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路并不令人愉快（ABO)》1008594

4、退婚流？

　　鹦鹉大爷一下子就没声儿了。
　　“你笑了，”潼恩说：“别否认，我这里有镜子。”
　　“那是因为您希望看到我笑。”昆不紧不慢地说，一点也不像是被抓住了马脚。
　　“胡扯。”
　　“太粗俗了，”昆说：“我的主人，太粗俗了。”但他一边说，一边露出了一个不容错疑的笑容。
　　潼恩大笑起来，“唉，”他说：“没有你，我该怎么办啊。”
　　“还能怎么样，”昆的笑容来得快去得也快，“你父亲会尽快督促旗舰上的智能提前退役。”
　　“从元帅旗舰上退下来，”潼恩说：“来照顾我这么一个任性的小孩子，你一定很失望吧。”
　　昆没有立刻回答，过了很久，他才说：“智能是没有失望这种情绪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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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潼恩入学的当天，双胞胎兄长分别充当了他的司机与保镖，出于之前食言的内疚，他们帮着潼恩骗过了母亲，放弃了拉仇恨的私有舰艇，直接调取了一艘轻巧的单人飞车。虽然说是单人飞车，除了司机之外还有五个座位，座位可以放下，也可以收入车身，车身的上方可以选择完全透明。
　　双胞胎的哥哥笑嘻嘻地隔断了来自于宅邸的通讯——母亲一定发现他们的小把戏了，他才不要听妈妈在通讯里哭呢……让他的A去安慰他吧……他将驾驶交给自己的智能，若无其事地坐到自己的小弟弟身边。
　　潼恩知道自己身边多了一个人，但管他呢，他还是第一次亲眼看到除了宅邸与王宫之外的景色——与飞车不同，为了避免被旁人窥视，王宫与贵族们的私有舰艇都是全封闭的，他每年都要往来王宫数次，但还是第一次看见路上的情景。
　　“五分钟后进入第四空轨。”柔和的女性声音提醒道。
　　帝都容纳了近一亿的常驻人口，还有双倍于此的流动人口，小星系时代的交通工具若是沿用至今，早就原地爆炸无数次，现在的交通采用的是九层制，也就是说，在大气层下，第一、二层属于军用，也是防御层，第三层王室专属，第四层属于如卡佩家族这样的大贵族，第五层属于中层阶级，地面以及地下三层属于底层的平民。
　　不必去研究，不必去观察，只要看看这九层轨道，这个社会的阶层就昭然若示了。
　　但从潼恩的母亲教导过他的，这些区别并未明确地写在律书上，或是被挂在舌尖上，只要平民能够缴纳得起空轨维护费用，能够购置得起飞车，一样可以在三层以下的空轨上往来，这样的疯子有，但不是很多，毕竟但第五空轨一季度一缴付的维护费用就足以让一家原本还算小康的平民家庭瞬间破产——偶尔有平民租用的飞车误入空轨，但空轨智能很快就会派出巡逻飞车将他们引导出轨道，除非造成事故，或是延误，不然很少会有贵族追究。
　　“宽容是美德。”潼恩的母亲这样说。
　　也许吧。
　　潼恩的注意力很快就被飞车之下的景色夺去了，在大约6千米的高度往下俯瞰，可以看见一块块如同童话般的宫殿与周围的绿地，它们不是王室的行宫，就是大贵族的宅邸，在它们之间，也有着零星的绿色，属于大贵族们的附庸。
　　在这些绿色之外，没有砂砾，没有泥土，只有灰白色的金属地面，据说在这些地面下，是林立着舰艇与机甲的军事仓库，一旦战争爆发，这些地面就会打开，露出这颗星球狰狞的真面目。
　　在进入第四空轨后，飞车与地面车辆就开始密集起来，金属地面，与空中都有光芒闪烁，指引着车辆前往所需的方位……潼恩曾经在地平线上眺望过的那座巨大的金属堡垒也呈现出精巧的全貌——它并不是一个整体，而是如同蜂巢一般，由不下十六座相似的部件整合而成。每个部件都是一个犹如小型都市的集合型建筑，有着环形的层叠高墙，每座建筑都能够容纳五百万人一年生存所需，有着独立的民生系统与军事系统。
　　而潼恩即将就读的帝国第一军事大学竟然就占据了其中的一座。
　　帝国第一军事大学有九个学部，六十个学院，但O的选择很少，因为一般而言，学校不会推荐O进入一些比较敏感、关键或是暴力的重点学院，A的选择也不多，毕竟他们的未来和O一样，几乎是从出生起就被确定的，个人的喜好无关紧要，他们拥有无数特权，相对的，也必须履行自己的义务，哪怕是王室成员，只要是A就必须入军，正面狂暴的虫族——相比起来，B的选择是最多的，当然，能够在这里就读的B也是最优秀的B，另外，鉴于帝国第一军事大学每季度一次的“大清洗”（未达既定标准者强制劝退），拿到入学邀请书只是第一步，接下来，他们不但要和其他的B竞争，或许还要与A争斗，抢夺旗舰或是主舰上的位置，这样，大部分出身普通的B才有可能一步登天，摆脱原先的阶级。只是这样的B已经有上百年没有出现过了，A的资质已经注定了他们站在了B几乎无法企及的顶峰。
