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攻略前任的马甲[综英美]》凌晨十三点

1、纽约

　　托尼“噗”一声把咖啡喷出来，然后咳嗽个不停。
　　“所以，你刚刚说的都是认真的？我没听错吧？你在度假期间给自己找了个儿子？！”
　　红头发的女特工双手抱臂看着他。
　　“托尼，这不会比外星来客更值得让人惊奇，杰森是个好孩子。” 娜塔莎温柔地转过头，看向检测仪器里那个蓝眼睛的男孩儿。
　　他救了她，凭着混沌深处潜藏的本能。
　　“是的，我们甚至有希腊神和北欧神，还有一大堆外星人。”纽约富豪又喝了口咖啡镇定一下。
　　美国队长默默掏出了他的口袋笔记本，划掉了一些文字。
　　原谅他这个老兵吧，天知道冰封七十多年后一醒来就要接受地球上有火星人、氪星人、亚马逊人、阿斯加德人，还有侵略的齐塔瑞人这个事实，这是多么让人震撼——史蒂夫快要以为身边有个外星人是二十一世纪的常态了！
　　班纳博士在冰冷的白色机器旁皱起眉头操作，鹰眼咬着他的小甜饼路过，扫视着杰森的身体状况。
　　“小娜，你捡回来的小朋友不得了啊。”他感叹了一下。
　　“他的状况很不好。”班纳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温和的老实人甚至无法想象眼前这个孩子曾受过多么恶毒的对待。坦白来说，拿没打血清之前美国队长的体检报告和眼前这一份相比，都算得上健康了。

　　“他需要我。”娜塔莎走过去凝视着这年轻的脸庞，他温顺地任凭女特工为他梳理头发。
　　衣领上绣着“Jason”名字的男孩儿神情是那么懵懂，像一张纯白的纸，但离他最近的两个特工都知道他不是。克林特在他身上看到了受训的痕迹，娜塔莎则从那双蓝眼睛里看到了一个受困于这血肉之身的不屈灵魂。
　　他只是被困住了，娜塔莎在心里叹了一口气，然后轻轻握住了男孩儿的手。杰森还是那么直勾勾地盯着她看，他的目光一直聚焦在她身上，她掌心里的小指轻轻地动了动。
　　像巢穴里寻求关注的小雏鸟，娜塔莎想着，露出一个真心实意的微笑，给了男孩儿一个额吻。

　　养孩子是件新鲜事。
　　除了克林顿，他们谁都没有经验，有时任务紧急，但是大厦里总会留下至少一个人来陪着杰伊——娜塔莎对她的小男孩的昵称，叫着叫着就传开了。另外，是的，斯塔克出面替她搞定领养手续，所以现在是她的小男孩了。
　　多数时候，这个人会是托尼，然后是班纳，接着才是娜塔莎。两个单身的大男人当然不懂怎么照顾好一个青少年，多亏还有大厦里的AI管家。

　　其实不是没想过去找这孩子的身份，但他就像一个幽灵，最早出现的记录就是哥谭街道摄像头下的流浪，网络世界里的信息被一双无形的手抹去。
　　女特工当即拍板，领养了一个属于她的小男孩儿。

　　接下来的日子，杰森的神志虽然还没完全恢复，但身体一天天好起来。
　　他们——特指史蒂夫，克林顿，当然还有娜塔莎，这三位会把杰森领到训练室做一点“复健运动”，年轻的男孩儿天赋惊人。
　　复仇者们也因为这个孩子，关系进展密切。
　　有时托尼熬夜从工作室出来给自己倒一杯咖啡的时候会听到杰森房间里传来娜塔莎故乡的童谣，史蒂夫顺路给男孩端来睡前牛奶的时候会看到AI运转下房顶似真似幻的星幕，克林顿和他单方面认定的接班小杰鸟分享甜饼时偶尔也会分出两块给经过的班纳……

