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以心为界》夏自成蹊

218、跟踪

　　“他们走得这么快？我们最多只比他们晚出门两分钟。”莉莉站在门厅里东张西望，他们确实出门太晚了，在费尔奇面前登记出门的学生已经寥寥无几，可不见小天狼星和蒂雪的身影。就算他们是跑着出发的，也不至于这么快就消失无踪啊。

　　“咳咳。”詹姆清了清嗓子，莉莉朝他挑了挑眉毛，詹姆露出一个自以为俏皮的微笑对她说，“他们在礼堂吃饭呢。”

　　“你怎么知道？”莉莉的眉毛依旧怀疑地高高地飘起，她跟詹姆前后脚到的门厅，她确定他们一路上都没看到小天狼星和蒂雪，没理由他能知道他们的去向。

　　“那当然是由于我们对大脚板的了解啦，对吧月亮脸，虫尾巴。”詹姆多此一举地用手在口袋里把活点地图又折了两折，拽过自己的朋友故弄玄虚。

　　虫尾巴一个激灵，条件反射地大声地说：“尖头叉子说得对！”

　　莉莉的目光越过毫无说服力的虫尾巴，落在卢平身上，卢平跟她对视了片刻，冲她摊了摊手，以示自己的妥协。“就当是吧。”他说。

　　“好吧。”莉莉不打算在这件事情上过多纠结，毕竟就算从最严厉的级长的视角来看，知道自己好朋友的位置也并没有违反任何一条校规。她迟疑地抬头看向通往礼堂的楼梯，又转头看了看身前已经没人的费尔奇，在心底里考虑现在假装去礼堂吃早饭意图是不是太明显了。

　　莉莉转头想看看詹姆他们的动作，哪怕质疑的代价是生吃一头鹰头马身有翼兽，她也不相信詹姆·波特能老老实实、事不关己地度过他的好哥们小天狼星·布莱克约会的一天。他们一定——人呢？莉莉孤零零的站在门厅里，傻乎乎地原地转了一圈。

　　“嗨嗨，伊万斯，快来这里！他们要出来了！”莉莉寻声望去，詹姆和彼得正躲在一扇门后面冲她招手，她犹豫了片刻还是飞快跑了过去，在门虚掩上时，她正好看见卢平正从詹姆手里接过一张羊皮纸装进口袋，而门外，小天狼星跟蒂雪也赶上了早饭时间的尾巴，成功填饱了肚子，准备开启今天的霍格莫德旅程。

　　等了几分钟后，彼得忍不住一个劲从门缝往外望：“大脚板和蒂雪走了吗？”

　　“小声点，虫尾巴。”詹姆用一种不像他的沉稳，不动声色地把门推开了一条细缝，门厅里已经没有了小天狼星和蒂雪的身影，只有几个拉文克劳的学生在费尔奇面前登记。詹姆招呼朋友们出来，在门口几个人的遮掩下往外望了望，看见走在通往大门的宽阔车道上的小天狼星和蒂雪，看样子他们不打算在学校里多做逗留。

　　在被费尔奇核对过准许出校后，几个心怀鬼胎的格兰芬多们也来到城堡外的路上，远远地缀行在他们丝毫没有察觉的两位朋友身后。莉莉可不会承认她要跟踪蒂雪，这可是唯一一条从霍格沃茨大门通往霍格莫德的路，他们只是顺路罢了。

　　越靠近霍格莫德村，路上的人就越多，他们越不容易被发现，可也越容易跟丢。他们费了些功夫，让他们俩牢牢地待在他们视线里。可马上进入村庄后，莉莉就不能再坚称跟在蒂雪后面只是凑巧了，她踌躇着，不得不对自己承认，她现在空前膨胀的对蒂雪和小天狼星约会的好奇，在很大程度上，已经即将突破她引以为傲的道德底线了。

　　她内心里仿佛有一只如尼纹蛇在吵架，左边的策划者脑袋叫嚷着只是看看而已，没什么的，快跟上他们。右边的批评家脑袋则啧啧反对，提醒她这是完全不礼貌的，并提醒着重她，莉莉·伊万斯，你可是一个级长，格兰芬多不能再出一个像卢平那样的级长了。左右脑袋吵架的结果是莉莉的大脑如今像是被如尼纹蛇中间那个梦游者脑袋控制了，她站在原地目光闪烁、举棋不定。而这时，莉莉需要的是一个小小的像是蝴蝶扇动翅膀一样那么微弱的推动力——

　　“不知道他们约会是什么样的，我真担心他们呀。”詹姆重重地叹了口气，装作担忧地说。莉莉看向他，眨了眨眼示意他说下去。受到鼓励的詹姆用一种做作的语气继续说道，“你看他们好不容易才在一起，他们都那么不会说话，万一产生了什么误会怎么办。我们作为朋友，得帮帮他们！这完全是出于友谊！”