　　他们一落地，双胞胎就遇见了朋友，那几个高大的A或许只是见了认识的人过来打招呼，但一见到潼恩，他们立刻就转换了目标，双胞胎怎么会允许，他们扑了上去，半真半假地给了对方几拳，把他们拉到一边。
　　至于潼恩，他身边还有昆呢。
　　潼恩倒愿意乖乖地等着，但一个熟悉的声音引起了他的注意。
　　这时候，门前已经聚集了大约十来个人，而那个潼恩熟悉的声音已经变得尖锐起来，潼恩仔细听了听，其中比起凶狠更多的是恐慌，他不再犹豫，大步走向前，那些围观的B们一见到是个O，就马上退开了。
　　果然是个熟人，潼恩不那么想要承认的“闺中好友”之一，这个O也是潼恩母亲费尽苦心从卡佩的附属家族挑选出来的人，只希望潜移默化之下，潼恩能够更像一个O，而潼恩之所以能够忍受——还用说吗？那就是个褐发碧眼，大胸细腰，声若出谷黄莺的妹子啊！
　　而正在与这个妹子O对峙的人，是个A，不过见惯了家里七个资质出众的A，潼恩并不觉得这个A有多么出色，而且这个A不知为何气息浑浊紊乱，应该受了重伤或是精神受损。
　　就在潼恩踏进圈子了的时候，那个A已经向妹子O扑了过去，只是他没能成功地抓住妹子，因为昆已经在潼恩的示意下挡在了妹子身前，他抓住了A的手腕，A试了几次也没能挣脱，他再往上看去，鼻子抽动了几下，眼睛的瞳孔瞬间放大了——他已经认出了昆的智能身份，而有着能够与A相对抗的躯体的智能，显然不是一般人能够配置得起了。
　　“你这个贱人！”他从牙齿里迸出这句话，“你果然有姘头！”
　　潼恩的脚步顿了一下，他应该说——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第一反应竟然是骄傲吗？但这种感觉在妹子毫无防备地冲进他的怀里嘤嘤嘤的时候就变成了郁闷……
　　“怎么回事？”
　　“他就是迪迪。”
　　“你的未婚夫？”
　　“婚约已经解除了。”
　　这句话就像是一根导火索，发现来人也是一个O的A瞬间又爆炸了！
　　“就因为我父亲被解职了！？”迪迪大叫道：“你这个贪慕虚荣的贱人！你和我有婚约，你是我的未婚妻，是我的O！你说过爱我！我们有过标记！”
　　“临时标记。”看到迪迪被潼恩的智能控制住，妹子O的胆子也大了点，她从潼恩的手臂里伸出脸，“那时候你是我的A，我当然应该爱你，但既然我们的婚约解除了，我们当然就毫无关系了。”
　　“我们的感情呢？”
　　“你和那些娼妓往来的时候，好像说过我们的婚姻并不需要感情。”妹子O笑眯眯地说。
　　那个A轻哼了一声：“每个A都是这样的，”他不甘愿地说：“你应该对我保持忠贞，我也承诺了你会负起一个丈夫的责任。”
　　“那么你现在不用为难了，我们的婚约解除了。”
　　“但我还爱你啊。”迪迪无法冲过昆的阻挡，只能哀求：“安格尔你跟我走好不好，我发誓会对你好的……”
　　“但你现在就连个A都不是。”出乎意料的，接话的是潼恩，他的神情非常平静，就像不是在面对一个濒临发狂的A，而是一只虚张声势的野猫：“你应该是精神受损，而且非常严重，这是不可逆的，作为一个A，你不可能再上机甲，也就是说，作战舰艇上也不会有你的位置，你要么在预备队里打发时间，要么就只有在地面部队谋得一席之地，安格尔的家族附庸于卡佩，而你的家族……原本你父亲能够以一个B的身份得到皇帝宠信是件非常难得的事情，可惜的是他辜负了陛下的期望，他受贿、渎职，罪有应得，而你是他唯一的儿子，又精神受损，帝国第一军事大学也已经取消了你的学籍，你的家族在一百年里不会再有复兴的希望，所以，这不是感情的问题，而是资格的问题，你已经失去这个资格了。而你对安格尔的要求，即便她答应了，你也触犯了劫掠与绑架罪——现在是未遂，但已经足以将你投入监狱，你想吗？”
　　“或者你还想提提爱什么的，”潼恩拍了拍妹子的肩膀：“除掉那些娼妓不说，你提出这个要求，我就不得不怀疑你的真实意图——你的父亲已经入狱，你的母亲自杀，宅邸与财产被收缴，你一无所有，跟着你，安格尔就连杯干净的水都喝不到，爱她的人会愿意她这样受苦吗？而且刚才如果不是我的智能出手阻止，你是想对O施加暴力吗？我不认为你是出于真心才希望安格尔能够和你在一起的——但如果你是安格尔的A，你至少可以取回学籍，也不必担忧衣食住行，毕竟安格尔的父母都很爱她，对吧？”
　　“你这是污蔑！”
　　“随便你怎么说。”潼恩向昆一点头，昆信手一击，那个A就顿时失去了知觉，被他提在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