　　终于有一天，在所有人都在的时候，杰森动用了他久未声的喉咙，沙哑着说出了一个名字。
　　“布鲁斯。”
　　所有人齐刷刷转过头去看着班纳。

　　布鲁斯·不是猫耳侠是绿大个·只是撞名·班纳：……
　　“你们为什么这么看着我？”他好脾气地问。
　　他的战友们没有说话，只是“友好”地露出微笑。
　　尤其娜塔莎，笑容灿烂得吓人。
　　直觉在不停给自己敲警钟的班纳博士灵机一动，转移了话题，“我们是不是应该给杰森做个检查了？”
　　娜塔莎回头看了看她的小男孩儿，然后迎来了第二个惊喜。
　　“娜缇？”很轻很轻的尾音，他茫然地学着复仇者们喊她名字的样子。
　　杰伊给了她一个专属昵称。
　　“I'm here，my little boy.（我就在这，我的小男孩儿。）”
　　她坐在杰森旁边，愉快地给了他一个颊吻。

　　托尼倒吸了一口凉气，“上帝啊，我现在开始想要个自己的孩子了。”这个天才喃喃自语，被这突如其来的柔软时刻意外击中心房。

　　索尔回来过地球一趟，在第二次到来的时候取来一壶阿斯加德宝库里的青春泉，送给杰森当见面礼。
　　“吾友，请收下吧。”金发的北欧神明大大咧咧地把一个小酒壶递过来，娜塔莎挑了挑眉，道谢接下了，不过她没敢乱用，交给两个靠谱的科学家分析，事关孩子，一群人也不敢不慎重。
　　于是他们给小男孩儿用了一壶——几滴兑了一壶水的青春泉——或者说，约等于一壶水。
　　“……杰伊？”娜塔莎坐在床边，表情不太好看。
　　杰森持续了大半夜的惨叫和低吼可不在他们的意料之中。
　　史蒂夫帮忙把他抱起来，放在一堆检测仪器中。他看了看娜塔莎的表情，把劝她去休息的念头咽回喉咙口。
　　母亲总是会担心孩子的。
　　即使杰森不是她亲生的，但这一年多以来娜塔莎和他们投射到这孩子身上的感情不会有半分作假。
　　托尼给自己强行灌了一杯咖啡，他已经超过三十二个小时没睡了，刚刚他们的小杰伊发出的尖叫把他从柔软的床铺中重新挖了出来。
　　班纳担心地看着，拍了拍托尼的肩膀，示意由自己接手，让他去旁边的沙发躺一会。
　　还没离开的索尔自然被问得满头包，表情也很茫然。
　　“按书上说的，青春泉对生者不可能出现负面作用啊。”
　　娜塔莎抓住了重点，心里慢慢浮现出一个可怕的猜想，她没有说出来，只是一直挨在她的小男孩儿身边，像个真正的母亲一样哄着这孩子，试图把噩梦驱赶走。

　　凌晨四点钟，奇迹随着黎明一起降临了。
　　杰森慢慢安静下来，掀开沉重的眼帘，半睁着眼睛从噩梦中脱离开来窥探现实。
　　“Mom……？”他喊了一句，和苦难对抗了一夜的精神支持不住，再次让他沉沉睡去。
　　老实说，喊了好几个小时，杰森的声音破碎虚弱的，但这称呼如同一道霹雳般击中了娜塔莎。
　　向来杀伐果断的女特工此刻连转头的动作都像个搞笑机器人，她僵直着身子，连声音都是飘的。
　　“他刚刚喊了一句什么？”
　　松了一口气，重新把自己摔回到沙发上的托尼打了个响指，懒洋洋地开口：“埃德温，把二十秒前的录音给罗曼诺夫女士播放一下。”
　　——一声明确的、毫无疑问是对母亲的称呼。

　　克林顿打了个哈欠从电梯里走出来，把手提的两大袋子食物放到桌子上。
　　“恭喜你，小娜，你们要来吃点东西吗？不吃的话我放冰箱了。”
　　他正好赶上了录音播放。
　　“谢了，莱戈拉斯。”托尼说完，拿了一个三明治，边吃边迈着飘忽的脚步跌跌撞撞地走开。
　　而索尔已经开始爱上炸鸡块了。
　　凌晨四点的太阳从地平线上缓缓升起，吃的吃，睡的睡，全纽约最高的大厦里，新的故事伴随着新的一天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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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一个试阅
彩蛋*
班纳（默）：……我太难了
青春泉*：一个私设，相当于拉萨路池水的加强版，也有副作用但是相对没那么强。