　　“对！”彼得兴奋地附和道，“我们怎么帮忙呢，尖头叉子！”

　　“作为小天狼星和蒂雪最好的朋友的我和伊万斯，我们怎么能只顾着自己在村庄玩耍呢！”占据了道德制高点的詹姆理直气壮地说，他冲莉莉微微鞠躬，做了个邀请的姿势，“我们跟上他们看看他们相处的如何吧。为了防止他们紧张，我们偷偷看看，如果他们没有什么问题，我们马上就离开。”

　　“这不太好吧？”莉莉义正言辞地说，但她每隔两三秒就往蒂雪和小天狼星背影瞥去生怕跟丢的眼光，和不由自主往那个方向挪动的脚步不是这么说的。

　　詹姆朝莉莉绽开一个灿烂的笑容，在莉莉和卢平、彼得都没反应过来的情况下，突然拽着莉莉的手腕，把她拉进两个商铺中间的无人的小巷中。在莉莉的惊呼中，卢平和彼得立马追进去，可巷子里已经没有了人影。在他们满怀疑惑四处寻找詹姆和莉莉身影的时候，詹姆的声音出现在空气中，从声音中难掩的喜悦听得出，他对自己抛弃了两个朋友行为并没有任何歉意。“月亮脸，虫尾巴，回见！”

　　在巷子里足足呆立了三分钟彼得才反应过来，他难以置信地向卢平确认道：“尖头叉子把我们抛下了？”

　　“别那么惊讶，虫尾巴。”已经跟詹姆做了五年多朋友的卢平见怪不怪地说，“这又不是什么稀罕事。”

　　彼得下意识地想反驳他，可张开嘴又不知道该发出什么声音。过了会儿，他咂吧砸吧被风吹干的嘴巴，习惯按照别人指示做事的他只能询问眼前唯一值得依赖的朋友：“那我们做点什么呢，月亮脸。”

　　“去佐科吧。”卢平从口袋里掏出两张羊皮纸，他低头分辨了一下，把活点地图妥善地收好，打开早上詹姆在门厅里塞给他的另一张，上面列满了小天狼星和詹姆最近缺少的恶作剧原料，哪怕是在那么认真地准备约会，以及准备跟踪朋友约会的情况下，他们也没忘了这件事。

　　.

　　“他们走了吗？”蒂雪再一次不着痕迹地偷偷回头时，终于没有再看见自己那一团朋友的身影。说实话，如果不是他们自认为很隐蔽的躲藏，蒂雪不会那么轻易地注意到总有几个人在背后抱成一团，一股脑地窜来窜去。

　　“或许？”小天狼星不置可否地说，确实身后难以忽视的注视目光已经消失了，可以他对詹姆的了解不可能这么善解人意地配合，除非莉莉困住了他？这么一想他又觉得合情合理，不再操心这件事。

　　“呼——”蒂雪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以至于真的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叹息声。“他们怎么会在我们后面？我没在礼堂看见他们呀，他们不是应该比我们更早出门吗？”她奇怪地跟小天狼星讨论。

　　早上刚做过相同事情的小天狼星很快得出答案：“活点地图在詹姆那里，他一定是在门厅里等我们出去了才跟上。但是你放心，活点地图只画到霍格沃茨的范围里，他们在霍格莫德找不到我们。”

　　蒂雪这会儿才转化过情绪来，现在真的只剩她跟小天狼星独处了，正儿八经的约会这才算开始，或许她应该主动一些。“呃……我们现在去哪儿？随便逛逛？”蒂雪提出建议。

　　“哦，好啊，是的。”小天狼星也振奋起精神。刚刚从路对面经过的一个人吸引了他一部分注意力，那人就像刚刚跟踪他们的詹姆和莉莉他们似的，想要融入人群不引人注意，反而因为紧张的东张西望、左顾右盼而扎眼。小天狼星的好奇心持续了半分钟，但权衡利弊后还是决定不多管闲事。今天可是他认真准备了一个星期的约会，所有的流程都刻在脑子里，他决不允许今天出任何岔子。“我们走吧？”他问蒂雪。

　　“嗯，好呀。”蒂雪嘴上答应着，可没挪动步子，她拉着小天狼星的手扯了扯，示意他往对面看。只能怪那个人的隐蔽工作做得太过潦草敷衍，连只有在今天才积累了一些被跟踪经验的蒂雪都察觉出不同寻常。“那个人……我们是不是最近见过？”蒂雪悄声地问，她对自己的记忆力还是有些自信的，“他怎么会在这里？”

　　小天狼星跟蒂雪对视了一眼，两人在对方的眼神中确认了彼此的意见，他们都笑了起来，在那人用衣袖擦着脑门的汗，躲躲藏藏地闪身走上中央大道邮局旁边的一条小路时，轻手轻脚地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