马尔福就是这么定义的罗恩的，无关恶意，只有利益。
　　“人难道是平等的？”马尔福反问：“波特，你在蜜罐里活太久了，你身边的人，要么就在保护你，要么就在仰望你，你当然什么都看不到。”
　　“……”哈利想要反驳，可他又隐隐约约觉得，马尔福没在跟自己撒谎。他说的，其实是有道理的。
　　“仔细想想吧，波特。”马尔福从他身边走过，用尾巴扫过他的小腿：“你不是让我放下过节，跟你合作吗？”
　　“是。”哈利想说是又怎样，但终究没这么嘴欠地说出来。
　　“这是个机会，波特。跟我做朋友，会大有一番成就。”
　　“也许吧……”哈利说道：“我愿意和你合作，可我不认为这样我们就是朋友了。”
　　“……你对当朋友有什么误解？都已经合作公事了啊！”
　　“是你对朋友两个字有误解！马尔福！难道你的妈妈之所以是你妈妈，也是因为有权势吗？”
　　“……当……当然了。”马尔福有些心虚：“不然我爸也不会看上……”
　　啪——哈士奇一爪子就扇下来了：“蠢蛋！因为她爱你啊！”
　　说完，哈利气得跑开了。
　　只留下马尔福孤独地站在月光下，捂着被打疼的半边脸，不知在想些什么。
　　过了五分钟……橘猫的脑子转过弯了。
　　那个臭波特居然敢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